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眾人懼是一驚,都覺得這長公主已經到了出嫁的年紀卻未曾出嫁,是因為她身體不好,不過現在看來,若說是長公主為了君上,也不為過。


    蒼梧止倒是麵色淡然,就好像這個在旁人眼裏是名場麵的事情,在他的麵前根本不算是事。


    “公主有什麽話不能當麵說的,本君倒是無所謂,隻是本君心上之人怕是不會答應,畢竟他一向是小肚雞腸,愛吃醋的緊,公主若是想要借一步說話,還需要問過他才是。”


    蒼梧止說罷,便伸手緊緊的握住了坐在他身邊的解伊人的手。


    解伊人無語了,想要將自己的手從此蒼梧止的手中抽出來,可是卻比不過他的力氣,緊接著,百裏汀鬱的目光便已經放到了她的身上。


    如若不是因為她看見百裏汀鬱看著自己的眼神沒有一絲絲的妒忌,反倒隻有祈求,她一定會覺得百裏汀鬱不是什麽好人。


    可是現在看來,百裏汀鬱並沒有將她當做成她的敵人,反倒叫她覺得百裏汀鬱挺可憐的。


    “公主想要借一步說話,盡管借,微臣沒意見,也不敢有意見。”


    說罷,蒼梧止一愣,解伊人也借著這個檔口將自己的手從蒼梧止的手中抽了出來。


    她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邊之人全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很強大冷意,她明白。這蒼梧止指不定是生氣了,但是她的心裏卻是想著,偶爾疏遠疏遠他也好,如若太容易就被他得到了,他便沒了興趣了。


    正當她想著,蒼梧止便已經緩緩的起身,走到了百裏汀鬱的身邊,冷聲開口,“隨本君來。”


    這在場的世家小姐們皆是一愣,本來以為君上不會走的,可是誰知道,君上這麽聽解伊人的的,看樣子,下次她們想要找君上搭訕,直接去找解伊人就好了,不過這也是後話。


    ……


    這二人很快地便到了後院。


    百裏汀鬱緊緊地跟在蒼梧止的身邊,熟知蒼梧止突然之間便停下了腳步,而百裏汀鬱更是因為一時不查,直接撞上了他的後背。


    蒼梧止俊眉一皺,很顯然是有些嫌棄的。


    “君上恕罪,我不是故意的。”


    百裏汀鬱從小在皇宮裏長大,自然是會察言觀色的,隻是她百裏汀鬱生來尊貴,很少在旁人的麵前低頭的,但是對於蒼梧止,卻總是有一種要低頭,要下跪的壓迫感,隻能說,他的壓迫感太強大了。


    蒼梧止並未回頭,反倒是背對著她,雙手覆於身後,微微低頭,注視著麵前這池塘之內的魚,若有所思。


    “本君在為東越出生入死的時候,公主還是繈褓之中的嬰孩,那年本君才十歲,便因著陛下想要一統天下而出入西丘,如今四海升平,陛下更是牢記這本君的恩情,給了本君至高無上的榮耀,但是,本君卻從未在意過。公主是金枝玉葉,自然隻能與王侯將相匹配。算起輩分,本君與陛下乃是八拜之交,公主稱本君一句叔父也不為過。”


    聽見這話,百裏汀鬱便不由得開始緊張起來了,“可是君上,解伊人他是個男人,父皇也遲早會為了朝中政局為他賜婚的,你與解伊人才是不可能的,才是不會有幸福的。”


    蒼梧止聞言,方才轉過身看向了百裏汀鬱,信誓旦旦的開口,“隻要本君願意,沒有任何人能夠將我與他分開,感情到了,不管那人的性別是否相符,就算是到最後會受到天下之人唾棄,本君也不會在意。”


    聽著蒼梧止那麽決絕的語氣,百裏汀鬱就已經知道了,蒼梧止這輩子怕是愛慘了解伊人了。


    “就算君上不會在意外人看你的眼光,難道君上覺得解伊人不會在意嗎?君上一心想要歸隱深山,可是解伊人誌在朝堂,君上您與解伊人一點都不般配,而我,不論君上做出任何的決定,我都隻會默默的跟隨在君上的身邊,你我才是良配!再說了,解伊人隻是將您當做一個可以往上爬的工具而已,他對你根本就沒有真心!您為何還要對他執迷不悟呢!”


