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家和付家陷入了激鬥。"


    "七大恨的藥性藥效也摸了個七七八八。"


    "加上隱蔽起來的鄭老也冒著風險打來電話,說張華木的病情已經開始漸漸惡化。"


    這種種緣由交錯在一起,在張立平心中連接成了一條急切的鞭,在不停的催促著他的行徑。


    "是時候了。"張立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這時他正站在付家總部的摩天大樓上,俯視著腳下渺小的行人和車輛。一陣冷風從旁邊的窗戶裏吹了進來,將旁邊佳玉的長發拂得飛揚飄灑,恰似她此時傷感紊亂的心情。


    "你要走了?"佳玉眼裏已有淚光漾動,她緊緊的挽著麵前男人的胳膊,卻覺得自己和他的距離是如許之遠,兩人之間的隔閡是如許之深,他雖然同自己有著那樣親密的關係,然而在這親密的背後卻流露出強烈的陌生。當他要別去的時候,身上就有一種鐵石心腸的堅決,仿佛為了達成他的目的,可以拋卻世間所有的情愛眷戀!


    張立平感受著緊靠在自己身上的這具胴體的溫軟眷戀,緊緊的擁住她,深呼吸了一口她身上的香味,終於還是一咬牙道:


    "是的。我不能不去,不得不去!你...你要理解我。"


    佳玉幽幽的歎了口氣,細長潔白的十根手指卷攪交纏在一起,顯然心中是矛盾到了極處,她背了過身去,長發飛揚,偶有幾絲纏綿在張立平的臉上.麻麻的,癢癢的.


    "我也要去!"佳玉忽然沉聲道.她的話聲並不高,然而語氣語意,卻是前所未有的堅決.張立平怔了一怔道:


    "你去做什麽?"


    佳玉回轉身,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的望著他道:


    "我先問你,在你的心中,是將我當做什麽人?終身的伴侶,還是情人,或者說...隻是發泄的工具?"


    說到最後半句話的時候,她已是泫然若泣的模樣,張立平心中一驚,卻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佳玉的這個問題問到了他回避已久的一樣東西上,那就是佳玉和張雪究竟在自己心中是什麽地位.發泄的工具自然不大可能,因此就隻能在第一和第二之間搖擺了,但佳玉這樣問出來,張立平就算再怎麽鐵石心腸,總不大好意思直接說我隻把你當情人看.所以他的回答無疑是令佳玉十分歡喜的.


    "當然是終身的伴侶了,老婆."


    佳玉臉頰暈紅,望了他一眼,又閃電般的將目光收回去,羞澀的道:


    "那麽公公有事,我自然應該陪你一道去...去伺候他老人家."


    張立平沒想到她東繞西轉,竟會扯出這麽一番話來,偏偏一時間還真無法反駁她.佳玉見情郎不說話,隻當他默許,甜甜一笑,便自個兒收拾東西去了.


    不久後張立平便接到了一個電話:


    "機票已經辦理好了,是跟隨集團裏的包機出發,明天晚上九點的飛機."


    張立平默默的點了點頭,放下了話筒,這時候看著周圍忙碌的人群,他才深切的體會到,自己不過是一個過客,連留給旁人的印象也簡單得似路人的輕輕一瞥,恍若一場大夢醒來的無了痕跡.事實上在在付家定醒來以後,整個付家就以極高速的效率似旋渦一般的運作起來,若是不相幹的人,就自然會被卷拋到一邊去.眼下付家還能按照之前的約定,提供給他種種的方便,不用說是楊月珍居中調停的最佳結果了.


    ..................


    正如這世界上有許多東西都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一樣.張立平站在這所裝潢豪華的娛樂城前,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這裏竟是一處銷髒窩髒的場所。他輕籲了一口氣,徑直穿過門口兩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靚女,行了進去。


    娛樂城裏麵似鬆實緊,看起來烏煙瘴氣,喝酒的,唱歌的跳舞的什麽都有,甚至有些小姐就地拉客做起生意來了。不過有些地方卻有臉板得像撲克牌的大漢把守著,勸阻的話隻說一次,第二次直接是膠質的警棍直敲下來。張立平親眼就見到一個醉漢被抽得在地上翻滾不已,哀號連連,旁人隻用同情和鄙夷的目光看他,卻沒有一個人出來管閑事。張立平輕歎了一口氣,掏出手機給約自己來此的許萬龍發了一個"?"的短信,表示自己已經到了地頭了,接著便坐了下來,要了一杯熱飲慢慢喝了起來。


    時間飛快流逝,張立平算了算,已經整整過了兩個小時,他此時正是千頭萬緒忙得不可開交,這兩個小時的浪費已令他頗覺不耐。正想掏出手機再發短信,忽然旁邊有個四十上下的猥瑣男人擠了過來,詭秘的道:


    "兄弟,第一次來,來不來點味精?"


    "味精?"張立平一楞,旋即反映過來他說的是什麽,不禁皺眉道:


    "不要,快走。"


    那人死皮賴臉,一定纏著不放,張立平沒奈何下,隻得掏出十塊買上一小包,正當他低頭拿錢的時候,冷不防那人竟拿起旁邊的手機,拔腿就跑!


