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的曲風將這件事告訴了自己的母親。


    “什麽?!”曲影一把抓起曲風的衣領,訓斥道:我叫你給靈華多點幹擾,這樣我們就有時間聯合星元獸占據星辰聖地,即便我們還會寄人籬下,倒也不至於隻能終生待在這麽個小地方,可我沒叫你把倒黴事甩給自己,你卻——你這個蠢貨!


    說著,曲影一把推開曲風,說道:我想方設法改變可笑且可悲的低賤命運,好不容易有了機會,付出了那麽大的代價才得到完整的星辰聖地情報作為盟友的資格送給星元獸,之前那件事也是為了拖延時間,而你卻在第二步驟就打亂了我的全盤計劃。


    若不是看在你是我的親兒子,我早就將你這個沒用東西送給星元獸當餐點了,一把年紀還那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不要臉麵,我這個當母親的也還想留點臉麵,這樣也不會在死後被人報複。


    算了,好在我有備用計劃,隻要成功了,我們就有足夠的資源來執行接下來的計劃,運氣好的話還能將星元獸解決,那我們就可以成為星辰聖地的唯一主人了。


    “母親所言極是。”曲風點頭說道。


    “哼!要是男人有用的話,你現在依靠的就不會是我了。”說完,曲影離開了房間。


    曲風轉頭看著母親離開的背影,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麽得到星辰聖地的完整情報,但她的確比自己那個隻知道花天酒地,最後因為欠錢不還等多件麻煩事,在暗巷被人活活打死的窩囊父親更厲害。


    辰映殿。


    “大人,我們調查過了,這件事牽扯了大部分的曲靈人,而作為曲靈現任管理者的曲影卻絲毫不在乎,並且查到她在九天前和我們之中的某人有過一段時間的聯係,並且家裏的密室內掛著星元獸女王的畫像。”


    “九妹她們在外對抗星元獸,大姐說星元獸對星辰聖地了如指掌。”靈華翻閱著書,命令道:這段時間盯緊無關緊要的人,比起微不足道的謀反,外在的威脅才是重中之重。


    其他人默默離開。


    “四姐有何貴幹?”靈華問道。


    “感應不到先祖的氣息,我懷疑先祖又一次離開了星辰聖地。”靈幕說道。


    “大姐並未與我說起這件事,莫非——?!”靈華合上書,說道:難道大姐是想一個人解決這件事?


    “星辰典禮和誕辰都需要先祖在場,此事大姐一人無法解決,需要我們幫上一把。”靈幕提議道。


    “任何事情,大姐一向都能處理得當,若是我們擅自插手,說不定會影響情況。”靈華將書放回,並不讚同這件事。


    “為何不問問六姐呢?”靈幕看向站在房外的靈澤。


    “你們吵到我休息了。”靈澤走進房間,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什麽高處掉落的聲音。


    “不愧是六姐!”靈幕讚歎道。


    “我對這些並不感興趣,隻是曲靈的食物很誘人,我時不時就會來這放鬆心情。”靈澤不知道從哪拿出餅幹遞給她們,問道:你們會參加三天後的星辰典禮嗎?


    “我喜歡自由的生活。”靈華看向靈幕。


    “黑暗最適合我。”靈幕接過餅幹吃了幾口,便默默地走進黑暗中。


    “星辰典禮需要十二個人,大姐關注戰況,二姐卜卦,七妹處理戰況,八妹戰場廝殺,九妹製定計劃,我們都不是很想參加星辰典禮,省的莫名其妙就從旁觀者變成了參加人員。”