    “在本君的眼裏,你還隻是一個孩子,你什麽都不懂,但本君容不得旁人說他的不是,沒有下一次,若是你還敢胡言亂語,就算是陛下出麵,本君也不會手下留情。”


    他語氣果斷,殺意盡顯。試問全天下還有什麽話是從蒼梧止方才說出的這句話更要傷人的嗎?


    百裏汀鬱激動的上前,緊抓這蒼梧止的衣袖不放,那雙美眸之中更是染上了點點淚花,哽咽的聲線響起。


    “君上,您不能這麽對我,我才是全天下最愛你的人……我……”


    她的話還未說完,便眼前一黑,直接倒在了地上。


    蒼梧止俊眉一皺,但是他的麵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容之色,低頭掃了那個昏倒在地的百裏汀鬱。


    不多時,一道黑色的身影便出現在了蒼梧止的麵前,單膝跪地,“君上。”


    “元肆,送她回去。”


    “是。”


    元肆應了一聲,便將那個昏迷在地的百裏汀鬱抱了起來,更是在自己的心裏默默的咒罵自家君上,竟然為了一個男人,放著百裏汀鬱這麽一個大美人不管不顧。


    蒼梧止還是看見元肆帶著百裏汀鬱遠遠的離開了之後,方才舉步回到宴會上。


    眾人之間蒼梧止回來,卻未曾看見百裏汀鬱,自然是奇怪的,於是,梅見歡便開口問了。


    “君上,長公主與你一同離開的,這麽不見長公主回來?”莫不是因為蒼梧止與百裏汀鬱說了些什麽傷人心的話,所以百裏汀鬱先走了嗎?


    “長公主身體不適,本君已然讓元肆送她回宮去了。”


    蒼梧止說完,便徑直走到了解伊人的麵前,伸手拉起了解伊人直接就要走人。


    “唉!你拉我幹嘛!宴會還未結束呢!”


    盡管解伊人如何反抗,卻還是被蒼梧止連拉帶扯的拉著出了將軍府。


    顧清問就準備起身跟上去了,但卻被不知道從哪裏出現的元壹給攔下來了。


    這二人若是打起來,元壹絕對是打不過顧清問的,但是百裏曜等人都在這裏,顧清問深知自己的身份不容張揚,若是鬧大了,那夜明珠的事情再次掀起就不好了。


    出了將軍府,下人們將蒼梧止的馬匹牽了過來,他強行拉著解伊人,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這大街上的行人們自然也是認識蒼梧止與解伊人的,若不是早就知道了這兩個人的八卦之事,看見他們;兩個大男人同騎一匹馬,他們一定會覺得有傷大雅,可是不知為何,他們看見蒼梧君與解伊人呆在一起,反而覺得絲毫沒有違和感。


    一直到了行宮,蒼梧止方才拉著解伊人下馬。


    “君上,你發什麽瘋啊!”


    解伊人也是生氣了,進了行宮之後,將蒼梧止緊拽著自己的手給甩開。


    “小家夥,你似乎很喜歡將本君往別人身上推啊,你是在嫌棄本君嗎?”


    解伊人頓時語塞,雖然聽著他的口吻不像是生氣,但是他生沒生氣還真的不能夠依照語氣來評判。


    “君上,您微臣這是給您機會讓您自己將您身上的爛桃花給清理了,畢竟我一點也不喜歡我的男人被其他人惦記著。”


    蒼梧止並不是傻子,解伊人這句話有幾分真心他還是看得出來的,可是,他當時雖然反駁了百裏汀鬱的話,但是百裏汀鬱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他伸手扯過了解伊人,將她緊緊的困在自己的懷中,緩緩低頭,吻住了解伊人的櫻唇,唇齒相依之間,他那低沉且不容任何人置喙的聲音也跟著響起了,“本君也不喜歡自己的女人被旁人惦記著,所以你的爛桃花本君可以很大度的幫你解決了。”


    解伊人嘴角一抽,不必多想就已經知道蒼梧止話中所說的就是顧清問了。


    “君上,糾正一下,我是男人。”


    “隻要本君喜歡,是男的是女的又有什麽關係?”


