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再更一章.......)


    一隻渾身上下都有些透明,頭部異常龐大屍蟻從狗屍裏慌亂爬出,旁邊還護衛似的跟隨著兩行巨顎屍蟻,空氣裏立即多出了那種威脅性的"卡噠"咬合聲。


    張立平惡毒的灑了些白色粉末在它們的身上,巨顎屍蟻立即聲也不吭的倒地痙攣,死掉,但那隻渾身透明的屍蟻卻在渾身顫抖後立即爬到狗屍上吮吸汙穢血肉,渾身上下也開始變得微紅,顯然在借此對抗藥物,老煙杆見了這等詭異情形後又驚又怒,隨手拿起一塊石頭就拋了過去將之砸成了一塊肉餅。


    與此同時,那古墓的方向,竟又傳出一響那可怕的"鬼哭"!雖然隔了幾乎數公裏的距離,但是那種詭秘恐怖的氣氛依然陰森入了兩人的心靈裏。


    老煙杆是最懼怕這個的,他麵色又發了白,連聲催促道:


    "我們快走!快走!"


    "等一等!"張立平忽然道,他奔了回去,將那兩具死掉的"狗圍子"身上的透明屍蟻逼出來後,石頭用力砸下後,再殺掉了一隻。


    遠處的聞道墓穴裏,又傳來了一聲淒厲無比的鬼哭!那聲音裏,竟隱約有著痛楚之聲。


    老煙杆怔在那裏,顯然他也不笨,看出了這透明屍蟻隻怕與那墳墓裏的"厲鬼"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他掘墳幾十年,膽量早已被千錘百煉,又想起少年時候那位何把總的授藝之恩,心裏熱血上湧,厲喝一聲,拿起一塊石頭激擲過去,又殺了最後一隻透明屍蟻。


    鬼哭聲再度傳來,隻是已微弱了許多。


    老煙杆臉色隱晴不定,最後才長長呼出一口氣,道:


    "快六十年了!何大叔,我今天終於給您出了一口氣!"


    他口中的何大叔,想來就是那位在墳中墳裏遇難的軍閥把總了,很可能老煙杆的一身功夫就是來自於他。想來這件事也是縈回在老煙杆心中的深深遺憾,所以此時能給那"鬼哭"帶來傷害,也算是能夠略微彌補心中的一些愧疚。


    而此時張立平卻已皺著眉頭,開始四處進行探察,事實上,他從一看到這處山間空地,就覺得很有些疑點,首先,從這些挖掘的工具鏽蝕程度上來看,這個坑應該已經被挖出了很久,但為什麽在山間這些生命力極強的草木都無法在這塊土地上生長?


    其二,從四處散落的這些工具上看來,當時來這裏挖掘的人是處於一種慌亂的狀態,以至於連工具也沒有收拾妥當就走掉了。這又是為何?


    他接著又打量著周圍的地勢,這裏乃是處於一處丘陵的頂部,能夠遙遙的望見聞道的真墓,從風水的角度來說,這墳的位置在亢陽之處,倘若真有鬼魂,這樣對著太陽直曬,早就魂魄飛散,不得超生,實在不適合為陰宅。張立平忽然回憶起了在初到這個地方的時候,王先生所介紹的資料:


    "...….大概在一年多前,他們聽"粉子",就是線人,說有一票大的活兒,就跟著趕了過去,沒想到趕過去挖開,卻是一座衣冠墳,裏麵就隻有幾枚圖章,還有一張寫在絲綢上似乎是藥方的東西,幾乎一碰就碎...…"


    顯然,這裏就是那座與真墓所對應的衣冠墳了!陰宅有此陽墳相望拱衛,那是很吉祥的。連老煙杆也知道,掘墓中一直就有"陽墳不破,陰宅不現"的說法,而事實上也是,這座陽墳被掘了近一年後,聞道的真墓才被發掘了出來。


    按照慣例,陽墳中所埋葬的是墓主的衣冠以及生前的一些重要東西,說實話,張立平現在對這數量龐大的屍蟻也感到非常棘手,最關鍵的是,他唯一的依仗就是按古方配置的這些白色藥粉,而仡今為止,已經出現了一種能夠抵抗這種藥物的屍蟻,如果有第一種,那麽會不會有第二種,第三種?


