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時傾聞言,笑笑不說話,就算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那又如何?總之自己也已經到了益州,而且也已經是見到了解伊人本人了。


    “即便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那又如何呢?顧兄應當不是什麽小氣的人吧,更何況顧兄自己心裏也清楚,朕與伊人之間也一直都是朋友,很早之前就是了。”


    是了,在解伊人還未曾前去東越臥底之前,顧清問便已經知道了解伊人在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北時傾,隻是北時傾當時並未用自己的真實身份去與解伊人相處,而那個時候顧清問也知道,北時傾遲早是要走的,他與解伊人之前應當隻是一麵之緣而已,隻是萬萬沒有想到,這麽就過去了,這北時傾簡直就像是一頭粘人的蒼蠅,不斷地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當然,比起北時傾,顧清問還是更討厭蒼梧止多一些的,而北時傾在他的眼裏,從來就不是什麽情敵。


    他將來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與北時傾合作,所以自然是不會輕易的去得罪北時傾的,但是前提是,北時傾不要去觸犯到他的底線。


    然而現在很顯然,北時傾已經觸犯到了。


    見顧清問的麵色不太好,解伊人便全然以為是因為自己方才的那一番話了,見麵前的二人就那麽對視著,空氣之中也彌漫著劍拔弩張的意味,解伊人柳眉微微一皺,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麽,可是一時間卻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


    正在此時,那趴在一邊昏迷著的苓歌緩緩的醒了過來,一抬頭,便看見自家主上就站在自己的跟前,而她的身邊坐著一個身著紫金色錦衣的男子,自家主上的身邊還站著一個略微有些尷尬的解伊人。


    苓歌這就尷尬了,當即站起身,就對著自家主上施了一禮,“主上。”


    一見苓歌醒了過來,解伊人如獲大赦,當即拉上了苓歌,對著自己身邊的顧清問還有北時傾開口說道,“主上,北臨皇,我們下去泡茶。”


    說罷,便拉著那一臉不知所措的苓歌離開了這院子。


    她們這一走,空氣之中的火藥味便更加的濃重了,顧清問冷哧一聲,溫潤如玉的麵上,那原本噙著溫雅笑意的臉龐瞬間就冷了下來,坐到了北時傾對麵的位置上,掃了一眼這玉石桌上額糕點,隨之將目光放到了北時傾的身上,道,“早知道你竟一直都覬覦著她,從一開始我便不能夠讓你接近她。”


    北時傾不以為意,輕聲一笑,那雙黑褐色的眼眸之中閃過了一抹不為人知的喜色,笑道,“顧兄何必如此小氣呢,雖說是覬覦,但是這對於顧兄而言,難道不是好事嗎?”


    是了,顧清問明白了北時傾這話的意思,既然是北時傾覬覦的東西,而這東西又在顧清問自己的手裏,那麽便是一個很不錯的籌碼了。


    隻是在他顧清問的心裏,解伊人從來不是可以用任何東西拿來相提並論的。


    “北兄,或許你在看來,任何事物都可以作為籌碼,但是在我顧清問的眼裏,她是獨一無二的,所以你們想都別想。”


    這句話之中的“你們”指的自然是還有蒼梧止了。


    北時傾聞言,也不惱怒,反而是笑了笑,“還是看得出來,在顧兄你的眼裏,她是無價的,隻是男人嘛,難免是會心懷大誌的,難道她在你的心裏還能夠比光複西丘還要重要嗎?”


    北時傾這句話帶著幾分的試探,到底也是想要知道,解伊人在顧清問的心裏究竟是占了幾分的位置。


    自然,顧清問也明白他的試探之意。


    “她是我心中的太陽,而光複西丘隻是我即將走的一條路而已,這一條路我也可以選擇不走,但是我卻不能夠失去太陽。”


    北時傾是有些驚訝的,一來是驚訝顧清問的態度,而來也是驚訝顧清問就這般對自己言明了。難道顧清問就不擔心直接這樣將自己的弱點暴露在自己的麵前,將來出事嗎?


    不待北時傾說話,顧清問自己也開口解釋了,“我知道北兄你這是在試探我,但是我顧清問也可以先把話放在這裏,隻要我顧清問還有一條性命在,那麽便絕對不可能會讓解伊人有半點不適。”


    北時傾笑了笑,那雙黑褐色的眼眸放在顧清問的身上,也是有些不太明白。


    一個人為何會如同顧清問這般愛上另一個人?是了,他確實是對解伊人感興趣的,但是他也清楚,他對解伊人感興趣一來是因為解伊人本人,二來也是因為可以利用解伊人去對付蒼梧止,三來就是因為他知道解伊人的身世多多少少與南晉獨孤一族脫不了關係,所以才會有方才的“覬覦”解伊人這麽一說,但是絕對他對解伊人的感情絕對不是像顧清問那樣的。


    甚至是說,他北時傾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會愛上什麽人,因為作為帝王的他不允許他這麽做。


    見北時傾似乎有些不太理解,顧清問失聲一笑,“哈哈哈,我怎麽忘了,向你們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懂?即是決定顛覆蒼生,生殺予奪,逐鹿天下,握天下大權,為君之道必然也是該教會你們不能動情,帝王無心才是。”


    北時傾不語,因為顧清問說的話是有道理的,所以他並不做出任何的反駁。


    “所以,你若非真心待她,便離她遠遠的,我並不希望再有什麽人出現在她的身邊是為了利用她。”


    “可……她想離開你,她似乎對蒼梧止動了真情了。”


    此話一出,顧清問那雙淡然的眼眸之中便閃過了一抹不適,轉瞬即逝,沒有叫北時傾看見。


    這一點他又怎麽可能會沒有察覺呢,隻是他也一直都在自欺欺人罷了。


    “你與她之間的事情,都是她少不更事而發生的,她對你或許更多的是親情吧。”


    “親情又如何?總好的過閣下吧,至少在她心裏,我是親人,而你什麽也不是。”


    北時傾真是後悔自己方才說的那麽一句話了,無奈的搖了搖頭,“既然如此,她想走,你會放她走嗎?”他開口,試了試顧清問的態度。


    “會。”但不是現在。


    因為顧清問比誰都清楚顧長熙在想些什麽,顧長熙現在都還在派人尋找解伊人的下落,可見顧長熙是不相信解伊人已經死了,如若叫顧長熙知道解伊人就在自己這裏,那還得了?


    “我現下所擔心的便是叔父,而你貿然的出現在此處,顯然已經將位置暴露給了叔父,如若是叫我叔父知道了伊人的所在之處,她可就危險了。”顧清問寒眸微眯,一字一頓道,“你是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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