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慕容白眼神中閃爍著決然,趁著江慕白舊力已去、新力未生的間隙,如獵豹般欺身上前。他的動作迅猛而淩厲,左手如鋼鐵鉗子一般,死死扼住江慕白的肩關節,右手則穩穩地控住江慕白的額頭,使其動彈不得。慕容白的語氣冰冷刺骨,仿佛裹挾著千年寒霜:“你再動一下,我就戳瞎你的雙眼!”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帶著不容置疑的狠厲。


    “你如此絕情絕義!”江慕白的臉龐因為憤怒而扭曲,五官幾乎都擠在了一起,雙眼圓睜,眼中滿是怒火與不甘,“我實難相信你是這樣滅絕情意,你別忘了你我本是一體!”他聲嘶力竭地咆哮著,脖子上青筋暴起,仿佛隨時都會爆裂。“而今天你居然要為了一個臭小子置我於死地!”那聲音在山洞中回蕩,震得眾人耳膜生疼。


    慕容白並未被江慕白的話語所動搖,他的眼神依舊堅定如鐵。就在這時,詭異的一幕發生了,慕容白的後背忽然緩緩長出一隻手臂,那手臂仿若來自另一個神秘空間,帶著奇異的光芒,緩緩伸到王海龍麵前。慕容白回頭,眼中滿是急切,大聲對王海龍喊道:“王海龍,你的機會隻有一次!快啊!快運功,快施法打我!打我!”他的聲音中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又夾雜著一絲對王海龍的信任與期待。


    王海龍原本因為痛苦而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他深知此刻情況危急,顧不得節點雷劫陣帶來的鑽心痛苦,咬著牙,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強行調動體內紊亂的靈力,將修為提純。與此同時,一直佩戴在他身上的五彩石像是感應到了主人的召喚,也發出耀眼的光芒,那光芒如靈動的精靈,朝著慕容白和江慕白飛速打去。


    刹那間,黑色的煙霧如洶湧的潮水般彌漫開來,瞬間充斥了整個山洞。煙霧中,夾雜著眾多尖利的慘叫聲,仿佛有無數冤魂在痛苦地嘶吼。王海龍身處其中,忽然心中一動,他意識到,這就是雷劫陣的根源所在。那令人膽寒的氣息,仿佛要將一切都吞噬殆盡。


    江慕白和慕容白漸漸被黑霧完全籠罩,隻聽到江慕白發出一聲被五彩石穿透時的淒厲慘叫,那聲音充滿了絕望與痛苦,仿佛生命在這一刻被無情碾碎。良久,黑霧漸漸散去,慕容白緩緩從其中走了出來。


    “江慕白呢?”女俠木木滿臉疑惑,眼中還殘留著剛才那驚心動魄一幕帶來的恐懼,她忍不住向慕容白問道。


    “他?”慕容白本來垂著的睫毛緩緩睜開,眼神中透著一絲疲憊,又帶著幾分釋然。他頓了頓,仿佛在整理思緒,然後緩緩說道,“他已經帶著五萬年的修道修為帶來的劫數和節點雷劫陣去了地藏王菩薩那裏接受審判,是判處地獄受刑還是輪回轉世,就看他的罪孽能不能洗清了。一切都結束了!”他的聲音在山洞中回蕩,帶著一種塵埃落定的平靜。


    話音剛落,神奇的事情再次發生。慕容白身上的黑衣像是被一陣無形的風吹拂,正在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青色的長袍,那長袍隨風飄動,散發著祥和的氣息。而此時,眾人腳下的山洞也開始漸漸消失,眼前的景象如夢幻般變幻,取而代之的是綠草蒼蒼的山頂,微風拂麵,帶來清新的草木香氣。


    “慕容白!”空中響起一個蒼老而威嚴的聲音,那聲音仿佛穿透了時空,帶著無盡的神聖與莊嚴。“你終於參悟到了修行的真諦,可喜可賀。”眾人仰頭望去,隻見雲端之上忽然出現了一個仙風道骨的頎長身影,周身散發著柔和的光芒,讓人不敢直視。


