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看似尋常的植物到手以後,張立平直接去旁邊的雜貨鋪子上買了半斤白酒,選取其粗壯的莖幹部分用口細細嚼爛,以酒衝服了下去,接著又采取其花部分,兌上黃糖,白酒,將之緊緊的綁紮在傷處。


    原來這從灌木似的植物是藥物三七的一種,又叫血三七,隻是從它的各種生長狀況來看,至少已經活了三十年以上,據記載,三七通常活過十年就很罕見了,活上三十年,那麽藥效與功用都何止翻上三十倍!


    這三七之所以能活這麽久的原因,卻是因為種植它的這家人乃是做屠夫這個行業的,每日裏那宰豬的老太爺用來清洗刀具的血水就長期向這從三七潑去,有了這充分的營養維持,因此這從三七才能如此茂盛,日久益壯,整整生長了三十年。


    恰好就在張立平一行來到之前的時候,那位親手移植下這株三七的老爺子就病死了,這三七連續數月得不到豬血水的澆灌,大概也知道大限將至,因此就主動反季節的開花,希望能結果繁衍後代。卻被偶然路過的張立平慧眼辨認了出來。


    三七本身的功效就是活血化淤,這老年血三七的功效更是了得,用來處理那些車禍傷,意外傷,療效極好,運用得當,確然能夠拯救回一條人命。張立平說拿到荷花池那裏能賣兩三萬,那還是保守的估計,像這麽大,生長了這麽多年的血三七,世麵上雖然不能說是絕無僅有,但也是罕見非常了。


    服下了血三七的張立平在上車後,又睡了過去,醒來以後發覺自己的傷勢已經固定,淤血已經散去,雖然還是青紫宛然,但若不移動,卻沒有了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而懷中的千年古蓮子能夠在地下埋藏千年生機依然,對其處理方法是很重要,按照記載,那是要三蒸三曬,五炮五製,最後才能作為成藥使用。於是他便就在車上拿出幾粒,依次實驗著處理的方法,全身心的投入了進去。


    在老煙杆的陪同下,張立平終於無驚無險的回到了成都,他珍而重之的將目前手中已籌集到的五大恨保管妥當後,在家中休息了一天。跟著便接到了梅凱的電話,說是今天李老爺子出院,讓他一道參加,順帶開道調理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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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準備出院的李老爺子精神矍鑠,盡管依然瘦削,卻還是顧盼淩然,看起來頗為恢複了往日戎馬生涯,橫刀勒馬的雄風。蘇醒過來的他身材中等壯實,外表粗獷強硬,有軍人的幹練。其臉輪廓分明,尖銳的目光咄咄逼人,不住的犀利審視著,像是要把人的五官和個性記下來以備日後之用似的,這老人見了張立平,眉毛一展,剛想詢問,旁邊的李先生已經搶先開口含笑介紹道:


    "爸,這就是小張,他年紀雖輕,在醫術上的造詣卻著實老到,當日若非他力排眾議的替你老動手術,隻怕就晚了。"


    李老眉毛一揚,四周人都感受到一種逼人的氣勢散逼過來。他望了望周圍的醫生,再看著張立平,點了點頭道:


    "你很好。"


    張立平笑了笑道:


    "其實我也隻是占了年輕人膽子大的便宜,說實話,當天您的情況無論做手術還是不做,其實都有巨大的風險。我隻不過是幸運的賭對了而已。"


    李老難得的揚了揚嘴角,那岩石一般堅固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鬆動:


    "我這個老頭子,也是借了你的幸運才活了過來。不是有一句話麽:勝利者是不該受到指責的。"


    張立平點點頭,坦然道:


    "趁我現在還是您的主治醫生的時候,我還有幾句實話得告訴你。"


    他用這種平等的口氣與這位曾在中國大地上叱詫風雲的老人說話,連梅凱都捏著一把汗,對方反而並不以為忤,眯縫著眼睛,饒有興致的道:


    "恩?你說。"


    "您老現在出院,可是還是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就好比一具運轉了幾十年的機器,實在是已接近油盡燈枯了。"


    李先生聽到這句話麵色立即不愉。但李老卻一舉手,讚許道:


    "忠言逆耳,你說得一點都沒錯,恩,我老頭子在打濟南的時候,被中央軍的炮彈炸中,身上取出的彈片整整十七塊,那時候醫生都說救不活,可是我還是活了過來,隻是從此就落下了病根。生死有命,能活到現在,我已經不知道比那些倒在長征路上的戰友多享了多少福氣,早就看開了。"


    張立平微笑道:


    "老將軍果然是豪氣衝天,我開始說的,隻是可能發生的情況,若您能按照我開出的藥方嚴格服用,並且請一位運動師指定一整套適當的鍛煉計劃,那麽,再活二十年,也並不是什麽難事。"


    李老嗬嗬笑了起來,一揮手道:


    "在我麵前,你又何必騙我,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今年我已經八十,再活二十年那成什麽了,我不做這種自欺欺人的事!你這孩子,不用拿這些話來搪塞我,多活一天我就是賺!"


