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音辭聽出他聲音裏的嘲意,忿忿的掀了掀眼前摹帖。


    看清上頭的字跡,時音辭動作忽的一頓,她抬眼瞧了溫與時一眼,而後又捧起摹帖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雖然她字醜,但並不妨礙她記性好。


    摹帖上清爽俊逸的字體分明是溫與時的字跡。


    時音辭腦子裏緩緩浮現了一個大大的符號:“?”


    溫與時似乎看透了她的內心想法:“那些名家字帖,讓你來摹,才是糟蹋了。”


    她知道事實如此,但是……但是他怎麽能說的如此直白。


    時音辭默了默,憤懣之下,準備狠狠糟蹋溫與時……的字。


    把半透明的紙張隨意在摹帖上一蓋,時音辭握著筆,筆尖硬生生的往摹帖上戳,字跡完全沒有按照摹帖上透出的軌道去描,步驟更是亂七八糟的。


    墨水星星點點的濺的滿紙都是。


    滿滿描繪了一張,吹了吹墨,時音辭道:“陛下,寫完了。”


    溫與時看了一眼,麵不改色,卻是笑了一聲。


    時音辭不知怎麽,耳根忽的一熱,她胡亂的扯過自己臨摹的紙張壓在掌下,“寫的不好,也是描的陛下的。”


    “我可什麽也沒說。”


    這還用說嗎?看都看的出來。


    時音辭咬了咬唇。


    “再寫一張,”溫與時不輕不重點了點桌案,“我也不要求你落筆的力度輕重,更不要求你筆畫粗勻,但就算依樣畫葫蘆,今天也要摹出一張形似的。”


    “那……那要是摹不出呢?”


    “摹的出的。”


    “那萬一呢……”


    “那就不要吃飯了。”


    小姑娘氣悶的雙手一環胸,“不吃就不吃。”


    左右不過一頓飯,她當減肥了。


    溫與時順勢從桌案上抽走了她方才描摹的紙張,疊好,收入懷中。


    時音辭:“……我的。”


    溫與時瞧她一眼:“紙是我的,墨是我的,筆是我的,摹貼是我的,桌案是我的。”


    時音辭據理力爭:“……我寫的。”


    “可就連選侍大人,”溫與時似笑非笑的接著道,“也是我的。”


    時音辭:“……”


    竟無力反駁。


    “寫,”溫與時道,“選侍若是今日寫不完,明日早朝,我就將選侍的這一紙傑作貼在金鑾殿上供人閱覽。”


    誠然,他是舍不得給旁人看的。


    時音辭:“……寫就寫。”


    眼看著時音辭拿起紙筆,溫與時便拿起了另一本奏折。


    他手裏需要處理的事情實在很多,沒有太多閑暇關注小姑娘。


    待溫與時批完那一摞奏折時,天色已經不早了,回頭便見小姑娘握著筆,趴在桌案睡的十分香甜,連白皙的麵龐上都是墨水印子。


    溫與時側過身,靠在桌案上,右手在桌案上敲了敲,“別睡了。”


    手中手筆“啪”的一下,驚落在桌案上,時音辭一骨碌從桌案上爬起來,神色迷茫。


    “寫好了?”溫與時看著她,輕叩了叩桌案。


    時音辭猛的回神,去看桌案,她花了很大勁才摹了半張,後來……後來就不知道怎麽睡著了。


    聲音細若蚊足:“沒,沒寫好。”


    溫與時自然也清楚的在桌案上看到了那隻寫了半張的紙張,搖了搖頭,道,“那就不要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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