趙善棋話落，中年男子就將手中的書稿遞了過來。
“主編，這就是那份內地寄來的書稿，我已經看過了，怎麽說呢？有點東西，但又有些似是而非”
“哦……我看看！”趙善棋放下手中的羅盤，卻是立馬接過了遞來的書稿，認真看了起來。
作為博易出版社的主編，他在這一行也幹了許多年了，對於書稿的價值高與低，一眼就能看出來。
同樣，他麵前的這位劉副編輯也一樣，他們都是經驗豐富的老編輯了。
既然連他都這麽說，那這書稿必定有過人之處。
果然，趙善棋看了沒一會，眉頭就瞬間皺了起來。
他一頁書稿一頁書稿的往後看著，時間也隨著唰唰的聲音一點點過去。
從始至終，趙善棋麵前的中年男子一直都站在那，靜靜的等待著趙善棋把書稿看完。
“老劉，這真是從內地寄來的？”看完稿子後，趙善棋沉默了一會，抬頭看向了眼前的中年男子問道。
此刻，他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他倒不是不相信內地的作家會擁有這樣的水準，而是覺得內地的作家應該不會寫這類前所未有的題材。
“主編，這確實是從內地寄來的，您看這些簡體字，還有這信封與郵戳。”
“可是……這……似乎是一種新的小說題材，有點類似於神話，但卻又加入了修煉體係，可這些修煉體係又似是而非，與道教、釋家等又不盡相同，倒是與民國時期還珠樓主的《蜀山劍俠傳》頗有幾分相似。”
作為玄學“大師”，趙善棋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這書稿之中修煉體係的來源。
他看的出來，這書稿的作者是有些真東西的，如果不是真正的修煉之士，那必定是查過一些這方麵的資料。
不過，他是更加傾向於後者的，因為這套所謂的修煉體係，與傳統修行之法均有所不同的，雜糅了許多佛家修行、古巫之術等等神話色彩的東西。
這些東西在各大道經、佛經中都有模糊的記載，可作者卻又巧妙的將其結合在了一起，自成一體。
就比如這“築基”、與“金丹”、“元神“、法相”、“神遊”、以及之後的“仙”之境一說，就在各道經當中有過類似記載。
而這仙，按照這書稿之中的劃分，又被分為了“天地人神鬼”五仙境。
這點與道教經文也有許多相似之處。
至於之上的“太乙”與“大羅”“以及混元”等概念，倒像是作者結合某些道經自創的一些境界。
畢竟這些“名詞”雖然在道教經文之中也有存在，但並特指境界。
“老劉，你怎麽看？”趙善棋將書稿放到了桌上，忍不住又對著麵前男子問道。
“主編，我倒是覺得可以一試，但版稅必須得壓到最低。”麵前男子遲疑了片刻，即刻答道。
“理由呢……？”趙善棋又道。
“兩個字，新穎，這是此前書圈之中一種前所未有的題材，更為重要的是，主編，難道您沒發現嗎，這整份書稿讀下來，竟然有一種讓人酣暢淋漓的感覺。”
“咦……你這一說，還真是！這感覺似乎……很特別，讓人讀完之後，印象十分深刻，我隻讀了一遍，腦海之中就能聯想起一大半的情節，這……這”
趙善棋雖然不知道有“爽文”這種小說風格，可擁有豐富出版經驗的他，還是決定賭一把。
隻聽得他道：“老劉，我決定賭一把，咱們下個月就主推這本書！”
“這樣，你馬上拿著稿子去校對，最好是將其翻譯成繁體字，我讓老秦去聯係一下作者，談一下版稅的問題。”
“好！我馬上就去！”
待到中年男子走後，趙善棋坐在椅子上，不禁又沉默不語起來。
他隱隱覺得這似乎預示著一個新時代的崛起。
而且，就在此刻，他更是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於是，他立馬拿起了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
