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宇還要反駁,被張海燕一把拉住,嗬斥道:行了,你倆有完沒完了?一見麵就吵,你倆不煩我都煩了,小心被她聽到!


    說著抬手比劃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向教室裏努了努嘴兒,然後繼續道:我們就是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辦,所以才來找你們商量。你們要是也沒什麽辦法,這事恐怕就難了。


    閆婷婷跟著歎氣道:唉,一想起晚上還要和她對麵兒,我這心裏就堵的慌,你倆真是沒用,關鍵時候一個都指望不上。


    閆婷婷這麽憂心忡忡,不是在為王麗娜著想,她隻是擔心自己別扭,心裏有事,睡不踏實,曹宇連忙安慰道:我不是說了嘛,咱們先看看再說,沒必要現在就非得拿出辦法來。旺財說的沒錯,我們男人是永遠搞不懂你們女人的,所以這事兒你們就別指望著我們了。


    孫曉波也連忙獻上殷勤道:我們能做的就是跟著你們跑腿兒出力,別的可真是什麽忙也幫不上。隻有你們女人才最懂女人,你們先別著急,和她朝夕相處一段日子,沒準兒就能想出什麽好的辦法來了,咱們到那時再說也不耽誤什麽。


    張海燕直到這時才看了孫曉波一眼,無奈地讚同道:要是實在是想不出什麽辦法,那也隻好是先這樣了,我覺得人心都是肉長的,和她溝通的這事情可能也沒咱們想的這麽困難,大家都學生,有知識,講道理,為她好的事情她沒有理由不答應。


    王曉玲連忙幫腔道:我同意海燕的看法,她這兩天可能是認生,熟絡了應該就會好些的,大家也別太往心裏去,隻要咱們肯花些心思在她身上,我想不會有什麽解決不了的問題的,咱們還是應該再耐心一些,過兩天說不定一切就都好了。


    曹宇見大家都說的差不多了,於是開口總結道:要不咱們就先這麽著,過幾天再說?


    大家既然也商量不出一個好的辦法,那也就隻能先把這事擱在了一邊,各自分頭準備去上自己的課去了。


    曹宇剛轉頭準備離開,就聽到後麵閆婷婷叫他:唉,曹宇,你先別急著走啊……


    曹宇停下腳步轉身問道:幹嘛?還有什麽事嗎?


    閆婷婷走上前來笑著問道:沒事,我就問問你下午有課嗎?


    曹宇見她笑得如此燦爛,立刻警惕道:當然有課啦!我可沒那閑工夫陪你瞎逛。


    閆婷婷笑得越發的狡黠,嗔道:你少來啦!誰說要你陪我去逛街啦?瞧把你給嚇的。


    曹宇這才又把心給放回了肚裏,笑道:我沒騙你,真的是有事,你想幹嘛?


    閆婷婷嗔怪道:說的跟真的似的,你除了踢球睡覺,還能有什麽事啊?我下午剛好沒課,咱們一起去上個香吧?!


    曹宇咧嘴一笑道:你沒事兒吧?我不去,你知道我不信那個的,況且下午真的有課。


    閆婷婷現在是一弦在手,天下我有!正想要趁著熱乎勁兒找個地方去試試靈不靈呢,不知道怎的就靈機一動,突然覺得自己有信心能跟神鬼溝通一下,那種奇妙的感覺讓她都有點等不急了,馬上要去找個菩薩來驗證一下。


    所以也就不在意曹宇的推三阻四,繼續笑盈盈撒嬌,想著要以貌服人,耐著性子來說服曹宇道:有課你也別去上了,你又不是沒逃過課,我現在心情不好,你陪我去散散心好不好?


    曹宇上下打量了一番,見她興奮的滿臉放光,正衝著他千嬌百媚地施展著魔力呢,哪裏有一點心情不好的樣子,於是好奇道:你這不好端端的嘛,怎麽就心情不好了?突然想起要去上香,該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吧?


    閆婷婷的好心情就這麽被他一下子給帶跑偏了,氣得她再也沒了耐心,立刻翻臉,怒道;你才做了虧心事呢!怎麽說話呢?你這是給臉不要是嗎?好好的跟你商量,你就是不聽,非得跟你急了你才老實?真是夠討厭的!


    曹宇見她翻車,連忙陪笑道:聽,必須聽,我這不是關心你嘛,你怎麽就心情不好了?


