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婷婷被他給說懵了,思索道:怎麽會這樣呢,你什麽意思啊?


    說著,她猛然醒悟,揮拳打來,口中啐道:我呸!好你個曹宇,又在繞我,原來你掙錢就是想泡妞啊!


    曹宇一邊招架,一邊壞笑道:嘿嘿,你幹嘛啊?我不是那個意思,是你自己給想歪了,還來怪我!


    閆婷婷邊打邊罵道:我想歪了?!你們這些臭男人,都是一個德行!看我不打死你!


    曹宇笑道:你聽我說,我的意思是你盡管放開了去吃,吃成一百八十斤那我不就賺到了嘛!


    閆婷婷笑著邊打邊罵道:你少來啦,當我傻呀?你這分明是說我以後要是胖了的話,你就要去找別的漂亮女生啦!


    曹宇笑道:沒有啊,你想哪去啦?我這分明是不嫌你胖嘛!


    閆婷婷心頭一暖,雙手被曹宇架住,動彈不得,隻得將身子壓了上來,故意嗔道:編,繼續編,當我聽不明白是嗎?還不快點認錯?!


    曹宇笑道:我這哪裏錯了?你讓我認什麽啊?


    閆婷婷恨恨道:還不肯道歉是吧?還敢嘴硬!那行,讓我信你可以,你給我把剛才說的話解釋清楚,要是沒有邏輯的胡扯,我今天就跟你沒完了!


    曹宇招架著被她壓迫到車子的一角,前麵又有陳師傅看著,不能放肆,隻能無奈的告饒道:你先放手,讓我給你解釋。


    閆婷婷這才停手,可身子還不依不饒的壓著道:行,那你說吧。


    曹宇看這她滿含笑意的眼睛,壞壞道:你看,如果是去動物園看鳥,你是不是隻關心這鳥好不好看,身材好不好,羽毛漂不漂亮?!


    閆婷婷笑眼相迎,欺身道:嗯,接著說!


    曹宇笑道:這過家家就不同了。


    閆婷婷奇怪道:怎麽就不同了?


    曹宇笑道:你要是今天想喝雞湯了,叫我去菜市場買雞……


    閆婷婷一聽皺了皺眉頭,過家家這個場景她倒是喜歡,可這“雞”的比喻讓她立刻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不禁心生警惕,恨恨地強調道:我警告你啊,好好說,想清楚了再說!


    曹宇笑道:我去菜市場一看,有隻老母雞五斤多重,還有些小雞崽子才兩斤來重,你說我買哪個?是不是連傻子都知道要挑一個個大的啊?!所以說嘛,這過家家就是要挑一個壓稱的,踏實!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啊?!


    閆婷婷當然聽得出這其中的道理啦,可還是幽怨道:我怎麽聽著這麽別扭啊!什麽話到你嘴裏就都變了味兒,這麽的不中聽。


    曹宇壞笑道:怎麽了,我有什麽地方說錯了嗎?


    閆婷婷仔細琢磨了一下,立刻笑著惱道:當然啦,我算是聽明白了,你這是打算賺錢養豬啊,你要把我當豬養,還說你沒說錯!


    曹宇立刻抓住話把兒,壞笑道:這可是你自己承認了啊,我可沒說你是豬啊,這白白嫩嫩的,看著就讓人饞的慌。


    說著眼睛就迷離起來了,張著的嘴巴仿佛都要流出哈喇子了,這讓俯身欺上的閆婷婷覺得一陣的翻江倒海,頓時沒了興致,連忙退開道:哎呀,太惡心人了,你能不能正經一點,不要老是這個樣子來嚇人好嗎?


    曹宇陰惻惻地壞笑道:沒辦法,誰讓你送上門來的,我忍不住啊!


    曹宇給她整了這麽一出,讓她頓時鬧了個大紅臉,隻得悻悻的嘟囔道:總是在興頭上倒人家胃口!


    曹宇抱怨道:我這也沒做什麽呀,你這反應也太大了一點吧?


    閆婷婷被他整的就跟坐過山車似的,現在已是生氣道:看見你就想吐,真是煩死人了,滾開!


