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皇宮銀庫大門前,上麵的車鏈子光亮如新,張漠有種被打臉的感覺。


    這算不算自作自受呢。


    張漠自嘲了一下,取出短劍,啪的一下將車鏈子斬斷。


    龍雀短劍張漠用的十分順手,將車鏈收起,張漠推開密道大門。


    通道裏散落著許多鐵箭。


    鋒利的鐵箭歪七扭八的沉在水底,顯示著之前張漠來過。


    套著一層無形薄膜的張漠,彎腰俯身,將鐵箭收進空間,整齊的堆在中央石山周圍。


    這些鐵箭混合了噬金蟻蟲砂,並不能給噬金蟻當食物,而且鐵箭也見不得光,那就給寶珠升級充當資糧。


    不知道這種鐵箭行成的礦脈,和之前的礦脈有什麽不同?


    將通道收拾幹淨,張漠站在銀庫門口,掃過當初嚇了自己一跳的佛像,還有泡在水中的藏品,他有種故地重遊的感覺。


    對於這些藏品,張漠並沒有收進空間的念頭,雖然此時三千平的空間,搬空銀庫輕而易舉。


    邁入銀庫,張漠在銀庫中逛著,不時將一件西夏風格明顯、個頭又相對較小的藏品收進空間。


    他要用這些藏品,在曼德山脈製造些遺跡,誤導那個前來追查的劉家之人。


    此時已是下午三點,將隕星林逛遍,來到豢龍苑的劉文靜,眼睛不時瞅向手中捏著的塑料寵物盒。


    寵物盒中養著一隻個頭巨大的行軍蟻。


    這可不是普通的行軍蟻,而是劉家通過基因手段,以沙漠行軍蟻為主,融合澳洲大白蟻基因,培育出的變異行軍蟻。


    之所以融合澳洲大白蟻的基因,是因為它的蟻酸可以溶解金屬。


    劉家想要人工培育西夏典籍中的聖蟲。


    “嘎吱,嘎吱~”


    隨著接近“幼龍”,盒中的行軍蟻瘋狂撓動盒子,想要逃離。


    想要繼續靠近的劉文靜,忽然心頭警覺,抬頭看向不遠處的段玉剛。


    在這個男人身上,劉文靜感到了巨大的危險,比當初訓練自己的魔鬼教官還要危險。


    停下腳步的劉文靜,看了眼睡在窩中的“幼龍”,故作失望的離開了豢龍苑。


    明月高旋,從一處無人河岸爬上來的張漠,臉上帶著幾絲微笑。


    自己與西夏文明的聯係,能清理的都已經清理完成了,剩下的就看劉家的本事了。


    不知道那個劉家之人在幹嘛?


    張漠意念降臨隕星林,並沒有發現那個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冰冷女子。


    “難道她不是劉家之人,隻是恰巧在那停留了一下?”


    收回意念的張漠,感覺自己似乎有些草木皆兵了。


    嗬嗬,真是如此嗎?


    天還沒亮就起來的張漠,白天不是泡在水中,就是在趕路,此時也懶得連夜趕回去了。


    痛痛快快的洗了個熱水澡,裹著浴巾的張漠,抱著一個衝洗幹淨的木匣走出浴室,來到總統套房的桌前。


    這是他在青沙湖取出的木匣,因為冰冷女子的出現,到現在才有時間查看。


    衝洗幹淨的木匣烏黑油亮,在燈光下隱隱有光澤流動,表麵沒有一絲被腐蝕的樣子。


    手指輕叩,木匣發出清脆的當當聲。


    再結合它堅硬的材質、沉重的手感,張漠覺得這應該就是有著東方神木之稱的烏木。


    也對,作為盛裝玉璽的器物,使用烏木到也正常。


    但和九重寶匱一比,這烏木匣就差遠了,它連最基本的機關都沒有,隻掛著一把銀鎖。


    銀所潔白如新,千年不朽,這讓張漠十分奇怪。


    要知道,銀這玩意易氧化,千年的時間,早就能讓它變得烏漆麻黑了。


    真是奇怪。


    暴力的斬斷銀鎖,張漠打開箱子,露出裏麵用黃稠包著的方形物件。


    果然是玉璽,就是不知道你是哪個小國的開國玉璽呢?


