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估計這個年很多人都要在家裏過了,我就破例接著碼嗎字,算是給大家過年添個菜吧,正好是寫有關拜佛的東西,想著也可能挺貼過年的,廢話不說了,喜歡的就看看吧)


    傳說似乎是有些不大靠譜,可轉念一想,這天大地大的,天下的苦難何其多也,就算菩薩有再大的本事那也忙不過來。而且,就算是菩薩想顯靈去幫誰的話,那他也是精神力啊,肯定不可能是親自出手的,一定要假借他人之手才行。


    她這麽一想,立刻就覺得釋然了,身邊那些個好人好事那都是菩薩顯靈,甚至連她自己,都有了一種菩薩附體的感覺,心裏隻想著要替菩薩滿世界去找好事做的那種衝動。


    閆婷婷想明白了這些,立刻轉頭再看那些個香客,隻見他們行色匆匆,光顧著給菩薩下跪磕頭、上香進貢,心中不免有些淒戚哀愛的:怎麽?就我一個人能感到菩薩附體嗎?難道你們這麽些人就沒有一個能有我這樣的感覺嗎?像這麽磕頭去求菩薩能管用嗎?就知道磕頭上供的求菩薩,你知道菩薩是怎麽想的嗎?他可是大慈大悲、無所不能的菩薩哎,怎麽會看上你們這些個仨瓜倆棗的供奉啊!那不也世俗了嘛!


    她在心裏琢磨,如果菩薩要真像那些個香客所想的那樣的話,那她還真就不想去找他聊什麽天了,就連朋友也沒得做。畢竟這天底下不信菩薩的人也多了去了,一個個不也都活得好好的嘛!


    再說了,她就隻有那麽個小小的目標,就想著能像動畫片裏的那樣,捏住這隻臭猴子往死裏摩擦。這麽點小事就算沒菩薩幫忙她其實覺得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隻是有菩薩加持可能會捏得更爽一些,哼哼,想想都開心的不行……


    她這種見不得人的險惡用心,就像是要去相親的小姑娘,既興奮又害羞,心裏憧憬又很忐忑,她可不想把自己的這點小陰暗、小秘密說給一個連認都不認識的陌生人聽。菩薩?我認識你是誰呀?想聽我的知己話?我為什麽要跟你說?咱倆很熟嗎?


    想聽我說心裏話,哼哼,那就得先告訴我你是誰?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咱倆的三觀合不合?這可是我心裏最高的機密了,我連爸媽都不肯說,怎麽可能就這麽冒冒失失的說給一個陌生的菩薩聽呢?這萬一要是出個什麽岔子那還能想嗎?!現在有個不著四六的猴子已經夠煩的了,她可不想再找個同樣的家夥來給自己添堵。


    她想著心事四下張望,感覺這人頭攢動、香煙繚繞、冒似佛氣很旺的地方,似乎什麽都全了,就差被菩薩附體的好人和由菩薩替身做的好事了。以她現在這恨不得要替菩薩去做好事的心性,她就不信了:分辯不出好壞人,找不到好人,那還看不見一樁好事嗎?!


    她漫不經心地在這大殿裏逛著,一邊留意著身邊有沒有好人好事,一邊琢磨著自己有什麽好事可做,一時竟沒什麽發現,不免有些悵然若失。


    望著那個瞧著她笑嗬嗬的彌勒菩薩,心中不免升起一絲苦澀:幹嘛衝著我笑?瞧你那嬉皮笑臉的樣子怎麽跟臭猴子一個德行呢?是在看我笑話嗎?你不肯幫我我也不會怪你的,我知道,儲君嘛,就是要老老實實的等著接班。不幫也就算樂,可你也不該看我笑話吧?你瞧瞧,我哪裏有說錯了呀?就知道坐在那裏打哈哈、看人家笑話!我明白,位子這東西對你很重要,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我知道你現在的位子很尷尬,什麽也定不了,你也不敢定,我知道你很難做,算了,就不麻煩你了。


    她又望了一眼彌勒佛,無奈地搖了搖頭,就算是打了招呼,接著就將目光轉至那四個凶巴巴的門衛身上。閆婷婷是個顏控,一看見那些個吹胡子瞪眼的家夥心裏就不舒服。看著就不像是什麽好人,她根本就沒心思搭理他們。