1988年，元旦。
作為國家的法定假，此時此刻，湘師大自然也放了假。
可賀雲卻依舊貓在出租屋內寫著稿子。
有時候，連賀雲自己都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傻，明明可以靠先知去賺大錢，可偏偏卻選擇了作家這一條路。
雖然自己獲得了名氣，成為了作家圈子當中少有的著名青年作家，作品更是一部接著一部，高產速度也讓不少老牌作家汗顏，可是自己到如今也才隻賺了十多萬而已。
而且，這十多萬，還讓他一股腦全拿來買了京都的一套四合院。
現在，他手上的錢還不到一萬塊，這還是幾天前，京都電視劇創作中心給他寄來了八千塊錢稿費，要不然，他存折上隻怕連一千塊錢都不到。
當然，感歎歸感歎，但賀雲卻並不後悔。
既然選擇了這一條路，那就必須得一直走下去。
他還隻有二十幾歲，還年輕，即使重新來過，也沒關係。
“咚咚咚……”
“誰呀？”聽到敲門聲，賀雲趕忙放下了手上的筆，朝著門口走去。
“學長！是我和李睿華！”屋外，姚淑蘭的聲音傳了進來。
賀雲打開門一看，果然看到二人提著一些東西站到了出租屋門口。
“是你們倆呀？今天怎麽有空到我這裏來呀？沒出去玩？”賀雲笑著對二人說了一句，便轉身將他們迎進了自己的出租屋。
“隨便坐吧！我這裏有點簡陋！”賀雲招呼了二人一句，便坐回了自己的桌前，拿起桌上的開水壺準備給二人倒兩杯水。
可這時，李睿華連忙搖頭說道：“學長，不必了，我們不渴，其實我們今天過來，是想給你送這個的？”
“哦……？這是《學術月刊》？最新一期的？”賀雲一看李睿華遞來的雜誌，立即一喜，他迅速拿到了手上，翻看了起來。
“剛剛寄來的，我和姚淑蘭各有一本，我估計學長您的應該也寄過來了，可能學長你忘記去拿了。”這時候李睿華連忙解釋道。
“哦……你們等我一下，我看看昨天我收到的那些信。”
聽到李睿華的提醒，賀雲立馬就想到了什麽，他趕緊打開了抽屜，將昨天收到的五六封信全都拿了出來。
他將信封最大的那封信拿到手中仔細一瞧。
果然，他猜對了。
這封信確實是從《學術月刊》寄來的。
拆開信封後，裏麵裝著一封信，與一本雜誌。
雜誌不用說自然就是《學術月刊》的樣刊，而那封信，他看完後，卻是頓然間笑了。
“就這麽點稿費？三十七塊九毛四？這也……太少了點吧！”
此時此刻，賀雲忍不住有些哭笑不得。
對於以前的他來說，三十幾塊錢的稿費，真的隻是他所收到稿費的一個零頭而已。
“算了！反正我也不靠這樣的稿費吃飯，幾十塊就幾十塊吧，蚊子再小也是肉嘛！”賀雲小聲感歎了一句，就把這信遞給了李睿華二人。
雖然這信是寄給他這位第一作者的，可這三十多塊錢，他並不打算據為己有。
何況，這三十多塊錢還沒有寄過來，他就更不可能藏著掖著了。
“你們看看吧！”
賀雲將信遞給二人的同時，笑著對二人說道。
而後，他又拿起那本《學術月刊》看了起來。
對於這本學術期刊，他這還真是第一次看，以前是隻聞其名，不聞其書，現在看這書中內容，還真有點東西。
至少，許多論文，他看得暈頭轉向，很顯然自己根本就看不懂。
但這正好說明，這期刊的“含金量”。
“學長……這次真有三十多塊錢？”
“嗯……稿費嘛！既然這回信之中都這麽說了，自然就是真的，估計這錢應該快寄過來了吧。”賀雲撇了一眼一臉不可置信的李睿華，回了一句，隨即又低下頭繼續看著手中的《學術期刊》。
“嘖嘖……這稿費也太多了吧！都抵得上我爸一個月工資了。”李睿華嘖嘖咋舌道。