    “拜見東華接引天尊。”慕容白見狀,立刻虔誠地跪倒在地,臉上滿是敬畏之色。眾人見狀,也紛紛跟著跪倒,心中充滿了對這位神秘天尊的崇敬。


    “慕容白留步。”就在慕容白準備隨天尊離去之時,王海龍突然喊道。“這五萬年的修為你還是拿去吧!”王海龍一臉誠懇,眼中滿是真摯。


    “你以後再也不會有雷劫陣了,還怕什麽?”慕容白回首看了一眼王海龍,眼中露出讚許的神色,微笑著說道。“由你來掌管,我就放心了。好了,我要隨天尊回去了。你且珍重。”說罷,他轉身麵向雲端,眼神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好。”王海龍堅定地回答道,望著慕容白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感激與敬意。


    “慕容白。且隨我回去吧!”東華接引天尊的聲音再次響起。慕容白腳下緩緩升起一團五彩的雲彩,那雲彩如夢幻般絢麗,他踏上雲彩,跟著東華接引天尊漸漸遠去,最終消失在了天際。眾人久久佇立在山頂,望著慕容白離去的方向,心中感慨萬千。


    王海龍、賀思筠、女俠木木與青年小七四人,沿著蜿蜒的山路緩緩而下,步伐雖略顯疲憊,卻難掩臉上劫後餘生的慶幸。當他們行至山腳下,遠遠便瞧見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正朝著海邊漁村行進。隊伍前方,徐京真卿騎著高頭大馬,神色凝重,身姿挺拔如鬆。


    “真卿兄!”王海龍眼尖,一眼便認出了徐京真卿,當即揚聲喊道。


    徐京真卿聞聲勒住韁繩,轉頭望去,見是王海龍等人,臉上閃過一絲驚喜,連忙策馬迎了上來:“海龍兄弟,真是巧了!你們這是從何處來?”


    王海龍簡單將山上的經曆講述了一番,隨後問道:“真卿兄,瞧你這行色匆匆,還帶著這麽多人馬,可是發生了何事?”


    徐京真卿聞言,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重重歎了口氣:“不瞞兄弟,海邊漁村近來被一條邪惡黑龍攪得不得安寧。那黑龍無惡不作,不僅毀壞房屋,還傷害村民,實在是罪大惡極。我正帶著人馬趕去,希望能製服它,還村民一個太平。”


    王海龍等人聽聞,皆是義憤填膺。賀思筠秀眉緊蹙,說道:“竟有這等惡事!我們也一同前去,不能讓那黑龍再肆意妄為。”


    眾人一拍即合,當即隨著徐京真卿的隊伍趕往漁村。待眾人抵達時,隻見漁村一片狼藉,房屋倒塌,村民們滿臉驚恐,四處奔逃。就在這時,一聲震耳欲聾的龍吟響起,那黑龍從海中騰空而起,巨大的身軀如黑色的閃電劃過天際,一雙血紅的眼睛閃爍著殘忍的光芒。


    “大家小心!”王海龍大喊一聲,率先衝了上去。賀思筠、女俠木木、青年小七與徐京真卿等人也毫不畏懼,紛紛施展法術,與黑龍展開殊死搏鬥。一時間,法術光芒交織,喊殺聲震得海水都泛起層層波瀾。


    黑龍雖凶猛異常,但眾人齊心協力,配合默契,漸漸占了上風。黑龍見勢不妙,眼中閃過一絲恐懼,突然張開血盆大口,噴出一團濃烈的黑氣,趁著眾人視線受阻,轉身朝著大海逃竄而去。


    “想跑?沒那麽容易!”王海龍心急如焚,欲追上去,卻被徐京真卿攔住:“海龍兄弟,窮寇莫追,這黑龍既然逃往龍宮,想必是要告到龍王那裏。我們不如先回漁村安撫百姓,再做打算。”


    眾人商議一番,覺得有理,便留在漁村幫忙救助傷者,重建家園。而那黑龍逃至龍宮後,添油加醋地向龍王哭訴自己被眾人圍攻的“遭遇”。


    龍王聽後,滿臉怒容,雙目圓睜,眼中閃爍著熊熊怒火,仿佛要噴出火來一般。他猛地一拍桌子,那低沉而又威嚴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竟然如此猖狂?簡直不把本王放在眼裏!來人啊,立刻將那狂徒給我押上來!”


