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這丫頭真以為,他會在這裏要了她的初夜?


    他今天倉促趕來,也隻是不想讓她受苦罷了。


    晏子風漆黑幽深的眸子望向床上的少女,笑著溫聲道:


    “行了,屋中這樣黑根本就看不到你的臉,你還是從錦被裏出來吧,莫要憋壞了。”


    “時候不早了,你好好歇著,我要回宮了,改日再來看你!”


    說完,晏子風腳步微挪欲轉身離去,卻發現自己的衣袖被一隻雪白玉手拽住了。


    見衣袖被拉住,晏子風回頭笑問道:“怎麽?舍不得我走?”


    床上的少女沒有吭聲,隻是收緊了手上力道。


    晏子風會意,低低的笑開,寵溺的看了躲在錦被中的少女一眼,順著少女的力道坐到了床榻上。


    他剛坐到床頭,少女便連人帶被撲了過來,直接將他壓到了身下。


    晏子風被一同罩在錦被中,入目更是漆黑一片。


    他猶豫著抬手推了推身上的佳人,動作十分的輕柔,害怕一個不小心會弄傷了她。


    掌心處傳來的是強有力的心跳,帶著炙熱的體溫,晏子風驚愕的縮回手,想要掙紮著坐起身,整個人卻被一股熱燙的重力壓的動彈不得。


    他不由苦笑出聲:“鳳七,別鬧,我知你……但現在真的不是時候!”


    ……


    玉箏纖細的手指攥緊錦被,努力保持著鎮定,可還是克製不住身體劇烈的顫抖。


    盡管晏子風是把她當作了別人,可隻要能和他在一起,這些她都可以不在乎。


    隻要今日生米煮成了熟飯,就算事後晏子風發現她不是鳳七,她也是他的女人了,他總不忍心丟下她不管。


    想到此,玉箏貝齒緊咬住下唇,顫抖著手摸上了晏子風的腰帶。


    覺察到少女的動作,晏子風心頭一緊,身體瞬間僵硬無比。


    鳳七這是怎麽了?


    難道她飲酒太多喝斷片了?


    隻是吃多了酒的人本應最吵鬧才是,又怎會如此靜默無言?


    晏子風眯起眼眸看向身上的少女,驀地抬手抓住她作亂的手,然後一把掀開了二人身上的錦被。


    少女倉皇的抬頭,正好對上了晏子風似笑非笑的眼眸。


    就在這時,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


    鳳七端著燭燈走了進來,身後跟著春風樓的老鴇,還有小丫鬟春桃。


    看到玉箏發髻淩亂,穿著她的衣裳和晏子風一上一下躺在床上,鳳七驚詫地險些扔開手上的燭台,


    “你,你們……這是怎麽回事?”


    鳳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剛才朦朧醒來時,是在玉箏的房間裏,就隻穿著一身單薄的白色裏衣。


    她記得昏迷之前,她是去了玉箏的房間,詢問玉箏找她有何事,後來發生了什麽卻想不起來,隻覺後頸一陣酸痛。


    從玉箏房間出來後,她找到了春桃,和春桃一起回房時,又遇到了春風樓的鴇母,三人這才一起過來。


    沒想到回到房間後,卻是看到這樣一副活色生香的畫麵。


    關鍵是畫麵中的女人竟然穿著她的衣裳,仿梳著她的發髻,最主要的是還躺在她的床上,摟著本該要同她洞房的男人。


    這般不要臉麵!


    屋內的氣氛頓時降至到了冰點。


    春風樓的老鴇看到這一幕,也是驚愕不已。


    她人老成精,再聯想到之前鳳七是在玉箏的房間中醒過來,便猜到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她頓時恨鐵不成鋼的瞪玉箏一眼。


    這死丫頭,平時和鳳七百般作對,爭風吃醋也就算了,居然連鳳七的初夜都跑來插上一腳。


    再說人家公子雖說相貌好,卻也隻付了鳳七一個人的銀子,哪有這樣上趕著不要錢倒貼的?


    在鳳七開口時,晏子風已一把推開玉箏,跳下了床榻。


    此刻他背脊挺得筆直,淡淡的目光掃過鳳七幾人,冷寒的視線最終停留在床榻上的玉箏身上。


    瞧見晏子風黑沉沉、涼意滲人的眉眼,玉箏慌忙從床榻上爬下來,跪在地上全身顫抖,


    “太子,太子殿下,我……”


    太子?


    眼前的年輕男子竟然是當朝太子晏子風!!


    難怪玉箏要倒貼……


    清風樓的老鴇嚇得腿一軟,多虧了被春桃及時扶住,才沒有一下子坐到地上。


    她怎麽說看著有點眼熟呢,她曾有幸見過太子一麵。


    可當時人多,離得太遠,太子又是在群仆簇擁下一閃而過,故她今日並未認出太子來。


    她們清風樓作為京城有名有號的青樓,自是接待過不少達官貴人,但太子卻是第一回來。


    老鴇畢竟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短暫緩了緩,便恢複了常態。


    她舉起手帕,一副天塌下來的模樣,就衝到了玉箏跟前,


    “哎呦,玉箏啊!你怎麽這麽糊塗?雖說太子殿下氣質溫潤,氣宇非凡,風姿卓越,容易讓女子一見傾心,可這再是傾慕,也不能如此做啊!”


    老鴇說著,又擺出一副笑臉,向一旁冷冷站著的晏子風媚笑道:


    “太子殿下,玉箏年紀小,不懂事,定是春心萌動傾慕您,才做出這樣的傻事來。”


    “都是我教導無方,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地教訓她,還請太子殿下恕罪。”


    “傾慕?隻怕是別有用心吧!”


    晏子風冷冷一笑,渾身的氣勢一開,威儀如山嶽般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膽敢冒犯本殿下可是死罪!”


    老鴇聽得抖若篩糠,嚇得撲通跪到地上,“還請殿下明鑒!”


    肅身佇立的晏子風未再理會老鴇,他彎腰對上了玉箏的雙眸,抬手用力掐住了她尖巧的下巴,冷聲逼問道:


    “說,你是何人?到底是誰派來的?”


    玉箏下巴吃疼,被迫抬頭對上晏子風咄咄逼人的目光,卻是突然笑了起來,狀若癲狂。


    笑著笑著,數滴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了出來,內藏淒楚。


    晏子風見此眉頭緊皺,不由鬆了手,“何故發笑?”


    “太子殿下當真認不出我了嗎?”


    玉箏斂了笑意,抬手抹去臉上淚珠,幽聲問道。


    太子挑了挑眉,目光鎖視在玉箏姣好的臉龐上。


    良久,他瞳孔驟然一縮,當下失聲道:“箏兒?你是箏兒!”


    晏子風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眸,箏兒是他幼時恩師韓岩鬆的孫女,少時常與他一起求學、玩耍。


    韓岩鬆曾官至太子太傅文華殿大學士,兼禮部尚書,後因其子被牽連到了忤逆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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