“這還多，李睿華，學長的稿費可比這多多了，學長，你說是吧？”相比李睿華的激動，姚淑蘭卻要顯得比他平靜許多。
“嗯……還行吧，每次大概也就一兩千而已！”賀雲抬起頭，撇了二人一眼，隨即又低頭看起了手上的期刊。
“一兩千？而已？這……這還不多呀？學長！你這都能抵得上我爸一年的工資了。”
“咳咳……確實有點多！學長，你牛！”這一刻，稍顯平靜的姚淑蘭也明顯不平靜起來，她也頗為驚訝的望著賀雲，說道。
“行了，你們兩個也別奉承我了，還是說正事吧！”
這會，賀雲突然放下了手上的《學術期刊》，抬起頭看向了二人。
聽到賀雲這麽一說，二人頓時尷尬的笑了笑，互相對視了一眼後，姚淑蘭即刻開口說道：“學長，你怎麽就知道我們今天來是另有目的呀？”
“這不明擺著嗎？都寫到你們自個臉上了，說吧，找我到底啥事呀？”賀雲笑著回答道。
“學長，還是由我來說吧，其實我們今天過來，除了給你送這本雜誌以外，還準備邀請你加入我們文學社……”
“文學社？不啦！我沒這個時間你們都是快要本科畢業的人了，還是多把心思放到學習上，怎麽？難道劉教授給你們布置的任務都完成啦？”賀雲卻是一笑，不等二人把話說完，就直接搖頭婉拒了他們。
這什麽文學社，還是算了吧。
之前在銀城師範時，他就沒多大興趣，甚至後世，他也一個社團都沒報過。
…………
看著李睿華二人失望離開之後，賀雲卻是微微搖了搖頭，又拿起那本《學術月刊》看了起來。
說真的，這《學術月刊》裏的各種論文，雖然有不少看不懂的，但也有一些看得懂的。
尤其是文學版塊，讓他有了許多意外收獲。
一晃幾天後。
賀雲再次收到了幾張匯款單。
除了《學術月刊》寄來的那張以外，還有一張是從百花文藝出版社寄來的。
應該是此前《滿江紅短篇小說集》的稿費。
賀雲撇了一眼，心中頓時一驚。
竟然有四千多塊錢，這已經不少了。
“看來我的短篇小說集應該賣的不錯！”
賀雲小聲嘀咕了一句，卻是出了出租屋到郵局將這錢給取了出來，給家裏寄了回去。
這錢，他並不打算存到自己存折之中當中，而是寄回去另作他用。
至於具體是做什麽用，他已經在寫給家裏的信中做了說明，他相信自己老爸賀冬雷應該會同意的。
…………
二月春風似剪刀
雖然此時還沒有進入二月，可隨著寒假的臨近，賀雲也在為期末考試做著準備。
研一第一學期，總的來說，賀雲還是沒什麽大問題的。
上課聽得懂，順便還寫了篇論文，投到了《學術月刊》上，這已經比大多數研究生情況好多了。
至於寫稿方麵，因為香江那邊一直沒有回音，賀雲便以為這次投稿失敗了，於是，他便專心創作著王溯的劇本《編輯部的故事》其中一集，也就是劇本《打假》。
創作的過程，還算是比較順利的，至少寫這類現實主義風格的題材，賀雲已經能夠駕馭的爐火純青了。
二月來臨，春天也似乎跟著來了。
而學校也開始陸續放寒假了。
告別了高老後，賀雲並未急著回家，而是帶著行李來到了京都。
這次，他倒是沒有坐飛機，而是選擇了坐火車。
來到京都後，他就帶著劇本《打假》如約參加了王溯組織的看稿會。
來的人有八九個人，除了賀雲與王溯以外，還有鄭小龍、李小明，魏仁，馬未都，葛曉剛，蘇雷，以及一個讓賀雲十分意外的人。
馮曉剛！
賀雲真沒想到，王溯會把他邀請過來。
看樣子，兩人似乎還認識。
“咳咳……大家都坐！都坐！咱們這個會，說是我組織的，但其實是鄭主任組織的，他才是這個劇本的總策劃，還有這位李小明，他也是策劃之一。”
“賀雲，你的稿子帶來了吧？不如就先從你這開始吧。”
這時候，王溯把目光投向了賀雲。
賀雲對此，雖然有些意外，但還是將劇本《打假》給拿了出來。