    隨著龍王一聲令下,殿外頓時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甲胄碰撞之聲。數名全副武裝的蝦兵蟹將如疾風般衝進殿內,他們身披堅硬的鎧甲,手持鋒利的兵器,神色冷峻。隻見他們迅速朝著目標奔去,動作整齊劃一,仿佛訓練有素的精銳部隊。


    “慢著!”就在蝦兵蟹將準備出發時,龜丞相邁著慢悠悠的步伐從一旁走出,恭敬地說道:“龍王陛下,此事或許另有隱情。那黑龍向來橫行霸道,說不定是它先挑起事端。依老臣之見,不如先派人去調查一番,再做定奪。”


    龍王聽了,沉思片刻,緩緩點頭:“丞相所言極是。那便派你帶領一隊人馬前去漁村,查明真相。若真是那黑龍作惡,定要嚴懲不貸!”


    龜丞相領命而去,一場關於真相的調查即將展開,而王海龍等人又將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一切都充滿了未知……


    龜丞相帶著一隊蝦兵蟹將匆匆趕到漁村時,王海龍等人正忙碌地幫村民修繕房屋。那斷裂的房梁、破碎的磚瓦在眾人手中逐漸歸位,然而整個漁村依舊滿目瘡痍。龜丞相瞧著這場景,心中一陣揪痛,趕忙施展法術,幻化成一個老態龍鍾的老叟。可眼前被破壞的慘象太過觸目驚心,饒是他閱曆豐富,也隻覺得一陣眩暈。


    眾人聽到動靜,紛紛停下手中動作,好奇地打量著這個突然出現的老叟和他身後那些看似小廝模樣的人。隻見老叟整了整衣衫,雙手抱拳,恭敬地拱手說道:“各位,老朽聽聞此處紛爭特來徹查。不知事情緣由究竟如何,還望各位如實相告。”他的聲音溫和,透著一股讓人安心的力量。


    王海龍見狀,上前一步,神色凝重。他從黑龍初次現身時的猙獰模樣講起,詳述黑龍如何張牙舞爪地毀壞房屋,那粗壯的龍尾隨意一掃,便將一間間房屋轟然推倒,房梁斷裂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回響;又講到黑龍如何殘忍地傷人,村民們驚恐的尖叫、痛苦的哀嚎仿佛猶在耳畔。接著,他說到眾人是如何在絕境中聯手反抗,大家不顧危險,齊心協力與黑龍展開殊死搏鬥。王海龍講述時,神情激昂,眼中閃爍著憤怒與堅毅的光芒。


    一旁的村民們也紛紛圍上來,情緒瞬間被點燃。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滿是褶皺的臉上老淚縱橫,哭訴著自家辛苦搭建的房屋瞬間化為烏有,多年的積蓄毀於一旦;一位年輕的婦人抱著孩子,泣不成聲,她的丈夫在抵抗黑龍時受了重傷,至今生死未卜。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聲淚俱下地訴說著黑龍帶來的災難,每一個字都飽含著無盡的悲痛。


    老叟聽完,眉頭緊緊擰成了一個“川”字,神色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來:“若真是如此,那黑龍確實罪無可恕。但老朽聽聞那黑龍已向龍王告狀,諸位也需要派幾個代表隨我前往龍王廟,當麵向龍王陳述,以證清白。”


    賀思筠一聽,秀眉輕蹙,麵露擔憂之色:“龍王廟?我們貿然前去,會不會有危險?”她的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絲不安。


    女俠木木卻不屑地哼了一聲,挺直腰杆,豪情萬丈地說道:“怕什麽!我們行得正坐得端,還怕那龍王不成?去就去!”她的眼神堅定,透著一股無所畏懼的英氣。


    青年小七也連忙點頭附和:“沒錯,我們跟著去,也好讓龍王看清黑龍的真麵目。”他的臉上洋溢著自信,對即將到來的挑戰充滿了鬥誌。


    於是,王海龍一行人在老叟的帶領下,沿著蜿蜒的道路向龍王廟走去。一路上,眾人各懷心思,氣氛略顯凝重。


    到了龍王廟,老叟周身光芒一閃,顯出真身,原來是龍宮的龜丞相。眾人這才恍然大悟,龜丞相和聲細語地解釋道,此次前來是為調查黑龍之事,希望大家能隨他前往龍宮,當麵向龍王說明情況。眾人雖心中忐忑,但也隻能硬著頭皮跟上。


