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見此,就準備上前去將解伊人給喚醒,奈何卻讓顏夕沅給攔下了。


    “別去,她方才吐出來的是毒。”


    顏夕沅再怎麽說也是一清如許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的,雖然不怎麽清楚醫理,但是簡單的毒還是有所了解的。


    聽見顏夕沅這麽一說,二月方才站定了腳步,沒有上前。


    ……


    時光荏苒,很快的小伊人便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小姑娘。


    而顧長熙更是帶著當初留下的西丘人在山中安營紮寨,成立了複國聯盟。


    “清問哥哥,你說我娘親是不是真的回不來了?”她坐在屋頂上,看個天空之中的一輪明月,這一天是團圓節,可是她的母親卻已經不在了。


    坐在他身側的顧清問此事也已經長成了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以示安慰。


    “我母親從來就沒有告訴過我,我父親是誰,所以我究竟姓什麽?我連我自己的姓什麽都不知道。”


    一直以來,大家要麽叫她小伊人,要麽叫她伊人,她當真不知道自己姓什麽。


    話音剛落,顧清問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開口打趣:“以吾之姓,冠汝之名,你自然是與我同姓啦。”


    伊人麵頰一紅,沒有開口否認。


    “我現在可是名響四方,人人都想抓到的神偷大人!你想要娶我,那聘禮可是不能少的。”她一臉高傲之態,但雖然如此,卻不可否認自己對顧清問的喜歡。


    “蔚伊人,遇伊人,遇一人。”


    顧清問終於給她一個正解了,姓蔚就挺好的。


    “可是,顧叔叔不喜你和我呆在一起,顧叔叔總是說什麽你將來是要完成複國大業的,不能夠沉迷於兒女情長,因此我都被顧叔叔責備好幾次了。”


    蔚伊人一臉擔憂,說著,便伸手抱住了坐在自己身旁的顧清問的手臂,順勢靠到了他的懷中,一字一頓道:“清問哥哥,如若將來你真的光複了西丘,那麽你就是皇帝了,將來後宮佳麗三千,那我我不是就成了深宮怨婦了?”


    顧清問聞言,不禁失笑,伸手刮了一下蔚伊人的瓊鼻,一臉寵溺道:“你這小丫頭,你的小腦袋裏究竟在想些什麽?”


    蔚伊人蹙眉,一臉賭氣的將自己的頭歪到了一邊,不想去理會顧清問。


    顧清問揚唇一笑,一臉喜悅的開口,“原來你也知道吃醋啊?我險些還以為在你的心裏都不在意我身邊是不是有別的女人呢。”


    蔚伊人不語,卻嘟著一張小嘴,她知道顧清問口中所指的是誰,不就是解淑人她們那幾個嗎?雖然她知道顧清問指的是誰,但是她卻明白顧清問絕對不會與她們有些什麽的。


    “你什麽都不擔心,那是因為我給你了足夠的安全感,但是你就不一樣了。”顧清問一臉醋意,明顯就是不滿蔚伊人那些在江湖之中結交的異性朋友。


    “哼!反正我就告訴你,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會與別的女人分享我的丈夫的。”這並不是大放厥詞,隻是她的理想與目標罷了。


    “你想獨占我?”顧清問得意一笑,也將自己懷中的蔚伊人又抱緊了幾分。


    “我就是想獨占你!”在顧清問的麵前,她一向都是直言不諱。


    而顧清問想要的就是她這一句話,笑眯眯的靠到了蔚伊人的耳邊,低聲道:“我答應你,生生世世至此一人,如違此誓,天誅地滅,永生永世淪為牲畜。”


    如此,蔚伊人算是滿意了。還未來得及她說些什麽,顧清問便低頭,那薄唇也印上了蔚伊人的櫻唇……


    畫麵一轉,蔚伊人吊兒郎當的靠在樹林的一棵樹幹上,細數著自己手中方才順手牽羊的來的銀兩,就想著什麽時間可以上街飽餐一頓。


    顧長熙等人安營紮寨之處正是東越與北臨的交界之處,而這一地界她已然是混熟了。


    正在她愜意的靠在樹上想要美美的睡一覺之時,便聽見一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傳來。


    她揚眉,裝作不太在意,卻在同時,看見樹下站在一個男子。


    這男子身著一襲月白色錦衣,鼻若懸膽,一雙黑褐色的眼眸深邃,一張毫無瑕疵的臉龐,十分冷豔,萬分妖嬈,堪稱絕世,他的唇邊噙著一抹文質彬彬的笑意。


    見來者,蔚伊人眼前一亮,輕身一躍從樹上跳了一下,


    “時公子,你可許久沒在此出現了?莫不是想我了?”