    曹宇見惹惱了她,連忙訕訕地換了個話題道:對了,你剛才說什麽來著?想起來了,爾虞我詐是吧?這個我之前還真的是沒想到,你說這些人看著挺忠厚老實的,怎麽心眼會這麽多呢?


    曹宇雖然是在沒話找話,可他對掙錢的熱愛讓他對任何一個有關這方麵的問題都很有興趣,這點也許是倆人唯一的交集吧,可此時閆婷婷正沉浸在先前的慍怒中不能自拔呢,別看她樣子上是真的急了,可在內心深處,正開心的不要不要的呢。


    她相信經過今天的事情,她在曹宇心中的份量更是加了幾分,沒瞧見曹宇開始對她肆無忌憚的亂撩了嗎?打個比方都用過家家的場景了,這在曹宇可能是無心的,可這在她來講,那就開始要按著過家家來籌劃了啊,這個家夥,小毛病太多,當然不能放任自流,可這要從哪裏下手呢?這一時也想不清楚。


    閆婷婷自顧著胡思亂想,所以沒心思搭理曹宇,曹宇現在問她,她也就有一搭沒一搭的答著:心眼多少和窮富有關係嗎?誰也不比誰傻,你別天天淨琢磨鬥心眼了。


    曹宇思索道:我覺得你看人還是比較準的,這裏麵有什麽門道嗎?


    閆婷婷不經意道:直覺,不跟你說了嘛,別琢磨這個。


    曹宇笑道:直覺?又是一門玄學,好神秘的,教教我唄。


    閆婷婷道:不教,沒什麽好學的。


    曹宇故意激她道:拉倒吧你,還直覺呢!我就喜歡你著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的樣子,分明是瞎貓碰見死耗子,蒙的!


    閆婷婷被他逗的差點沒忍住笑,用力的強板起臉道:給你臉了是吧?!你還敢說我?!


    曹宇吐了吐舌頭道:你不會是怕教會了徒弟餓死師傅吧?


    閆婷婷羞笑道:什麽話,誰說了要收你做徒弟的啦?你什麽意思啊?


    曹宇見她害羞,更加往邪道上引道:這不明擺著的嘛,我要是會了這功夫,那以後你就瞧不出我說謊了。所以這功夫是傳子不傳夫,我說的對吧?


    你瞧,這傳與不傳都撇不清關係了,閆婷婷被他氣的實在是繃不住了,“噗嗤”樂出聲來,然後立刻杏眼圓睜,掩口怒喝道:大膽,反了你了!什麽跟什麽啊,活膩了是吧?!


    倆人就這麽當著陳師傅的麵兒,你一言我一語的吵吵起來,搞的陳師傅是如坐針氈,車都恨不能畫起龍來,好不尷尬,曹宇見了,向陳師傅那邊努了努嘴道:天地良心,我隻是想日後少被人騙,絕不敢在您老人家麵前耍寶。要不你就當著陳師傅的麵,收了我吧!


    陳師傅笑道:要我做什麽啊?你倆的事情,別扯上我啊,就當我什麽也沒聽見好了。


    閆婷婷正是因為有陳師傅在場,她才敢有恃無恐的跟他胡鬧,所以繼續不管不顧的撒嬌道:教你也不是不行?你求我啊!怎麽著也得讓我開心才成吧?!


    曹宇立刻顯出潑皮本色道:還要我怎麽求你啊?要不是這車上地方小,信不信我現在就給你跪下?!


    閆婷婷更是不依不饒道:好呀好呀,這可是你說的,你可以跪座位上。


    曹宇幽怨地剜了她一眼,憤恨道: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算我之前看錯了你!


    閆婷婷俏皮道:我一直不都是這樣的嗎?你以為呢?


    曹宇無奈地歎了口氣道:我一直以為你挺善良的,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狠毒!