    懷著幾分好奇,張漠手指輕觸黃稠。


    黃稠經過千年時光,早已腐朽,頓時化為粉末,漏出一方羊脂白玉寶璽。


    看著熟悉的螭龍鈕,張漠臉上一愣。


    又是一方西夏開國玉璽?


    張漠拿起這方玉璽,翻轉過來,上麵刻著六個西夏漢字。


    對於西夏文字,張漠有著不淺的造詣,在這方麵他有著太多的優勢。


    “李晛奉天之寶”。


    李晛,西夏末帝,生辰不祥,死於寶義二年,也就是1227年。


    這不是西夏的開國玉璽,而是西夏末代皇帝的玉璽。


    至於這方玉璽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張漠想到了一則史料。


    據史料記載,寶義二年春,蒙軍包圍夏都,末帝李晛堅守半年後,彈盡糧絕,又時遇地震、瘟疫,隻得請降。


    然命運弄人,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卻在此時去世,為免西夏反複,遂秘不發喪,要求西夏皇室舉族隨蒙軍晉謁,行至半路,西夏皇族俱被誅殺。


    看來這就是西夏皇族被族滅的地方了,而青沙湖中的沉船,就是那倒黴皇帝的座駕了。


    一想到這是西夏皇帝的座駕,張漠就有些頭疼。


    這上邊鬧不好就有噬金蟻和黑水古城的記載。


    心煩了一會兒,張漠就釋然了。


    這艘皇室沉船十年前就被盜了,要是線索足夠,黑水城早就被找到了。


    現在黑水城還沒現世,說明船上的線索並不夠。


    那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別再給劉家提供新的線索了。


    想明白了的張漠,把玩著這枚西夏末代玉璽。


    這枚玉璽也能形成水網到是個好消息。


    這就說明,不止開國玉璽可以形成水網,末代玉璽也可以,兩者的區別隻是水網範圍大小罷了。


    那麽其它玉璽是否也可以呢?還是隻能是開國和末代玉璽才可以呢?


    這就需要張漠以後慢慢探索了。


    收拾幹淨,張漠又掃視了遍隕星林,仍沒有發現那個冰冷女子,他也就放心睡下了。


    淩晨三點,豢龍苑已空無一人。


    隕星林外,一輛悍馬的車門突然打開,身穿黑色緊身衣的劉文靜,拿著一把黝黑的狙擊弩,小心的向豢龍苑摸去。


    藝高人膽大,她要去屠龍。


    當然她又不是神經病,無緣無故的就想屠條幼龍玩玩。


    那是因為家裏的資料記載,進出黑水古城需要龍珠,隻有龍珠才能驅趕聖蟲。


    下午,她已經試探過了,這條“幼龍”確實能驅趕變異行軍蟻。


    所以她要屠龍取珠。


    劉文靜停在“幼龍”百米之外,小心的觀察著。


    她不能不小心啊,沒有活人見過真龍,誰知道龍有多變態啊!


    況且她還要小心白天那個男人。


    謹慎點好。


    將狙擊弩對準地麵,劉文靜平複著呼吸,逐漸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


    某一個時刻,狙擊弩行雲流水的抬起,對準幼龍。


    劉文靜果斷的扣動了扳機。


    “嗡~”


    輕微的破空聲傳出。


    熟悉的破空聲,刺激著段玉剛敏感的神經,這是軍用狙擊弩的聲音。


    “什麽人?”


    大喝之後,段玉剛條件反射的關閉手電,借著月光,向破空聲傳來的方向跑去。


    這時候再開著燈,不是給對方當靶子嗎?


    聽到這個聲音,劉文靜知道壞了,這是那個給她巨大危險感的男人。


    看了看百米外的幼龍,仍在扭動,劉文靜知道失敗了,立馬將弩中鐵箭對著段玉剛連發射出,然後將弩一扔,向著林外奔去。


    劉文靜知道,這幾箭根本傷不到那人。


    段玉剛的速度很快,兩人的距離逐漸拉進。


    發現這個情況的劉文靜,心中一驚,不愧是讓自己感到巨大危險的男人。


    雖然如此,但劉文靜仍是一臉鎮靜,她以前遇到過更危險的事情。


    爭分奪秒,險而又險,劉文靜跑出了隕星林,竄進了開著車門,啟動著的悍馬,消失在黑夜之中。


    而此時,張漠睡的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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