“主編，這就是那份內地寄來的書稿，我已經看過了，怎麽說呢？有點東西，但又有些似是而非”
“哦……我看看！”趙善棋放下手中的羅盤，卻是立馬接過了遞來的書稿，認真看了起來。
作為博易出版社的主編，他在這一行也幹了許多年了，對於書稿的價值高與低，一眼就能看出來。
同樣，他麵前的這位劉副編輯也一樣，他們都是經驗豐富的老編輯了。
既然連他都這麽說，那這書稿必定有過人之處。
果然，趙善棋看了沒一會，眉頭就瞬間皺了起來。
他一頁書稿一頁書稿的往後看著，時間也隨著唰唰的聲音一點點過去。
從始至終，趙善棋麵前的中年男子一直都站在那，靜靜的等待著趙善棋把書稿看完。
“老劉，這真是從內地寄來的？”看完稿子後，趙善棋沉默了一會，抬頭看向了眼前的中年男子問道。
此刻，他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他倒不是不相信內地的作家會擁有這樣的水準，而是覺得內地的作家應該不會寫這類前所未有的題材。
“主編，這確實是從內地寄來的，您看這些簡體字，還有這信封與郵戳。”
“可是……這……似乎是一種新的小說題材，有點類似於神話，但卻又加入了修煉體係，可這些修煉體係又似是而非，與道教、釋家等又不盡相同，倒是與民國時期還珠樓主的《蜀山劍俠傳》頗有幾分相似。”
作為玄學“大師”，趙善棋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這書稿之中修煉體係的來源。
他看的出來，這書稿的作者是有些真東西的，如果不是真正的修煉之士，那必定是查過一些這方麵的資料。
不過，他是更加傾向於後者的，因為這套所謂的修煉體係，與傳統修行之法均有所不同的，雜糅了許多佛家修行、古巫之術等等神話色彩的東西。
這些東西在各大道經、佛經中都有模糊的記載，可作者卻又巧妙的將其結合在了一起，自成一體。
就比如這“築基”、與“金丹”、“元神“、法相”、“神遊”、以及之後的“仙”之境一說，就在各道經當中有過類似記載。
而這仙，按照這書稿之中的劃分，又被分為了“天地人神鬼”五仙境。
這點與道教經文也有許多相似之處。
至於之上的“太乙”與“大羅”“以及混元”等概念，倒像是作者結合某些道經自創的一些境界。
畢竟這些“名詞”雖然在道教經文之中也有存在，但並特指境界。
“老劉，你怎麽看？”趙善棋將書稿放到了桌上，忍不住又對著麵前男子問道。
“主編，我倒是覺得可以一試，但版稅必須得壓到最低。”麵前男子遲疑了片刻，即刻答道。
“理由呢……？”趙善棋又道。
“兩個字，新穎，這是此前書圈之中一種前所未有的題材，更為重要的是，主編，難道您沒發現嗎，這整份書稿讀下來，竟然有一種讓人酣暢淋漓的感覺。”
“咦……你這一說，還真是！這感覺似乎……很特別，讓人讀完之後，印象十分深刻，我隻讀了一遍，腦海之中就能聯想起一大半的情節，這……這”
趙善棋雖然不知道有“爽文”這種小說風格，可擁有豐富出版經驗的他，還是決定賭一把。
隻聽得他道：“老劉，我決定賭一把，咱們下個月就主推這本書！”
“這樣，你馬上拿著稿子去校對，最好是將其翻譯成繁體字，我讓老秦去聯係一下作者，談一下版稅的問題。”
“好！我馬上就去！”
待到中年男子走後，趙善棋坐在椅子上，不禁又沉默不語起來。
他隱隱覺得這似乎預示著一個新時代的崛起。
而且，就在此刻，他更是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於是，他立馬拿起了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
