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伊人聞言,沒有上前,反倒是將一抹極為疑惑的目光放到了蒼梧止的身上。


    “君上,您怎麽會忽的出現在這裏?”


    這個問題剛一問出來,解伊人便想要給自己一個巴掌了。


    按理來說,蒼梧止是去北臨了,雖然她暫且不知道蒼梧止為何會去北臨,但是蒼梧止從北臨回來,經過此處也很是正常。


    而那站在一邊的元壹也在這個時候出了營帳,好給解伊人還有自家君上的單獨空間。


    “本君一路過來,便聽說皇上派你與楚江開去平叛,想來你定是會路經此地,所以便索性在此處等著你們,沒想到竟真的等來了。”蒼梧止說著,便起身舉步上前,走到了解伊人的身邊,接著開口,“如何?小家夥,你是否也覺得自己與本君很是有緣,連這樣都能夠遇到。”


    解伊人嘴角一抽,雖然覺得蒼梧止這話幼稚至極,但是卻還是很是奉承的點了點頭。


    “君上既然來了,那麽微臣這便讓人去準備一間營帳,總不可能讓君上無處可睡。”


    解伊人這麽說,也完完全全是因為她清楚,蒼梧止既然是來了,那麽便絕對是想要今晚睡在自己這裏的,而她,卻並不想與蒼梧止呆在一起。


    “本君與你多日未見,難道你就沒什麽想要對本君說的嗎?小家夥,看你這樣子,莫不是還在因為當日的事情生氣?”


    解伊人早已經不再為之前的事情生氣了,甚至也可以說,那些事情根本沒讓解伊人生氣。


    她當初隻是覺得,蒼梧止真心對自己,甚至還在自己生辰的那一日帶著自己前去占星台,她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很是對不起蒼梧止,所以便想要與蒼梧止來個了斷。


    “對了,君上,您這些日子去北臨所為何事?”解伊人一臉好奇的問道。


    其實她的心裏也確實是好奇的,走到了一邊的位置上坐下,等著蒼梧止的回答。


    蒼梧止聞言,好整以暇的走到了解伊人的身邊,更是坐到了解伊人的身邊,伸手摸了摸解伊人的頭,他沒有明說。


    “怎麽?才剛剛分開幾日,你便開始想念為夫了?莫不是為夫不在的這些日子裏,有人欺負了?是誰啊?容為夫去給你報仇。”


    聽見為夫這一詞,解伊人柳眉一皺,也想開口反駁一番,但是想想,蒼梧止這家夥也是挺幼稚的,於是便並未對此作出任何的評價。


    “君上,我……”


    解伊人欲言又止,她其實想要問問蒼梧止,在當年北臨與東越聯盟攻打南晉的時候,他是否會知道一些旁人多不知的事情。


    顧清問已經去往南晉這麽多日了,可是卻沒有傳信過來,可見是顧清問眼下一點頭緒都沒有。


    但解伊人的話還未說出口,她便咽了下去,左思右想,還是沒能夠全心全意的去相信蒼梧止,所以這件事情,還是暫且不必讓他知道的好。


    見解伊人這副樣子,蒼梧止俊眉一皺,竟不知為何,自己隻是短短幾日不在她的身邊,她竟對自己這般生疏了嗎?


    要知道,以往的解伊人對自己就是那麽直來直去,直言不諱,但是現下,她隱約其辭,有話也已經不敢直說了。


    這樣讓蒼梧止的心裏感到了一絲絲的危機感,但是卻並沒有人告訴他,在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裏,就是發生了一些什麽事情,而元肆也並沒有說,是元肆不知,還是元肆他對自己都已經開始有所隱瞞了?


    想著,蒼梧止便伸手握住了解伊人的小手,溫聲說道,“小家夥,你與本君之間可以有話直說,本君不是說過了嗎,你我之間不分彼此。”


    話雖如此,但若是要讓解伊人做到自己與蒼梧止之間真的不分彼此,她是絕對做不到的,但是方才的話既然已經這麽說了,若是不真的說出一些什麽來,想必蒼梧止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君上,這一次陛下派我前來平叛,看上去是相信我,可是我知道,陛下已經是對我動了殺機了,如若這一次我不能活著回到京城,還希望君上能夠看在我的麵子上,多加照顧淑人。”


    蒼梧止怎麽也沒想到,自己與這小家夥多日不見,然而再一次見到,她與自己說的第一句知心話竟然是她的遺言。


    而在蒼梧止的心裏也是很難相信的,因為蒼梧止當真沒有想過,百裏曜會對解伊人起什麽殺機。


    “小家夥,你開什麽玩笑呢,就算是陛下真的對你起了殺機,隻要有本君在,本君便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再說了,本君這一次在這裏等你,便是準備要與你一同去往汝南。”


    蒼梧止的決定,解伊人也是有想過的。


    “君上,您對許多年前,太上皇的那位純宜皇後有印象嗎?”


