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人點完菜不久後,已經有專人將各種刀,叉,盤子,等放了上來,其餐具之華美,擺設之講究,簡直可稱之為一種藝術。


    很快的,鵝肝醬就送了上來,盛在兩個水晶盤子裏,外部呈金黃的微焦狀。這是因為鵝肝由於油煎過程中,部分脂肪已經溶化成為煎炸過程中的用油,於是發散出一種特殊的香氣,跟其他煎炸過的肉類都不一樣。


    因為這種高級西餐更講究色、香、味俱全,所以,一道前菜還需要非常好的配料。由於鵝肝口味重,而且油膩,廚師就會用水果之作出酸甜口味的醬料鋪在盤子上,然後再把煎好的鵝肝疊在醬料上。張立平點的就是以白櫻桃做的醬料。


    張雪拿刀子切下一小塊,以叉子放進嘴裏,這時候鵝肝的表層由於煎炸已經變得香脆但是內部則由於加熱變得柔軟鮮嫩,加上新鮮水果醬料酸甜的香味,幾種美味以及口感同時衝擊味蕾,再在張立平微笑舉杯示意下喝上一口紅酒,頓時那種鮮甜的嫋嫋的餘味道精彩紛呈的一一羅列了出來。


    鵝肝醬吃完以後,旁邊的侍者立即端上一杯用香賓造的雪葩,因為這道前菜的味道實在過於厚重,除了讓口腔清爽之外,也有助增進你食下一道菜的食欲。這時候一位領班模樣的侍者過來歉意道:


    "先生,對不起,奶汁海帶我們不能提供了,因為現在的海帶距離打撈來已經超過了十個小時,會影響到客人的口感,為了表示本店的歉意,會給兩位送上一份本店的招牌菜-------當然,是打七折的。"


    在得到了張立平的允許以後,他就很快對著裏麵打了個響指。


    法國菜基本上也是紅酒配紅肉,白酒配白肉,至於甜品多數會配甜餐酒,因此當張立平在吃完冰凍茄丁,見到一杯送上來的白蘭地的時候,就知道那份神秘的招牌菜要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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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這道的菜的容器就非常精美,白底青花的盤子,上麵罩了一個精光閃閃的不鏽鋼罩,侍者用非常嫻熟巧妙的手法將之揭開,隻見濃稠的白湯裏,點綴著引人入勝的金黃,還有青翠的各色生菜散落其上,一隻隻肥厚的淡殼在裏麵載浮載沉,不要說吃,隻是那種噴薄而出來香氣,便已足夠說明它的美味。


    侍者顯然很滿意客人的反映,微笑道:


    "香草牛油翱蝸牛,蝸牛肉用香口的洋蔥碎、蒜茸、香草、白蘭地酒加調味品稍稍燴製,讓其吸足味道,再在空的殼內填入已預先製好的香草牛油,將燴製好的蝸牛肉釀回殼內,表麵再用香草牛油封密殼口,放入特製的器皿中,入翱爐猛火將其翱至牛油表麵金黃色,就能取出趁熱食用,乃是本店的三道招牌菜之一。"


    兩人興致勃勃的吃了起來,不得不說在控製客人的食量方麵,這家法國餐廳做得相當得好,幾乎每道菜都會讓客人吃得津津有味,但就在你的食欲被誘引到了最高峰的時候,盤子裏的菜就沒有了,可是卻不會給人以分量不足的感覺,餘留下來的隻是意猶未盡的歎息。


    張雪很禮儀的輕輕拿雪白的紙巾蘸著唇,張立平卻大模大樣在嘴上擦來擦去,他滿不在乎的笑道:


    "咱們是來吃東西的,可不是學這煩人的禮儀,這地方說穿了,也隻是追求利益的最大化而已,但是這商家促銷的手段卻沒有什麽新意。"


    "促銷?手段?"張雪驚訝道。


    "是啊?"張立平微笑。"你真相信他說的海帶不新鮮的話?這隻是一個合理的借口,從而能進一步向我們這種新來的群體推銷他們這裏的拳頭產品--------當然,被他們看中的顧客,也必須具備一定的消費實力。至於七折的鬼話,我是半點也不相信的。"


    張立平顯然是個很細心體貼的人,他點的幾道菜都很合張雪的胃口,兩人吃完以後,侍者很小心的將桌上收拾幹淨,又送來兩杯香醇的咖啡。兩人相對而坐,都不說話,各自想著心事,均覺得此時的氣氛就仿佛是麵前這支插在花瓶淨水裏的百合,


    ----------舒適,寧靜而芬芳。


    忽然,沉思著的張雪眉宇裏洋溢過一絲喜色:


    "我們似乎都忽略了一件事!"


    "什麽?"張立平奇道,他話一出口旋即意識到了麵前女孩子話中的未盡之意,忙急切道:"難道你找到突破口了。"


    "是的,"張雪明亮的大眼睛在金絲眼鏡後閃著智慧的光芒:"問道歧黃,我們隻忙著查詢有沒有什麽人的表字叫做問道,那麽有沒有可能他本身就姓問名道?問道二字,其實就是他的名字?"


    "姓問,名道?"張立平疑惑道:"似乎根本就沒有姓問的吧?"


    張雪自信一笑,隻說了三個字:


    "通假字。"


    頓時,張立平的思緒一下子豁然開朗,誠然,現在的華山,古時候就曾經被稱作花山,那麽古時倘若有"問"這個姓氏,也很有可能被通假字同化掉!


    "那麽....."這一次是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聞道!"


    話一出口這對男女才相視而笑,均為了這種難以形容的默契而感覺到十分的快美。張雪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忽然臉上一紅,別過頭去。


    突破口既然已被打開,接下來的事情就勢若破竹了,很快的,張立平就在網上找到了"聞道"這個人,而攜回的圖書館資料上對他的記載也頗多,這個人是生活在明朝最為繁榮富庶的時期,為人"精醫道,性狂悖。"


    在他四十五歲的時候,時來運轉,被當時蜀王的朱椿所賞識,信重非常,擁有能夠隨意進出王府的權力,隻可惜聞道這個人在晚年時迷信上了長生不死的煉丹,健康就被這些富含鉛貢化合物的東西慢慢消磨一空,以至於死前渾身皮膚開裂,死相淒慘。而就在他死掉的同一年,朱椿王府內很重要的一名幕僚也死了,兩人因為生前"相交莫逆",所以墓地也是比鄰而居,傳為一時的佳話。


    而最重要的是,資料上有一句曾經這麽提起過:"西域貢品奇物,色黑而長,醫以為可入藥,王賜先生以察用途。"


    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從西域(即現在的XJ以西的國家)使者上貢給的禮物裏,有一樣又黑又長的東西,醫生覺得是一種藥材,蜀王就將它賞賜給(聞道)先生,讓他來辨明用途。


    這句話堅定了張立平進行探察的信心,第二天,他就將這些收集來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王先生。後者也很是振奮,因為蜀王在明朝燕王靖難之役時,出力極大,因此曆代都非常受寵,被皇帝賞賜無數,從這些資料裏可以得知,聞道這個人既然是蜀王的親信,還能自由進出王府,那麽他獲得"七大恨"這種珍貴藥材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下午,張立平還沒進門,就聽到了一個沙啞得難聽的聲音頗為緊張的說:


    "真的是陰陽墳?那你們說的從裏麵帶出來的東西呢?我看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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