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鬆?你……你改名字了?”我難以置信地上下打量著他。


    他身材魁梧,肌肉緊實,明顯比我健壯許多。尤其是那粗壯的胳膊比我肩膀上掛著的兩根棍粗太多了。他的臉型與我有更顯著的差異,更加圓潤豐盈。隻是膚色卻比我更黑,他這種黑是因為暴露在戶外被太陽長時間暴曬導致的,所以顯得他更加健康。


    令我驚訝的是他左臉有大麵積的疤痕,覆蓋了半張臉,傷口周圍還泛著些許鐵青,顯然是新傷不久。


    我注意到他隨身帶著一支拐杖。他這是遭遇了什麽?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我有太多的疑問。


    他嘴一咧說:“你還是這麽黑?”他的牙齒也比我白許多。


    除了他臉上的傷,我都有點嫉妒了,我譏諷道:“你比我更黑。”


    我們相視一笑,像許久沒見的老友。他這才回答我的問題,“韓鬆是瀟瀟給我取的名字。我也覺得和你應該區分一下,就同意了。再說我也沒有名字,總要有個稱呼。”


    這讓我有了別樣的感覺,他真的不再是我了,是另一個陌生及獨特的存在。


    “所以你直接稱呼我的名字吧,我已經習慣韓鬆這個名字了,叫我韓狀我反而不自在。”


    “韓鬆。”我叫了一聲他的名字,仍然感覺很奇怪,總覺的這個名字似曾相識,卻想不起來了。從這聲稱呼開始,我們之間就劃開了界限,是兩個人了。


    我沉默片刻說:“瀟瀟,我還記得那位大長腿的姑娘,你們一直在一起。韓……韓鬆你和她……現在怎麽樣了?”


    他的眼神中露出一絲無奈,苦笑說道:“我們分手了,她不要我了。”


    “為什麽?”


    韓鬆沒有告訴我分手的原因,他話鋒一轉,直接問我,“你為什麽要自殺?”


    刹那間,我恍然大悟,明白了他的來意。我對身體的傷害會反作用於他,那左臉的新傷就是最好的證明。我當時從樓上跳下來,著地一刻正是向右吹走了螞蟻,於是左臉著地。


    所以他臉上觸目驚心的傷是我造成的,怪不得我沒死成。韓鬆給我“扛”了下來了。


    我抱歉地說:“對不起,我忘記了你的存在。我跳下去,是因為想回去。”


    韓鬆皺起眉頭說:“回去?你也覺得這裏不好嗎?對……對不起,關於克萊爾的事我知道了,所以你才想離開。人不在了,你想回去,說得通,不過……”他停頓了一下說,“你不是說電棒就可以送我們回去嗎?為什麽還要自殺?我進來之前聽到了護士對你的議論,她們說你是個瘋子,已經自殺不止一次了。”


    我想起在小院時當時的情景,有點兒生氣地說:“哼!你這個問題問得好,如果當初不是你偷襲我,我會這樣嗎?”


    韓鬆抬起頭,手指勾起來指著自己說:“我偷襲你?我什麽時候偷襲過你?”


    他不承認,這讓我心中湧起無名之火,我吼道:“在小院的時候,你用電棒從背後攻擊我,把我送回2076年,這樣你就可以永遠留在這個世界了。你和瀟瀟也就不會分開了。你這家夥,簡直就是陰險至極!”


    “我沒有啊,我那麽怕你,怎麽可能會偷襲你呢?原來你那會就回去了,怪不得我從來沒感覺到你的存在。”


    我怔住了,詫異地問他:“不是你偷襲我的?”


    “不是我。”


    “不對!明明就是你,我看到了我的臉,和我長的一模一樣的人,除了你還有誰?”


    韓鬆一臉疑惑,他拽過身邊的拐杖,借力站起來情緒激動地說:“韓狀,真的不是我,克萊爾和瀟瀟都可以為我作證。不過瀟瀟說,你把她打暈了。”


    “怎麽可能?我怎麽會打女人?”我氣憤的說。


    “怎麽不會?你連自己都打那麽狠。反正襲擊你的人不是我。”


    看到他著急辯解的樣子,似乎並不是在說謊,其實他也沒有說謊的必要。這我就納悶了,明明看到的是我那張臉,有這張臉的人不是我就是他,還會是別人嗎?


    我問:“那天發生了什麽?”


    韓鬆告訴我,那天我消失之後,克萊爾與馬河威一起跑進小院找我。韓鬆那時才從屋裏走出來,他也很奇怪我的不告而別。因為找不到我,克萊爾著急地都哭了。


    我想象著克萊爾傷心欲絕、淚流滿麵的畫麵,心口處頓時一陣刺痛傳來,就好似被一把鋒利的小刀來回切割,痛徹心扉。對不起,我心念的克萊爾,我真的不是故意離開的,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補償你。


    韓鬆拄著拐杖,激動的一條腿跳起來:“前不久,我突然就有種麻痛的感覺。我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之後胸前莫名其妙地出現了一道燙傷。我當時就懷疑是你的原因造成的。”


    我臉一紅看著他,一臉愧疚,那會正是嚴小紅在幫我“充”電。


    “後來更離譜!我直接從床上滾了下去,全身上下摔地都沒有一個好地方了。恢複了一個多星期才是現在這樣的樣子。我的腿瘸了,估計以後隻能拄著這個拐杖過我的下半生了。”


    我說:“對不起!”


    韓鬆氣憤地撩起上衣,自胸口到肚臍眼處有一道傷痕,像趴著一條多足蜈蚣。那正是當時電擊時金屬棒所在的位置,金屬棒上的花紋全印在了他的肚皮上。


    韓鬆質問道:“這是你弄的吧?”


    “是我。”


    韓鬆指著自己受傷的左臉說:“這也是你弄的吧?”


    “也是我。”


    韓鬆擼起褲腿,小腿上還固定著石膏,他眼一瞪:“這也是因為你吧?我總不會自己從床上滾下來就摔成這樣!”


    “都是我,對不起!”我愧疚至極。


    “我想知道為什麽。你不是說電棒就可以輕鬆地把我們送回去嗎?難道你當初是在騙我?”


    “我沒有騙你。”


    韓鬆滿臉問號地看著我,我解釋說:“我在小院的時候被人偷襲,回到了幾個月以前,發生了太多的事。我這次來到這裏,胳膊上沒有安裝穿梭機的感應裝置。”


    韓鬆說:“咦!梅博士沒有給你安裝嗎?”


    “沒有。對了,梅博士本名叫韓梅,她是我和克萊爾的女兒。”


    “啊!”韓鬆驚訝地叫了一聲。


    “還有,我們有一個姐姐……親姐姐,她叫韓麗璞,也是在漢中福利院長大。”


    韓鬆驚訝地大叫:“啊!啊!”


    “你見過我們的姐姐,小時候拉斷我們胳膊的胖女孩就是她。”


    “啊!是她?”


    “我回去之後發生了太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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