1988年，元旦。
作為國家的法定假，此時此刻，湘師大自然也放了假。
可賀雲卻依舊貓在出租屋內寫著稿子。
有時候，連賀雲自己都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傻，明明可以靠先知去賺大錢，可偏偏卻選擇了作家這一條路。
雖然自己獲得了名氣，成為了作家圈子當中少有的著名青年作家，作品更是一部接著一部，高產速度也讓不少老牌作家汗顏，可是自己到如今也才隻賺了十多萬而已。
而且，這十多萬，還讓他一股腦全拿來買了京都的一套四合院。
現在，他手上的錢還不到一萬塊，這還是幾天前，京都電視劇創作中心給他寄來了八千塊錢稿費，要不然，他存折上隻怕連一千塊錢都不到。
當然，感歎歸感歎，但賀雲卻並不後悔。
既然選擇了這一條路，那就必須得一直走下去。
他還隻有二十幾歲，還年輕，即使重新來過，也沒關係。
“咚咚咚……”
“誰呀？”聽到敲門聲，賀雲趕忙放下了手上的筆，朝著門口走去。
“學長！是我和李睿華！”屋外，姚淑蘭的聲音傳了進來。
賀雲打開門一看，果然看到二人提著一些東西站到了出租屋門口。
“是你們倆呀？今天怎麽有空到我這裏來呀？沒出去玩？”賀雲笑著對二人說了一句，便轉身將他們迎進了自己的出租屋。
“隨便坐吧！我這裏有點簡陋！”賀雲招呼了二人一句，便坐回了自己的桌前，拿起桌上的開水壺準備給二人倒兩杯水。
可這時，李睿華連忙搖頭說道：“學長，不必了，我們不渴，其實我們今天過來，是想給你送這個的？”
“哦……？這是《學術月刊》？最新一期的？”賀雲一看李睿華遞來的雜誌，立即一喜，他迅速拿到了手上，翻看了起來。
“剛剛寄來的，我和姚淑蘭各有一本，我估計學長您的應該也寄過來了，可能學長你忘記去拿了。”這時候李睿華連忙解釋道。
“哦……你們等我一下，我看看昨天我收到的那些信。”
聽到李睿華的提醒，賀雲立馬就想到了什麽，他趕緊打開了抽屜，將昨天收到的五六封信全都拿了出來。
他將信封最大的那封信拿到手中仔細一瞧。
果然，他猜對了。
這封信確實是從《學術月刊》寄來的。
拆開信封後，裏麵裝著一封信，與一本雜誌。
雜誌不用說自然就是《學術月刊》的樣刊，而那封信，他看完後，卻是頓然間笑了。
“就這麽點稿費？三十七塊九毛四？這也……太少了點吧！”
此時此刻，賀雲忍不住有些哭笑不得。
對於以前的他來說，三十幾塊錢的稿費，真的隻是他所收到稿費的一個零頭而已。
“算了！反正我也不靠這樣的稿費吃飯，幾十塊就幾十塊吧，蚊子再小也是肉嘛！”賀雲小聲感歎了一句，就把這信遞給了李睿華二人。
雖然這信是寄給他這位第一作者的，可這三十多塊錢，他並不打算據為己有。
何況，這三十多塊錢還沒有寄過來，他就更不可能藏著掖著了。
“你們看看吧！”
賀雲將信遞給二人的同時，笑著對二人說道。
而後，他又拿起那本《學術月刊》看了起來。
對於這本學術期刊，他這還真是第一次看，以前是隻聞其名，不聞其書，現在看這書中內容，還真有點東西。
至少，許多論文，他看得暈頭轉向，很顯然自己根本就看不懂。
但這正好說明，這期刊的“含金量”。
“學長……這次真有三十多塊錢？”
“嗯……稿費嘛！既然這回信之中都這麽說了，自然就是真的，估計這錢應該快寄過來了吧。”賀雲撇了一眼一臉不可置信的李睿華，回了一句，隨即又低下頭繼續看著手中的《學術期刊》。
“嘖嘖……這稿費也太多了吧！都抵得上我爸一個月工資了。”李睿華嘖嘖咋舌道。
“這還多，李睿華，學長的稿費可比這多多了，學長，你說是吧？”相比李睿華的激動，姚淑蘭卻要顯得比他平靜許多。