    蔚伊人先前在街上偷了這位時公子的銀兩,但沒想到,這個時公子的身手比自己的還要好。


    再加上蔚伊人知道,這位時公子在北臨皇室也是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再加上他在街頭遇刺,自己救過他一命,所以她就幹脆交了他這個朋友了,說不定以後能夠有什麽用。


    那位時公子見蔚伊人,揚唇一笑,“本公子……”


    “莫不是時公子的主子又來北臨邊界遊玩了?”


    蔚伊人好似不經意間的這麽一問,可是她卻猜想,這位時公子的主子,或許就是北臨皇帝呢!


    “倒是因為邊界流寇一事,明日便要走了,想到當初你說想見你,便到這樹林找你。”


    時公子說罷,也從自己的袖中拿出了一塊令牌遞給了蔚伊人,“日後蔚姑娘若是來了京城,大可以拿著這塊令牌來尋我。”


    有錢不掙,實非蔚伊人的本性,所以她自然就接受了那一刻令牌。


    畫麵一轉,蔚伊人跪在顧長熙的麵前,苦苦哀求。


    “顧叔叔,我和清問哥哥真的是兩情相悅的,求你成全我們。”


    隻是,不管蔚伊人如何哀求,顧長熙卻都是無動於衷。


    “你若是真的愛他,就應該想方設法的助他完成大業,而不是沉迷於兒女情長。”


    顧長熙說罷,不再聽見蔚伊人的聲音了,可是,顧長熙卻將一個瓷瓶放到了蔚伊人的麵前,“將此藥服下,你將會忘了他,屆時我會為你尋個身份,以你的能耐,你需瞧瞧潛入東越,奪得東越兵權,殺了東越的蒼梧君。待一切完成之後,我便會將解藥給你,屆時再成全你與清問。”


    蔚伊人半信半疑,但到底心裏的懷疑還是更多的。


    顧長熙知道,蔚伊人是絕對不會同意的,所以便將瓷瓶放到了一邊的桌案上,接著開口說道:“你可知曉當年四合院圍殺我們的是何人?正是東越派來的人,我回去尋你母親的時候,不甚被東越士兵發現,我無法以一敵百,你母親為了救我,生生為我抵擋一劍,隻是我無能,連她的屍體都無法帶回。”


    此話一出,蔚伊人險些沒能驚訝得暈過去。


    她從來就不知道自己母親為何會與顧長熙為伍,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可是小時候她就看得出來,自己的母親對顧長熙很好,後來長大了她才知道,母親對顧長熙的感情,不是喜歡,就是愛。


    再加上母親又是為了顧長熙而死的。


    “不就是想要讓我去東越做個細作嗎?如需如此狠毒讓我忘了清問哥哥?”


    她不解,她可以心甘情願的成為顧長熙的棋子,畢竟她也需要為自己的母親報仇,但是她卻不能允許自己忘了顧清問。


    “成為細作,九死一生,你也不希望自己因為感情用事而白白賠上自己的性命吧?”


    蔚伊人再三猶豫,遲遲做不出選擇。


    “顧叔叔不會害你的。”


    她當然是信得過顧長熙的,畢竟自己他拉扯大的。


    “好。”


    她說完,直接拿上了桌上的瓷瓶,將瓷瓶之內的厲煞服下了,一雙好看的桃花眼之內滿是傷感,垂眸之間,她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


    “噗——”的一聲,解伊人又是吐出了一口鮮血來。


    二月與顏夕沅擔憂上前,想要就近查看,可是,卻在靠近解伊人的下一瞬間,解伊人那雙桃花眼猛然睜開。


    二月險些被解伊人嚇了一跳,“大人,你沒事吧?”


    解伊人聞言,卻遲遲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反倒是目光空洞,似乎還未曾回過神來。


    顏夕沅扶了扶額,“完蛋了,解伊人變成傻子了?伊人,是否要我去將師兄找來給你看看?”


