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爾氣鼓鼓地說:“太氣人了,一會我和他們比。”


    我趕緊說:“我來比吧。既然事情是我引起的,我去跟他們較量一下,再說,我已經把車開得很熟練了。”克萊爾看著我,一臉的不放心,“你沒有駕照,說明沒有練過車。這叫我怎麽能放心呢?再說你連自行車也超不過去,想贏他們太難了。”


    這句話說得沒毛病,也懟得我沒話接。


    那幾輛越野車如同脫韁野馬一般,伴隨著發動機的轟鳴聲,帶著滾滾灰塵疾馳而去。瘦專家還不忘給我們吹了一記響亮的口哨。


    克萊爾看著他們把嘴一撇,恨恨地說:“他們也不一定能贏得了我。我都有好幾年駕齡了,上大學那會兒,我可是唯一一個開車去教學樓上課的。”


    我隻好順著她的話:“就是,誰怕誰啊。不過你要當心,那個瘦子是車手,我們就跟那個胖子比。”


    “哼!誰和我比,我都不怕。這幾個專家真是小氣到家了。不就是一句玩笑話嘛,用得著這麽大動幹戈嗎?我看是故意找茬。”


    我說:“你先消消氣。”


    她說:“我不消氣,攢著。一會兒把氣兒全撒他們身上,走!”我們上了車,一路跟上他們。


    看著克萊爾倔強的小表情,我意識到,克萊爾有溫柔多情,善解人意的一麵,也有果敢堅韌,霸氣側漏的一麵。她不經意的目光,既可以是驚鴻一瞥,也有可能是淩厲寒光。我暗自告誡自己,以後相處我可不能惹她,這個小姑娘吃軟不吃硬。有所思就有所想,我的腦子裏立刻腦補了一幅《哈巴狗乞抱圖》送給我。


    這個比賽的地方比草坡還遠,幾乎走到了公路的盡頭,車子一路疾馳很久才到。車停穩之後,我們下了車。有人動作迅速地開始搭建天幕帳篷,將簡易的桌椅擺放整齊。


    傅寶音向我們跑來,氣喘籲籲地說:“失策了,他們居然給換了地方。”


    我問:“這是哪?”


    傅寶音說:“這裏是環山的一段公路。因為新建公路疏通了隧道,直接通往了鎮上,這條舊路就很少有人走了。這裏可比上午測試點難多了。”


    我看著蜿蜒曲折的公路,路麵時高時低,像一條蛇鑽進了山裏。可想而知,在這條環形路上跑一圈都是巨大的考驗,更別說比賽了。我擔心地去看克萊爾。克萊爾已經做起了擴胸運動,抬腿運動,轉腰運動,一副儼然以待的樣子。


    兩位專家豪橫地走過來,用德語問:”你們幾個人參加比賽?要用哪輛車參加比賽?”


    傅寶音如實翻譯給克萊爾。


    克萊爾嘴角上揚,優雅地抬起手,用大拇指,輕輕地刮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指著胖子說:“寶音你跟他說,我要跟他比一場。”


    兩位專家先是一愣,聽完哈哈大笑。胖專家連連搖頭,說從來沒有女士贏過他,更何況克萊爾還這麽瘦小。他邊笑邊問克萊爾選哪輛車?


    那停在路邊的燃油車,有的車高凶猛,氣勢壓人。有的像機器怪獸,前臉猙獰。還有的擁有寬闊巨大的輪轂,像力大無窮的大腳怪。通過發動機怠速狀態下的咆哮聲,我猜想排量肯定不小。


    克萊爾毫不猶豫地說:“我就駕駛開來的那輛車參賽。”


    一旁的傅寶音提醒說:“那是咱們廠的測試車,還沒有調教到最佳性能呢。這些車你都可以選的,那邊的都是好車。”


    克萊爾搖搖頭說:“那邊的車太醜了。我覺得我這輛開得還蠻順手的。”說完,她大步流星地坐在了那輛測試車上。


    胖專家看到克萊爾要用測試車跟他比賽,他指著一輛造型炫酷的大腳怪燃油車,非要傅寶音翻譯。


    傅寶音說:“德國專家說了,如果能贏了他們,他這輛車就歸你們。”


    克萊爾眼前一亮,說:“還沒聽過老外哭鼻子,今天看來有幸要聽一聽。”


    傅寶音連連叫:“輸定了,輸定了,咱們這輛車真不行。”


    我坐在副駕上,問克萊爾:“有把握嗎?”


    她卻一點都不擔心地說:“我有點餓了,算了,比完再去吃吧。”


    比賽的規則也比較簡單。據傅寶音介紹,早有車隊的人開車跑去了山腰,那裏便是比賽的中途轉折點,從中途點取到信物,迅速調轉車頭返回起始點,誰先回來,誰就是勝利者。


    胖瘦二哈將開著大腳怪,我和克萊爾開著測試車,並排停在出發點,等著山上的人打電話過來。傅寶音立在兩個車的中間,手裏拿了一頂帽子。按照規則,當這頂帽子被拋向空中落地之時,便是比賽開始的信號。


    外國專家的車高比我們的車高,輪轂也比我們的寬大。坐在副駕的瘦專家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我們,一副勢在必得的神情。就連傅寶音也不忍心再看我們一眼。


    傅寶音接完電話,把帽子高高舉起,確定我們都清晰地看到了他的舉動後,他把帽子拋起來。克萊爾全神貫注地凝視著帽子落在地上,一腳油門就竄了出去。


    令人詫異的是,外國專家的大腳怪並沒有啟動的跡象。瘦專家把頭伸出車窗,口飆德語大聲呼喊著:“先讓你們一公裏。”


    克萊爾一邊開車一邊問:“怎麽回事?他們怎麽沒追過來?”


    我回答說:“他們好像先讓我們領先一段距離。”


    “他們膽敢小瞧我!”克萊爾生氣地又加了一腳油門。


    這條路是雙向單車道,畢竟是舊路,有的路麵破爛不堪。對向車碰到這種路段,兩車必須小心翼翼地交錯才能通行。如果開得太快,很容易就翻到了溝裏麵。克萊爾的駕駛技術雖稱不上登峰造極,但好在非常熟練。開始的時候我們一路領先。畢竟在這樣的路上,想要一路狂飆也是不可能的。


    但是很快,我從後視鏡就看到了專家們的車影子。不得不承認,大腳就是有優勢,那些凹凸不平的坑窪地段,他們直接就竄過去了,根本就不考慮爛路對減震係統的影響。但是我們的車就不行了,路感特別的明顯。


    在一個山路急轉彎的地方,克萊爾幾乎是咬著牙才將車轉過彎去,即使這樣也無可避免地駛到了對向車道上。


    我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而那輛大腳怪,有非常靈活的操控性,一個漂亮的甩尾就拐入了內側車道。通過傅寶音講解的底盤知識,我猜想大腳怪肯定是一輛後驅車型。後驅車的前輪有更大的轉彎半徑。相較於前驅車在加速的時候,因為後輪的摩擦力增大,有更大的加速度。在比賽的時候,後驅車肯定有先天的操控優勢。


    而我們是前輪驅動,車輛向山上爬行的時候,車身傾斜,重心會偏向後輪,導致前車輪的抓地力大幅減弱。這速度自然跟不上。再加上發動機的排量低,正如傅寶音所說的那樣,贏的希望不大。


    好在這條路崎嶇不平,蜿蜒曲折,極大地限製了兩車的行駛速度。我們誰都不敢貿然開快,生怕一不小心衝出馬路。


    大腳怪在後麵猙獰著,很快就追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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