    見他老人家神情頗為不屑,張立平卻鎮定的伸出了一個指頭微笑道:


    "少帥。"


    這兩個字雖然簡短,卻一下子令閉目養神的李老激動起來,看他的模樣,竟是要從輪椅上掙紮起來敬禮一般!


    "你說什麽?"


    "這位是來自東北醫學世家的梅凱先生。"張立平將梅凱拉了出來介紹道:"他的曾祖父,當年就是被聘請進張作霖的府邸裏,擔任首席醫學顧問。在梅家的醫術精心照料下,少帥張學良------也就是您的老上級就整整活了一百歲。這有什麽好希奇的?"


    這活生生的例子一舉出來,不由得麵前的老人不動容。在他這個年紀,什麽都看得淡了,盡管能坦然麵對生死,卻還是有著生之留戀。卻聽張立平接著娓娓道:


    "...…..當年少帥是吸過鴉片的,並且癮還很大。身體底子可以說是被折騰得比您厲害多了,在梅先生的家傳醫術悉心調理下,盡管整整過了五十四年的囚禁生涯,卻還是一直含笑看著該死的死,該亡的亡........"


    李老已經被張立平的話誘惑,沉吟著輕拍著椅子的護手:


    "少帥吸大煙這事....我是知道的,當時我還親自選了些滇土送進府邸裏,而他老人家當時確實也吸得很凶,臉色青白似紙一般....."


    看著這個沉浸在回憶中的老人,旁人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默不作聲,良久,老人家才抬起頭來,自嘲一笑道:


    "年紀大了,就喜歡走神,也就還打算多活些年頭,小張小梅是吧,你們且給我說說,要我老頭子做些什麽?"


    張立平垂下目光,看著麵前輪椅上老人粗糙而緊並的手指,再移動到了被白布單蓋著的雙腿,終於淡淡道:


    "這第一步,也是最難的一步,那便是您得馬上站起來,走上兩步,若做不到,那麽其他的事情都不用再提了。"


    "這怎麽可以!"陪護在旁邊的醫護人員滿麵震驚的阻止道。要知道李老不久之前才做過手術,並且已經臥床近兩年,腿上還有舊創,眼下雖稍微恢複了些,若是想站起來都是力不從心,何況是走上數步?


    張立平卻上前去,遞上一顆藥丸讓他服下,然後盯著李老一字一句的道:


    "您可以的!相信我!"


    他此時的方法卻是進行心理暗示,目的就是在考驗患者對自己的信賴程度。似李老的病情,為他診治的醫生當真是如屐薄冰,風險極大,倘若還不能得到這倔強的老人的徹底信任,完全的執行醫生的治療方案,那麽根本也就不用治了。


    在張立平的目光下,李老閉了一會兒眼,開始緩緩的發力,用手撐著護手,一點一點的支了起來,他的動作很吃力,看起來很是給人以英雄遲暮的感覺,李先生試圖攙扶一下父親,卻被老人一手打開!


    他不要兒子扶。


    他不要任何人相扶。


    作為一個驕傲的老軍人,他有著自己的尊嚴,若非本身力不能及,那麽這就是他所秉持的原則。


    瘦削的身軀被撐起了大半,老人的雙臂已在簌簌發抖,但仍可見到他在極力的伸直著腰。可以看出此時已是他的極限所在。但張立平卻在這時平和的道:


    "您一定行的。"


    他這句話說得若在拉家常一般,老將軍卻似乎從中得到了力量,用力一撐站了起來!


    兩人相視而笑,張立平鼓勵道:


    "走走看。"


    老將軍試著走了兩步,雖然動作機械生硬並且緩慢,可是臉上還是露出了欣慰的表情,不過他病體未愈,不過這麽些小小的動作,就已經額頭見汗,略微喘息。但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以手捂胸口,麵露痛楚之色,猛的咯出一口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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