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鯨國,克裏山下那片廣袤無垠的克裏草原上,微風輕拂,黑鯨國軍隊的旗幟在風中烈烈作響,仿佛在訴說著這個國度的威嚴。徐京真卿瀟灑地騎著他那匹棕色駿馬,緩緩站定在草原邊上。


    青年小七像隻好奇的小猴子,眼睛滴溜溜地轉,盯著徐京真卿的馬,忍不住問道:“真卿大哥,聽說你的馬能聽懂人話?真的假的?”


    徐京真卿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調侃說道:“這棕色駿馬名叫逐電,它和將軍那匹灰白駿馬可是一母所生哦,將軍的馬叫追風。聽得懂人話?嗬嗬,那不過是謠傳罷了,切莫當真。”


    青年小七眼珠一轉,壞笑著故意大聲說道:“傻馬。”手裏還不停地擺弄著那根狗尾巴草。話音剛落,那棕色駿馬像是被激怒了一般,長嘶一聲,揚起脖子就用腦袋撞向小七。小七被撞得一個踉蹌,直接一屁股跌倒在了旁邊的石頭上。他一邊揉著屁股,一邊叫嚷著:“誰說它聽不懂人話了,我罵這句它就聽懂了,而且它還報複我!”眾人見小七這狼狽模樣,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王海龍笑著走過來,拍了拍小七的肩膀說:“小七,今天我們出來騎馬,是為了享受這草原風光,何必為了這樣一頭‘調皮’的馬破壞了自己的好心情呢?”


    小七剛要反駁,隻見女俠木木騎著馬飛奔而來,英姿颯爽。她勒住韁繩,笑著說:“小七,你是不是又調皮招惹逐電了?這馬可是有脾氣的。”小七委屈地嘟囔著:“我就說了一句話,哪知道它這麽小氣。”


    賀思筠也慢悠悠地策馬靠近,打趣道:“小七啊,你這是在挑戰逐電的馬威呢,下次可得小心點咯。”小七站起身來,不服氣地說:“我才不怕呢,下次我帶點好吃的來,肯定能把它收買。”


    徐京真卿笑著搖搖頭:“小七,你可別把它喂得太胖,不然逐電跑不動,將軍該怪罪我了。”眾人又是一陣哄笑,笑聲在克裏草原上回蕩,久久不散。


    徐京真卿興致高昂,猛地揚了一下手中的馬鞭,馬鞭在空中甩出一個漂亮的弧線,同時熱情地招呼眾人道:“各位,這克裏草原可是野生動物的天堂,到處都是機靈的野兔、矯健的羚羊,說不定還有威風凜凜的野狼呢!咱們來一場打獵比賽怎麽樣?等回去把這些勝利品精心烹製,做成美味佳肴當作晚餐,那滋味,肯定妙極了!”


    眾人一聽,眼睛裏都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對這個提議十分讚成。徐京真卿迅速安排侍從將打獵用的弓箭分發下來。青年小七拿到弓箭後,像個調皮的孩子得到了新玩具,他先是試著拉了拉弓,卻因用力過猛,差點把自己給帶倒,逗得旁邊的王海龍直笑:“小七,你這是要和弓箭打架啊?”


    小七不服氣地嘟了嘟嘴,翻身上馬。眾人也各自乘著駿馬,如離弦之箭般向著草原深處奔去。


    小七一邊騎馬,一邊嘴裏還哼著不成調的小曲。突然,他發現草叢裏有動靜,立刻興奮地大喊:“看我小七的厲害!”可當他張弓搭箭,瞄準目標時,那隻野兔卻像聽到了他的心聲,突然改變方向,以極快的速度逃竄。小七著急地喊道:“嘿,你這小兔子,怎麽不按套路出牌!”說著,他雙腿夾緊馬腹,想要追上去,可馬卻像是故意捉弄他一般,在原地打了個轉。小七手忙腳亂地拉扯韁繩,模樣十分滑稽,引得後麵的賀思筠和女俠木木笑得前仰後合。


    王海龍則在一旁不緊不慢地搜尋著獵物,他目光敏銳,很快鎖定了一隻羚羊。隻見他彎弓搭箭,動作流暢而沉穩,“嗖”的一聲,箭精準地射向羚羊,羚羊中箭後奔跑了幾步便倒了下去。王海龍得意地吹了吹口哨,朝著小七喊道:“小七,學著點,這才是打獵!”


