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雙手接過信件,小心翼翼地收入懷中,然後恭聲回道:“是,娘娘放心,奴婢這就動身前往邢家。”話音未落,夏雨不敢有絲毫耽擱,轉身迅速離去,不多時便已換好了一身簡便的行裝,悄悄出了宮門,直奔邢家而去。


    魏梓芙微微垂眸,目光落在手中緊握著的書上。那本書已經被翻閱過多次,但此刻卻仿佛有著沉甸甸的分量。


    她輕輕抬起頭,視線越過書本,投向遠方,似乎在思考著什麽重要的事情。隨後,她不自覺地將身上那件厚厚的披風攏得更緊了些,像是要抵禦外界的寒冷與未知。


    與此同時,夏雨身著一套毫不起眼的小太監服飾,小心翼翼地混跡在一群外出采買物品的宮人隊伍之中。


    她低著頭,腳步輕盈而敏捷,盡量不引起他人的注意。終於,她們成功地踏出了皇宮的大門,夏雨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


    一路輾轉,夏雨順利抵達了邢家。踏入府門之後,她徑直朝著邢將軍的書房走去。此時,邢將軍正坐在書桌前專注地寫信,眉頭微皺,神情嚴肅。聽到腳步聲傳來,他並未抬頭,隻是手中的筆依舊不停地揮動著。


    夏雨恭恭敬敬地走到邢將軍跟前,雙膝跪地,輕聲說道:“拜見邢將軍!”


    邢將軍聞聲,這才停下手中的動作,抬眼看向跪在地上的夏雨。他見隻是個小丫頭片子,便也無意過多刁難,擺了擺手,示意夏雨起身說話。


    夏雨趕忙站起身來,不敢有絲毫怠慢。她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後伸手入懷,掏出一封書信遞到邢將軍麵前,說道:“邢將軍,這是魏妃娘娘托奴婢轉交給您的信件,請您過目。”


    邢將軍接過書信,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冷哼一聲道:“哼,魏妃娘娘還真是神通廣大,竟然能想到讓你來傳話。不過,本將軍倒是想問問,她到底有何事需要我這個一介武夫幫忙?”


    說罷,他隨手將書信放在一旁,再次拿起筆,準備繼續完成剛才未寫完的信件,顯然對魏梓芙所求之事並不上心。


    在邢將軍眼中,魏梓芙雖貴為妃子,但畢竟久居深宮,背後又缺乏強大的家族勢力作為支撐。雖然魏梓芙曾經在自己麵前說要替曼兒報仇,但是他也從未把魏梓芙的話放在心上。


    如今竟敢妄圖扳倒權勢滔天的周家,簡直就是癡人說夢、自不量力之舉。


    夏雨小心翼翼地依照著魏梓芙離宮前所交代給自己的話語,輕手輕腳地將那封神秘的信封放置到了邢將軍那張寬大而莊重的書桌之上。


    完成這一動作之後,她略微抬起頭來,對著坐在書桌後的邢將軍恭恭敬敬地道:“將軍大人,娘娘深知將軍您一直以來對娘娘心存疑慮和不信任。然而,娘娘懇請將軍明日能夠按時上朝,因為屆時娘娘將會親自向將軍呈上一份足以表明娘娘能力的投名狀。”


    聽到夏雨這番言辭,邢將軍不禁微微皺起眉頭,流露出一絲好奇之色,目光緊盯著眼前這位傳話之人問道:“本將軍倒是很想知曉,不知魏妃娘娘所謂的這份投名狀究竟所為何物?”


    夏雨麵對邢將軍的追問,顯得不慌不忙,從容應道:“回將軍的話,此份投名狀自然是與周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至於具體詳情如何,待到明日將軍上朝之時,一切自會明了。”說罷,夏雨不再多言,向著邢將軍行了個禮,轉身離去。


    待夏雨漸行漸遠直至身影消失不見,邢將軍的視線才緩緩從她離開的方向收回。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早年間不幸夭折的愛女邢莎曼,心中一陣酸楚翻湧而過。


    沉思片刻之後,邢將軍終究還是按捺不住內心強烈的好奇心,伸手拿起了剛剛被夏雨放置於書桌上的那封信,並輕輕地將其拆開。


    當邢將軍的目光觸及到信件內的文字內容時,他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麵色瞬間變得慘白無比,一雙眼睛瞪得渾圓,口中更是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魏梓芙你還真是大膽。”


    次日清晨,陽光灑落在金碧輝煌的宮殿之上,朝廷百官紛紛踏入大殿,準備開始新一天的早朝。石橋麵色凝重地走上前來,手中緊緊握著一疊厚厚的紙張,那正是周家放印子錢的鐵證。


    待眾人都已就位,石橋毫不猶豫地快步走到殿前,將這一疊證據恭恭敬敬地呈放在柳徹麵前。柳徹微微眯起雙眸,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這些證據,隨後便麵無表情地將其擺到了周亞服的麵前。


    在未見到這些東西之前,周亞服依舊是一副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模樣。


    他輕蔑地瞥了石橋一眼,心中暗自思忖著:就憑石橋這個老家夥,怎麽可能有本事翻出我的底細來!然而,當那些證據真實地展現在他眼前時,他臉上的傲慢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驚愕和難以置信。


    盡管如此,周亞服畢竟久經官場,很快便強裝鎮定下來。隻見他額頭上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但他依然硬著頭皮跪倒在地,顫聲說道:“陛下,這純粹是有人惡意誣陷微臣啊,請陛下明察秋毫,還微臣一個清白!”


    柳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緩緩開口道:“周愛卿,如今證據確鑿,你莫非還要狡辯不成?”


    聽到這話,周亞服的臉色愈發蒼白,他心知肚明,此時此刻再如何抵賴也是徒勞無功。於是,他隻得再次叩頭,口中不斷念叨著冤枉二字。


    與此同時,他用求助的目光掃視著朝堂上那些平日裏與自己稱兄道弟的同黨們。然而,令他大失所望的是,麵對此情此景,眾人均低下頭去,不敢與之對視,更無人敢站出來替他說話。


    就在周亞服感到絕望之際,一個身材魁梧的武將突然從隊列中走了出來。此人乃是一直與周亞服政見不合的對頭,此刻見周亞服陷入如此困境,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落井下石的好機會。


    隻聽他朗聲道:“啟奏陛下,微臣這裏還有一些相關證物,可以進一步證明周大人的罪行。”說著,他也呈上了一份厚厚的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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