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振臂一呼,數縣歸附;區區廣陽郡,唾手可得。


    你說的可真棒。


    麻煩,你下次別說了。


    顧墨翻了翻白眼,若是一般小子聽到,劉文印這麽一番誇誇其談,那還不覺得自己有“真龍之姿”、“帝皇之命”。


    可是他顧墨,乃是將《三國演義》、《隋唐演義》、《東周列國誌》、《說嶽全傳》、通通看過幾百、幾千遍的男人,你來忽悠我?


    我信你個鬼,糟老官子壞的很。


    “很好,我授權你這麽做。去吧,我看好你哦,幹巴爹。”顧墨滿飲杯中酒,眼抬都未抬的說道。


    “幹巴爹?”


    劉文印聞言一愣,不知何意。


    “難道,小先生是要收我為義子?”劉文印心中不由蹦出這麽一個想法。


    確實,若是他能拜顧墨為義父。


    那身為義子的他,的確能夠全權代理這件事情。


    “可是我倆,年齡相差也太大了啊,這…………”劉文印心中忐忑,正在猶豫要不要俯首就拜。


    畢竟,他都快大顧墨一輪了。


    這要傳出去,著實引人笑話。


    “幹巴爹,是加油的意思。”


    “那是出自一個名為大韓國,其國度語言。”


    顧墨微微解釋了一番。


    “哦,原是如此。”眾人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劉文印:(>﹏<)


    “先生,真是愛說笑啊。”劉文印擦了擦額頭邊的汗水,苦笑道。


    “我沒說笑啊。”


    顧墨自顧自的給自己滿上一杯:百杖酒,邊飲邊道:“苟利國家,不避斧鉞,這是你們穿藍袍的事情。正所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當然,我也挺討厭號蒼角那家夥的,所以你去做你的,我讚同且支持。可你想把我拉下水,怕是想多了。”


    武老頭聞言,輕輕點了點頭。


    對於顧墨的這一番話,他甚至滿意與讚同。


    天大地大,自己的命最大。


    爭龍,這可是一條不歸路,還是不要摻和其中最好。


    “可是先生,你要知道…………”


    “住嘴,我建議你還是趕緊走,不然揍你啊!”


    顧墨打斷其話。


    還來忽悠,真當他顧墨不會生氣呼?


    砂鍋大的拳頭,見沒見過?


    劉文印見此,臉上除了苦笑,也就唯有苦笑。


    可惜,顧墨等人,皆低估了劉文印,劉士元的臉皮與信念。


    為了涿縣百姓,他連命都可舍棄。


    區區臉皮,何稀哉?


    “讓個位置給我!”


    劉文印一屁股坐在武老頭旁邊,將其微微擠了點出去。


    嘶~


    “你這家夥!”武老頭微怒。


    可當他,看到其眼眸上的黑眼圈後,那股怒火頓消,於心中更是重重歎了口氣。


    這是個倔驢、是個坑貨、是個傻缺。


    但不得不承認,他是好官。


    在側身了一點,武老頭默默將更大的位置,留給了劉文印。


    苟且不動聲色的拿了一副新的碗筷,擺在了劉文印的麵前,並給其滿上了一杯。


    劉文印手持杯中酒,一飲而盡,大讚道:“好酒!”


    此時,各種回憶,湧上劉文印的心頭。


    他少年得誌,於科舉之中大放異彩,本該連中三元,狀元及第。


    可惜年少輕狂,不懂“人情事故”,沒有賄賂一些上官,最終隻得落榜,得一進士名額。


    其師,鄭大儒。


    為其鳴不平,反而受到罷黜。


    劉文印一氣之下,申請外放、遠離中樞,不願那些魑魅魍魎為伍。


    可如今,瀚室垂危。


    他畢竟得先皇之官位,受其恩情。


    該報!該償!


    “我本布衣,躬耕於涿縣………”劉文印微醉,興致大發,欲吟誦經典,著一文章闡述其此時此刻的心情。


    可是此言一出,武老頭莫名就覺得熟悉,不由接續道:“苟全性命於亂世,不求聞達於諸侯。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顧臣於草廬之中,谘臣以當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許先帝以驅馳…………”


    劉文印:???


    什麽鬼啊?


    你一區區武夫,如何作的出如此文章?


    雖然有些牛頭不對馬嘴。


    但確實,形容了他部分事跡。


    那個時候,並非亂世。先帝也並沒有三顧茅廬,可召他於內殿,谘其以當世之事,卻是事實,並且先皇對其極為看好。


    此時,苟且也不由來了興致,他一飲杯中酒,輕吟道:“瀚室不幸,皇綱失統。賊臣霍耀,乘釁縱害,禍加至尊,虐流百姓。吾等懼社稷淪喪…………”


    劉文印:(?д?)


    顧墨:噗~


    一口美酒噴出,顧墨此時已經無法再保持鎮靜了。


    “你們兩個真是夠了啊!”


    顧墨擦著唇邊的酒,無奈的搖了搖頭,倒是沒有打斷。


    這兩個家夥吟誦的東西。


    皆出自《三國演義》。


    分別為:《出師表》、《討董卓檄文》。


    不過他們兩,隻會照搬,也就替換了一下賊首的名字,搞的有點牛頭不對馬嘴。


    但文,必然是極好的。


    劉文印聽著這絕世文章,此時已經開始懷疑人生了。


    可惜,這兩個家夥,越吟越來興致。


    苟且剛剛說完,武老頭又搖頭晃腦的接續道:“蓋聞明主圖危以製變,忠臣慮難以立權。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後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後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固非常人所擬也。”


    話落,苟且再接:“曩者,強瀚弱主,霍耀執柄,專製朝權,威福由己;時人迫脅,莫敢正言……”


    此為,漢魏時期,陳琳所著:《為袁紹檄豫州文》。


    劉文印:(?﹏?)


    瀚天啊,大地啊。


    為何,如此絕美之文章,居然是出自這兩個粗鄙武夫的口中?


    難道,他這數十年來,苦讀詩書。


    結果,就是這般?


    吾,不信啊!


    劉文印崩潰,本來的雄心壯誌,即興詩才,被打擊的一點不剩。


    毀滅吧,這個世界。


    “行了行了,別玩了。”


    “牛頭不對馬嘴,這套般的也太生硬了。”


    顧墨看不下去了,開口打斷。


    如此絕世之文章,從這兩家夥口中吟誦出來,怎麽聽怎麽違和,太讓人難受。


    “哈哈哈!”


    武老頭與苟且,看著吃癟的劉文印,皆不由一同仰天大笑了起來。


    太它麽的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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