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淦有些抓狂,難道吳舒一直在給自己傳遞假信息?


    “該死的女人,這回要害死我和徐深了,徐深孤注一擲,將所有的籌碼都押在這一仗了,若是輸了,我和他恐怕性命都得丟了!”


    誰都沒有料到徐深與淩淦裏應外合的將餘新城守軍全部調換,打算在今夜的洗風宴後狙殺沈鍾期,卻不料被他早就洞察了一切,現在大概隻等徐深的人入了城,才合力圍堵。


    餘新城火光連天,槍聲連成一片,西州軍的火力越壓越近,沈鍾期親自督戰,徐深的軍隊被殲滅在餘新城,激戰直至破曉,四處硝煙四溢,血流成河。


    沈鍾期乘勝追擊,西州軍一路南下,將徐深的腹地一一圍剿,當徐深的死訊被通電全國後,餘部紛紛繳械。


    這事過後,北洋軍、滇西軍越發忌憚沈鍾期,一時之間,各方勢力暫時按兵不動。


    而不久,一個讓眾人震驚的消息從報紙上傳開——西州軍主帥沈鍾期離奇失蹤,疑似在此戰中彈身亡,為穩軍心隱瞞死訊。


    隻不過此時少帥府的人還不知道這個消息。


    晚上,小院裏江醉藍還在乘涼,一個男人穿著一身黑色西裝,黑色帽子遮住了臉,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江醉藍目光淩厲的打量著眼前的人,問道,“誰?”


    張申見院裏沒有別人,直接拿下帽子露出一張臉。


    “張副官,你回來了,找我有什麽事?”


    “這......少夫人,請您跟我來!”


    張申遲疑了片刻,單手做了一個請字,示意江醉藍跟他走。


    看著張申欲言又止的模樣,江醉藍有些懷疑的問,“去哪裏?沈鍾期似乎還沒回來吧?”


    “這……少夫人請跟我出府一趟,少帥那裏有要事!”張申小聲的說,不過言語間有些著急。


    “天色已黑,此時出門不方便,更別提和一個陌生男人出門了。”江醉藍一點都不著急,話音裏滿是拒絕。


    “可,少帥他……”張申急得頭都冒汗了,可是看著眼前毫不在意的人,不禁咬牙,這個女人真是冷靜的過了頭。


    “沈鍾期不方便回來?”江醉藍看著張申猜測到。


    “是的,少夫人。”


    “在什麽地方?”


    張申湊近兩步低聲說了一個地方。


    “嗯,知道了,你先到那個地方等我,我稍後就到。”江醉藍依舊從容不迫。


    “好。”張申想了想就同意了,然後腳步不停歇的先離開了。


    江醉藍看著張申的樣子不像是假的,而且張申是沈鍾期的心腹,應該不會有圈套。


    她知道自己的目標太大,如果現在一個人出府勢必被人注意,暫且不說跟蹤的人可能就有好幾波,就說這府裏的人恐怕都要風言風語起來了。


    為了避免麻煩,江醉藍直接換了一身深藍色條紋西裝,喬裝一番,利索的翻牆而出。


    出了府,江醉藍根據張申說的地方來到了一處私宅,敲了敲門,開門的人正是張申。


    張申讓江醉藍進來後,左右看了看,見沒有人才關上門,隻是他不知道江醉藍剛才早已經甩掉了一個跟蹤的人,所以才來晚了一點。


    張申關上門後,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示意江醉藍跟他走,邊走邊說道,“少夫人你總算來了,快跟我來。”


    他有些慶幸眼前這個女人現在和他們不是敵人,要不然這樣的對手恐怕連自己都有些棘手了。


    因為剛才他打開門看到江醉藍的打扮後就已經明白了她的心思,這個女人不僅冷靜還心思縝密,果真不簡單,也怪自己剛才太過魯莽了些,才沒想到這些細節。


    宅子裏的廂房,江醉藍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走近床榻才看到床上躺著的人正是沈鍾期,此時他那慘白俊逸的臉毫無生氣,赤著上身,胸口處纏繞著白色繃帶,斑駁的血跡讓繃帶泛著淡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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