    張立平這個人的性格是非常堅韌的,即使到目前為止,他也沒有放棄入墓尋找黑之角的念頭。


    所以,他目前最大的希望就是,能不能在這座衣冠塚裏,尋求到一些寶貴的資料,從而對聞道墓中有進一步的了解。


    這時候老煙杆已對四周環境進行了勘察,確定暫時沒有潛在性的危險。他看了看張立平失去活動力的左手,皺眉道:


    "小先生,你這手我看沒給治好喲。"


    張立平苦笑道:


    "是啊,可這地方又沒藥沒工具的,我隻能留針在體內把疼痛給壓住,至於治療得回去想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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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煙杆卻道:


    "我們練武的人,撕胳膊撕胯的事兒倒尋常,你若是不介意,我還能想想辦法。"


    張立平當然不會拒絕老煙杆的好意,他按照吩咐,忍住痛苦將左手高舉起來,老煙杆讓他將用來麻醉的銀針拔掉,黑瘦的手用力捏住了腋窩下緣的肌肉,一下子向上麵抹拉了上去!


    劇痛無可避免的降臨,張立平疼得滿頭大汗,但被老煙杆捏過的地方,在痛苦漸漸被肌體適應以後,卻有一種跳動著的舒爽感覺。


    老煙杆來來回回的捏了好幾次以後,從腰帶裏拔出一隻銳利的匕首,刃口很薄很細,柄是拿布條纏上的,他拿出打火機,在刃口上燎了燎道:


    "得把淤血給放出來。"


    張立平點點頭,忽然覺得手腕處一疼,已被割開了一條頗深的小口子,老煙杆繼續來回捏壓著他拉傷處的肌肉,傷口處也開始流淌出暗紅的血液,很快的,張立平就覺得幾處本來已經麻木的肌肉出現了痛楚的感覺,接著又轉變成舒適。


    在接受老煙杆的按捏的過程中,痛楚難當自然是免不了的,但同時衍生的還有,酸,漲,麻,酥等各種感覺,混合在一起反而有一種奇妙的舒適。


    當張立平手腕傷口處流淌的血液變成鮮紅的時候,老煙杆停住了手,點點頭道:


    "可以了。"


    張立平試著活動了一下左手,果然隻殘存下來微微的酸疼,在做大幅度動作的時候,也依然會有那種被生生撕裂的感覺,隻是比起先前要好得多了。


    兩人接下來就開始對這個衣冠塚進行了發掘,雖然說是發掘,但好在工具都是現成的,坑裏就蒙了一層疏鬆的浮土,將之刨開,就可以一覽當日的原貌。


    浮土漸漸被挖開,可以見到盛放衣冠的也是一具石棺,看上去卻與聞道墓裏大堂那具石棺很有相似之處,同樣的浮凸花雕,類似的水草紋裝飾,而棺蓋被歪歪的斜在一旁,顯然是前一批人幹的好事。


    隨著棺底的浮塵的被清掃,張立平和老煙杆的心裏不禁生出一股冷徹了的寒意:


    一隻已經腐朽不堪的鐵鍁深深的挖入了棺底,破碎的石片下麵,竟赫然還有一層花紋水草的棺材蓋子!


    "這.....這竟然是棺下棺!"


    老煙杆後退一步,澀聲道。那聲音裏竟然流露出一絲畏懼之意。


    正所謂無知者無畏,張立平好奇的看了看棺中,這才很坦白的道:


    "我沒聽過,很凶險嗎?"


    他一麵說,一麵拿住鐵鍁的木柄,在難聽的"吱嘎"聲裏,用力將之拔出來,卻見當時顯然揮出這一鍁的人所用的力量極大,不僅弄破了上麵這層石棺的棺底,還擊碎了下麵那層棺材的棺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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