    小七撇了撇嘴,繼續在草原上四處尋找目標。這時,他看到遠處有個像是土堆的東西在動,以為是大獵物,便悄悄地靠近。靠近後,他才發現是一隻刺蝟蜷縮在那裏。小七無奈地歎了口氣:“我還以為是個大家夥呢,原來是個刺球兒。”他剛想用箭去撥弄一下刺蝟,卻不小心被刺蝟的刺紮到了手指,疼得他哇哇大叫,又惹得眾人一陣哄笑。


    在草原的另一邊,賀思筠和女俠木木也正展開一場無聲的較量,她們都想比對方獵到更多、更大的獵物,眼神堅定而專注,與小七的搞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小七正全神貫注地在草原上尋覓著獵物,忽然感覺脖子後麵熱烘烘的,似有一股溫熱的氣息緩緩靠近。他滿心好奇地回頭一看,這一眼可不得了,三魂七魄差點嚇飛!隻見一隻威風凜凜的灰狼正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他的身體,直達心底。再一瞧,灰狼身後還跟著一隻毛茸茸的小狼崽,小狼崽那純真無邪的眼睛裏正閃爍著好奇的光芒,直勾勾地盯著小七。


    小七瞬間臉色煞白如紙,嚇得“媽呀!”一聲尖叫劃破草原的寧靜。他手腳並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翻身上馬,慌亂中搭弓射箭,那箭尖直指灰狼母子,大有一擊必殺之勢。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王海龍如一陣疾風般策馬趕來,大聲製止:“小七!放過它們吧!”


    小七驚魂未定,滿臉疑惑地問道:“為什麽?”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灰狼不是很壞的嗎?為什麽要放過它們?”


    王海龍麵色凝重,語重心長地分析道:“這灰狼固然在人們的印象裏很是狡黠凶狠,可你看,這是一隻正處於哺育期的母狼啊。你瞧那小狼崽,顯然還沒有斷奶,若是你殺了它的母親,這小狼失去了賴以生存的依靠,必定無法存活。而反過來,你若是殺了小狼,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那種悲痛與憤怒將會化作無盡的仇恨,它又怎會輕易放過你?大自然有它自己的生存法則,我們人類不能肆意打破這種平衡,應與萬物和諧共生。”


    小七聽了王海龍的話,心中有所觸動,但仍心有餘悸地說:“可是這狼就在眼前,萬一它攻擊我們怎麽辦?”


    王海龍微微一笑,從馬背上取下一個包裹,從中拿出一些之前準備好的幹糧,朝著灰狼母子不遠處輕輕拋去,說道:“我們與它們保持距離,給予它們一些食物,讓它們感受到我們並無惡意。”


    母狼先是警惕地盯著那些幹糧,隨後緩緩靠近,用鼻子嗅了嗅,接著叼起一塊幹糧,轉身走向小狼崽,將食物放在小狼崽麵前。小狼崽歡快地吃了起來,母狼一邊守護著小狼崽,一邊時不時抬頭看向小七等人,眼神裏的敵意似乎減少了幾分。


    賀思筠也驅馬靠近,輕聲說道:“看,隻要我們心懷善意,即便是狼,也能感受到。這草原是它們的家園,我們隻是過客,理應尊重它們的生存權利。”


    小七看著這一幕,心中滿是愧疚,說道:“我之前真是魯莽了,差點釀成大錯。以後我定會更加尊重這些生靈。”眾人紛紛點頭,在這片廣袤的草原上,人與動物之間仿佛達成了一種微妙的和諧共識。


    正當眾人沉浸在收獲獵物的喜悅之中,歡聲笑語在林間回蕩,草叢裏卻突兀地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什麽人?”王海龍濃眉一皺,眼中精芒暴閃,他身形如電,憑空一抓,速度快得好似鬼魅。隻見瞬間手中就多了一隻滿臉驚訝的小野兔,那小野兔嘴裏還叼著幾根青草,在王海龍的大手中瑟瑟發抖,青草隨著它的顫抖晃悠著,顯得有一絲滑稽可笑,就像長了幾根綠色的胡子!


    “哈哈!王大哥你太神經過敏了,人家小野兔在草叢裏吃的正香,沒想到卻被你抓了過來,可不嚇壞了?你還是先把人家放了吧,它還小,就算做成烤兔肉也沒多少!”徐京真卿嘴角含笑,眼神裏帶著幾分調侃打趣。


    “我總是感覺要有什麽事情發生。”王海龍眉頭緊鎖,狐疑地掃視著四周,眼神中透著一股警覺。


    旁邊的女俠木木大大咧咧地走過來,拍了拍王海龍的肩膀說:“王哥,你就是太小心了,這荒郊野外的,能有啥事?說不定就是個小老鼠啥的。”


    王海龍卻不為所動,沉聲道:“不可大意,這草原上處處透著古怪,咱們這一路過來,那些獵物的分布就有些異常,我總覺得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暗中操控著。”


    徐京真卿微微點頭,收起了笑容:“王大哥這麽一說,好像是有點不對勁。不過就算有什麽,咱們兄弟幾個也不怕,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王海龍輕輕放下手中的野兔,那野兔一落地,便迅速竄回草叢,消失不見。他緩緩抽出腰間的長刀,低聲道:“還是小心為妙,大家提高警惕,別被這一時的喜悅衝昏了頭腦。”


    眾人見他如此嚴肅,也紛紛握緊了手中的武器,原本輕鬆的氛圍瞬間變得緊張起來,空氣中仿佛都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隻聽得周圍的風聲吹過樹葉,沙沙作響,似是隱藏著無數的秘密與未知的危險。