    剛踏入龍宮大殿,一股威嚴莊重的氣息撲麵而來。便見龍王高坐於華麗的寶座之上,麵色陰沉得好似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黑龍盤在一旁,身軀龐大,見眾人進來,眼中凶光畢露,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將眾人千刀萬剮。


    “大膽狂徒!見了本王為何不跪?”龍王的聲音如洪鍾般在大殿內回蕩,震得眾人耳膜生疼。


    王海龍等人對視一眼,眼神交匯間傳遞著堅定與無畏,並未下跪。王海龍鎮定自若地向前踏出一步,昂首挺胸,聲音洪亮地說道:“龍王陛下,我們並非狂徒,而是為民除害之人。”接著,他又一次將黑龍在漁村的惡行,條理清晰、聲色俱厲地重述一遍。


    黑龍一聽,頓時暴跳如雷,巨大的身軀在地上不斷翻騰,激起一陣水花:“你胡說!我不過是在海中正常巡遊,他們卻無故攻擊我!”它的聲音尖銳刺耳,充滿了憤怒與不甘。


    雙方各執一詞,爭論得麵紅耳赤。龍王聽得心煩意亂,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酒杯都被震得跳了起來:“夠了!口說無憑,本王要親眼看看漁村的慘狀。”


    為了不引起過多驚擾,龍王搖身一變,幻化成一個儒雅書生模樣,身著月白色長袍,手持折扇,風度翩翩,仿若從畫中走來。龜丞相則再次化作一位樸實老叟,白發蒼蒼,滿臉皺紋,眼神中透著和善,仿佛是鄰家的慈祥長輩。


    二人隨著王海龍等人來到漁村。一路上,龍王和龜丞相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看到倒塌的房屋、受傷的村民,龍王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


    一位受傷的孩子躺在母親懷裏哭泣,那孩子的小臉滿是淚痕,聲音已經哭得沙啞。母親滿臉悲戚,輕輕撫摸著孩子的額頭,無奈地歎著氣。龍王忍不住上前詢問,那母親抬起頭,眼中滿是絕望,哭訴著黑龍的暴行,聲音顫抖得厲害:“大人啊,那條惡龍突然就衝了過來,啥都不管就開始破壞,我男人為了護著我們,到現在都還沒醒……” 龍王緊握著折扇,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強忍著內心的憤怒,不住地安慰著這位母親。


    回到龍宮,龍王恢複真身,怒發衝冠,正欲嚴懲黑龍,卻突然想起黑龍乃是自己侄子 。他神色一滯,目光中閃過一絲猶豫與掙紮。


    龜丞相見狀,上前一步,低聲道:“陛下,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況且此事關乎龍族聲譽,若不公正處置,恐難服眾。”


    龍王長歎一聲,眼中的慈愛與痛心交織,最終咬咬牙,轉頭看向黑龍,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將其吞噬:“你這孽畜,本王念你是我侄子,多番縱容,你卻不知悔改,犯下如此惡行!來人,將黑龍打入深海煉獄,永世不得超生!”


    蝦兵蟹將立刻如潮水般湧上前,將拚命掙紮、發出陣陣嘶吼的黑龍拖走。


    處理完黑龍之事,龍王對王海龍等人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滿臉歉意地說道:“此次是本王聽信讒言,險些冤枉了各位英雄。為表歉意,本王願贈諸位稀世珍寶。”


    王海龍婉拒道:“龍王陛下,我們所做並非為了珍寶,隻願世間太平,百姓能安居樂業。”


    龍王聽後,對王海龍等人更是讚賞有加:“如此高風亮節,實在令人欽佩。日後若有需要,盡管來龍宮找本王。”


    告別龍王後,王海龍、賀思筠、女俠木木和青年小七踏上了歸程。他們深知,在這世間,還有許多不平之事等待他們去解決,而這一次龍宮之行,不過是他們冒險旅程中的一個小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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