    她可不想和那些粗鄙的家夥拉什麽關係,連邊兒都不想沾,更不要說去找他們聊天了。她隻把他們當塑像,向張海燕講講她所知道的有關他們的八卦,顯擺一下她的見識,僅此而已。


    張海燕的性子那就更淡了,她是來陪她玩兒的,自然也是跟著她拜啦。


    閆婷婷漫無目的的在殿裏四下打量,看看還能不能發現點什麽靈怪的現象,以證實佛光的存在,菩薩是個好人。


    她的目光從一個個的雕像身上掃過,突然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咧嘴笑道:海燕,你快過來看,這四大天王有多逗啊,呲牙咧嘴、爆目炸髯的沒個人模樣,可偏偏手裏抱個琵琶要裝文藝範兒,據說這琵琶一響就能把人給彈暈過去,這不就是證明了那根弦的存在嘛!


    張海燕比她就要理智多了,這和心境有關,她現在靈台清明,可不想就這麽自己犯傻陷進去,輕易地著了誰的道兒,莫名其妙的把魂兒給丟了。


    因此張海燕隻那麽隨隨便便地瞥了一眼,就明白閆婷婷這是著了魔,犯了病,搞不清自己是誰了,於是不屑道:你這是要上天嗎?動畫片看多了吧?還分得清什麽叫做真實,什麽叫做神話嗎?這麽多人都勸不住你,真是對牛彈琴,你小心別想魔怔了。


    閆婷婷此時就想著能被什麽美麗的童話騙呢!她興奮的滿世界找那根弦兒,不就是哭著喊著想找人騙她嘛,什麽叫自欺欺人、自取其辱?她都恨不得都能嚷嚷出來:快來騙我啊!我都等不急了!


    現在被張海燕這一提醒,立刻不滿地嘟起嘴抱怨道:你怎麽也跟曹宇似的,一點都不懂什麽叫做浪漫!


    張海燕連忙摟著閆婷婷笑道:好妹妹,我哪能跟他一樣呢!你要說這彈琴能讓他身上的那條蛇跳舞,那我肯定是同意,這沒的說。但你要是胡說什麽彈琴能把人震暈,那我怎麽也得攔你一道吧?我這不是在對你負責嘛,總不能由著你犯傻,看著你往火坑裏跳啊!你說是吧?


    閆婷婷立刻抓住了她想要的重點,興奮道:海燕,你說的對,在那個大餅滿天飛的童話世界裏就有這門技藝,吹簫蛇舞,你見過嗎?我怎麽把這茬給忘了呢?


    張海燕連忙點頭道:就是,這音樂和舞蹈本來就很神奇,它不需要借助文字和語言,就能將任何的情緒,不論快樂與悲傷,都能跨物種的給傳播出去。


    閆婷婷立刻高興地問道:你看,我說什麽來著,你也同意我這看法吧?!那你說說,這世界上會不會有心靈感應?人和人之間能不能通過某種方式來相互感應?


    張海燕望著她滿臉放光、手舞足蹈的興奮樣子,連忙答應道:能,一定能,必須能!


    說罷,轉而又歎了口氣道:哎,你這是要幹嘛呀?非得要把我哥拴在褲腰帶上嗎?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個人壓根就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你再這樣下去就是作死!呶,別說我沒提醒你,什麽事都不要玩兒過頭,有沒有弦不知道,但物極必反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閆婷婷當然知道她這一番好意,可當局者迷啊,曹宇心性不定讓她沒一點的安全感,她現在一心想著能把他的心思給看透了,要能把著他那就更好,這是她唯一的執念,誰攔的住啊?!


    閆婷婷自己也知道這有點不自量力,可那還有別的辦法嗎?不禁暗自苦笑,反過來替張海燕擔心,哀歎道:哎,我算是完了,掉進去爬不出來了。可像你這樣,太理智、太清醒了,也未必是什麽好事,你要小心,總是這樣不肯咬鉤的話,小心別讓其他的王八把鉤給咬了去哈!


    張海燕立刻笑著嗔道:什麽?你給我把這話給說說清楚,什麽叫別的王八?我好心提醒你,對你這麽好,你竟然當著菩薩的麵兒咒我?你再說一遍,我到底是什麽?!


    閆婷婷連忙搖頭,笑著擺手辯解道:沒有啦,沒有啦,我的意思是咱們都是美人魚,才不會上他們這些個薑太公的當呢!讓他們一輩子也釣不著,孤老一生,關咱們什麽事呀!我說的對吧?小妹妹?!


