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音辭:“……”


    她這樣的身份,的確是輪不到這種地步的。但是……誰讓她犯了眾怒呢。


    “你這樣子的,生的便不端不正,妥妥的便是那種紅顏禍水。”


    時音辭語氣平淡:“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奴婢很滿意。”


    太皇太後看著這樣平平淡淡的時音辭,忽的冷笑了一聲,眸光疏離冷漠,又雍容貴氣:“哀家也不怕給你撕破臉,就你這種表麵柔柔弱弱,人畜無害,內心薄情寡義的女人,哀家真的看的太多了,你這般小小年紀,也別以為自己招數有多厲害。”


    時音辭道:“……奴婢不敢……”


    表麵柔弱她認。薄情寡義她也認。但這認為自己有多厲害,她是屬實沒有,也不想按頭認下。


    冤枉。


    “你不要裝出這麽一副無辜的模樣,”太皇太後十分痛恨的看著時音辭,見她出聲否認自己,又一字一句的問,“當年是你退了溫與時的婚,對也不對?”


    聞言,時音辭身體猛的一震。


    太皇太後看著她一臉震驚的模樣,不由道:“哀家說中你心事了吧?!”


    時音辭則深深吸一口氣,她未想到太皇太後這麽關注她這麽一個小人物,除了去西夏查她的出身,竟然連這些細節事情也知道。


    也對,這些事情本就舉國皆知,有心人稍稍一打聽便知道了。不過這距離她上一次見到太皇太後也才一個多月,這加上中途往返時間也很緊,太皇太後為了派人去西夏查這一番,怕是累死了許多快馬。


    沉寂了片刻,時音辭方才緩緩點頭,道:“……是,奴婢退了婚。太皇太後您想要說什麽,說便是。您想問什麽,也直問便是。奴婢知道的一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太皇太後說道:“你當年明知溫家有難,卻作壁上觀,是也不是?”


    明知?


    不……


    聞言,時音辭有些慌張:“……不。”


    “等一下,你先別急著找借口,讓哀家來說。”太皇太後打斷了時音辭,一字一句的道:“當年溫家是不是出了事,你從頭到尾是不是袖手旁觀了?”


    時音辭聞言,猶豫了一下,沒有絲毫的辯解,沉沉應聲:“……是。”


    “還有,你明知後來與時因為丹書鐵券逃過一劫,卻因為禍及溫家,怕他會連累到你,還是迅速與他退了婚。”


    時音辭閉眼,沉聲道:“……是。”


    “哀家知道。樹倒猢猻散,這是人之常情,你們隻是有婚約在身,沒有人要求你必須與他共患難。但是,你真的千不該萬不該在他最難的那種時候落井下石,”太皇太後:“也是,像你這樣的女人,眼裏心底從來就隻有你自己,哪裏有別人半分地方?”


    時音辭低下頭,沉默著沒說話。


    她當初的確是任性妄為,蠻不講理,自己想起自己那種行為都覺得罄竹難書。又那樣對溫與時,她心中確實對溫與時有愧,的確也找不出任何理由來為自己的行為開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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