    閆婷婷一臉的黑線,白了他一眼道:人家昨晚不是沒睡好嘛,現在一想到晚上還要見她心裏就有陰影,你又沒什麽好的解決辦法,我去問問菩薩不行嗎?!


    曹宇哈哈大笑道: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膽小了啊?她又不會害你,怕她幹什麽?再說了,你那病是在心裏,不就是缺根弦嘛,這怕是菩薩也幫不了你的。


    閆婷婷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沉下臉罵道:你還說?來勁是吧?!對,你說的沒錯,我就是缺心眼,怎麽著了吧?我要是不缺心眼的話,還能那麽幫你嗎?我現在心裏不舒服,想是去問問菩薩心裏就能踏實些了,你陪不陪吧?!


    曹宇連忙應承道:陪,當然要陪啦,你的擔心我能理解,隻是覺得去求菩薩怕是找錯人了。


    閆婷婷不解,冷冷道:你什麽意思?


    曹宇壞笑道:我覺得你應該去找太上老君請個急急如意令啥的,可能比菩薩更有效果。


    閆婷婷大笑道:哈哈哈,那不都一樣嘛!剛才的課你都白上了嗎?舉頭三尺有神明,心誠則靈,求誰還不都一樣嘛,咱們去拜拜菩薩,沒準兒它一高興,就真能給你出個主意啥的呢!


    曹宇根本就不相信她會這麽的好心,為了王麗娜的事情趕著去拜神,那畢竟是別人的痛苦,她最多是想著搭把手,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順道捎帶腳的解決一下。至於她此行的真正目的,那還用說嗎?肯定是和他倆的前程有關啦!


    曹宇是誰啊,這點事情還拎不清嗎?!他心中抱怨:女生就是事兒多,將來的事情誰能說的清楚?盡整那些個沒用的,瞎耽誤工夫!


    可還是裝作很興奮的樣子,一拍前額,滿嘴應承道:噢,真的嗎?還是你厲害,我怎麽就沒想到這點呢?!


    閆婷婷見說服工作奏效,得意地瞥了他一眼道:我不都跟你說了嘛,以後別總那麽矯情,都聽我的就成了。


    “得嘞!謹遵聖諭”曹宇應了一聲,轉身就走,閆婷婷連忙叫住:哎,你等等,我還沒說完呢,你急什麽啊?幹嘛總像是要逃走似的啊?你是怕我吃了你嗎?


    曹宇轉頭壞笑道:是啊,你這想起一出是一出的,能不讓我擔驚受怕嘛?!我怕你一會兒又想起餓了,還不快走等什麽呢?!


    閆婷婷笑著啐道:討厭,瞧你那德行樣兒,我是回民,誰要吃你?!


    曹宇笑道:是嗎?什麽時候皈化的?我怎麽不知道啊?是跟著我信的嗎?


    閆婷婷一聽就知道他又使壞,啐道:我呸!誰要跟你姓了!別自以為是,臭美!我是問你,要不要叫上海燕一起啊?


    曹宇一聽就知道她這是在考驗他,立刻警惕道:叫她幹嘛?你是想給我下套嗎?


    閆婷婷被他這緊張的樣子給逗樂了,狡黠道:嘿嘿,瞧你那做賊心虛的樣子,我這不也是為她好嘛,她現在走黴運,你沒見她總是不開心嘛,去拜拜菩薩興許就能轉轉運呢。


    曹宇也不想跟她多囉嗦,這東西越說越洗不清白,倒不如坦坦蕩蕩的答應反而更好,於是道:那行,你叫她吧,不過我先聲明,陪你們去可以,但我可不進去。


    閆婷婷一聽有些失望道:為什麽啊?


    曹宇坦然解釋道:你知道的,我又不信那個,可不能進去打擾神仙他老人家的清淨。況且那裏麵煙霧繚繞、神鬼莫辨的,我根本就分不清誰是誰,萬一要是一不小心冒犯了哪尊神靈,那不就把你也給連累了嘛。


    閆婷婷恨恨地剜了他一眼,怨憤道:早就知道你會來這麽一手,有海燕陪我,你不進去也好,省得大家鬧心。那還要不要叫上孫曉波啊?


    讓曹宇去陪兩個美女,他還是很高興的,可要是再來個和他搶風頭的,那他就不樂意了。更何況那是個一不留神就有可能風頭壓過他的家夥。連老鷹都知道兄弟什麽都能分享,唯獨女人不行的道理。


    這種無理要求他怎麽可能答應呢?於是直接回絕道:叫他幹嘛,你剛才還沒聽夠嗎?要不要和王曉玲一起去找他單獨聊聊?