    倆人就這麽一路嬉笑跟著香客繞到了殿後,正當她們準備跨出後門的時候,閆婷婷突然靈光乍現,仿佛想起了什麽,連忙扭頭,隨眼向身後的那尊菩薩瞥了一眼,隻見身後的那尊菩薩端坐蓮台,雙手合掌平放於胸,手中橫擔著一根棍子,立刻眉開眼笑,興奮的歡蹦亂跳道:哎,海燕,你快來看,真難以置信,海燕,你快來看啊,果然是橫擔著這根棍子的。


    張海燕搞不清狀況,不解道:你今天這是怎麽了?真的是魔怔了嗎?一驚一乍的,又抽什麽瘋啊?這麽興奮,看見什麽了?這菩薩給你傳話了?不懂你這是在高興什麽?


    閆婷婷歡喜的神態溢於言表道:這門背後的菩薩叫韋陀,他這坐姿叫跏跌坐,就是先呈站姿,再雙腳交叉,然後直接盤腿坐下。他拿棍子的手勢也是有講究的,原來還真沒注意過,正想著哪天來這裏親眼瞧瞧呢,你看,還真是的。


    這時邊上的一個香客白了她們一眼道:什麽門背後啊,他不麵對著對麵大殿裏的佛祖呢嘛!不懂別瞎說。


    兩女正在興頭上,莫名其妙的挨了通訓也不介意,連忙相視一笑,吐了吐舌頭,張海燕壓低了聲音悄悄道:不就是這菩薩手裏的棍子有講究嘛,那也不至於讓你這麽興奮啊!


    閆婷婷滿臉放光道:你不知道,他那手勢解了我的一個心結,對我來說特別重要。


    張海燕奇怪地問道:難道他那是在特意招呼你的?意思是你跟他有緣,要跟你聊聊?你別那麽興奮,說話小聲點,接著說,怎麽個意思?


    閆婷婷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低聲說:我聽他們說,這天王殿裏所供的韋陀菩薩一般有兩種姿勢,或站或坐,你瞧見他手裏的那個棍子了嗎?那叫降魔杵,如果他是坐姿像,雙手合掌,將棍子像這樣橫擔在掌上,這就叫是十方叢林,意思是大家可以在這裏掛單。如果他站在那裏豎拿著降魔杵向下杵地,那就是子孫叢林,意思就是不接受大家在這裏掛單。


    張海燕不解道:沒聽明白,什麽掛單?是吃飯不給現錢,先賒賬嗎?


    閆婷婷由自興奮中,連忙點頭道:意思差不多的,所謂掛單就是那些個雲遊四方的和尚把自己的名片掛在牆上的花名冊裏,表示要在這寺裏落腳留宿,你知道,這些和尚到寺裏朝拜很不容易,正經的和尚是沒錢的,都是靠沿途一路化緣為生,化緣是要吃食,不是要錢。


    張海燕道:明白了,那些和尚們大老遠的跑來朝拜,晚上難免會碰上要不要歇腳食宿的問題,而且寺裏要是留宿他們應該也是收不到錢的。


    閆婷婷道:你說的沒錯,外來的和尚們幸苦了一路,肯定都是想留下來歇一個晚上的,可寺裏的和尚要供他們吃食,就未必樂意了,古人麵子薄,而且大家都是佛門中人,不看僧麵看佛麵,想住的不好意思張口問,不想留的你也開不了口拒絕。


    張海燕望著那尊菩薩點頭道:明白了,大家雙方都不好意思張這個口,就想了這麽個法子,來的和尚也不用開口問了,繞到大殿背後這麽一看就明白了,這倒是挺有新意的,也確實是很方便,省了大家的尷尬。


    閆婷婷興奮道:是吧!就是這個意思,你說這古人是不是很聰明呀?!


    張海燕點頭道:嗯,確實是有點意思,這好辦法像借錢、開酒樓的應該都用得上,而且還挺新穎的,不像那彌勒佛,一身的錢味兒還能笑的那麽坦誠自然。可我還是有點不明白,這和尚們有地方吃飯了,固然是件好事,可這和你有關嗎?你跟著瞎起什麽哄啊?瞧把你給美的,至於那麽興奮嗎?


    閆婷婷嫵媚地眨巴著眼睛,興奮道:當然和我有關啦!這裏麵故事可多了,你先讓我美一會兒,待會再聽我慢慢的給你解釋。


    這一下就把張海燕的好奇給勾搭上來了,連忙揪著她胳肢道:還不快說!賣什麽關子啊?我可等不及了,你要是不馬上說的話,看我不胳肢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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