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一個人如果在商界上無往不勝。那他就一定能洞察人心。對心理學有極深的研究。祁世烜應該在這方麵到達了可怕的級別。


    她一緊張就扣手指,這個毛病,也很符合心理學上的應激反應。


    她不是白癡,祁世烜應該就是從這些細節上發現的。


    “我從小就有的毛病,一緊張就這樣,改不了。不好意思嗬。不過,我會注意的,以後盡量不在你麵前彈手指。”


    相親成功,一周後就舉行婚禮。這進展,簡直像坐飛機一樣。


    沐筱玖現在特別著急離開。


    她得趕緊回去,看看沐家給她找到的兒子是什麽樣。


    一想到,當初女兒小笛剛被解救出來,送到她麵前的樣子。


    筱玖心底就痛地發抖。


    夏思思那麽恨她們溫家。對她下手那麽狠,四個孩子的下場簡直不敢想象。


    問題兒童?


    缺胳膊少腿?


    弄成白癡?


    那麽多可怕的想法,一股腦都湧上她的心頭。


    沒辦法,這些年,她唯一不敢想的就是孩子這件事。


    就像丟失了孩子,四處瘋找,做各種噩夢的父母們一樣。


    這些年,她腦子一靜下來,就會亂想孩子們的樣子,下場。


    “祁世烜,我可以回家了叫?”


    沐筱玖抬起頭,巴結地望著祁世烜。


    “我有急事,我想回去一趟。我知道你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說讓我留下。我知道明天早上奶奶就會來看我。可,我真得有點急事,我真得必須回去一趟。我保證,明天一大早,天還黑著,我就會先跑回來一趟,等見了奶奶後,我再返回家去收拾東西。明天晚六點我準時會搬進來的。”


    一說到明天晚六點搬進來的事,沐筱玖心底又是一痛。


    真是太難受了。


    才和孩子見一麵,又要被迫分開。


    接下來嫁進祁家的這一年裏,她都不能和孩子們在一起了。以祁世烜的性格,連對自己孩子都非常冷淡。據她掌握的資料。祁世烜所住的這座北固城別墅,裏麵除了一個管家,一條狗,再加一個孩子。別的什麽人都沒有。


    祁世烜不會讓她帶孩子進北固城別墅的。


    唉?


    一想到,她一搬進來。她的孩子就必須單獨呆在沐家,成為沐奶奶的人質。


    沐筱玖心裏難受極了。


    祁世烜張了嘴,還沒說出一個字,就被沐筱玖急急截住了話頭,


    “要不,我隻回去一下下。我畢竟是女孩子嘛。我需要拿些東西來。就一下,一小時,不,半小時也行。我立馬回來。行不行?嗯——”


    祁世烜是炸毛狗,不能嗆著來,必須順毛按。


    沐筱玖做可憐相,又做可愛狀。而且還加進了少女殺手笑。這可是她跟著某國著名歌伎學習過的。隻要是男人,應該都扛不住的。


    “不。”


    唉,


    果然,祁世烜不是普通男人,應該說,根本就不是人。


    沒有人情味,獨斷,專橫,霸道,暴君!


    沐筱玖在心裏咒罵著祁世烜,一想到還沒見麵的兒子,可憐的小家夥,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不知前途的命運擔憂。她的心都在滴血。整個人再也裝不下去了。一瞬間,被悲傷淹沒。


    這丫頭!


    隻不過讓她在這裏呆一晚上。怎麽就像要上斷頭台一樣。整個人身上的靈氣突然消失了。好像一個沒有活力的布娃娃。


    他就這麽不招人待見?


    他的北固城別墅就這麽沒有吸引力?


    一直巴著要和他結婚,口口聲聲說愛他,喜歡他的小丫頭。


    他讓她留下,她應該狂喜才對。


    這丫頭,真是與眾不同。


    “走吧。”


    咦,


    祁世烜居然答應了。


    祁世烜這麽好說話的嗎?


    一瞬間,沐筱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


    她還真必須得走。


    “謝謝。”


    睢恐祁世烜反悔,筱玖轉身就走。走得有些心急,腳下有些快。腳上傷口痛地鑽心,不由吸了口涼氣。


    走到書房門口,停住,轉身,甜美一笑,


    “祁世烜,你真好”


    海藻般的長發,瀑布一般在書房門口消失了。


    那個甜美的笑,那個真誠的聲音,那燦爛如星子的眸子……


    祁世烜獨坐書房,良久,沒有動彈。他怎麽可能答應這丫頭。他明明說的是不,可是,為何看到這丫頭那傷心的表情,卻一秒鍾就改變了主意呢?


    祁世烜,這根本不是你。


    難道,


    他又犯病了嗎?


    夜色籠上來,窗外園子裏,遠遠近近的燈亮了……


    祁世烜的思緒卻飄向了他記憶中,久遠,而又熟悉的地方 個偏僻不知名的小山村。


    ——祁世烜的沉封記憶碎片一


    綠樹、山村、打穀場。


    一群衣服破舊的小孩子們在打鬧。


    “小麻雀,尾巴長,娶了媳婦忘了娘。把老娘攙到水坑裏,把媳婦擱到被窩裏……”


    孩子們玩一對一娶媳婦遊戲。


    落後的山村,在那個年代,村裏很多媳婦都是拐賣來的女人。小孩子們最喜歡玩的遊戲就是娶媳婦。


    規則簡單而野蠻,男孩子們憑借自己的威望,強迫女孩子們和他們玩這個遊戲。哪個男孩子找不到願意和他玩的女孩子,男孩子就會被孤立,被嘲笑,被欺負。


    一般最後選不到媳婦的那個倒黴蛋,受到的最直接的懲罰,就是玩遊戲“蔣禿子受罪”的時候,充當靶子。


    一種山村自主研發的遊戲,在地上放四塊磚頭。前三後一。前麵中間那塊磚頭高,它後麵直對的磚頭要短的多。大家站到幾十米遠的地方,劃一道線,手裏拿著石頭塊,目標就是砸中最後


    的短磚頭。難度相當大。


    娶不到媳婦的小男孩子,在這個遊戲中,就充當最後短磚頭的角色。


    結局就是被大大小小的石塊打,打死是不會,但頭破血流是家常便飯。


    此時,


    一個八九歲鼻青臉腫的小男孩,就孤立地站在那裏。眼睜睜看著男孩子們都找到了媳婦。隻剰下他一個人,站在那裏。


    “哈哈,固光棍家買來的兒子。也要當光棍了。”


    孩子們大聲地嘲笑著。


    “大光棍,小光棍,晚上摟著老母豬睡。”


    哈哈,那個時代,山村裏孩子們的玩笑惡俗而傷人。


    “誰說他沒媳婦了,我就是。”


    一個六七歲,紮著兩小辮子的小女孩走過來,把一顆青棗子塞到小男孩嘴裏。


    “你們就隻會欺負北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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