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白瞟了眼存折,上麵的餘額不多不少正是元。不過看到現金就有點無語:“表哥,你也不嫌麻煩,連五角錢都要給我。”


    “生意就是生意,每一分錢都要算清楚。”


    焦陽難得的嚴肅了一回,親兄弟明算賬,這不僅是他的態度,同時也是家裏人的態度。


    這年月的個體經濟正在蓬勃發展,合夥做生意的夥伴,為了錢而鬧翻臉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


    “我就是開個玩笑,表哥你還當真了?那啥,衛風大哥目前正在創作一部以香江為背景的小說,進展還蠻快的。等他那邊完稿了你好好看看,如果沒什麽問題的話,就比照前一次一起合作吧。”


    蕭白打個哈哈,便轉移了話題。


    衛風在前期寫大綱的時候比較痛苦,因為新書牽扯到豪門恩怨、商戰等內容,他駕馭起來比較困難。


    可一旦邁過了門檻,衛風的寫作速度陡然加快,有時候寫的高興,經常半夜兩三點還不睡覺。


    蕭白估計,新書大概在六月份就能完稿,到時候還得和焦陽合作出版發行。


    “哈哈,那可太好了,我現在真的是閑得發慌。小表弟,啥都不用說,這次還是老規矩,書號和手續我來辦,你搞定書稿和印刷的事情。


    哎,真希望衛風那小子的動作能再快一點,我都有一點迫不及待了呢......”


    衛風去了新屯縣這麽久,焦陽知道蕭白在讓對方在寫新書。不過,他不好直接打聽,因為書稿完全是是蕭白個人的事情,費用也是人家自行負責,自己若是表現的太熱切反而不好。


    現在蕭白主動介紹了新書的進展,焦陽知道賺錢的機會又來了,他怎能不激動呢?


    這段時間,林芳也慫恿過焦陽,看能否自己購買書稿或者和某個作家合作。焦陽試了一下,結果卻不怎麽好。


    一方麵符合市場潮流的書稿並不容易遇到,另一方麵,他也找不到合適的作家合作。


    說到底,焦陽在黃泥街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小書商:人脈有一些、資金有一點,有實力的個人或單位,還真不見得能瞧上他。


    試過幾回以後焦陽也想明白了,和小表弟的合作才是最可靠的。先不說親戚不親戚的,就人家能拿出來不錯的書稿,還能讓印刷廠墊資印刷,僅僅這兩條就值得長期合作下去。


    所以到了最後,就連林芳都在說,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小表弟一樣妖孽,咱們還是老老實實的等著和人家合作吧。


    這不,焦陽和林芳一起當起了鹹魚,就等著蕭白的好消息呢。


    焦陽的態度在蕭白的預料之中,現在的人或許說不清楚什麽叫做內容為王,但經曆過信息轟炸、泛娛樂化洗禮的蕭白卻明白這一點。


    要不然,他從來都不擔心和焦陽之間的合作呢?他本人才是掐住合作命脈的那一方。


    晚上,蕭白買了一些禮品去看望了表姨,並在表姨家裏吃了晚飯。回去以後早早睡下,第二天一大早就乘坐早班車返回了縣城。


    他這一趟出來,悄無聲息。所做的事兒看似尋常,有朝一日卻會形成巨大的殺傷力。劉飛躍仗著劉三保的勢力,居然敢動手打蕭白的小姨,那就用這家夥下半輩子的時間去慢慢贖罪吧。


    真的,經曆過前世的風雲動蕩之後,這一世的蕭白原本隻想過舒適安寧的日子:有一些錢財、有一個愛人(或者幾個也行),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世界那麽大—可以到處去看看。


    但是......


    “我這一輩子還真的想做個好人,可現實咋就這麽難呢?”


    在長途班車上,蕭白在心裏發出了這句感歎之後,就安然入睡。其實,他自己也很清楚,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那種田園式的、與世無爭的生活,隻可能存在於夢境中。


    有些東西是刻在蕭白骨頭裏的,不是他想改變就能改變。當這一次他意識到自己的親人受到了人身威脅之後,他采取的貌似潤物細無聲的手段,其實卻狠辣無比。


    曾經的大佬,雖然隻是偶爾露出了崢嶸,但卻秉承了其前世做事一貫的風格:要就不動手,動手就會讓對手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當然,到目前為止還沒人能看透蕭白布的局,可結局早已注定,並會在不久的將來呈現在所有人的麵前。


    劉飛躍同樣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跳入了別人挖好的大坑,或者說,哪怕他明知道搞這些違禁的東西有很大的風險,他也同樣會被利潤所驅使!


    劉飛躍在星城呆了幾天之後,也返回了新屯。他在老東西那裏進的貨,已經開始銷售。這批貨剛一上架,就受到不少客戶的追捧。


    大部分做書刊雜誌零售生意的人,膽子都不小。非法出版物他們又不是沒賣過,帶一些少兒不宜內容的出版物也常常偷偷的賣。


    也有比較謹慎的客戶發現了別的問題,那些照抄香江各種刊物的雜誌,裏麵的內容好像已經觸碰了原則底線吧?如此這般公開販賣,真的不會出事?


    但不管怎麽說,劉飛躍批發書店的生意開始快速的反彈,營業額直線上升。他大喜之餘,又跑了幾趟省城,進貨量也越來越大。


    這部分貨物銷售的火爆,連帶著劉飛躍店裏其他品種的書刊雜誌都跟著沾了光。有不少之前流失到梁玉琪那邊的客戶,也開始逐漸回流。


    誰讓梁玉琪的書報亭沒這些能賺錢的“地下雜誌”呢?


    梁玉琪很快就感受到了壓力,最直觀的體驗就是書報亭的利潤開始下滑,從每月2500元左右,下降到1500元左右。


    不過,這件事梁玉琪沒有對蕭白說。她覺得眼下最要緊的事情就是外甥崽的高考,不管什麽事兒都不能讓外甥崽分心。


    六月12日,蕭白很低調的過了自己18歲的生日。


    沒有鮮花、沒有掌聲、沒有禮物、甚至連生日蛋糕都沒有。生日那天早上,梁玉琪特意喊蕭白去家裏吃早飯。家裏不管誰過生日,兩個荷包蛋、一碗長壽麵都是必須要有的。


    晚上,蕭白和外婆以及小姨一家人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然後就匆匆趕回學校上晚自習。


    六月下旬,學校組織了最後的預考。所有高三年級的學生,在預考成績出來之後,都進行了高考誌願的預填報。


    “阿白,你的成績那麽好,準備報哪一所學校?”


    劉小玲和田春秀在預考中發揮出色,小玲妹子考了585分,田春秀考了561分。


    而蕭白考了633分,位列全年級理科班總分第一。因此,田春秀很好奇蕭白會如何預填報誌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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