    顏夕沅說罷,沒有聽見解伊人的回答,便準備回去找清如許了。


    但還未等她走出房門,解伊人就忽的開口叫住了她。


    “不必,我很好。”


    解伊人說罷,也將自己的目光放到了二月身上,“你們先退下吧,我需要一個人靜靜。”


    她記起了之前的事情了,這些這些事情信息了有點兒大,所以她需要好好想想。


    “好。”


    二月應了一聲,便拉著那一臉不情願的顏夕沅與自己一同出門了。


    解伊人獨自一人坐在床前,細細回憶自己之前的記憶,袖袍下的手緊握成拳,“蔚漫兒就是我母親,我母親就是蔚漫兒,為東越人所殺。”


    她喃喃自語,也很快的想到了顧清問,當即長歎一聲,心中五味雜陳。


    ……


    翌日,太上皇寢宮之內。


    解伊人喬裝成了皇宮裏的宮女模樣,避開了百裏曜的耳目,便直接進了百裏慶寢宮的大殿。


    彼時,百裏慶一臉疲憊的躺在榻上,似一副生無可戀之態。


    確實也是,如若搜她解伊人隻能夠躺在床榻上度過餘生,她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聽見腳步聲,百裏慶便艱難的偏頭夠來,本以為前來看望自己的是百裏汀鬱,誰知一睜眼,就看見一個身著宮女服飾的女子站在自己的跟前。


    她一雙清亮至極的桃花眼,如夢似幻,瓊鼻高挺,一張美絕人寰的小臉,五官精致,一對柳眉恰似新月,百般難描。


    一瞬間,他就以為是自己看錯了,腦海之中更是猛然的回憶起了許多年前,蔚漫兒為了逃離東越皇宮,喬裝成宮女的模樣。


    “漫兒,是你嗎?”


    解伊人沒有給予回應,隻是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百裏慶的跟前。


    百裏慶也已經激動的坐起身來,注視著麵前的女子,細細一看,這個女子像是蔚漫兒,卻又不像是蔚漫兒。


    “你是……是解伊人!”


    百裏慶雖已重病在身,但是卻絕對沒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這身著女裝的解伊人還是與蔚漫兒有些差距的,因為她眉間有一股蔚漫兒沒有的英氣。


    “太上皇好眼力,隻是我有一事不明,太上皇既然對母親一往情深,為何還要讓那些東越的士兵謀殺我母親。”


    百裏慶眼下已經不太去費心辨別解伊人的性別了,可是,他卻被解伊人的話驚嚇到了。


    “你說什麽?漫兒是怎麽死的?”


    “如今與你說這些也已經沒有用了,我母親死於東越士兵之手,你打算怎麽還?”


    百裏慶聞言,悲痛欲絕,“寡人深知有愧於你母親,更有愧於你,所以……所以寡人才想著要補償你們。”


    “如若我想要東越江山的兵權,東越的江山,你會助我嗎?”


    隻要百裏慶寫下詔書,說之前的將皇位傳給百裏曜的聖旨是百裏曜所偽造的。


    雖然並不能夠起到重要的作用,但是且足夠然後東越亂上一段時間了。


    百裏慶一愣,竟沒有想到解伊人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與蒼梧止不是交好嗎?隻要你與蒼梧止開口,說是寡人的意思,蒼梧止定會助你。”


    解伊人就是不想要再去麻煩蒼梧止,再說了,她與蒼梧止之間也徹底有了了斷。


    她有信心,百裏無崢是可以站在自己這一邊的,但是眼下她還需要別人的支持。


    “太上皇欠我的,太上皇心裏清楚,我沒有別的想要的,這是為人子第一次想要向父親要一樣東西。”


    脫口而出“父親”二字,叫百裏慶心頭一喜。


    “好,寡人助你,隻是你能否喚寡人一聲……”


    百裏慶的話還未說完,解伊人那冰冷的聲音便將其打斷了。


    “以後再說吧。”


    說罷,她便直接舉步離開了寢殿。


    走在巍峨的宮道上,看著四處的紅磚綠瓦,解伊人急著想要找個地方離開。


    然而就在此時,宮道上的一陣陣龍攆朝著她這方向步步靠近。


    解伊人也一眼就看見了那個坐在龍攆之上的百裏曜。


    她當即跪地施禮,更恨不得將自己的臉埋進地裏,不讓百裏曜看見。


    本以為百裏曜直接就經過了,可是他那冷冰冰的聲音也響起了,下一瞬,百裏曜的龍攆也停在了解伊人的麵前。


    “你是哪個宮的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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