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萬阿姨的三叉神經痛,很可能就同這半截殘器筆筒有著很大關聯。"


    張立平這話說出來,見旁人都側耳傾聽,便道:


    "不知道兩位有沒有聽說過一種樹木,它是生活在海底的,叫做紅樹?"


    林先生顯然十分淵博,立即道:


    "你說的是海南那一帶的紅樹吧?據說它能生長在海中,不畏懼風吹浪打,隻是生長極慢,能從其枝幹裏提取單寧。"


    張立平點點頭:


    "這種樹的繁殖方式非常獨特,當果實成熟時,裏麵的種子就開始萌發,從母樹體內吸取養料,長成胎苗。胎苗長到0厘米時,就脫離母樹,利用重力作用紮入海灘的淤泥之中。幾小時以後,就能長出新根。年輕的幼苗有了立足之地,一棵棵挺立在淤泥上麵,嫩綠的莖和葉也隨之抽出,成為獨立生活的小紅樹。"


    " 如果胎苗下墜時,正逢漲潮,便馬上被海水衝走,隨波逐流,漂向別處。但胎苗不會被淹死,因為它的體內含有空氣,可以長期在海上漂浮,不會喪失生命力,有的甚至在海上漂浮二三個月,一旦漂到海灘,海水退去時,就會很快地紮下根來。"


    "所以,它又有個別稱,叫做胎樹。我老師收藏的一份孤本裏介紹說,胎樹產自南海,年久者為家具,冬暖夏涼,然頭風者勿近。從現代觀點來說,大概是因為紅樹在那種特殊的生長環境下,樹體內應該有著某種特殊的物質,漸漸的揮發出來,就能夠以過敏的方式導致三叉神經痛的病情加重。"


    他這番話說得且急且快,旁邊的兩人思緒都有些跟不上來,好一會兒才明白張立平的意思:


    "難道,這個殘缺的筆筒,就是紅樹所製的?"


    張立平鄭重的點了點頭道:


    "應該是這樣。"


    這家夥素來說話都秉循著九句真話一句假話的原則,前麵一切都說得頭頭是道,有理有據的,因此麵前的兩位竟是深信不疑,事實上,要拆穿他隻怕得當麵向柳老求證那子虛烏有的孤本-------不過這顯然是相當的不現實了。


    看著兩人陷入了沉思,張立平趁熱打鐵道:


    "所以,我覺得,這半截破爛筆筒,應該就是治療萬阿姨頑症的關鍵所在!我的大致計劃是,將這筆筒打磨成粉後,以其他藥物進行炮製以降低它的本性,再給萬阿姨進行少量的服用,從而漸漸提高她自身的免疫抵受能力。"


    聽他這麽一說,兩人都有些駭然,林先生不禁擔憂道:


    "她眼見都對這紅木過敏,再服用那豈不是...."


    萬先生卻醫道精通,知道破而後立,以毒攻毒的道理,隻能在心中感慨張立平不愧為柳老的愛徒,藝高人膽大。又惟恐張立平心生不悅,便委婉的提醒道:


    "姐夫,事實上姐姐在張小兄弟的治療下是很有效果的。"


    他這句話一下子將林先生點醒了,他馬上道:


    "成成,一切你說了算。"


    張立平麵色嚴肅的點了點頭,舉起了手中的那半截殘破筆筒道:


    "那這東西我就帶走了,還得好好的炮製一下。"


    林先生毫不猶豫的道:


    "你拿去便是。"


    他這樣東西雖然買成幾千美金,但卻不是很喜歡,一來是為了老婆的病,二則找出了這"罪魁禍首",免得其他的古玩被殃及池魚,倒也並不覺得心疼,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


    接著張立平便給萬阿姨灸了幾針,他此時研讀了從老家祖居裏攜回的曆代先人的筆記以後,醫術自然大進,即使是那梅家的女婿萬先生在旁邊,也是胸有成竹,在顯效之餘讓他看不出什麽張家獨到醫術的痕跡來。


    臨出門的時候,林先生遞了張支票過來,說得很是客氣,什麽些須心意。張立平也沒推辭,接過來一看,竟是八千塊,大喜之餘,知道鄭老那邊照顧病人開銷頗大,惟恐父親受什麽罪,第二天立即轉賬回了老家去。


    ...............…


    隨著酒吧業務的蒸蒸日上,萬阿姨的治療情況也是一天比一天好,張立平倒是沒有忘記那殘破筆筒的處理方法,每天倒些超市裏買來的"核桃花生糊"拿紙包了給她吃,就說這是那筆筒磨的炮製過的粉末。


    萬阿姨第一次吃得心驚膽戰,提心吊膽。但接著第二次,第三次吃下來,見沒什麽怪味,甜蜜蜜的也不覺難過,也就放心大膽的服用起來,


    這下張立平就放心大膽的將那筆筒收入腰包中了,來了個徹底的死無對證,其實萬家夫婦卻不知道,真正起作用的,卻還是他的針灸本領。隻是兩人雖然蒙在鼓裏,但治療效果異常理想,哪裏還來深究這許多東西?


