璋河,發源於黑鯨國的淩雲群山。那群山之中,雲霧終年不散,仿若仙境一般。河水自山頂緩緩流出,沿途不斷有細流加入,逐漸匯聚成寬闊的河麵。因為這條河大部分都在璋城中曲折蜿蜒地流淌,所以被叫做璋河。


    遠遠看去,璋河就像一條碧綠的絲帶,在大地上優雅地伸展。陽光灑在河麵上,波光粼粼,仿佛無數細碎的金子在跳動。微風吹過,碧波輕輕蕩漾,好似在低吟著古老而神秘的歌謠。當流到蕪心城時,璋河突然直角轉向東,最後通過去海口,奔騰著湧入大海。


    一艘大船如同一座華麗的水上宮殿,順著水流平穩地前行,船身的影子在河麵上鋪出一大片陰影。


    甲板上,賀思筠身著淡藍色羅裙,裙擺上的小銅鈴隨風搖曳,發出清脆的聲響,仿佛她是一朵盛開在風中的藍色蓮花,美麗而靈動。她眉眼如畫,一頭烏黑的長發隻用一根羊脂玉簪簡單挽起,幾縷發絲俏皮地散落在白皙的脖頸邊。她的眼睛明亮有神,笑起來的時候像彎彎的月牙,仿佛藏著整個宇宙的星辰。


    王海龍身姿挺拔,如同一棵蒼鬆,一襲深藍色長衫讓他顯得更加氣宇軒昂。他的頭發用一根金絲發帶整齊束起,劍眉星目間透著一股英氣,仿佛是從仙俠畫卷中走出的英雄。


    賀思筠清脆的笑聲在河麵上飄蕩:“哈哈,這麽說來,以前的事情可真是有趣。隻是我們那時太癡迷江湖奇聞,對這些地理淵源都沒怎麽在意。”她一邊笑著,一邊用手帕輕輕遮住嘴。


    “對了,王大哥,咱們還有多久才能到蕪心城呀?”賀思筠微微歪著頭,眼睛裏滿是期待與好奇,“自從上次和木木姐還有小七分開後,好久都沒見到她們了。”


    王海龍抬起頭,目光望向遠方,聲音溫和而有磁性:“還有一天的水路就到了。思筠妹妹。”他頓了頓,接著說,“木木姐還在黑鯨國,最近南部秦州爆發了瘟疫,木木姐心地善良,就留在那兒幫百姓抗擊瘟疫了。聽說兔兔也去幫忙了,相信很快就能控製住疫情,到時候就能再見到她們了。”


    賀思筠輕輕歎了口氣:“這一路雖然辛苦,但有王大哥陪著,倒也有不少樂趣。大哥,你說蕪心城會是什麽樣呢?是不是特別熱鬧,有好多新奇好玩的東西?”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滿是憧憬。


    王海龍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聽說蕪心城以前很繁華,到處都是人來人往、車水馬龍,街邊商鋪一家挨著一家。不過最近聽說江慕白也到了蕪心城,我們和他之間恩怨太多,恐怕這一去又要和他有一場惡戰。江湖上的恩恩怨怨,總是這麽糾纏不清。”


    賀思筠興奮地拍手:“真的嗎?那我們可得小心了。江慕白可不是好對付的,之前幾次交手他都用陰招,簡直壞透了。這次我們得認真準備。”


    王海龍看著她,眼神裏滿是寵溺:“別怕,隻要有我在,不管是江慕白還是誰,都別想傷害你。我會用我的劍保護你,守護這一切。”


    兩人靜靜地站在那裏,彼此凝視,溫暖的情誼在璋河上流淌。船在碧波中繼續前行,駛向那充滿未知的蕪心城。


    在璋河那浩渺無垠的水麵上,大船穩穩地隨著波浪緩緩前行。王海龍與賀思筠並排站在甲板上,可就在這時,他們的思緒像是被一陣狂風猛地扯回到了在璋城經曆的那段令人膽戰心驚的過往。


    賀思筠眉頭緊緊皺起,眼睛瞪得大大的,滿臉都是憤怒:“大哥,你肯定不會忘記在璋城發生的那些事。黑鯨國的那些土匪,他們的所作所為簡直惡劣到了極點,讓人忍不住咒罵!他們就好像是一群從地獄裏跑出來的惡鬼,在璋城裏肆意妄為。又是殺人放火,又是搶奪財物,把原本安靜祥和的璋城攪和得亂七八糟,一片混亂。老百姓們都被嚇得像受驚的鳥一樣,每天都提心吊膽,到處逃命。那哭喊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就好像是一首從人間煉獄裏傳出來的哀歌。現在隻要一回想起來,心裏就特別難受,憤怒得不行。”


