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室內悄無聲息,隻有這對有著相同血脈的母子在默默對望,隻是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卻將那曾經有過的一絲親情擊得粉碎!


    "你的要求...…我不能作主。"


    楊月珍將頭略別了一別,閃躲開兒子逼視的目光,輕聲的道。


    "那就叫能作主的人來!已經沒有太多時間!"張立平甚至有幾分粗魯的道。"你應該覺察得到梅家對付家的全方位掠奪侵襲,換個方式來說,付家定現在的樣子,也是梅家的那些人一手造成的,生不生死不死,恰好就能最大限度將付家的權利體係混亂開來!"


    楊月珍怔怔的看著他,心裏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酸楚,自己的這個兒子才剛剛二十出頭,可是他的身上,卻已經背負起了多麽沉重的東西。而這一切,可以說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隻是他所要求的東西實在超出了自己的權力。而楊月珍也清楚的知道,對梅家進行全方位的打擊,那根本是董事會不可能允許的!那些人在乎的是自己的利益,一旦梅家和付家鬥上,雙方的資產都將大幅度縮水,而維持現狀的話,即使付家的主體產業被緩緩蠶食,那些董事的資產也能在遊刃有餘的觀望後抽出,這其中的道理,那些老奸巨滑的家夥自然是了然非常。


    "你走吧。沒什麽條件好談的。"楊月珍別過頭去,忍住即將奪眶而出了眼淚,淡淡的說:"我給你一千萬。"


    張立平渾身一震,顯然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局,但他身曆了太多艱難困苦,生死挫折,心誌早已被鍛煉得異常堅毅,立即想到有了這一千萬以後,自己應當如何支配運用,最大限度的發揮出金錢的威力。


    就在這一轉念間,張立平忽然又想到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楊月珍駕禦不了那些董事會的元老,可是,這並不代表另外一個人不行!他深吸了一口氣道:


    "我既然拿了錢,自然就要做事,付家定在哪裏?"


    此時室中卻沒人注意到他所說的話,所有人包括楊月珍,都怔在了原地,呆呆的看著他從懷中摸出的小瓶。


    其實這瓶子再普通不過,其中不過盛了一些水,水裏有一團東西載浮載沉而已,可是就這麽簡簡單單的東西,偏偏帶了一種的強烈神秘感覺,眼前瓶裏的這一汪小小碧水,卻給人以麵對大海汪洋那樣深邃不可測的感覺,甚至隨著張立平手動作的一次晃動,一記蕩漾,都能扣動人的心弦。若是要用最簡單的兩個字形容,那就是


    ---------生命!


    "這...…這是?"楊月珍驚奇道。


    "付家定在哪裏?"張立平麵罩寒霜的道。親手拯救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仇人,這滋味絕對不好受,盡管隻是暫時延緩他的生命!可是眼下的情勢,卻是若箭在弦上,不能不發,不得不發!付家定一回複神智,自然就能察覺到梅家的鯨吞蠶食,以他一手創建付家如今商業王國的威望,也有足夠的號召力與梅家進行一場不死不休的商戰,惟有這樣,自己才能有餘暇從目前梅家的天羅地網追擊裏脫出身來,成功的拯救父親!


    ...........


    自從付家定的病情被毒品穩定下來以後,常駐付家的梅家醫生就隻有兩人了,他們做的無非就是每日裏的常規體檢,例行巡視等,正因為如此,他們所得到的待遇也是極好的,付家的家規本來就森嚴,那些保安傭人,幾乎是將這兩人當作是老爺太太來奉承的。


    隻可惜,他們的好運到此為止。


    七八名麵無表情的保安湧了進來,將這兩個家夥半強迫的從舒適的沙發上拉了起來,冷冰冰的道:


    "先生,夫人有請。"


    這兩人又驚又怒,他們自然感覺得到這些本來笑容可掬的保安態度的天翻地覆,可是最令人憂慮的,卻還是那種什麽都不知道的茫然以及對未來的焦慮。直到他們走進了付家定的居室後,心裏的一個疑慮立即被解開,可是自身的危機感卻是更加急迫!


    "你....你竟然在這裏!"付家定的主治醫生指著張立平,又驚又喜的道。驚的自然是這小子竟然會出現在這裏,喜的是老爺子曾經發了話,有他的下落若是能夠上報上去,集團內的獎勵自己下輩子都吃喝不完了。


    張立平漠然的點了點頭,似乎根本沒有將這個人放在眼裏。倒是旁邊的佳玉忍不住碰了碰他,小聲的問道:


    "還有救嗎?"