    說真的,曹宇現在還真是喜歡上了她的善良,畢竟在這個世界上,善良是稀缺的,善良的女孩子誰能不愛?!可閆婷婷還真的不像曹宇所想的那麽善良,她之所以糾結在這件事上沒完沒了,並不都是因為善良。


    誰也不會在意別人的命運與生活,她今天之所以如此反常、思路混亂,那完全是因為她對自己的將來心存迷茫,她不能確定,這是不是她想要的生活。這關係到他們將來的問題,她能不花些工夫把它給討論清楚嗎?這關乎到她一生的幸福,她當然要認真對待、不能馬虎。


    閆婷婷此時對曹宇的插科打諢毫無興趣,曹宇誇她那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可她不能確定他這麽做是何初心,是因為發了財而感激她,還是因為真情流露?她很想知道原因,可她又知道不到最後可能永遠也無法知道答案。


    悲催的是她無力改變這一切,隻有默默的接著,這讓她非常沮喪,隻得落寞的答道:善良怎麽了?蛇蠍又能怎樣!那都是因人而異、一時興起,未必就是一成不變的。


    曹宇凝望著麵前這朵帶刺的玫瑰,若有所思道:你這話深了,怕是另有所指吧?


    閆婷婷故意逗道:哦,這你都聽出來了?看來不用我教,你已經無師自通了。


    曹宇不屑道:那不廢話嘛,連傻子都能聽得出來,你這是在擔心將來,你不是自己都說了嗎?將來的事誰又能說的清楚。


    閆婷婷步步緊逼道:正因為將來的事說不清楚,這才要現在就看看清楚。


    曹宇嘲笑道:你今天是怎麽了?


    閆婷婷頂道:什麽怎麽了?


    曹宇有些不耐煩道:發什麽神經啊,思路這麽混亂?


    閆婷婷爭辯道:我一直不都是這樣的嘛,哪裏就思路混亂了?


    曹宇冷笑道:說不清的事情又怎麽能看得清楚?你這分明是個偽命題,根本就無解啊!


    閆婷婷爭辯道:正是因為難解,那才更要在一開始就搞搞清楚,我可不想把自己的一生就這麽渾渾噩噩的給交代了。


    曹宇譏笑道:誰都想要明明白白的過一生,誰都希望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充滿陽光、前程似錦,可你回過頭去看看,不管你明不明白,人生都是白過了,到頭來都是鏡中月水中花、竹籃打水一場空,恐怕沒一個人不後悔的!正所謂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何必非要去糾結活的是不是明白呢?!


    你瞧,這女生和男生的思維差距大吧?


    女生們都自以為知道自己不想要的是什麽,她們的口頭禪就是: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想要的根本就不是這個!


    可男生從來就沒想過他要的到底是什麽,他們的口頭禪就是:我現在顧不上那些個了,先爽了再說吧!


    這是因為女人都是感性動物,男人都是視覺動物。女生強調的是感覺,男生則就顧著自己舒服。


    可這還沒完,曹宇繼續拿話刺激著閆婷婷道:歸根到底,沒一個人能明白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麽,所以也就沒一個人能夠明明白白的過一生,所以,在我看來,稀裏糊塗的踩著西瓜皮滑哪兒算哪兒,這不挺好的嘛!你不剛剛也說了,不求結果,隻要過程的嘛!


    閆婷婷當然明白他說的在理,她不生他的氣,她生自己命的氣!她不甘就這麽認命,所以才會被他這話噎得滿臉通紅,無力的抗爭道:誰說我要圖什麽了?是你剛才說的要記住什麽什麽的好嗎!


    曹宇見她來回來去、反複無常的矯情這些個破事,實在是有些不耐煩了,於是直截了當道:你怎麽車軲轆話來回說啊!左右都讓你給占全了,你到底想怎樣啊?別繞彎子了,要我幹嘛,直接說吧。


    曹宇終於舉手投降,準備隨了她的心思,她剛才繞來繞去、費勁巴拉的說了那麽多的廢話,等的就是他這態度,她此時抓住機會,毫不猶豫地提出了她的訴求:那好,你既然問了,我就不妨直白的告訴你,我這個人沒什麽誌向,也沒什麽追求,我想要的就是普普通通的生活,隻求平平安安,不求什麽大富大貴。


    之前曹宇一直在繞著她的這個話題,就是覺得她的這個想法實在是好笑,這種何不食肉糜的想法隻有像她這樣的人才能想得出來,於是故意譏笑道:你想要的是什麽樣的普通生活啊?是跟那些人一樣的嗎?


    閆婷婷當然不知道她的這種想法是有多麽的幼稚,反正她要的她自己心裏清楚,她之前想著曹宇應該也和她一樣的清楚才對,哪怕是他自己不清楚,那既然她已經想清楚了,那他曹宇就也該跟著她一起清楚,這麽簡單的道理,應該沒人不清楚吧?!