    蒼梧止一愣,很是不明便解伊人為何會突然之間詢問自己這個問題,但是很快地,蒼梧止便回憶起來了,似乎前一段時間,百裏無崢又闖禍了,還是解伊人去皇陵那邊將百裏無崢給帶回來的。


    百裏無崢與那位純宜皇後之間也是頗有淵源,但是他卻對純宜皇後沒什麽多大的了解。


    當初他尚且年幼,為了百裏慶的大業,他孤身一人潛入西丘臥底,後來元氣大傷,他便一直在行宮之內靜養,對於純宜皇後的事情也隻是略有耳聞罷了。


    “本君未曾見過純宜皇後,但卻聽聞此人國色天香,不知是不是真的,但能夠讓百裏慶與百裏無崢都那般念念不忘的人,想必也確實是有些姿色的。”


    蒼梧止沒有問解伊人詢問此事作甚,但是他卻直接將自己所知的一切都告訴了解伊人,可見他對解伊人的信任到了何種地步。


    “好了,君上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解伊人覺得自己也是不能在蒼梧止的口中知道些什麽了,便開始下逐客令,但是自打蒼梧止踏進這營帳之內,他就根本沒有打算離開這裏。


    他覺得自己與解伊人已經好久沒見了,自然是需要徹夜長談,所以今晚當然是要與他睡在一起了。


    以至於,解伊人都已經對著他下逐客令了,他也沒打算起身離開。


    就蒼梧止心裏的小九九,還能逃得過解伊人的眼睛?她無奈,就準備離開營帳,自己去找個地方休息一晚,然而,她剛一轉身,便被一股強大的罡氣給吸了過去,直接就落到了蒼梧止的懷中。


    而蒼梧止的腦子裏也忽的想起自己剛一走近營帳之內時,蒼梧止對自己說的那句話。


    快到本君懷裏來。


    還未等到這解伊人開口說些什麽,蒼梧止那灼熱的吻就已經印上來了。


    蒼梧止的每一個動作,似乎都在訴說這些天對解伊人深深的思念。


    一吻作罷,解伊人慌亂的從蒼梧止的懷中逃離,“君上,自重。”


    “本君與自己的夫人親密,何須自重?小家夥,如若這一次你前去汝南平叛能夠平安回到京城,你便嫁於本君可好?”


    解伊人未語,很顯然,她是不願意的。


    但她卻看見蒼梧止那雙鎏金色的眼眸之中,流露出的真實,她也清楚蒼梧止對自己的真心,可是如今她還未能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不論如何,她都不可能會給蒼梧止一個回答的。


    “本君知道你需要時間考慮,所以本君給你時間,你想好了之後,大可以告訴本君,本君這輩子從來就沒有這般的發自內心想要一個人。”


    解伊人嘴角一抽,就已經看見蒼梧止寬衣解帶上榻休息。


    正當她準備離開之時,她便被一股強大的內力給吸了過去,直接落到了蒼梧止的懷中。


    美人如懷,蒼梧止的唇邊也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意,揚手一揮,那營帳之內的燭火便盡數熄滅。


    守在營帳外麵的元壹看見那營帳之內的燭火就這麽被熄滅了,就知道自家君上與解伊人已經是準備休息了,於是他也準備回去休息。


    也在這個時候與剛剛在湖邊洗完澡回來的楚江開遇上了。


    元壹是蒼梧止身邊的人,楚江開自然是認識的,看見元壹,他急忙上前。


    “元壹大人,你與君上不是一同去了北臨了嗎?緣何出現在此?”