    王海龍臉色陰沉得厲害,他緩緩說道:“那種淒慘的場景,早就深深地刻在我心裏了,怎麽可能輕易就忘掉。當時看到那一幕幕殘忍的惡行,我隻感覺一股熱血直往頭頂衝,差點就從頭頂冒出去了。我本來以為這種壞事大多隻會發生在中州國,沒想到黑鯨國也是這樣,真的是天下的壞東西都一個樣,這世界上竟然有這麽醜惡的事情,實在是讓人心裏發涼。你看那些土匪,一個個都用黑布蒙著臉,隻露出一雙雙閃著凶狠光芒的眼睛,手裏拿著明晃晃的刀,就跟奪命的惡鬼似的。一看到有財物,就像餓狼看到食物一樣,什麽都顧不上地去搶;要是有人阻攔,就揮舞著手裏的凶器打人,好像要把人性裏所有的殘暴和惡念都發泄出來,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賀思筠緊緊咬著牙,生氣地說:“我還記得有一戶普通人家,家裏的老老少少都是善良的好人。老祖父年紀大了,走路都顫顫巍巍的,拄著拐杖,帶著全家老小,一起跪在地上,苦苦地哀求那些土匪。老祖父哭得特別傷心,話說得也很誠懇,說願意把家裏所有的東西都給他們,隻希望他們能放過一家人的性命。那眼神裏滿滿的都是絕望和恐懼,不管是誰看到了都會覺得不忍心。但是,那個土匪頭目,長得又高又壯,滿臉都是橫肉,眼神裏透著讓人害怕的凶殘和戾氣,根本就不理會他們的哀求。還惡狠狠地飛起一腳,把老人踹倒在地上。老人那瘦弱的身體,就好像一片在風中飄著的樹葉一樣,輕飄飄地就落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孩子們都被嚇得小臉煞白,哭得特別大聲,眼淚不停地流,就好像是一群在黑暗森林裏迷了路的小動物一樣。而那些土匪呢,卻在旁邊大聲地笑著,那笑聲特別猙獰,在空氣中回蕩著,讓人聽了心裏直發毛,他們簡直就不是人!”


    王海龍緊緊握著拳頭,手指關節因為用力都變白了,就好像要把這世界上所有的不公平和邪惡都抓在手裏,捏成碎片一樣。他接著說:“就在這最危險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聲音大得像打雷一樣,而且越來越近。然後就看到一群穿著官服的衙役,就好像是從天上下來的天兵天將一樣,整整齊齊地快速騎馬趕來。那個帶頭的衙役,身體特別矯健,像獵豹一樣敏捷,氣質不凡,看起來特別有精神。他的目光堅定得像火炬一樣,好像能看穿所有的黑暗。他拉住韁繩,馬大聲嘶叫了一聲,前蹄高高地抬了起來。然後他大聲喊道:‘你們這些壞蛋,在哪裏幹壞事,欺負老百姓,難道不怕法律的威嚴嗎?’他的聲音特別響亮有力,在璋城的上空回蕩了好久,很有威嚴,就好像是敲響的大鍾一樣,特別震撼人心。”


    王海龍眼見衙役們如神兵天降,刹那間,他體內的熱血仿若洶湧的潮水奔騰起來,毫不猶豫地掣出龍鱗劍,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疾衝向土匪群。隻見他身形騰挪,施展出“青龍劍訣九式”的起手式“青龍探爪”,龍鱗劍在他手中仿若化作一條咆哮的青龍,劍影閃爍,寒芒爆射,所到之處,空氣仿若被利刃切割,發出尖銳的呼嘯聲。數名土匪還未及反應,便被這排山倒海般的劍氣衝擊得東倒西歪,如斷了線的風箏般狼狽地向後飛去,重重地摔落在地,揚起一片塵土。


    賀思筠也毫不示弱,隻見她蓮步輕移,似一抹靈動的青煙飄然而至戰圈之中。手中的青羽劍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幽冷的光澤,她輕喝一聲,使出賀家祖傳“鶴鳴十八打”中的“鶴舞丹陽”。青羽劍瞬間如靈動的飛蛇,在空中編織出一張密不透風的劍網,精準地纏向一名土匪的手腕。那土匪隻覺手腕仿若被一條冰冷的毒蛇咬住,還未來得及掙紮,賀思筠猛地一拽,強大的力量瞬間爆發,土匪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手中長刀脫手而出,“哐當”一聲砸落在地。


    衙役們訓練有素,迅速呈扇形散開,將土匪們死死圍困在中間。為首的衙役身材魁梧,器宇軒昂,手中長槍一抖,槍尖仿若寒星閃爍,瞬間施展出一套剛猛無比的槍法,槍身舞動,虎虎生風,與土匪頭目戰得難解難分。王海龍在土匪群中左衝右突,劍隨身動,一邊巧妙地抵擋著如雨點般密集的攻擊,一邊聲若洪鍾地喊道:“諸位兄弟,莫要慌亂,穩住陣腳,今日定要將這群惡匪貪賊斬盡殺絕!”他的聲音仿若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讓眾人原本緊繃的心弦稍稍放鬆,卻又不失鬥誌昂揚。


