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三天。


    這天中午梁春生給蕭白打了一個傳呼,蕭白剛好吃完飯從食堂出來,接到傳呼就趕緊去給他回電話。


    “是春生嗎?”


    “蕭哥,是我。”


    電話剛一接通,就傳來了梁春生帶著哭腔的聲音。


    “春生,先別急,有話慢慢說。有什麽我能幫到你的地方,你隻管開口,作為同學舍友,我會盡力的。”


    蕭白趕緊安撫梁春生的情緒,他覺得這孩子已經快崩潰了。


    然後梁春生才講了具體的情況,他父親摔那一跤倒無大礙,沒傷著骨頭,就是腿上縫了十來針。


    可當縣醫院的醫生問診的時候,梁傳生和家人才知道,他父親這一年以來經常頭暈,要不然也不會摔那一跤。


    醫生讓去檢查,結果卻出人意料,他父親的腦子裏長了一個瘤子。


    “蕭哥,這可是腦瘤啊!醫生說不動手術的話,最多還能活五年。要是動手術,縣醫院做不了,建議我們去省城或者去大城市的醫院。”


    梁春生的家裏其實並不富裕,也就能比魏建軍家裏好上那麽一丟丟。動手術的費用,去外地人吃馬嚼的費用,他家根本承擔不起。


    因此,梁春生的父親放棄了治療,直接回到了家。


    這種情況下,梁春生怎麽可能扔下父親過來上學?


    “春生,要不你帶你父親來星城吧。一方麵,星城的醫療條件也不錯,湘南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院在全國都能排得上號。


    另一方麵,你在這邊可以一邊上課一邊照顧你父親,同學們也能抽時間幫幫你,你說呢?”


    蕭白勸梁春生帶父親來星城看病,湘南醫科大一附院也就是湘雅醫院,名氣還是很大的。


    緊接著蕭白又補充了一句:“費用你不用擔心,我可以先借給你,等你以後工作了再慢慢還。”


    救命的事情,蕭白不會含糊,他本身也有這個能力。


    電話那頭,梁春生哭的稀裏嘩啦的,蕭白勸了好一會兒對方才停下來。不過,他父親看病的事情就這麽定了。


    周末,李凱和魏建軍跑了一趟滇省,和梁春生一起把他父親接到了星城。


    學校知道了這件事,對306室表現出來的團結互助精神,給予了表揚。閆蓓和龐先初親自去了一趟一附院,不僅是去看望了梁春生的父親,而且還幫著聯係了主刀的專家。


    “阿白,我發現你最有愛心了呢。”


    田春秀知道事情的始末,她真的是越來越欣賞蕭白。


    劉小玲雖然嘴上沒說什麽,但心裏也和田春秀的看法一樣。


    “行了,小田你就別跟著起哄了吧?大家都是同學,而且還是在一個宿舍住了好幾年的舍友,我能眼睜睜的看著人家落難了不伸手?”


    蕭白笑著搖搖頭,講真,他並沒有覺得自己做的這點事情,有什麽好誇耀的。


    這次梁春生父親的住院,蕭白給了對方3000元,加上之前寄過去的那1000元,總計就是4000元。


    這些錢可以救一個人的命,那就什麽都值了。


    “春生的父親,什麽時候手術?”


    三人吃過晚飯,各自都捧著一本書在看。田春秀看書看累了,忽然問了一句。


    “應該是這兩天吧,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蕭白這幾天事情多一些,除了上課,學生會動不動還要開會。他每天還得抽時間“電話辦公”,還有工作室和尋呼台的事情時不時也要過問一下,總之他基本上沒時間往醫院跑。


    再加上他如今也不住宿舍了,消息來源自然會慢半拍。


    他這邊話音未落,尋呼機就響了。


    蕭白和劉小玲對視了一眼,都覺得小田的嘴巴一定是開過光了。傳呼是李凱打的,都不用猜,絕對和手術的事情有關。


    電話回過去,李凱就告訴他,梁春生的父親剛從手術室出來,醫生說手術很順利,剩下的就看後續的恢複情況了。


    第二天。


    蕭白抽空去了一趟醫院,不過梁父還在重症監護室沒出來,醫生說還需要再觀察兩天。


    “蕭哥,你那麽忙就不用來了,有事我會給你打傳呼的。這一次真的多虧有你,我代表全家人謝謝你。”


    梁春生心裏一本賬,這次如果沒有蕭白,自己在家裏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上這個學其實很不容易,家裏為了他基本上也是傾其所有了。結果父親病重,家裏已經拿不出來幾個錢。


    “行了,春生,咱們之間就別這麽客氣了啊。你好好照顧病人,等有時間我再來。”


    蕭白不喜歡這種煽情的場麵,他也不願意以別人的恩人自居,所以放下手裏提著的禮品,就離開了醫院。


    “老板,現在去哪兒?”