    可偏偏曹宇就是那麽的犯渾,剛才的一番歪理邪說,把她自己都給繞糊塗了,她現在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清楚了,但在曹宇的將軍下,她當然不肯認輸啦,隻得猶猶豫豫地答應道:是吧。


    曹宇繼續順著她的話問道:那你可要想好了,錢不要了嗎?


    閆婷婷被他問的就是一愣,怎麽搞的?他難道還不清楚嗎?這錢是問題嗎?!當然啦,她又不傻,知道沒有錢那一定是有問題的,於是理直氣壯地答道:錢當然要啦!你沒聽明白嗎?我要的是像他們那樣的溫馨熱絡,不要像他們似的成天為錢操心。


    她沒想到曹宇不光是自己沒想明白,竟然還把她給帶溝裏了,正在心中鬱悶,就聽曹宇接著挖苦道:唉,我說大小姐啊,你坐在這車裏,跟我說要過普通人的生活,這就是你要的所謂普通生活嗎?這得要多普通的人才能過上像你這樣的生活啊?我看你這是得隴望蜀,什麽都想占著,你可要想想清楚,天底下哪有那麽好的事情啊?!


    閆婷婷壓根就不明白她究竟錯在哪了,還在這裏振振有詞地反駁道:那怎麽啦!平常人家的生活不好嗎?兩個人坦誠相待,恩恩愛愛的一起掙錢不好嗎?!


    你瞧,現在能明白閆婷婷想要什麽了嗎?她要的是牛郎織女那樣排除了一切雜念,你耕田來我織布的生活,瞧不出這其中毛病的人,一定是有著跟她一樣的公主思維!


    現在知道她為什麽對那些人的貧窮和爾虞我詐耿耿於懷了嗎?那都是因為她真的想要去過那樣的生活,觸景生情、感同身受。就是因為這些天來跟著曹宇一起賣報過家家,她感覺內心充實、生活美好,心情那是無比的舒暢,這如夢的幻境正是她心中向往的生活!


    愛屋及烏,她潛意識裏覺得所有的賣報人應該過的就是她這樣的小日子,這真的是她想要的,除了貧窮與猜忌之外,其他的都讓她喜歡。至於為什麽會有她不喜歡的那部分存在,她並不關心,也根本就不敢去想,她隻要她想要的那種生活,至於那些個她不想要的,剔除掉就是了。


    曹宇見她開始發癡,不免嘲諷道:你說的那不是董永和七仙女的生活嗎?


    閆婷婷見他終於幡然醒悟,不禁眼睛一亮,欣喜道:對啊!我要的就是這種生活。


    曹宇嘲笑道:你這是有病啊,公主病!得治。


    閆婷婷怒道:曹宇,你個混蛋,我怎麽就有病了?


    曹宇不屑道:牛郎織女那都是些什麽人,天上的神仙好嘛?!他們那種想幹嘛幹嘛的生活,又豈是咱們這些個凡人所能有的。


    閆婷婷惱道:我這是追求美好生活,你懂嗎!


    曹宇道:你自己睜眼看看,周圍有誰過的是像你說的那樣?生活本來就是喜憂參半的,好與壞就像兄弟一樣如影相隨,家家都有本兒難念的經,那種脫離了低級趣味的生活隻有文學作品裏才有!


    閆婷婷有些不服氣道:那些個文學創作不也都是來源於生活嘛!


    曹宇不屑道:能把生活的艱辛都寫的跟童話似的,也就隻有腦洞清奇、狗血連連的文學巨匠才能想得出來,而且也就隻有像你這樣的女孩子,才會相信那些個故事都是來源於真實的生活。


    閆婷婷當然不肯死心,繼續申辯道:隻要咱們肯一起努力,相信應該和那些故事也差不到哪去的!


    曹宇歎氣道:你怎麽是一會兒聰明,一會兒糊塗呢?難怪大家都說文青好騙呢!尤其是那些個被拐賣的,據說其中絕大多數都是文青。


    閆婷婷倔強的抵抗道:文青怎麽了?文青有理想,有追求,不願意就這麽稀裏糊塗的過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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