    賀思筠在槍林劍雨中穿梭,美目如電,時刻尋覓著敵人的破綻。突然,她柳眉一挑,素手在袖間輕輕一振,“青羽刺”如暗夜流星般疾射而出。這“青羽刺”作為她的獨門暗器,一旦離手,瞬間幻化成十八隻幽藍的鏢影,帶著死亡的氣息,如鬼魅般飄忽不定地向土匪們籠罩而去。鏢影所過之處,空氣仿佛被撕裂,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哨。土匪們大驚失色,瞪大了眼睛,慌亂地左躲右閃。然而,那“青羽刺”的鏢影仿若有生命一般,追蹤著他們的氣息,幾個躲避不及的土匪被鏢影刺中,劇毒瞬間侵入體內,他們的臉色瞬間變得青紫,口吐黑血,痛苦地在地上翻滾掙紮,淒厲痛苦的慘叫響徹戰場。


    就在此時,一名身形狡黠的土匪趁眾人不備,貓著腰,像一條滑膩的泥鰍般悄悄繞到賀思筠的身後準備發動偷襲。他眼中閃爍著凶狠的光芒,手中短刀高高舉起,準備給賀思筠致命一擊。王海龍在激戰中餘光瞥見這驚險一幕,心中猛地一緊,他腳下輕點地麵,整個人仿若化為一道光影,施展出“青龍劍訣九式”中的“龍遊天地”。龍鱗劍在空中劃出一道炫目的光芒,仿若將空間都撕裂開來,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刺向那土匪。土匪隻覺背後一股森寒的劍氣逼近,驚恐地回頭,卻被那耀眼的劍光刺得睜不開眼。他慌亂地轉身抵擋,然而王海龍的劍法快如閃電,淩厲無比,每一劍都仿若能洞穿金石,土匪被逼迫得連連後退,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手中短刀也被龍鱗劍擊飛,“當啷”一聲消失在塵埃之中。


    在眾人的猛烈圍攻之下,土匪們漸漸陷入絕境,但他們仍不甘心束手就擒,仿若困獸般瘋狂掙紮。其中一名土匪像發了瘋的野狼,猛地竄出,一把挾持住一名百姓,躲在牆角。他的手臂如鐵鉗般緊緊勒住百姓的脖子,百姓的臉色漲得通紅,眼中滿是驚恐與絕望。土匪頭目滿臉猙獰,聲嘶力竭地咆哮道:“都別過來,否則我立刻擰斷他的脖子!”一時間,緊張的氣氛仿若實質化的濃霧,彌漫在整個戰場,令人窒息,仿佛連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


    王海龍與衙役首領目光交匯,刹那間便心領神會。王海龍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鎮定,緩緩向前邁出一步,說道:“你若是敢傷他分毫,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你若是放了他,我等尚可留你全屍。”與此同時,他不動聲色地給賀思筠使了個眼色。賀思筠心領神會,身形一閃,悄無聲息地繞到側麵,宛如暗夜中的幽靈,準備在最佳時機發動致命一擊。


    就在土匪頭目被王海龍的話分散注意力的瞬間,賀思筠瞅準時機,猛地甩出青羽劍。青羽劍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而致命的弧線,劍身仿若化為一條靈動的靈蛇,精準地纏住了土匪頭目的手臂。土匪頭目驚恐地掙紮著,王海龍趁機一個箭步衝上前,龍鱗劍倒握,運用劍柄狠狠地擊中土匪頭目的頭部。隻聽“砰”的一聲悶響,仿若驚雷在耳邊炸裂!土匪頭目眼前一黑,如同一灘爛泥般昏了過去。其他土匪看到頭目被擒,頓時如失去了主心骨,鬥誌全無,紛紛丟盔棄甲,跪地求饒,口中不停地哀嚎著。


    眾人成功地解救了被挾持的百姓,將被土匪們搶走的財物和糧食一一奪回。王海龍望著失而複得的財物,長舒一口氣,他走到衙役首領麵前,抱拳行禮,真誠地說道:“今日多謝諸位兄弟拔刀相助,若僅憑我與思筠二人,恐難以如此順利地化解此劫。”衙役首領豪爽地大笑起來,回禮道:“兄台客氣了,若無你們二位仗義出手,我等亦難以迅速製敵。此乃眾人齊心協力之成果,唯願此後百姓能安居樂業,免受這等戰亂之苦。”


    “你們幾個,把剩下的幾人全部押入大牢,聽候大人發落!”衙役首領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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