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婷婷她是越說越來氣,這越氣嗓門就越是大,說著說著眼淚都快掉了下來!慌忙抬手想拂去粘在臉頰上的發絲,結果自然是撩不盡理還難,都怨春風它在搗亂!於是索性就將頭一甩,順勢抬手將那正在風中淩亂著的發絲統統給攏到腦後,那真是一甩解千愁啊……


    她還不忘了趁機假裝不經意地擦去了那就滲在眼角邊的一汪潮潤,這才有如回過神來似的淡淡道:你一人跟那兒美啥呢?你有什麽了不起?別總當自己是顆蔥,離了你別人就沒法做菜了?誰惜得你這顆蔥啊?!你放心吧,以後我再也不跟你提這種變蝴蝶的蠢事了!


    曹宇見她不是死就是離的,盡撂些狠話給他,就知道要壞菜了!趕忙湊上熱臉哄道:別呀,姐姐,咱不都說好了大家一起去變蝴蝶的嘛!你不能半道把我一個人撂在當街,自己說變就變了啊!那不是逗我玩兒呢嘛?!


    閆婷婷當然是不肯承認這就是在鬥他呢啊!別看她此刻裝的是怒氣衝衝,可說話依然是滴水不漏,因為被他惡心了一通之後,她早就沒了要變蝴蝶的那份閑心,所以說出來的那些狠話,自然也就沒一句是開玩笑的!為的就是趁機說出來嚇他一嚇,看看他的反應!


    閆婷婷心裏早就盤算好了,既然曹宇攪了她的蝴蝶夢,那她就變個幺蛾子出來嚇嚇他!這就叫來而不往非禮也!不過分吧?!於是就見她冷哼道:哼,虧你還好意思說呢!搞得就跟誰愛跟你逗似的?一直不都是你在逗我呢嘛?!怎麽這麽會兒工夫,就變成我在逗你了呢?!


    呶,這效果不就出來了嘛!曹宇眼見她多雲轉陰,估計真的是急了!於是趕忙擺出副嬌俏可人的樣子,上來在她耳鬢死磨道:別呀,姐姐,我那不都是在跟你開玩笑呢嘛!你可千萬別當真啊!


    閆婷婷眼見他就秒慫心中自是歡喜,他就像條不小心掉進水裏的狗子,在拚命撲騰了兩下之後,立刻就忘了恐懼與煩惱,忘乎所以的在水中盡情玩鬧了起來,你讓這站在岸上的主子情何以堪啊?此刻的她,心裏雖是跟著他揪心,可麵上卻是恨得直咬牙,氣得直跺腳,手癢的想撓牆……


    麵對著這麽一條令她抓狂的落水狗,下去救吧怕失鞋,在岸上看著又幹著急,你讓她可咋整吧?!你說她又怎麽可能會給他好臉色看呢?!就見她故作驚訝地挑釁道:哦?原來你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呀?那對不起了,我剛才可真的是錯怪你了啦!實在是對不住啊!


    曹宇可沒天真到相信誤會可以輕易的被化解掉,可她的道歉卻是如此真切,讓他就算恍若一夢也沒什麽懷疑的理由,隻得很不好意思地撓著腦袋,勉強接受道:哎,你別這樣,那怎麽能怪你呢?明明是我演得太好了,才讓你上當的!這全都是怨我,是我對不起你,應該是我向你道歉才對啊!


    閆婷婷瞧他那“凡爾賽”式的道歉心裏就來氣,那些高風亮節、一身正氣,說的大概就是像他現在的這副德行吧!於是立刻就再此冷聲地道歉道:對不起,我說的那可是認真的!


    曹宇這次可算是聽的真切了,和剛才總感覺是耳朵裏麵長毛,那根本就不可同日耳語的!沒發現有雞毛,也就不覺得有隔閡,既然沒可能聽岔,那就篤定要相信他自己的耳朵一回道:哎,有什麽認不認真的,多煩啊!世界本就跟你想的一個樣,你想啥樣它就啥樣!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又不是什麽小心眼兒的人嘍,不會跟你去計較那些的!


    閆婷婷見他如此大度,就跟那得勝了要還朝,還準備著要大赦天下的帝王似的,不禁冷笑道:切,什麽叫我想怎樣就怎樣啊?!都說夏蟲不可語冰,癡人卻總是在那兒說夢啊!你說奇不奇怪呀?!


    曹宇聽了更是不解道:你什麽意思啊?


    閆婷婷看都不看他一眼道:切!什麽叫你不跟我計較啊?你那意思不就是我對不住你嗎?那這罪過可就大了啊!我可背負不起,不敢當啊!