“嗯……還行吧，每次大概也就一兩千而已！”賀雲抬起頭，撇了二人一眼，隨即又低頭看起了手上的期刊。
“一兩千？而已？這……這還不多呀？學長！你這都能抵得上我爸一年的工資了。”
“咳咳……確實有點多！學長，你牛！”這一刻，稍顯平靜的姚淑蘭也明顯不平靜起來，她也頗為驚訝的望著賀雲，說道。
“行了，你們兩個也別奉承我了，還是說正事吧！”
這會，賀雲突然放下了手上的《學術期刊》，抬起頭看向了二人。
聽到賀雲這麽一說，二人頓時尷尬的笑了笑，互相對視了一眼後，姚淑蘭即刻開口說道：“學長，你怎麽就知道我們今天來是另有目的呀？”
“這不明擺著嗎？都寫到你們自個臉上了，說吧，找我到底啥事呀？”賀雲笑著回答道。
“學長，還是由我來說吧，其實我們今天過來，除了給你送這本雜誌以外，還準備邀請你加入我們文學社……”
“文學社？不啦！我沒這個時間你們都是快要本科畢業的人了，還是多把心思放到學習上，怎麽？難道劉教授給你們布置的任務都完成啦？”賀雲卻是一笑，不等二人把話說完，就直接搖頭婉拒了他們。
這什麽文學社，還是算了吧。
之前在銀城師範時，他就沒多大興趣，甚至後世，他也一個社團都沒報過。
…………
看著李睿華二人失望離開之後，賀雲卻是微微搖了搖頭，又拿起那本《學術月刊》看了起來。
說真的，這《學術月刊》裏的各種論文，雖然有不少看不懂的，但也有一些看得懂的。
尤其是文學版塊，讓他有了許多意外收獲。
一晃幾天後。
賀雲再次收到了幾張匯款單。
除了《學術月刊》寄來的那張以外，還有一張是從百花文藝出版社寄來的。
應該是此前《滿江紅短篇小說集》的稿費。
賀雲撇了一眼，心中頓時一驚。
竟然有四千多塊錢，這已經不少了。
“看來我的短篇小說集應該賣的不錯！”
賀雲小聲嘀咕了一句，卻是出了出租屋到郵局將這錢給取了出來，給家裏寄了回去。
這錢，他並不打算存到自己存折之中當中，而是寄回去另作他用。
至於具體是做什麽用，他已經在寫給家裏的信中做了說明，他相信自己老爸賀冬雷應該會同意的。
…………
二月春風似剪刀
雖然此時還沒有進入二月，可隨著寒假的臨近，賀雲也在為期末考試做著準備。
研一第一學期，總的來說，賀雲還是沒什麽大問題的。
上課聽得懂，順便還寫了篇論文，投到了《學術月刊》上，這已經比大多數研究生情況好多了。
至於寫稿方麵，因為香江那邊一直沒有回音，賀雲便以為這次投稿失敗了，於是，他便專心創作著王溯的劇本《編輯部的故事》其中一集，也就是劇本《打假》。
創作的過程，還算是比較順利的，至少寫這類現實主義風格的題材，賀雲已經能夠駕馭的爐火純青了。
二月來臨，春天也似乎跟著來了。
而學校也開始陸續放寒假了。
告別了高老後，賀雲並未急著回家，而是帶著行李來到了京都。
這次，他倒是沒有坐飛機，而是選擇了坐火車。
來到京都後，他就帶著劇本《打假》如約參加了王溯組織的看稿會。
來的人有八九個人，除了賀雲與王溯以外，還有鄭小龍、李小明，魏仁，馬未都，葛曉剛，蘇雷，以及一個讓賀雲十分意外的人。
馮曉剛！
賀雲真沒想到，王溯會把他邀請過來。
看樣子，兩人似乎還認識。
“咳咳……大家都坐！都坐！咱們這個會，說是我組織的，但其實是鄭主任組織的，他才是這個劇本的總策劃，還有這位李小明，他也是策劃之一。”
“賀雲，你的稿子帶來了吧？不如就先從你這開始吧。”
這時候，王溯把目光投向了賀雲。
賀雲對此，雖然有些意外，但還是將劇本《打假》給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