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太皇太後傳召的急,您早上都沒吃東西,奴婢去給您準備些吃食吧?”


    時音辭:“……也好。”


    說完,時音辭轉身往西間去。


    時音辭都到了西間門口了,整個人反而猶豫了,她有些遲疑的抬手敲了敲門,屏息靜氣。


    裏間靜寂了片刻,在時音辭差點以為裏間已經沒人時,裏間才傳出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


    聽到動靜,時音辭隔著門微微後退。


    “哐當——”門被人從內拉開。


    時音辭抬眼,一下便對上了溫與時的眸光。


    稍愣,微垂下眸子,右手朝上,左手朝下,並攏雙手貼腹相交,膝蓋微屈道:“陛下萬安。”


    見時音辭這幅模樣,溫與時微怔。


    他有些古怪的看了時音辭一眼,道:“你這是做什麽?”


    時音辭慢道:“禮不可廢。”


    溫與時默默無言:“……”


    時音辭補充:“禮廢則亂。”


    溫與時道:“太皇太後今日與你說了什麽?”


    時音辭道:“太皇太後今日也未說什麽。”


    溫與時看她一眼,才道:“有些事情,你說也好,你不說也好,我都能知道,就算你不說,我也是能查出來的。”


    “陛下想知道太皇太後今天同我說了什麽嗎?”時音辭忽然抬起頭,看著溫與時,一字一句的道:


    “那就讓我來告訴陛下。”


    “太皇太後問我當年是不是明知溫家有難,卻作壁上觀。”


    “問我是不是明知你逃過一劫,卻因為怕你會連累我,還是迅速與他退了婚。”


    “問我這樣的人,心底、眼底是不是隻有我自己。”


    她說著,一句比一句啞。


    “音音……”溫與時閉了閉眸子,才出聲道,“我們不提這些好嗎?”


    有些事情,隻適合埋藏成曆史。


    非要解開,裏麵便是化膿未愈合的傷疤。


    “為什麽不提?”時音辭搖了搖頭,看著溫與時,倔道:“我就是袖手旁觀了,我就是害怕被連累,我就是落井下石了,我這樣的人……心底眼底就是隻有我自己。”


    “音音。”溫與時道,“我們能不能好好說話。”


    時音辭此時此刻真是半點兒話都聽不進去,她的眼睛看著溫與時,看著溫與時的眼睛,一字一句說的深刻:“難道你就不恨我嗎?連太皇太後提起來都那麽憎恨,當初我在你最難的時候讓家丁把你趕出去,將退婚書扔給你……你真的不恨我嗎?”


    必定也是恨的。她想。


    而且,她記得溫與時當初說過這樣的一句話——


    ‘時小姐是千金小姐,而我隻是個罪臣之子,時小姐自然是瞧不上我的。’


    你看,溫與時這樣說,心底也必定覺得她是個貪慕虛榮,嫌貧愛富的。


    聞言,溫與時沒有正麵回答時音辭的問題,隻是道:“昨天晚上,你問過這個問題。”


    時音辭道:“是,可是陛下昨晚也沒有給我答案。”


    他當時隻是說——


    ‘如果這就是你的想法,那我認。’


    這樣的話算是什麽答案?


    溫與時沒有說話。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論黑化竹馬的白月光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木姑娘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木姑娘並收藏論黑化竹馬的白月光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