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籌備軍糧,購買糧食需要錢,她可聽說戶部尚書早就跳出來,說國庫沒有銀兩,延遲籌措軍費。


    連籌措軍費都延遲了,購買糧食之事隻怕更是隻能延誤了!


    沒有糧食,就等於截斷了戰場的補給。


    兵家常言:兵馬未到,糧草先行。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村夫也難打無米之仗。糧草是軍隊的打勝仗的必要保證,沒有糧草的保證,不僅會使軍隊吃不飽,更重要的是會動搖軍心,使其不戰而敗。


    到時候物盡糧絕,城池淪陷,等待邊關將士的豈不是麵臨滅頂之災?


    想到這裏,沈芙蓉眼神縮了縮,冷聲道,“朝廷是指望不上了,咱們現在隻能靠自己。”


    十月聞言也湊過來,“夫人,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籌錢買糧!”


    沈芙蓉已在心中做出決定,堅定道,“京都及其附近糧食儲備甚少,咱們就從盛產糧食的江淮一帶去收粳米秈米、新米陳米,買夠了糧食再運送到邊境。”


    “可這買糧的銀錢畢竟不是小數目。”十月臉上帶著憂心忡忡。


    她們去哪裏籌來這麽多錢?難道夫人要變賣家產?


    銀子……明澤湖!


    靈光一閃,沈芙蓉猛然想起了當初明澤湖落水後,無意中發現的水底大金庫。


    她當場笑出了聲!哈哈哈,老天開眼,讓她發現了這麽大一個秘密,這一次,她要把那些金磚搬空!


    ……


    明澤湖,浩浩蕩蕩,湖水悠悠,一望碧波千裏,幾縷清風從湖麵而過,吹起陣陣漣漪。


    沈芙蓉雙手叉腰,站在船頭遙望遠處,慢慢吐了口長氣。


    她身上穿著自製的潛水衣。古代衣服麵料沒辦法做出潛水服,她隻能找了一些輕便、彈性好的黑錦做了一套緊身衣。


    好歹穿上,行動會更加方便,也能保護身體不被尖銳的東西劃傷。


    她的身材很好,披風下包裹著她的潛水衣描畫出她纖細曼妙的曲線,宛如一條美麗動人的魚兒。


    船很快行到了水下金庫位置的附近,沈芙蓉熱身後,解下披風“撲通”地跳下了水。


    緊接著,是柔軟而細密冰涼的湖水,濺到了她的臉麵上。


    黎夜玉抓緊了船槳,滿臉擔憂之色,“夫人,小心啊!”


    沈芙蓉朝她比了個ok的手勢,轉身憋氣下沉,穿著黑色潛水服動作熟練地穿梭於波光粼粼的水裏,優美得如同美人魚一樣。


    和渾身緊繃的黎夜玉相反,十月倒是很新奇,她趴在船頭低頭看著綠色的湖麵,半晌又不知從哪裏掏出了一包魚食,抓起一把撒向水麵。


    花花綠綠的魚們聞到香味,馬上一擁而上浮到水麵,爭先恐後地遊過來,自由自在地進食起來。


    “你在幹什麽?”黎夜玉看得秀眉微蹙。


    十月側身看向她,認真解釋道:“這些饑餓的小東西浮到水麵來,夫人在水底下就安全多了。”


    黎夜玉抽了抽嘴角,對十月的幼稚,她隻能朝天翻個白眼。


    水麵上被擺動的魚尾濺起朵朵水花,水底下,卻是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沈芙蓉雙腿踢著水,整個人如一隻靈活的魚兒一樣,緩緩的朝著心裏默默記住的位置遊去。


    很快,她便發現了一處水草的縫隙間,隱約發出的金色光芒。


    加速遊向光芒處,雙手輕輕挖下去一層沙泥,一片金光燦燦就這樣暴露在眼前。


    沈芙蓉莞爾一笑,幸好,這些金塊還在。


    重新攏了攏水草掩藏好金塊,她正欲轉身回去,一隻手突兀的伸了過來,從身後扣住了她的腰。


    難道湖底早早的就有人在了?她剛才怎麽沒發現!


    沈芙蓉的身子一激靈,下意識的拔下簪子去紮扣腰的手,那手卻仿佛長了眼睛一般,猛然從腰際抬起。


    沈芙蓉飛快地抽回簪子,又從左肩越過,簪尖直抵身後之人的胸口,對方閃過,卻是直接低笑出聲。


    直到他笑,沈芙蓉才側首抬頭看向了他這個“偷襲者”,卻在碰觸到他視線的那一刻驚怔住了,是許久不見的餘重樓!


    他動了動嘴。那口型是:“真、狠、辣。”


    沈芙蓉卻麵無表情地用口型對著他說道:“學著點!”


    看得目瞪口呆的餘重樓:“……”


    隨著水流在湖裏悠悠地穿梭著,兩人一前一後遊出湖麵。


    十月忙和黎夜玉一起將沈芙蓉扶上船,餘重樓也被他的小廝拉上了與她們並排的一艘小木船。


    十月為沈芙蓉披上披風,又接過黎夜玉遞過來的毛巾,為沈芙蓉擦拭頭發,嘴裏快言快語地說道:


    “婢子們原本在這裏等著,恰巧遇到了泛舟湖上的餘公子,餘公子許是瞧見婢子和黎夜玉兩人焦急在船頭尋覓,誤以為夫人落了水,不等婢子二人解釋,竟一頭紮入了湖水之中……”


    沈芙蓉垂眸,沒有說話。


    自成婚後,她故意跟餘重樓保持距離,餘重樓那麽精明的人,又怎麽會看不出來。故他們雖然同在京城,卻猶如相隔天涯。


    沈芙蓉的心緒變得複雜起來,依今日看,他仍舊關心她,而她也是盼他好的。


    她還是希望,他們能毫無芥蒂如兄妹朋友般相處。


    等沈芙蓉收拾妥當,餘重樓從另外一艘船上過來,兩個人四目相對,同時出聲:


    “那些金子你打算怎麽處理?”


    “我打算把湖裏的金塊運去江淮買糧!”


    話罷,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笑出聲。


    真好!


    他沒有隱瞞、沒有欺騙,而是坦白相告自己也看到了那些金子。


    而她也不打算瞞他、避他,打心眼裏相信他。


    沈芙蓉頓了片刻,把她查到的賢王自導自演致軍糧“丟失”的事兒,就竹筒子倒豆子一股腦全給餘重樓說了。


    餘重樓沒有憤慨激昂,隻是靜靜聽著,什麽都沒說。


    末了,他深深吸了一口,像是自嘲般低笑一聲,“當你手中沒有權力,早晚都會成為別人的魚肉。”


    太子及其親軍不在京中,他們現在的力量相較於掌權者過於弱小。


    “哎哎哎,別這麽消沉,又不是沒有翻身的機會。”沈芙蓉直視著他的眼睛,堅定地說道。


    一般情況下,她不會去主動招惹別人,但別人要是招惹她,她也會毫不猶豫的反殺。


    忍氣吞聲?臥薪嚐膽?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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