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是。隻是一個人情。”


    小梗不習慣這種場合。更不敢直視陌生男人,低下頭,不知說什麽好。


    嗯,看來他猜對了。隻是欠了一個人情,所以就帶了這個女人來見識一下這種場麵。要知道,祁爺訂親的場麵,可不是普通人能見到的。今兒他那個小女友就吵著他,非要他今天帶了她來。他當然明白小女友的心思。反正他也膩歪了。帶了來,果然,小女友一見了這麽多富男美女,立馬就去釣她的金龜婿去了。而他也懶得去管。正好,也可以尋找他新的獵物。


    這女子正合他胃口。


    “能在這裏見麵的,都不是外人。都是朋友啊。反正我朋友也找她的熱鬧去了。我一個人也冷清。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來,我們兩個喝一杯聊聊吧。聊什麽都行,你隨便,我都喜歡


    “我一“


    小梗慌得不知說什麽好。


    “你看今兒都是一對對的。我們這樣太奇怪。不是嗎?”


    老男人笑笑。


    小梗掃了一眼,果然,個個都是一對對的。


    “今兒是祁爺大喜的日子。規矩訂得就是人得一對對的。這就取個喜意思嘛。我們怎麽能掃興呢。先坐一會,你朋友來了,你再走嗎。不然就我一個人坐在這裏,多煞風景。”


    小梗紅著臉點點頭。


    她想著,施若安那麽大個爺,都接了她來當女伴。他說今兒不興單身來。果然是這樣。這大哥的女伴去樂嗬了,留他一個人也不是孤單。而且她一個人坐在這裏,心裏也慌。不知道,她接下來該幹什麽。也不知道這宴會的規矩。施若安的話不能當真的。也許,施若安就隻是請她來當個假女伴,隻在進門的那會子充個數。進來了,就不需要她了。有這個男人一起坐著,她一會跟著他做,應該不會鬧出笑話。


    老男人殷勤地給小梗端紅酒,又拿來糕點。而且還順手拿了一朵鮮花,放在酒杯裏端過來。


    在遞紅酒給菜小梗的時候,老男人順手在她纖細的手上捏了一下。


    小梗手觸電一般往後縮了一下。臉上剛要變色。


    “妹妹,你莫要生氣,我是情非得已,如果冒犯了,請原諒。”


    老男人趕緊擠出一臉笑,


    “唉,不瞞你說,我看到妹妹的第一眼,心裏就難受。你長得和我過世的妹妹一個樣。以前啊,我們家窮,我妹妹為了我,不得已嫁了一個不襯心的男人。就是親換親,給我換了一個媳婦。結果沒想到,那男人是個打老婆的。我妹妹扛不住打,沒幾年上吊死了。我老婆也跟人跑了。我這心裏啊,就發了誓。一定要變成有錢人。這些年,我做了所有能做的事。這不,才有了幾個錢0下苦的人,都心疼下苦的人。我第一眼就認出你了,妹妹和我骨子裏,都是一樣的人,都是窮人,也都是好人。”


    老男人一席話,說得小梗眼裏含了淚。再抬眼看向男人的目光,就像媽媽看著孩子一樣,溫柔而憐愛。


    “妹妹是好人,妹妹也是苦人兒。我看妹妹的手,就知道妹妹是下苦的。還有不瞞妹妹你說,我剛才不小心看到妹妹露出的手臂,上麵有傷。是你男人打的吧?以後,再有這樣的事,你找我,我就是你哥。”


    男人伸出手,拍著小梗的手,


    “妹妹啊,我就是想保護你。看到你,就像看到我可憐的妹妹。如果我能早一點有錢,早一點保護她,她也不至於就這麽沒了。”


    “不一這個一“


    小梗一急,不知說什麽好。要縮回手,卻被抓住了。燈光角落裏暗了些。別人注意不到這裏的情況。


    “妹妹不要以為我想占你便宜。我是真難受,真想我妹妹了。你不知道,你長得很像我妹妹。要不然,這大廳裏這麽多人,我也不至於單坐到你麵前和你說話兒。”


    男人溫柔地拍拍小梗的手,


    “妹妹你別害怕。這是大廳,那麽多人,你還怕我會對你怎麽樣嗎?你看看別人。”


    男人這樣說,小梗的心裏略安慰了些。


    是啊。


    這是宴會,這麽多人,這男人也不可能對她怎麽樣。就像這男人說的一樣。她看看大廳裏的別人,交談的,跳舞的,那些女人,哪個都穿得比她露。哪個表現得都比她開放。一比較,她是太小家子氣了。


    再說了,她是一個結過婚的女人,又窮,又醜。人家有錢男人根本看不上她。


    她真是太高看自己了。


    想到這些,小梗不好意思地笑了。


    “妹妹啊,你喝一下看,這種酒很甜的,喝過後,會越品越香的。這可是……”


    男人熱情地介紹著,一邊不停地勸小梗喝酒。小梗喝了一小口,嗯,就像糖水。甜甜的。再喝一口,和這男人談著話,不由喝一口再喝一口。不多時,小半杯下肚了。


    她人纖細瘦弱,像個豆芽兒。根本看不出是個結婚生過孩子的女人。隻是從不化妝打扮,人素得很,像個寡婦一樣。現在喝了一點酒,上了臉,眼神本就怯,再加上一些醉,自然就有了一種非常柔弱美麗的樣兒。


    老男人越發和她挨得近。心裏盤算著,這祁爺的訂親宴。他是來湊份子的。在這樣的場合下,很多人是來擴展人脈的。當然,他也想。但他有自知之明,在這樣的場合,他還不夠格。所以想著,今天能收獲這樣一個良妻,也不錯。


    但這是祁爺的宴會,他心裏自然掌握著分寸。不能讓這女人真喝醉。就這半杯就行了。


    普通訂親宴儀式流程,首先一對新人在門口迎接賓客。這一道現在省了。誰敢讓祁爺站在門口迎啊。何況祁爺根本不是會站在門口的人。自然取消此項。他們這是直接第二道程序。客人直接進入大廳。尊客按人名坐,普通客人隨意。大家一起交談,有服務員送上鮮花酒水茶點等。第三道程序司儀主持,大家就等司儀說開始,才會靜下來。在之之前,自由活動時間,就是大家,男的為拉生意夥伴,女的為釣金龜婿的自由時間。


    燈爺的訂親是大事。大家早就議論紛紛了。這場訂親宴果然與眾不同。不但沒有新人站在門口迎,證婚人發言全都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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