    蒼梧止去北臨的事情,百裏曜知道,作為百裏曜的親信,楚江開是沒有理由會不知道的。


    元壹見楚江開回來了,急忙上前,“君上與解大人許久未見,這二人這時候還膩歪在一起,不如我今日就與你一同將就一晚吧。”


    元壹此刻也正好在發愁著自己無處可去,但他話一剛落,元壹與楚江開這二人便看見一個身著蔚藍色綾裙的女子出現在自己的跟前。


    此女,眉眼精致,眸光瀲灩,盈盈帶笑,天姿國色,隻是那張絕美的麵容之上帶著些許不懷好意的笑容。


    楚江開雖是懂得憐香惜玉,但是這畢竟是在元壹的麵前,他便正經了不少,上前一步,對著那身著一襲藍色的女子開口。


    “姑娘,軍營重地,女子不得擅自進入,否則按律當斬。”


    “哦?是嗎?確定女子不能擅自進入嗎?可是這裏好似不止我一個女子。”


    顏夕沅不懷好意的走到了元壹的身後,但那雙美眸卻看向了那一眼滅燈的營帳之內,似乎對蒼梧止與解伊人的事情很是感興趣。


    “楚大人,這位是顏姑娘,她是君上的朋友。”


    元壹對著楚江開開口介紹顏夕沅,也是希望這楚江開能夠看在蒼梧止的麵子上,就不去計較顏夕沅是一個女子了。


    楚江開聞言,點了點頭,但是他卻突然之間想起了方才顏夕沅說的那句話。


    顏夕沅說,這軍營之內不止她一個女子,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好了,我一個姑娘家,又是體弱多病,楚大人,要不你就將你的營帳讓給我吧。”


    楚江開,“……”


    元壹,“!”


    他就說這有傳言為何突然之間就出現了,原來是來搶營帳的。


    也罷,元壹與楚江開為了證明自己是一個紳士,便隻將那楚江開的營帳讓給了顏夕沅,至於他們這二人,自然是去士兵的營帳將就了一整個晚上。


    第二日一早,解伊人醒來之時,便已經看見那睡在自己身邊的蒼梧止不在了。


    如若不是昨晚的事情曆曆在目,她還真的差一點就要以為蒼梧止根本就沒有來過,而她昨日就僅僅隻是做夢而已。


    正在她換上一身戎裝,洗漱之後,準備走出營帳,下令拔營離開之時,便看見那身著一襲月白色錦衣的蒼梧止走了進來。


    他這一走進來,解伊人便感覺所有的一切都黯然失色了,這個男人竟能長得如此勾人。


    “夫人,為夫為你送早膳來了。”


    解伊人無語了,坐到了一邊的桌案旁,低頭掃了一眼蒼梧止送進來的早膳,怯怯的開口道,“君上,如今我怎麽說也是一軍主帥,您能否不要稱我為夫人?這樣若是讓我手下的將士們聽見了,我會很難堪的。”


    確實如此,畢竟在旁人的眼中,她到底是一個男人,被稱為夫人,確實有失顏麵。


    蒼梧止知道,這小家夥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顏麵了,所以低眉一笑,見她已然開始吃早膳了,她笑笑不說話。


    不多時,解伊人放下手中的碗,一臉認真的說道,“君上,如若是您在士兵們的麵前願意讓我稱您為夫人,願意讓我自稱一下為夫的話,我覺得可以。”


    這種有麵子的事情,自然是需要她自己來做,可不能讓蒼梧止占了便宜。


    蒼梧止不禁失笑,伸手摸了摸解伊人的頭,笑道,“小家夥,可不是誰都能夠有本事自稱為夫的,在本君麵前,你永遠都是在下麵的那一個。”


    這句話,到了解伊人的耳裏,簡直就硬生生的成為了蒼梧止在侮辱她,而像她這般愛麵子的人,自然是不會允許蒼梧止就這麽在自己的麵前嘚瑟的。


    “君上,您這麽看不起我啊?”


    是的,她承認,她自己這個時候確實是很難在蒼梧止的手裏翻身,但是這不代表她以後不能,畢竟每一個人都是會成長的。


    正在這個時候,一陣腳步聲傳來,一個身著藍色綾裙的女子走了進來。


    這女子進了營帳之後,便徑直朝著蒼梧止的位置走去,也未曾對解伊人開口打招呼,更沒有行禮之類的,所以解伊人斷定,這姑娘與蒼梧止的關係一定匪淺。


    “蒼梧哥哥,我們何時走啊?這都是男子,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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