    曹宇聽了連忙擺手道:哎,有什麽敢當不敢當的,不過是一乃乃的小事情,沒你想的那麽嚴重啦!


    閆婷婷一臉的不屑冷哼道:切,什麽一乃乃的小事情?!我現在就當著你的麵發個誓,以後誰要再想著要和你去變蝴蝶,誰就是小狗!


    曹宇一聽恨不能立刻就豎起條長長的尾巴,好跟他一起在她麵前來回的搖擺!臉上卻裝出副呆傻捏愣的樣子,奸笑道:嗬嗬,原來你是在這兒等著我呢!那又是何苦呢?


    閆婷婷不解道:什麽意思啊?


    曹宇淡淡道:為了給我挖個坑,至於這麽的難為自己嗎?!你這犧牲的未免也太大點兒了吧?幹嘛總是拿著別人的錯誤來折磨自己呢?我真是搞不懂了,你為什麽總是要跟自己過不去呢?!


    閆婷婷聽他苦口婆心的勸慰,再瞧他那絲毫不搭的賤嗖嗖的媚相,立刻就晃神了!母愛再次現身,那還有啥不能原諒的呢?!就見她憐愛帶嬌嗔道:用你管啊?少跟我這兒裝好人了!我那還不都是被你給氣的嘛!哎,對了,你為啥說我這是在跟自己過不去呢?!


    曹宇深情地凝望著她,幽幽道:這不很明白的嘛!凡是自我加壓,自己給自己增加難度的行為意識,那不都是自己折磨自己,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呢嘛!就像你現在,這才打消了要去變蝴蝶的心思,轉臉就又給自己加了個當小狗的小目標,這不就是要作死的節奏嘛!


    閆婷婷一聽立刻就察覺出了自己剛才的語誤,臊得是趕忙捂起了嘴巴咯咯直笑道:討厭啦!你這人怎麽那麽的討厭?一天到晚的就知道欺負人,真的是好討厭啊!


    曹宇就喜歡看她那嬌羞害臊的模樣,所以就繼續道:哎,這你就不對了吧!是你自己在自我加壓,迎難而上的,怎麽能怪我呢?這蝴蝶變小狗的,那難度加的可不是一般的大啊!你這是要幹嘛呀?能對得起自己嗎?連自己都對不住,那可不就是在跟自己過不去嘛!


    你瞧,看什麽都不能光看表麵吧?因為表象這東西是最能糊弄人的了!剛才她還差點被眼前這討喜的呆子給萌翻掉了,可轉眼就改了主意,現在她滿腦子琢磨的都是殺了他以後,究竟能做多少的花樣出來?不過再轉念一想,那還是算了吧!


    這麽惡心的東西,費勁巴拉的殺了,可是誰又惜得吃呢?索性還是殺了他喂狗吧!那樣省心更省事!你說這狗子可憐吧,使盡渾身解數在人前扮蠢賣萌、搖尾乞憐,為的不就是想討主子歡心,能要口飯吃嘛!可你說這主子在想什麽呢?


    她不光是想把自己不吃的東西拿來喂狗,還想著怎樣來殺狗喂狗,拿狗養狗,讓狗咬狗,你說這主子可恨吧?更可恨的是她還覺得這都是理所應當,狗舔主子的腳趾嘴巴那都是在示愛,主子給狗吃垃圾那也是愛,你說這愛的之間平等嗎?狗子是不是還得要感謝主子的不殺之恩呢?!


    閆婷婷此刻可沒心思去琢磨眼前這狗子的可愛之處,因為一不留神就會被他笑破了肚皮,那不就全露陷了!這要是讓他知道了她開心的不行,那他一定就會變本加厲的使壞!所以她隻能用厲聲的嗬斥來掩飾內心的歡喜道:誰跟你開玩笑了?!我說的那都是認真的,你能不能給我嚴肅點!


    曹宇趕忙收斂起笑容,又擺出副“汗·莫拉比薩蘋果派”的架勢認真道:嚴肅,必須嚴肅啊!咱要想把這問題給討論明白了,那就得嚴肅!哎,對了,你剛才說的是什麽來著?!


    閆婷婷差點沒被他這句話把鼻子給氣歪了!於是冷聲啐道:切,瞧你那小樣兒吧!這就打算是把它全都還給我了是嗎?你這人怎麽這樣啊!讓我說你什麽好?!


    曹宇尬笑道:我又哪樣兒了?你幹嘛總說我啊?


