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柔看到兩人進來,忙福身行禮,恭聲道:“陛下,姑娘。”


    “晴柔,我有話要和你說。”時音辭上前,拉著晴柔便去一旁說話。


    兩個人縮在回廊下嘀嘀咕咕,溫與時也由她。往前沒走幾步,趙勝德便不知哪兒領著人迎了上去:“陛下。”


    溫與時站在原地,略思索了一下,偏頭吩咐趙勝德:“讓禦膳房做紫蘇粥、糖蒸酥酪、水晶冬瓜餃、花炊鵪子、青梅羹、燕窩薏米甜湯來。紫蘇粥要……”


    趙勝德記性極好,聽溫與時說到這裏,立即接道:“紫蘇粥要用碧粳米煮,不能煮太久,放粗紅糖。選侍的口味,奴才記得。”


    “……”


    聞言,溫與時轉頭淡淡的掃了趙勝德一眼,看不出絲毫情緒,去讓他止不住趙勝德打了個寒戰。


    趙勝德連忙掩嘴,道:“奴才多嘴了……欸……陛、陛下?”


    忘了忘了,這種無事獻殷勤的機會,自然是要留給陛下自己的。


    但是……


    趙勝德看著溫與時那邊,忽然吃了一驚。


    他們陛下這眼睛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明明早上看到時還好好的,現下眼角怎麽就紅了那麽一塊兒?方才溫與時側身站著,他竟沒一眼就看到眼角的印子。


    這讓他可怎麽和太皇太後交代。


    溫與時又掃了趙勝德一眼,道:“有話快說。”


    “回陛下,沒、沒事。”趙勝德盯著溫與時的眼角看,怎麽看怎麽覺得那紅印子像被人打出來的。


    可又有誰敢動這個手?


    趙勝德想著,眸光就默默地移到了不遠處的時音辭的身上。


    “就是您這臉……還挺別致的。”趙勝德吞吞吐吐道。


    趙勝德說的聲音不小,加上時音辭耳朵尖,不由回頭看了一眼:“……”


    便見溫與時抬手摸了摸眼角,頗為自得。


    “哦,這個嗎?”他似不經意的開口道:“朕被家暴了。”


    時音辭:“……”


    我不是!我沒有!你瞎說!


    明明就是他自己自作自受!


    趙勝德顧不得思考他們陛下有些炫耀的語氣,而是滿臉驚恐的看向一邊的時音辭:“!!!”


    看起來白白淨淨,嬌嬌柔柔的一個女孩子,怎麽還會打人呢?


    溫與時十分直白:“所以呢,趙公公想來個同款嗎?”


    趙勝德聞言立馬遁了:“不敢不敢……哈哈,陛下是不是餓了,奴才再去禦膳房催催。”


    溫與時嗤笑一聲。


    就算趙勝德想,他也是不想的。


    這可是獨屬於他的。


    溫與時唇角不經意撩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時音辭滿眼震驚的看著眉眼帶笑的溫與時。


    溫與時是不是被她打傻了?為什麽提起這種事還笑?


    挪了兩步,時音辭小心喚:“陛下?”


    “咳,”溫與時輕咳一聲,重回嚴肅臉,仿佛剛剛的一切都不存在一樣,“怎麽?”


    時音辭:“沒、沒什麽……我和晴柔去那邊。”


    溫與時:“嗯,一會該用膳再叫你。”


    時音辭便拉著晴柔往一旁偏僻角落處去了。


    直到覺得旁人都聽不到看不到,時音辭才停下腳步,低頭小聲對晴柔道:“晴柔!你聽我說,我惹大事了……我把溫……我把陛下給打了……”


    晴柔瞪大眼睛,尚且在狀況外:“陛、陛下剛剛……剛那臉上,是姑娘您打的?”


    時音辭了誠然點頭。


    晴柔震驚,結結巴巴道:“您,您怎麽能打陛下呢?”


    時音辭:“……我不知道。”


    她要知道她也不打了。


    晴柔費力的回憶了下:“……但是,奴婢怎麽覺得,陛下好像並不是很生氣,姑娘不必太過擔心。”


    “不……不是……我是想說,若是太皇太後知道了,怕是又要在心底給我記上我一筆了。”


    “這……”晴柔難道,“老人家都是心疼自家孩子的,在所難免,姑娘您受點委屈……”


    “我知道。”時音辭明白她的意思。


    “……姑娘別想太多了。隻要陛下待姑娘好,比什麽都好。”晴柔歎口氣,說道,“奴婢覺著,陛下待姑娘是一顆真心的,就算姑娘平日總擰巴著,陛下也從未與姑娘計較過什麽,奴婢看來是極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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