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說看。”老鐵匠似乎十分期待小男孩給他的答案。


    “當然是國家重要了,國家要是沒了,那你可就沒有了,我可還有很多東西要教你。”


    “教我?”


    “對,教你,你還太年輕,很多事還想不明白,要不你怎麽會問我。”


    老鐵匠愣了一下,然後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會。


    “那如果國家還不至於到滅亡的程度呢?隻是動蕩一段時間呢?”


    “什麽是動蕩?”


    “就是打仗。”


    小男孩瘋狂搖頭,剛剛的一臉天真瞬間消失,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老鐵匠這才想起來,眼前這個小男孩的父母正是因為戰爭才丟了性命。


    “嗯,那……”


    老鐵匠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問一些什麽了,於是摸了摸小男孩的頭說:“你既然給我上了一課,那接下來該我教你了。”


    “哼,好吧,我就勉強接受吧,不過你可要說的簡單一點,不要說那些我聽不懂的話。”


    “好好好,那你現在去生火。”


    “生火?不是打鐵嗎?”


    “你這個小崽子,錘子都拿不起來還談什麽打鐵。”


    “你騙人……”


    一老一小重回歡聲笑語,不過這似乎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當晚,又有一個人來到了鐵匠鋪,雖然他不是先前的那個,但是從裝扮上卻能明顯看出他們是同一夥人。


    老鐵匠似乎早就預料到了有人會來,於是等小男孩睡著後,早早就坐在了門口,靜候來人拜訪。


    那人見老鐵匠在門口,於是小心謹慎地問:“有火嗎?”


    “天晚了,不開火。”


    兩人對視一眼,接著老鐵匠便說:“說吧,我知道你是誰。”


    “那位問你,什麽時候開始準備,你今天可一點動靜都沒有。”


    老鐵匠不慌不忙地問道:“你可要知道,對於兵器的管控可比糧食還重要,打造這麽多……”


    “那位讓我提醒您不要畏首畏尾,如果不是對你信任,他絕對不會找你。”


    “信任?我連我的雇主是誰都不知道,哪裏有什麽信任?”


    “好吧,那我可以告訴你,你的雇主就是國王的大兒子,王位繼承人,這回你放心了吧。”


    “哦,”老人稍加沉吟,“那麻煩你轉告殿下……”


    “你哪來那麽多廢話,我這不是和你商量……”


    “好,那你要給我準備好需要的東西,並且把完成的時間告訴我。”


    那人猶豫了一下,說道:“一個時辰後還是這裏,我需要問一下太子。”


    “好,我在此恭候。”


    經過這次簡短的談話,老鐵匠已經弄清楚了幕後黑手其實就是國王的小兒子,因為雖然國王的大兒子確實跟他很熟悉,但是他自己,包括他的手下都是彬彬有禮的人,所以他果斷確定這一定是國王的小兒子的手下。


    不過,即使知道了,他到底要怎麽做?


    “所謂的原則真的那麽重要麽?”老鐵匠反問自己,“難道不是先有國才有家?”


    “哎呀,你在那裏嘀咕什麽呢,還不睡覺。”


    小男孩這時突然從後麵踉踉蹌蹌地走了出來,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揉著眼睛。


    “你怎麽不睡了?”


    “我出來尿尿。”


    “快回去睡吧,我馬上就睡。”


    “哦,那我不管你了。”


    “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還是白天那個啊,我看你就是沒聽懂,這個問題,你猶豫的事,你不就有答案了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老鐵匠笑著看著小男孩轉身進了屋子,心說:“真是一個了不起的孩子。”


    第二天,老鐵匠把前一天發生的事當著國王和他的兩個兒子的麵說了出來,國王震怒,立刻搜查了兩個兒子的住所,最後發現小兒子造反的證據確鑿,於是立刻把他囚禁了起來,並且抓捕了一大批要跟著他造反的人。


    經此一事,老鐵匠自然更是備受榮耀,不過他卻依舊如初,如果說一定有什麽改變,那就是教那個小男孩打鐵的本領。


    魚默有些疑惑:“這麽簡單的一件事怎麽搞得這麽複雜?”


    這時,老鐵匠和小男孩的對話給了魚默答案。


    “你真的打了一輩子鐵?”


    “當然。”


    “那可真是太枯燥了,鐺鐺鐺鐺的。”


    “那你為什麽又要學打鐵?”


    “以前是要給家人報仇,現在還要保護你這個老頭。”


    老鐵匠聽後立馬轉頭,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保護我就沒辦法為家人報仇,那你會怎麽辦?”


    小男孩這次犯了難,搖了搖頭說道:“這確實是一個難題,所以我要去解決那個製造難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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