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嗎?”時音辭眼珠子亂轉著,心虛的道,“沒有吧,我覺得剛剛好啊,你看錯了吧,晴柔。”


    剛剛好?


    晴柔用手丈量了一下大小,狐疑的道,“不對阿,姑娘您的腳好像沒有這麽大吧?”


    時音辭十分的嘴硬:“也沒大太多吧,就隻大了一點點。”


    晴柔性子單純,雖然疑惑,還是被時音辭說服了:“……那奴婢將這足衣拿出去吧,等明日天好些了,再洗曬了。”


    “不,不用了,”時音辭結巴道,“你,你先放那裏就好。”


    晴柔奇怪的道:“不用洗嗎,姑娘?”


    “不用。”時音辭十分堅定的道。


    晴柔不明就裏,便順從的將手中足衣放下了。


    時音辭清了清嗓子,轉移話題道:“時候不早了,晴柔,你也快去休息吧。”


    “是。”


    時音辭眼瞧著晴柔出了屋子,立馬跳下了榻,起身撈起那雙足衣,卷吧卷吧給塞到了床底下。


    ……


    第二日,時音辭難得起了個大早,把被她扔到床底下的足衣又撿了出來。


    一個人趁著天剛蒙蒙亮,悄摸把昨日裏那雙足衣洗了,也不敢曬出去,偷偷用西間裏的炭火烘幹,用一方帕子包著,藏到了衣箱最底下。


    如今的天氣一天天暖和起來,炭火其實早幾天便不用了,隻是昨日下了雨,空氣潮濕陰冷,晴柔才又幫她搬來了小炭爐。


    做好這一切,時音辭才鬆了口氣,趴回榻上又睡了一個回籠覺。


    時音辭再起來時,外間的天便又大亮了。


    她茫然的睜開眼睛,看了一圈兒,室內沒人。


    晴柔那個小丫鬟現下已經習慣不喚她起來了。


    說來現下的日子,過得比她在家時還要懶散幾分。以往在家時還有母親言傳身教,到這裏便完全放飛自我了。


    時音辭懶洋洋的從榻上趴起來,換了衣裳,隨意抹了把臉,攏起長發,趿著腳的鞋,推門出去找晴柔。


    西間的正門推門出去是一間自己獨立的小院子,也不必擔心碰到旁人。


    隻是時音辭找了一圈兒,沒見到晴柔,耳房也沒有人,也不知道晴柔去哪裏了。


    時音辭百無聊賴的回了室內,眼睛轉了一圈兒,目光突然定格在欲正間相通的小門上。


    她昨天濕的那套鞋襪忘在正間那邊了。


    時音辭看現下的天色,在心底退票了一下時間,覺得溫與時此時應該去上朝或者在西暖閣。


    躡手躡腳的走到小門後,時音辭附耳聽了聽那邊動靜,半晌沒聽到聲音,這才小心推門走了進去。


    剛一進去,時音辭便對上了一雙漆黑的眸子。


    溫與時!!


    時音辭差點將門又摔回去。


    溫與時怎麽?他今天也起晚了?


    時音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十分尷尬的扯了扯唇,道:“早、早阿。”


    溫與時眉眼彎彎,人畜無害的勾著唇:“不早了。”


    他剛剛從外頭晨練回來。


    時音辭小臉一僵,嘴硬的道:“現下天亮的早,其實我早就起了,就是沒注意時間。”


    “嗯。”溫與時輕笑,也不拆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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