    大概是因為不久以前才注射過可卡因的緣故,床上的付家定嘴角上垂著一條長長的涎水,打著盤腿歪著頭盯著麵前的被蓋,似乎那是一件非常值得研究的東西,這樣的表情倘若出現在一個十歲以下的孩子身上,那給人的感覺當然是天真爛漫,可是顯出在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身上,便是異常的荒誕不經了。張立平首先翻開了他的眼皮,拿電筒照射了一下他的瞳孔,接著伸出拇指,食指,順著他全身的經脈流向一一撚按下去,這個過程無疑是非常耗費精力和時間,當張立平做完這些的時候,額頭上已有微汗,並且還生出了輕聲的喘息。


    "還有救嗎?"佳玉見了婆婆焦急的眼色,忍不住又再問了一次,自從發覺她與張立平私通以後,楊月珍對她是極好的,兩人之間的感情也變得似母女一般,因此楊月珍不便問的東西,佳玉卻能毫無避忌的問出來。


    "有。"張立平盯了旁邊梅家的那兩名醫生一眼,斬釘截鐵的道。"不過,由於這兩人將病人的身體底子糟蹋得太不象樣,我不能保證病人在恢複正常以後,病情不會出現反複。"


    一時間,梅家的這兩名醫生的身上泛出了寒意,張立平的這句話直截了當的將髒水潑到了他們的身上,無疑是要將他們向火坑裏推了。絕望下其中一人不顧一切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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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胡說,付先生本來是要死了,被我們梅家救活,現在還來汙蔑我們糟蹋?"


    他的瞳孔映照室內的燈火,眼白上都有一層絕望的黃,加上因為大聲說話口裏噴濺出的唾沫星子,給人的感覺是窮途末路到了極處,而張立平連他這麽一點反擊的機會也不肯給予,指著床上的付家定冷笑道:


    "你們管這叫救活?"


    床上的付家定挖了挖鼻孔,嘿嘿的傻笑起來。這個場景令在場的付家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憤怒的神情,張立平再一次鄭重問道:


    "你們梅家,管這種情況叫把人救活?"


    "那你覺得什麽叫救活!付先生當時的情況,是經過了會診,確定必死不疑的,我們梅家能做到這一步,還要如何?對了,好象當時你也在吧,那時候怎麽不見你說話?"


    梅家的其中一人顯然也長於辯才,滔滔不絕,旁邊付家的人也露出疑慮之色。張立平淡淡的道:


    "你們故意要讓付家定變成這樣,才方便梅家南下的計劃,這種事情,怎麽肯讓我參合進來壞你們的好事?至於我覺得什麽叫救活,哼。"


    接下來的話,張立平覺得自己沒有必要說下去,他也不是一個喜歡誇誇其談的人,最關鍵的是在這個世界上,用事實說話無疑要比用嘴來說話招人喜歡得多。


    於是那一隻丹藥再一次出現在了人們的視線中。


    盡管不是首次見到它,可無論是楊月珍還是佳玉,還是再一次被它的美麗所以驚歎,那種生機勃勃的盎然,幾乎可以令人直截了當的想要將之占有。那一汪碧水深深的,就仿佛是從眺望遠海的眼中汲取的一點精華,在裏麵生生不息。


    "這.....這是什麽珠子?"


    在旁邊的董事會元老--------被付家定一手提拔的心腹忍不住結結巴巴的道。


    "這不是珠子。"


    張立平微微一笑,在付家定的下頜一捏,讓他張開口,然後拔掉瓶塞。


    頓時,一股難以形容的異香充斥在了這間寬闊的臥室中,這味回生丹的一味主藥正是七大恨之二魚腦龍涎香,有這樣的香味自然是理所當然,在眾人驚歎之餘,張立平已讓付家定將藥物喝了下去!


    室內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巴巴的望著嘴巴微微張開的付家定,後者自從喝下藥物以後,則呆滯得似一尊塑像,一直保持著服藥時候姿態。時間就這麽迅速流逝,直到房裏產生出一種奇怪的聲音。


    -----------呼嚕,呼嚕的鼾聲!


    付家定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就這麽睜著眼睛睡著了!


    一幹人麵麵相覷,而張立平卻出了一口長氣,麵上還是淡淡的道:


    "這裏留個人,他會睡六到八個小時,醒來後再叫我。"


    "對了。"走到門口的張立平忽然回頭,對著先前詢問的那名付家原來微微一笑道:


    "那不是珠子,是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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