    張立平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要知道區區一個手機也就罷了,裏麵的許多聯係方式卻是斷不得的,比如鄭老那邊的電話,王先生家裏的坐機等。他隻能馬上追過去,好在那人跑得也並不算太快,恰好能讓他跟上,張立平一直跟隨那人跑到了娛樂城外的一個小巷外,那人忽然止步,轉身回來,臉上卻滿是詭秘的笑意,反而順手將手機拋回給了他。


    "你想幹什麽?"張立平皺眉道,冷不防眼前忽然一黑,一隻大麻袋當頭罩下,緊接著腰上貼上了一樣很尖銳很冷的東西,一個壓低了的聲音惡狠狠的說:


    "別動,動就捅死你。"


    緊接著張立平就感覺到,似乎有人在拿什麽東西在自己的身體四處探察了一下,一個沙啞的聲音說:


    "沒有。"


    在場的氣氛一下就緩和了下來,跟著就有馬達聲由遠而近的開了過來停在他的麵前,背後那銳器不輕不重的頂了他一下,示意張立平向前走,然後上車。


    車行了至少三十來分鍾,然後緩緩停下,這時候張立平頭上的麻袋才被取下,從黑暗中一下子見到光明,張立平也有些不太適應,好一會兒才打量清楚周遭的環境,卻是一處頗為偏僻的居民區:沒有蓋子的陰溝,四處晾曬的衣物,越晚生意越是興旺的大派檔。屬於那種城市的低收入人群聚集之出,這是一個並不陌生的城市角落。在一處出租房外,張立平的麵前終於出現了那張熟悉的臉孔。


    ------陳華虎。


    "要見你們兩位真是不容易啊。"張立平毫不客氣的說。脾氣暴躁的陳華虎眼眉一抬,似有怒意,卻出奇的沒有出聲反駁,隻是搖搖頭強忍怒氣道:


    "沒辦法,我們被盯得太緊。小心一些也是應該的。"


    一麵說就將張立平往裏麵讓。一進門,張立平就聞到一股刺鼻的中藥混合蜂窩煤的味道。他皺了皺眉毛,淡淡的道:


    "桂枝,麻黃,細辛...…難道許萬龍得了感冒?"


    旁人聽得張立平這樣說,隻當他故弄玄虛,這些人都是在道上混的,知道什麽中藥?但是陳華虎的心中卻甚是驚異,隻因為這藥方是他親手去抓的藥,見張立平竟將其中成分說得一毫不差,心裏不禁對他更是信服。


    聽到張立平的說話聲,許萬龍也從內屋裏緩步行出,這男人回頭望著屋裏的時候,滿眼裏都是溫和的慈和神色,然而環顧四周,卻是目光若刀,尖銳若鋒,雖然容色憔悴,那股子狠勁卻還是鋒芒畢露。


    張立平的臉色卻沉了下來,冷笑道:


    "你有三天沒吃藥了吧?"


    許萬龍一怔,眉毛一挑,看樣子很想說:"關你屁事。"四個字,話到口邊想來是生生忍了下來。張立平卻接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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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你吃不吃藥死不死是你自己的事,但你別忘了,你還欠我幾條命!這幾條命你沒送到我手上前,你他媽的就得給老子好好的活著!"


    許萬龍這人何等桀驁不馴,一把就扭住了張立平的衣領怒道:


    "我什麽時候欠你小子的命了?"


    張立平神情不變,冷冷的看著他道:


    "如果你女兒不需要我幫忙,那這話當我放屁好了。"


    當真是一物降一物,聽到張立平這句話,許萬龍臉上露出錯愕,尷尬,猙獰,溫柔等不住變幻的神情,最後臉上肌肉抽搐了一下,任張立平很有禮貌的將他已變得無力的手從衣領上拿開。


    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


    看著這樣一個凶殘得殺人不眨眼的男人臉上露出的無力感覺,張立平忽然想起了某位偉人的明言。顯然任何人都是有弱點的,麵前這個男人的弱點,就是這個流著鼻涕,臉色青白,一見人就會害怕得大哭的肮髒小女孩。


    接下來在短短的十分鍾之內,兩人達成了一出交易,張立平給出的條件異常簡單:


    "六個小時內,我會讓這個小女孩子身上病痛消失,這算是訂金,你什麽時候把我要你殺的那個人,以及他的幕後主使殺掉,我就奉送三十萬現金,再加上徹底將你和你女兒身上的病治好。"


    許萬龍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看著,撫摩著手上那把黑沉沉的刺刀,看他的神情,同對著女兒時候竟是別無二至。他雖不說話,陳華虎卻已明白了這個大哥的心意。事實上這對兄弟在張立平所提出的極具誘惑力的條件麵前,也根本沒有任何選擇。


    當張立平離開這個地方的時候,那本來哭鬧著的小女孩子已經安靜的睡去,在她的簡陋的床前擺著一個黑色的皮箱,箱子裏麵什麽都沒有,隻有一疊疊鈔票安靜的躺在那裏,這裏,是許諾的三十萬現金的一半,張立平的誠意已是呼之欲出。正如許萬龍和陳華虎對張立平的醫術深信不疑的時候,張立平也對這兩名被公安部冠以"窮凶極惡"的稱號的通緝重犯充滿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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