    那隻小野兔在草叢中一番倉皇奔逃後,氣喘籲籲地逃回洞府,四蹄發軟,剛剛停下身形。忽然,空間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肆意揉搓,扭曲了一下,小野兔居然變成了一位身穿小野兔同款皮毛衣服的少女!隻見她抖了抖身子,似是要甩掉逃跑時沾染的狼狽,而後蹦蹦跳跳地來到桌子前,伸出纖細的手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咕嚕咕嚕”地喝了起來,喉嚨滾動間,將一路的驚惶都隨著茶水咽下。


    “喲,這麽快就回來了?見到他了?”一個年齡稍長的女子身著同款色係的皮草,從另一個門中款步走出來,她的目光裏滿是急切與期待,腳步不自覺地加快了幾分。“你快給我說說,這人怎麽樣啊?”


    “我說,娘啊!您的小女兒剛回來,水還沒喝到嘴裏,您就催個不停,一點都不心疼我!”小野兔嘴巴一嘟,佯裝生氣地說道,腮幫子鼓鼓的,像極了一隻生氣的小河豚。


    “好好好,你先慢慢喝水。喝完了再慢慢跟我說!”野兔眼神裏滿是寵溺,無奈地搖了搖頭。“你也別忘記了你的任務,要不然江慕白不會饒了我們一家子的。”


    小野兔輕哼了一聲:“娘,這江慕白到底給咱們家下了什麽蠱?為何我們非得聽他的,去探那王海龍的消息?”


    野兔歎了口氣,緩緩在一旁坐下:“孩子啊,當年娘不小心送錯了給他壽辰的賀禮,他就懷疑怎麽一家居心不良,甚至要借禮物詛咒他。他本要將我們全家處死,後來不知怎的改了主意,讓我們為他辦事來贖罪。這王海龍跟江慕白似乎積怨很深,具體是什麽,娘也不清楚。隻知道若是我們不按他說的做,他定會讓我們野兔一家全部殺死,拿去烤兔肉的。”


    小野兔皺起眉頭:“啊?娘啊,江慕白這麽狠心啊!我不要做烤兔肉!那王海龍看著倒也不像是什麽大奸大惡之人,我們這樣去算計他,是不是不太好?”


    野兔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又被堅定取代:“我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你今天靠近他,可有發現什麽異常?”


    小野兔思索片刻:“他的警惕性極高,我不過是在草叢裏弄出了點聲響,就被他一把擒住。而且他好像察覺到了周圍的異樣,似乎在防備著什麽。對了,他身邊還有個叫徐京真卿的人,總是笑嘻嘻的,另外有個叫木木的,看著比較隨意灑脫。娘,我總覺得這事兒沒那麽簡單,我們會不會卷入一場大禍之中?”


    野兔憂心忡忡地站起身來,踱步片刻:“不管怎樣,我們都得繼續下去。隻是你千萬要小心,別暴露了自己,江慕白的手段你是知道的,我們隻能祈求這一切快點結束。”


    小野兔一把摟過野兔的脖子,眼眶微紅,帶著一絲哭腔說道:“娘,等做完這些事情,我們搬家好不好?我實在不想再在江慕白的陰影下生活了。我們找個他永遠找不到的地方,徹底擺脫他的控製,每日裏自由自在,像其他普通野兔家庭一樣,在山林間覓食、嬉戲,好好過我們的生活,不好嗎?”


    野兔輕輕歎了口氣,伸出手溫柔地撫摸著小野兔的頭,眼神中滿是無奈與苦澀:“傻孩子,你以為搬家就能解決一切嗎?我們這輩子修為低微,在這弱肉強食的修仙世界裏,就如同螻蟻一般。任何修為比我們高的都能隨意來欺負我們,江慕白如此,其他的修仙者亦會如此。我們又能逃到哪裏去呢?這天地雖大,卻無我等安身立命之所。”


    小野兔緊緊抱著野兔,身體微微顫抖:“可是娘,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我每天都提心吊膽,生怕做錯一點事就惹來殺身之禍。”


    野兔將小野兔摟得更緊了些,像是要給予她更多的力量與溫暖,輕聲說道:“我又何嚐不知你的痛苦與害怕。但我們沒有別的辦法,隻能委曲求全。就像在兩虎相爭的局麵裏,夾在中間的小野獸能做什麽呢?反抗隻會被瞬間碾碎,唯有小心翼翼地周旋,想盡辦法活下去,哪怕活得卑微,哪怕要去做一些違背本心的事,這便是我們的命啊。”


    小野兔抬起滿是淚痕的臉,望著野兔:“娘,那我們就隻能這樣一直被他利用嗎?萬一哪天我們沒有了利用價值,是不是還是難逃一死?”


    野兔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或許是吧。但隻要還有一線生機,我們就不能放棄。孩子,在這艱難的世道裏,我們隻能走一步算一步,隻盼著有朝一日能出現轉機,哪怕隻是一絲曙光,也能讓我們掙脫這無盡的黑暗。”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遊龍傳之魂斷敦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衢州客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衢州客並收藏遊龍傳之魂斷敦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