    現在張立平每天的時間幾乎是安排得滿滿的,醫學方麵的課程他是絕不肯荒廢的,餘下來則去林媛的酒吧裏打工,每天還要抽出時間來給萬阿姨進行治療,而柳老還給他每個月都規定了一個課題必須完成,即使是這樣,張立平卻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


    而對那件殘缺筆筒的研究張立平也陷入了僵局,這東西的保存本來就不是很完整,加上造型更是生僻,以至於完全在史料上找不到任何的記載。但根據左手如此看重,素來都不做無用的事來看,他還是將之好好的保存了起來。


    "水之精,龍之腦,墨之角,屍之魄,雷之魂,土之心。"這六句口訣少說也在張立平的心中閃過了數千遍,這其中,龍之腦,屍之魄已經找到,並且張立平有理由相信,這六句口訣的排列順序也大有深意,很顯然的是按照入手的難度次序所排列的。


    現在他已經入手的兩大恨分別是龍之腦和屍之魄,分別對應的是那種珍貴無比的魚腦龍涎香和桫香欏珠,對於交通極其不方便的古人來說,這上等龍涎香顯然是珍貴無比,隻能依靠極其少數的外國商人才能供應。而屍之魄雖然難得,但中國盜墓文化源遠流長,一座座墳挖開來看,總可以尋得到的,最多就多耗費些人力物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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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將龍之腦放在七大恨之二就是可以理解的。但張立平始終沒有忘記,七大恨的口訣自己隻掌握了六句,缺失的那一句究竟是七恨之首,還是七恨之末?或者是夾在中間的一句?他心裏也完全沒什麽底。事實上,他也知道,七大恨這等隻是存在於傳說中的藥物,每一味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要找尋它們,憑借的除了經濟實力與藥物鑒別能力以外,隻怕最多的還是運氣。


    但就在這張立平恨不得將一分鍾掰成兩半來的緊要關頭裏,他卻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是從WK市打來的,打電話的人是鄭老的兒子,這老實巴交的漢子似乎相當緊張,連話也說不大清楚,加上酒吧裏異常嘈雜,信號也不大好,張立平根本聽不清楚,見他是用的移動電話,便發了個詢問的短消息過去。


    沒多久,對麵的短信回了過來,竟赫然是:


    "父病重!速回!"


    他感覺腦子裏哄然一聲巨響,馬上拋下手中的一切工作,去找林媛。


    美女老板娘正對著鏡子補妝,見他來了,熱情笑道:


    "什麽事?"


    張立平道:


    "我要請假。"


    "什麽?"美女老板娘似乎沒有聽清楚他的話,拿起了手邊的報紙皺眉道。


    "我要請假。"


    "恩?再說次,我沒聽清。"


    "我要請假。"


    "你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嗎?那邊的飛豹請了個樂團進駐!我們的生意雖未減少,但這街上又因此倒了一家酒吧!聽說對麵的沸點也從上海挖了個老外過來!你現在拍拍屁股走了,是想要老娘關門?"


    "....我要請假。"


    "你上個月拿了多少錢?九千四吧,還有你們那小組私下的小費分紅,這街上哪個調酒師有你的待遇好?"


    ".....我爸爸又病了,我要請假。"


    老板娘終於沉默了一會兒,斷然道:


    "三天!機票拿回來報銷。"


    "一個月。"


    "你存心想叫我關門?"


    "....三周。"


    "半個月,你要是到時候不回來,老娘就叫人把你的東西扔街上去!"


    沒有人願意麵對麵色鐵青的火暴老板娘,張立平自然也不例外,他默許了半個月的假期,心裏懷著歉疚退了出去。聽得裏麵林媛怒氣衝衝的在打電話:


    ".....下周的酒水節取消!"


    "那件波爾多葡萄酒暫時不要了!"


    "哎呀,不行了,推遲一下嘛。"


    "...…"


    張立平匆匆收拾了一下,便趕了出去,希望還能乘上最後一班飛機,臨上出租的時候沒想到秘書紅姐追了出來:


    "立平,哎,等等!"


    她塞過來一個厚信封。


    "林姐說,老人家生病,隻怕花錢少不了,這兩萬塊錢先拿去墊著,要是有什麽困難,給店裏打電話。"


    張立平頓時覺得心裏一暖,也不推辭接了過來,默默的點點頭,上車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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