    閆婷婷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不禁斜昵了他一眼,哈哈大笑道:他就是很有才啊!怎麽,你吃醋啦?


    這種羞辱曹宇哪肯承認,不屑道:我吃他什麽醋啊?他連我妹都搞不定,也就隻能騙騙像你這樣的無知少女。


    曹宇吃醋讓閆婷婷很是開心,於是故扮天真,調皮地笑道:誰說你妹不感興趣啦?這女孩子的心思我可比你懂,這愛搭不理和主動套近乎同樣是說明她對你有意思,誰跟你們男生似的,喜歡誰就直截了當的去追,整天圍著她犯賤耍貧嘴,死纏爛打的,一點也不懂什麽叫做矜持。


    閆婷婷越說越覺得沒意思,她眼前的這個猴子不就是這副德性嘛!所以照顧的歎了口氣道:哎,不跟你說這些個了,反正你也聽不懂,你就說咱們要不要幫著他倆撮合一下呀?


    曹宇哪裏會聽不懂?他被這話燒的耳根子直發燙,他在海燕那裏碰了一鼻子灰,可她對這個孫曉波卻是情有獨鍾,這讓他怎麽能不對孫曉波更是心生嫉恨啊!再想到孫曉波今天大放異彩,搶了他的風頭,讓所有的女生都對他刮目相看,崇拜的不行不行的……


    一想到這些曹宇就犯失心瘋,心裏那個痛啊!讓他果斷拒絕道:幫,當然要幫啦!不過這次還是算了吧,我妹這心結不解開,估計你說什麽也沒用,她現在肯定也沒心思談那些個,你沒看他倆在一起就別扭嗎?兩個燈泡還照不到一塊兒去,那場麵一定會很尷尬的。


    閆婷婷自然明白曹宇想的是什麽心思,所以也就順水推舟道:那好吧,下午就咱們仨去。


    倆人就此別過,曹宇徑自去上課,閆婷婷跑去教室找海燕商量:海燕,你下午有課沒,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拜拜佛?


    張海燕將目光從書本上移開,抬起頭望著閆婷婷疑惑道:幹嘛?你倆現在都這樣了,還需要我去給你們當電燈泡嗎?


    閆婷婷抬手推了張海燕一把,啐道:呸,瞧你說的,我倆哪樣啦?!誰要你給我倆當電燈泡啦!我這不是看你前些日子有些不順心嘛,接下來張阿姨也要在餐飲業上大幹一番,這做餐飲的最講究風水時運了,你要不要去拜拜菩薩,保佑保佑啊?


    張海燕想著自己和母親一路坎坷,要是菩薩真能顯靈,那自然是好,可她所受的教育都是無神論的,這讓她很是糾結,猶豫道:你說的這法子能管用嗎?這世上難道是真有神仙?


    閆婷婷笑道:信則有,不信則無,我聽我媽講,這老人臨死之前在病床上意識就特別奇怪,經常能看見有陌生人過來看他,結果轉臉就真有別的病友死了,你說神不神奇?


    張海燕皺眉道:咦~~,好可怕,不過還真是的,我們鄉下就有一種說法,這老人最忌諱的就是剛出生的小孩不讓她抱,如果小孩子一見她就又哭又鬧,死活不肯讓她抱的話,那多半兒就是她將命不久矣。


    閆婷婷眉間閃過一絲悲涼道:是吧,我們那裏也有這種說法,看來湯米說的是對的,人在生死相交的時候,能夠看清楚很多事情。


    張海燕連忙應聲道:誰不說是呢,你別以為那些個剛剛出生的嬰兒什麽都不懂,還有那些個彌留之際的老人神誌不清,其實他們心裏明白著呢,誰好誰壞他們分的可清楚了,意識模糊怕就是分神去了別的地方。


    閆婷婷點頭道:你說的沒錯,物質不滅,來生往世隻是換個肉身,一樣的活法罷了。


    張海燕想想自己和母親,又想想王麗娜,感同身受道:哎,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


    倆人此刻都有所感悟到對方的所思所想,就像是一絲的寒風割過溫潤的肌膚,悲涼與無奈在倆人的心間劃過,讓她們不約而同地為之一顫,閆婷婷歎口氣道:哎,大家總以為來日方長,可誰又成想這世事無常,我看這王麗娜也怪可憐的,咱們去求求菩薩,興許能管點用呢!


    張海燕一聽這話,立刻點頭同意道:那好吧,我跟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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