    他反問道,然不等解伊人開口回答,便再一次低頭吻住了解伊人的紅唇,輾轉反側。


    ……


    這邊的蒼梧止還有解伊人離開之後,那邊的宴會邊無聊了不少,不多時,這場宴會便散了。


    解伊人兄妹二人當時是坐著楚江開的馬車來的將軍府,這下解伊人走了,解淑人倒是不知道該怎麽走了。


    站在將軍府門口等了好久,最終還是看見百裏曜的馬車停在了的麵前,她才猶豫的準備上百裏曜的馬車。


    “小姐,這樣不太好吧。”二月開口提醒,畢竟她很清楚,解淑人還是一個雲英未嫁的姑娘,隨隨便便上男子的馬車,有毀清譽。


    “無事,四殿下不是旁人。”是她解淑人這輩子一定要嫁的人。


    二月皺眉,她很清楚顧長熙和顧清問的計劃是什麽,不過眼下解淑人與百裏曜交好,似乎並不影響什麽。


    所以,二月便不再多說什麽,自行步行回了解府。


    “殿下,還真是麻煩您了,還需要特意將我送回解府去。”


    解淑人剛一上馬車,便看見百裏曜坐在馬車之內,看樣子閉目眼神,似乎在想些什麽。


    “小事。”百裏曜冷言冷語的開口。


    “隻是我們近日還是不必見麵了,哥哥他不喜歡我與您見麵,看他神色,似乎也不希望我們在一起。”解淑人低著頭,雖然很清楚解伊人是為了自己好,但是卻還是開口抱怨了一句。


    百裏曜皺眉,怕就怕在解伊人不同意,而且還要拉著蒼梧止給他搗亂。


    解伊人這樣的人存在真是太危險了,如若不是解伊人對他還有用,他早就除掉了。


    再加上眼下梅將軍還朝,這擺明著就是百裏慶在防著百裏曜,所以,他這個時候若是再不做些什麽的話,就真的來不及了。


    “時間尚早,不如去四皇子府坐坐吧,畢竟那裏是你未來的家。”


    原本解淑人是想要拒絕的,可是,一個女子,怎麽會對一個自己心愛之人說出這樣的話有抵抗力呢?


    ……


    “你可算是回來了,那時蒼梧止強行拉著我離開,我倒是忽略了淑人了,眼下她人呢?你沒有與她一同回來嗎?”


    解伊人回了解府之後,正準備出門去將解淑人接回來,但是卻看見二月已經回來了。


    “公子,小姐被百裏曜帶走了,難道他們不應該早就回來了了嗎?”二月有些詫異。


    讓解淑人上百裏曜的馬車,本來就是為了能夠給他們一些獨處的機會,可是誰能想到現在她已經回來了,可是解淑人卻未回?莫不是路上出了什麽事情嗎?


    而解伊人頓時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太好了,她知道百裏曜是一個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還真是擔心解淑人的安危,可是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該去哪裏找她呀。


    所以,便隻能夠在家裏幹等著。


    等到解淑人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夜裏了。解伊人與二月更是著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你還知道回來?”


    解伊人坐在正廳的上首位置上,定睛注視著這個偷偷摸摸的晚歸的解淑人。


    解淑人自然知道害怕了,但是,她本性本就是高傲的,聽見解伊人這句話,便不樂意了。


    “你隻是我名義上兄長而已,還是不要管的太寬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心裏清楚。”


    聽見這話,解伊人心底一涼,她自認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這個妹妹好,可是她卻不領情。


    “好!以後你的事情我都不管了,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說罷,解伊人便十分賭氣的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二月見此,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走到了解淑人的身邊,開口提醒,“這一次還真是你錯了,你知不知道你沒回來的時候她有多擔心?”


    聽二月這麽一說,解淑人便有些內疚了,但驕傲如她,絕對不會急著去跟解伊人認錯了,是能氣呼呼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


    行宮。


    “君上,您讓屬下去調查解大人身邊那個名叫二月的女子,眼下已經有點眉目了。”元陸對著蒼梧止稟報道。


    “解大人並不是路見不平救了她,這個二月原先是西丘人,她與顧清問早有過接觸。”


    蒼梧止皺眉,覺得這件事情,越來越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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