    “可先祖在上次的星辰典禮已經說過了,若是這次還是那麽的冷清,那大家都必須得參加,就算隨便定一個,那也得全員在場的情況下進行。”靈澤提醒道。


    “先祖不僅童心未泯,甚至還開始強人所難,這不會又是從哪個狗血電視劇上學來的吧?”靈華說道。


    “如若大姐可以看住先祖,我們也不至於會被連累。”靈幕無奈的說道。


    “先祖好奇心太重,並且喜歡不受約束的日子,我們隻能接受現實。”靈澤搖頭說道。


    “對了,不如——”靈華看向靈澤,說道:與其全員遭殃,倒不如提前定好一個,這樣也——


    “星辰化身的前提就是需要一個內心純淨且肉體未受汙染,這樣的人最適合,我常年暗殺罪惡者,雙手沾染鮮血,你覺得我適合嗎?”靈澤說道。


    “我常年執行各種令人頭疼的麻煩事,多少會看到略微黑暗且血腥的一幕,內心自然會發生一定程度的變化。”靈華說道。


    “······”站在黑暗中的靈幕不想說話。


    另一邊。


    “一不小心就睡著了。”靈空拍了拍臉,稍微清醒了一點,看著麵前還有一大堆未處理的事情,回想起夢裏自己在處理事情的時候睡著了,結果醒來真的就是這樣。


    “現在什麽時候了?”靈空看著窗外的烏雲,一時半會兒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隻能暫時放下手頭上的工作,出門呼吸一會兒新鮮空氣。


    隻是伸了個懶腰,卻因為久坐而閃到腰,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摸了摸腰,低聲說道:老了,我已經老了。


    “大人,您為何在寒風中自言自語?”


    “······身體有些吃不消,出來透透氣。”靈空看了眼對方,問道:今天有發生什麽事情嗎?


    “除了無法聯係到靈序大人她們之外,一切和往常無異。”


    “九妹她們——”靈空歎息一聲,轉身朝著二姐的房間走去。


    “今日正值星華玫瑰綻放,我們可以一同欣賞。”靈鏡微笑著說道。


    “二姐,我是——”靈空話未說完,靈鏡說道:無需擔心,一切自有定數。


    聽到二姐的話,靈空鬆了口氣,靜靜地欣賞星華玫瑰。


    “嗯?!二姐,這裏麵有一朵星華玫瑰隻綻放了一半。”靈空疑惑的問道。


    “玫瑰有很多含義,不同的玫瑰代表不同的含義,未綻放的星華玫瑰代表神聖不可侵犯,已綻放的星華玫瑰代表黑暗將至,半開半閉的星華玫瑰自然代表劫後餘生。”靈鏡交給靈空一個藍紅色小瓶子,提醒道:在關鍵時刻再使用。


    雖說天機不可泄露,但——還是恭喜你,以後有空就會去看望你的。


    靈空並不明白二姐什麽意思,但也隻能附和了一下。


    星界。


    “都兩天了,先祖還沒有回來,明天就是星辰典禮了。”靈心獨自坐在星星上,歎息一聲,暗想:先祖果然還是人老心不老,她隻負責玩,全部的麻煩事都交給了我,可曾想過我也有很多事情等著處理。


    “實在不行的話,那就隻能——這樣做會不會是在違背各位的決定?!”靈心轉頭看向一排排的曆代先祖雕像,充滿歉意的說道:希望各位可以諒解,我這樣做是為了大局著想,並非是想冒犯。


    “總覺得會倒黴,萬一折壽或者——都怪先祖,害我要這般提心吊膽。”靈心還是不放心,又是將這一個簡單的方式變成好幾個複雜的步驟重複了幾萬次,然後才安心離開。


    斷靈穀。


    “遊戲玩夠了。”靈顏轉過身,微微一笑,扔出匕首砍斷繩子,大量的落石砸中星元獸。


    “這樣就可以及時回去了。”正當靈序鬆了口氣,卻未發現身後有隻星元獸。


    “小心!!”靈顏幻化無弦弓一箭射過去,被星元獸躲過,它憤怒的將靈序從高處推了下去。


    “······”當靈序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推下來了,看著滿是落石的地麵,內心已經開始接受現實。


    “嚓”的一聲,端令插在岩壁上,靈顏左手抓著端令,右手抱著靈序,說道: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不過——你真該多吃點,因為你的骨頭讓我覺得很不舒服。”說著,靈顏將靈序扔到安全的地方,自己左手在岩壁打了一個坑,拔出端令蓄力跳了上去,麵露殺意的說道:你們再也不能奪走我身邊的任何人了。