    這會兒才是下午三點,王鐵軍發動了汽車之後,就問了一句。


    蕭白想了想,也懶得回學校了,便說道:“你送我回小院吧,我想回去休息一會兒。”


    走到半道上,黃德財接連打來了好幾個傳呼,搞得蕭白的一顆心都提了起來,搞不清那邊是不是出了啥事。


    “老板,好消息,深發展的股價今天突破8元了。”


    黃德財用他特有的粵式普通話,向蕭白匯報了這個情況。他一邊說,還一邊笑,蕭白完全可以想象出來他現在手舞足蹈的樣子。


    “不得了,這家夥也漲得忒快了一點吧?”


    蕭白也同樣被嚇住了,深發展年初才拆分的股份,當時拆分之後的股價是2.80元。


    如今才是三月底,深發展的股價就衝上了每股8元,兩個月的時間,差不多翻了三倍,這不叫驚人而是叫嚇人!


    “可不是嗎?現在深城這邊的證券公司,都快被擠爆了,排隊等著交易過戶的隊伍,從大廳一直排到了馬路上。”


    黃德財很慶幸自己認識了蕭白。


    他跟著老板一路走過來,不說工資收入,僅僅是他手上的那點股票,按照目前的股價,總價值就超過了30萬元。


    沒有蕭白,他甚至連參與配售的資金都湊不齊,肯定是早早就拋空了手上的股票,哪還有現在幾十萬的身家?


    “老黃,沉住氣,我暫時還不打算賣出。”


    蕭白很清楚,深城的股票熱才剛剛露頭,未來還會擴散到全國。


    他相信很快就可以看到這樣一種情景:全國各地的人們,懷揣著發財的夢想,帶著一包一包的現金前往特區炒股票。


    這就叫賺錢效應,哪怕是在資訊極不發達的當下,也擋不住人們對於財富的渴望。


    黃德財其實就在等蕭白這句話,這段時間深發展的漲幅太過巨大,他自己根本沒辦法做出判斷。


    既然老板都不打算賣出,他手裏的這一點股票算啥?繼續抱著,什麽時候老板賣出了,他才會跟著賣出。


    結束了通話之後,蕭白也異常的興奮。


    他手上握著深發展240萬股的股票,按照目前的股價計算,總價值差不多就是2000萬了。


    “晚上慶祝一下,多加幾個菜。鐵軍,跟我去一下菜市場,等吃了飯你再走。”


    蕭白才不管田春秀是不是要減肥,他隨即鎖上門和王鐵軍一起離開了院子。


    等買了菜回來,劉小玲和田春秀也過來了。她倆這學期的課程都不輕鬆,基本上很少有下午早早回來的時候。


    “咦?蕭哥,今兒買了這多菜呀?我還正準備去菜市場呢。”


    劉小玲剛好從屋裏走出來,看到蕭白和王鐵軍的手上拎著大兜小兜的食材,就笑著問了一句。


    “嗯,今兒我高興,咱們晚上喝幾杯。”


    蕭白也不解釋,讓王鐵軍把東西都拿到廚房去,就進了屋。


    劉小玲和田春秀隨後也去了廚房,王鐵軍本來還想露兩手的,結果他隻有打下手的份兒。


    “來,咱們一起幹一杯。”


    吃飯的時候,蕭白開了一瓶茅台,劉小玲和田春秀都能看出來他的心情好像很不錯。


    王鐵軍晚上不開車了,所以他就一直陪著蕭白喝酒,兩個妹子淺嚐即止,喝了兩杯就不肯喝了。


    吃過飯,王鐵軍想要幫著收拾,蕭白讓他不要管。


    於是王鐵軍就先行離開,他如今還是住在尋呼台的宿舍。


    “蕭哥,這學期我可能會比較忙一點,以後我一周隻能去一次工作室,可以不?”


    劉小玲管著工作室和春雨書店的賬,以往開學期間,她每周不定期會去做賬,一般情況下每周大概兩到三次。


    這學期是大三的下學期,她的時間也沒那麽寬裕了。


    “咱們的賬務處理又不複雜,你以後周日去一下就成。我很快也要忙起來了,下個月還要去一趟深城。”


    蕭白不在意這些事情,他最近原本也打算請一個專職出納,隻是一時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罷了。總之,在劉小玲大四第一學期外出實習之前,他肯定要搞定這件事。


    轉眼到了四月。


    蕭白開學以來基本上都把心思放到了學業上,哪怕是龐先初給了他特殊的待遇,他也沒有請過一回假。


    劉小玲和田春秀這段時間過來的也少了,基本上都是周末才會住在這邊,一般情況下她倆都會在學校吃晚飯,然後去圖書館看書。


    蕭白倒是天天回來,不過也基本上不做飯,吃食堂也挺好呀,省得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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