    閆婷婷冷哼道:切!你不就這樣的嘛!幺蛾子賊多,還小心眼兒!我說你除了會變幺蛾子出來禍害人之外,還能變點別的什麽正經玩意兒出來給我看看嗎?!


    閆婷婷此話一出,那藏在內心深處的小雀喜,就跟著那話兒一起從她心底裏爬了出來,躍入她的眼簾,讓那原本就明亮耀人的眼睛,一閃一閃的放出光來,那些個光芒,一個個的都含著喜悅,熠熠生輝地恨不能立刻就從她眼睛裏麵跳出來,然後再一頭鑽進他的眼裏……


    就像是要急不可待的去點燃他的喜悅似的,所以曹宇自然也是感到了心中的內火升騰!兩人的眼球這要是撞倒了一起,那肯定是滋滋啦啦的直放電!曹宇見狀立刻就發難道:哎我說姐姐,這你就不對了!其實咱每個人心裏都很清楚自己想要的那是什麽,你說對不對?


    閆婷婷哪能承認她自己喜歡的就是幺蛾子啊!於是隻得是不置可否道:嗯,你接著說!


    曹宇見她麵兒上毫無波瀾,就知道內心一定在波濤洶湧!要不她幹嘛非得極力的掩飾呢?於是立刻就挑眉壞笑道:但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敢向世人承認,他其實是跟你一樣的!


    閆婷婷既然是要裝,那就一裝到底!於是裝作不解道:跟我一樣?什麽就跟我一樣了?人有千樣好,花有百樣紅,樣樣各不同,怎麽就跟我一樣了?


    曹宇自然也是要裝作已經看穿了她的這一切的樣子,老神在在道:裝!你接著裝!你就裝吧!什麽都一樣?大家裝的還不都一樣?想的不也是就那幾樣?要的那就是更是老花樣兒了?!什麽都想裝,什麽都靠裝,什麽都敢往裏裝,你還敢說你就跟別人不一樣嗎?


    閆婷婷被他說的都分不清東南西北了,不禁煩躁道:什麽這個那個的,哪個是哪個呀!你說的這些太複雜,我全都是不懂,是不是又在下道了?!


    曹宇望著她壞笑道:我說的是這個,可你想的卻是那個,那不叫不懂,也不能叫裝!而是你希望我說的就是那個!其實每個人的內心都深信自己是對的!這世界就是他想的那樣!大家其實都想要那樣,可就是沒人肯站出來承認自己想的就是那個,那這就叫是裝了!


    閆婷婷又被他說的直樂道:什麽這樣那個的,你到底要鬧哪樣啊!


    曹宇嚴肅認真地望著她,就像是個老中醫在問診似的道:向大家說出你自己的真正夢想,那是需要多麽大的勇氣啊!


    閆婷婷不解道:什麽意思?聽不懂!


    曹宇高光地忽悠道:什麽叫想啊?為什麽就不能在白天想?你說這夢想它咋就不能叫做夢思呢?


    閆婷婷沒好氣地插話道:你這不是廢話嘛!席夢思那不都已經被人給注冊成床墊了嘛!你整天跟床墊較個什麽勁兒啊?那不就等著讓那些癡人來說笑呢嘛!


    曹宇已經習慣被她這腦洞裏刮來的大風摧殘了,所以滿不在乎的接著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想,那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其實每個人心裏想的全都是一樣的,都是些見不得光的東西,所以就隻能是在夢裏想想,你在白天想的那都是白日夢!


    閆婷婷點頭道:這嗑你好像是跟我嘮過,所以呢?


    曹宇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所以隻能是撓著腦袋,試探道:所以嘛,你要是大白天的,碰見個人,沒事兒跑過來跟你說,我有一個夢想……那你一定要記得趕緊先掐自己的大腿根一把,千萬別耽誤了!


    閆婷婷一聽就知道他沒憋什麽好屁,可還是忍不住笑著好奇道:哈哈哈,你什麽意思啊?幹嘛要掐自己啊?


    沒想到曹宇卻是淡淡道:看看自己那是不是在做夢,是不是夢見了鬼了呀?!


    閆婷婷一聽又是笑噴道:哈哈哈,幹嘛呀?!幹嘛說人家是鬼呀!


    曹宇壞笑著解釋道:嘿嘿,既然大家心裏想的都見不得人的,那他沒事跑過來跟你說他心有所想,是不是見鬼啊?!


    閆婷婷瞧他那一臉的賤相,立刻就警惕道:那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麽嗎?甭管想什麽,都見不得人的,是吧?噢,對了,現在這天可還沒完全黑呢啊!要照你這邏輯,我現在就算想,那也是白日夢,對吧?你到底想說什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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