    正在逃跑的星元獸突然停下轉頭看了眼靈顏,隻是多看了一眼,心髒就被端令刺穿了。


    “怪物——要麽躲在黑暗中永遠都不出來,要麽就隻能接受被屠殺的命運,你們——不配與我們共存!”靈顏一把抓住它的脖子扭斷,最後砍下腦袋扔在地上踩碎,連同屍體也被砍成肉沫灑向空中。


    “就因為這些怪物,所以我們才無法享受生活,為了守護族人,整天都得廝殺,身上永遠都是怪物的血跡,它們真是——該死!”靈顏收起端令,回到高處對著靈序說道:都已經解決了,我們可以提前回去了。


    “本來是沒有恐高症的,經過剛才那件事,我好像有些——恐高了。”靈序後退幾步,不敢看下麵。


    “恐高而已,有我在你身邊,你什麽都不需要擔心。”靈顏安慰道。


    靈序看著染血的靈顏,又看著被深埋落石之下的星元獸,回想起上戰場的族人是那麽的多,每次回去的卻隻有幾十個,有時候就隻有兩三個,內心感到非常的悲痛,說道:我們——既是勝利,亦是失敗。


    “······沒有犧牲,就不會有和平。”靈顏也是強忍傷感才說出這句話。


    “如果和平的前提就是需要犧牲一部分人,那這樣的和平,就隻是黑暗的假象。”靈序轉過身,眼淚止不住的落下。


    “······”靈顏看著雙手的鮮血,即便是怪物的血,卻也是生命,自己為了守護族人的安危,這些年殺死了無數隻星元獸,這真的是正確的嗎?!


    兩人一個自我懷疑,一個思考人生,幾個小時後才恢複理智,帶著剩下的人一同回去了。


    “正確的事情,決不能質疑,否則就會釀成大禍。”靈顏一路上都是緊閉雙眼,始終不願看任何事物。


    “不明真相的人可以享受和平的日子,知情者卻要默默承受和平背後的黑暗血腥,這或許就是——英雄的命運吧。”靈序接受了現實,哪怕再怎麽不堪,也不願再和任何人提起這段往事。


    當天。


    “好不容易及時處理了所有的事情,希望回去的時候可以放鬆一下。”靈空第一個趕到,環視四周,其他人都沒來。


    “先——”靈空看著正經的先祖,暗想:這是先祖嗎?我印象中的先祖應該是那種愛玩的小女孩,尤其是在看完某些電影,電視劇或者動漫這些,然後——算了,那畫麵過於青春,不適合回憶。


    “靈空?你怎麽那麽早就來了。”先祖走過來問道。


    “手頭上的工作都辦好了,自然就能提前來了。”靈空注意到先祖一直盯著自己,莫不是又是模仿令人智商堪憂的台詞動作之類的?


    “先——先祖,我今天其實——”靈空話未說完,先祖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湊近身子,點了點頭,神情凝重的說道:果然如此。


    “······先祖想說什麽?!”靈空問道。


    “沒什麽,隻是覺得你近來的變化很大。”先祖習慣性摸了摸靈空的腦袋,這讓她回想起大姐以前就是這麽摸自己腦袋的,後來自己說經常摸腦袋會長不高,再加上年齡也增加了,所以大姐就不再這麽做了,誰知道今天先祖就摸了自己的腦袋。


    “還請先祖自重,我隻是一個無名小角色,怎能看著先祖做出如此輕浮的行為而不阻止。”靈空後退幾步,說道。


    “糟了,一不小心就——”先祖假意咳嗽了幾聲,轉身說道:剛才是情不自禁,現在隻有我們兩個,若是你不將今日之事說與他人聽,自然不會有人知曉今日之事。


    “這是自然,先祖大可放心。”靈空說道。


    其他人陸陸續續趕到,但她們心裏想的都是不知道哪個倒黴的家夥會成為星辰的化身。


    “奇怪,怎麽隻有大姐缺席了?”


    “該不會大姐忘記了吧?”


