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未曾聽過,四娘講述其父親的事呢。”


    “我本以為,是隻狐狸,未曾想…………”


    顧墨的目光,停在泣涕如雨的胡四娘臉上片刻,而後臉色微微一沉。


    他家的“富婆”,隻能由他來欺負。


    還有,我家可愛的小狐狸,都因此學會“呲牙”了。


    嗚嗚嗚。


    不可愛了~~~


    此刻,殺意更增一分。


    這抹殺意,沒有絲毫的隱藏。


    赤裸的透徹。


    吾等修士,生來自由。


    管你是誰,惹吾不爽,隻要能斬,那便斬之。


    劉玄自然感知到了這抹殺意,他的目光在胡四娘與其腳旁的小狐狸上,微微停留了片刻,便收了回來。


    血脈之間的聯係。


    讓他若有所悟。


    可是,具體的來龍去脈,還得問問他那孽子。


    劉玄目光。轉到那跪倒在地,顫抖個不停的劉潺身上,隨即暴喝道:“孽子,不是讓你好好待在皇城,為何來此啊!!!”


    “我……我……我……”劉潺低著頭顫個不停,如今那是連說話都不利索了,哪來之前那副囂張跋扈的模樣。


    “護道人,何在。”


    護道人:張嶷、傅僉,苦笑著自不遠處現身。


    “真是倒了大黴。”


    “不是說主公,在上穀郡領郡守一職嘛,怎麽跑這來了。還賊不巧的撞見了,這也太它麽幸運了吧。”


    張嶷與傅僉,於心中嘀咕個不停。


    “護道人,張嶷、傅僉,拜見主公!”


    張嶷、傅僉來到劉玄身前,單膝跪地,恭敬行禮道。


    “講!”


    劉玄猛的一撫衣袖,麵色極其難看。


    張嶷看了一眼,不遠處顫個不停的劉潺,略微思索了一會,方解釋道:“公子之所以來此,是奉博陸侯、大司馬之令,前來主持此次“斬妖之役”!”


    “哈?”


    聞言,劉玄卻是不由笑了,他的兒子什麽本事,他自己還不清楚嘛?


    就他?


    還主持,斬妖之役?


    怕不是個笑話。


    再者。


    皇族子弟,出封地不易,更別提統領一州、一郡之地了。


    將劉潺放在皇城,也是有一絲“質子”之意。


    可這放出來?又是哪一出啊?


    “霍同塵,你到底想幹什麽?”劉玄目光凝重,他猜不透那個人的想法,也想不通,他到底要幹什麽。


    這很恐怖。


    因為未知,方才可怕。


    “那為何,會氣勢洶洶的來到書鋪?”劉玄再次喝問道。


    “額,公子是聽……聽聞此地書鋪,極其神奇,方才來此一觀。”傅僉搶先解釋道,其額頭此時,已有冷汗流出。


    “嗬,如此解釋,吾會信?”


    “別想著給他打掩護,說!”


    劉玄微微搖頭。


    他可不是三歲稚童,身為如今瀚皇之皇叔,一代雄主,哪那麽容易被忽悠。


    眼見,這責罰是躲不過去了。


    張嶷咬咬牙,起身走到劉玄耳旁輕道:“事情,是這樣的……”


    張嶷將來龍去脈,一一道來。


    劉玄聽後,臉色鐵青,一雙眼眸差點噴出火來。


    來到此地的第一句話。


    居然是:此偏僻之地,可有美女乎?


    孽子!孽子啊!


    簡直不當人也。


    “孽畜,當初吾就該將爾摔死。”


    “如此沉迷美色,豈堪大用?也不知,你跟誰學的,一點都不像吾。”


    劉玄氣的,直接走上前去,一腳將劉潺踹翻在地。


    “啊!”


    劉潺痛呼,翻了幾個跟鬥之後,又立馬爬了起來,跪服於地,頭低的老低了。


    劉玄還不解氣。


    一腳,一腳的往其身上踹。


    劉潺不敢反抗,隻能生生忍受著。


    咚!咚!咚!


    足足踹了一刻,劉潺被踢的口濺鮮血,最終實在忍受不住了:“父王,我不服,為何你日日笙歌便可,我學你便不成?”


    “你踢吧,你踢吧,踢死吾吧。嗚嗚嗚~~”


    劉潺大吼出了聲,隨後嗚嗚嗚的哭泣了起來。


    好家夥。


    雖然劉潺保養的極好,可畢竟是個四五十歲的人了,怎麽還如同一個孩子一般嚶嚶哭泣。


    這真是。


    好大一個孩子。


    眾人看的愕然無比。


    “啊,我日日笙歌?”


    劉玄聞言,氣笑了。


    他雖然曾於皇城府邸之內,紙醉金迷、沉迷酒色過一段歲月,亦曾說過:“我為大瀚盡忠百載,如今就不能享受享受嘛?接著奏樂,接著舞。”


    可那,隻是為了迷惑霍同塵的障眼法而已。


    為的就是,能讓其出那皇城牢籠。


    他是清白的。


    絕對,絕對,沒有沉迷酒色。


    “你也配與吾比?”


    劉玄又是狠狠一腳,不過終究是自己的種,其下手還是極有分寸的,隻傷皮肉不傷筋骨、五髒。


    “行了,行了。”


    “別演了,下腳都沒力度。”


    顧墨看不下去了,他開口譏諷了一句,而後轉頭看向淚水打濕衣衫的胡四娘,輕道:“我不問其它,隻問一句:可解氣了否?”


    胡四娘聞言,恨恨的搖了搖頭。


    “那我了然。”


    顧墨點了點頭,大步上前準備動手。


    什麽?


    未來嶽父?


    揍的就是嶽父。


    “小先生,且慢。”劉玄急忙攔在了顧墨的身前,並微微躬身行了一禮。


    要知道,那抹殺意可還未消散呢。


    “怎麽,你要阻我?”顧墨準備叫人了。


    劉玄聞言,搖了搖頭:“先生出手,不妥,讓我來。”


    說完,劉玄目光冰冷,直接走到劉潺的身前,一把抓住其肩膀,隨後狠狠一捏,刹那間骨骼碎裂的聲響,響徹了整個書鋪。


    “啊!!!”


    “父王,斷了,斷了啊。”


    劉潺動的大叫,甚至整個麵容肉不由猙獰了起來。


    張嶷、傅僉,不忍的移開了目光。


    此事,乃主公家事。


    他們插手不得。


    再者,怕是處理完劉潺之後,估計就到他們了。


    “我且問你,樓上那兩小姑娘,可是你的子嗣!”劉玄悶聲問道,眼眸之中怒焰滔滔。


    大瀚。


    有明文規定。


    皇室子弟,不得與妖有染,更別提生子了。


    此乃,大罪。


    不僅僅是律法,更有宗人府,會親自出手。


    所以,這是絕對見不得光的。


    不過自老瀚皇沉迷享受以後,九州亂象紛紛,曾經的一些禁令,效力早就大不如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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