    “先祖正一臉凝重的看著我們,你們還敢私下議論,不怕被嚴懲嗎?”


    “問題是,先祖什麽都不說,我們幹坐著感覺像群傻瓜似的。”


    “是啊,先祖感覺好像很奇怪,換做是往常的話,肯定會讓我們模仿奇怪的動作和非常尷尬的台詞。”


    “最讓我無法遺忘的就是那句,我要代表星辰懲罰你,拜托,我們都已經活了幾十萬年了,當眾說這樣的話,簡直尷尬到不適合活在這個世上啊。”


    “還有那個團體動作,尷尬到我都要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正常人了,如果有外人在的話,絕對會懷疑我們腦子不正常,說不定還會成為普通人茶餘飯後的笑話。”


    “行了行了,少說幾句吧,畢竟她是先祖,我們怎能違抗命令呢?!”


    “有這麽一個童心未泯,重度中二病的先祖,還真是我們的——福分啊......”


    “咳咳。”先祖假意咳嗽幾聲,看向靈鏡,問道:可以了嗎?


    “嗯——還有三秒。”從始至終,靈鏡的注意力一直都集中在分神的靈空身上。


    “糟了,每次星辰典禮的時候我都處於冥想狀態,根本就不了解步驟,啊——我怎麽會在關鍵時刻忘記這麽重要的事情?!”變成先祖的靈心尷尬的看著下麵的一群姐妹,猶豫了幾分鍾,說道:為了節省大家的時間,就直接跳到最後一步。


    “······”眾姐妹感到疑惑。


    “那個——有什麽好的人選嗎?”先祖問道。


    “這還是我們認識的那個先祖嗎?”眾姐妹在心裏都在想這個問題。


    “我覺得靈空不錯。”靈鏡緩緩閉上眼,微笑著說道。


    “靈空?!”先祖摸著下巴,點頭說道:嗯——我也覺得挺不錯的。


    “哈?!”回過神的靈空看向二姐,給她使了個眼神,詢問道:二姐,你這什麽情況?!


    已經知道這一步的靈境早就提前閉上眼,所以看不到靈空的暗示。


    “等等——!我好像想起了什麽。”靈空想起不久前二姐和自己說的那句話,原來就是為了坑自己的。


    一想到有人可以成為星辰化身,其他姐妹紛紛讚同,並且找了各種各樣的理由,隻為讓靈空百分百坐上星辰化身的位置。


    “喂喂!我們是姐妹,姐妹啊!不帶你們這麽欺負人的!二姐她們欺負我就算了,為什麽你們這些小家夥也要聯合起來欺負我啊!?我可是七姐,七姐呢?!你們講點道理好不好?求你們別坑我了,以後我給你們當小的,還不行嘛?!”靈空用心靈溝通,其他姐妹卻假裝沒發生一樣,仍然執意要讓靈空當星辰化身。


    “······行吧,我懂了,你們就是要坑我,我們還是斷絕姐妹關係吧。”生無可戀的靈空起身走到樹蔭下,默默地倒在地上,像個受涼的小女孩一樣卷縮在那裏。


    “唉......”先祖長歎一聲,當眾宣布,靈空將成為“星辰化身。”


    “恭喜啊,七妹。”姐姐們說完便離開了。


    “七姐,以後就拜托你了。”妹妹們亦是如此。


    “······加油吧。”先祖變回靈心,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慰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好的!


    “嗚——姐姐們欺負我,妹妹們也跟著起哄,這以後的日子還怎麽過嘛?!”靈空像個被搶走零食的小女孩一樣在地上反複翻滾。


    看著哭泣的妹妹,於心不忍的靈心隻能附耳說了句話,聽到這句話的靈空坐在地上,停止哭泣,認真的問道:這不會還是個坑吧?


    “不會的,我什麽時候騙過你?”靈心微笑著說道。


    “果然大姐對我最好,我就知道誰欺負我,大姐都不會欺負我的!”身上都是灰塵和泥土的靈空露出微笑,緊緊抱住靈心,靈心也不介意,和剛開始的時候一樣抱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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