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顧墨因為幹了某些事,導致“很虛”。


    胡四娘差點急的跳腳。


    為了日後的幸福,必須好好補一補。


    於是,苟且手捧“虎杖酒”,肩扛一大包的補藥,在眾人善意且理解的目光中,一瘸一拐的回到了東城門口。


    “哇,你看到沒,那虎杖好大、好粗,好長啊。這若是我喝了,不得大補而死啊。”


    “我聽說啊,城頭三癩子的親戚的朋友的大姑姨子的兄弟,說是親眼看見先生書鋪裏麵,藏著一個絕世美女,那女子,柳腰纖細,身姿婀娜,生著一雙勾人奪魄的狐眸,美到天地失色……”


    “真的假的?”


    “絕對是真的啊,若不是如此,小先生怎麽會“虛”到,大白天都喝虎杖酒的地步?”


    “原來如此,傳下去,城頭三癩子的大姑姨子的親戚的朋友,看見小先生書鋪裏,藏了數位絕世美女,且夜夜笙歌。”


    “傳下去,小先生書鋪裏,藏了數十位絕世美女,且夜夜笙歌。”


    “什麽?先生被數百位女子,給榨幹了?所以,急需虎杖酒?滋補?”


    “傳下去……”


    無數街坊鄰裏,私下裏各種交頭接耳,他們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八卦笑容。


    這也是顧墨,平時太過與人為善了。


    不然,如此議論一個修行者,怕不是嫌命長。


    “先生,東西我帶回來了。”苟且大喊道。


    城門處,排隊的眾人,看著這一幕,皆露出一個善良姨母笑。


    顧墨於城樓上,放下書一看,差點沒當場社死。


    好大一條“虎杖”!!!


    “不是,你就這麽拿著它,晃悠著過來的?”顧墨氣血上頭,眼前隻覺一陣天昏地暗。


    “對啊!”


    苟且看了看手中的“虎杖酒”,再看了看肩上的一大包補藥,覺得沒有什麽問題啊。


    “啊,我的一世英明啊!”顧墨癱倒在躺椅上,一動也不想動。


    無所謂了。


    擺爛了。


    這方天地,毀滅吧。


    名聲已經臭了,但生活還得繼續。


    顧墨滿飲了足足兩大碗“虎杖酒”,方才舒服了些許。


    妖虎鞭,還是那個妖虎鞭。


    隻不過,這是第二次灌酒,藥效明顯差了很多。


    看來,還是得想辦法,再搞幾條來。


    “等會,你拿回去的時候,記得拿塊布包著。”顧墨無奈的提醒道。


    “哦。”


    苟且應了一聲,他坐在地上,不斷瞎比劃著他的劍指,隱隱間似有劍氣忽現。


    顧墨搖了搖,起身將那一大包的補藥包裹,打開。


    哦吼~


    不愧是“富婆狐”,出手真的闊綽。


    這一大包裏,全部是名貴藥材,除了枸杞,還有:當歸、蟲草、鹿茸、人參等等等。


    真香!


    顧墨高興的抓起一大把枸杞,扔放進了茶壺之中,然後哼著一段莫名的歌謠:“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溫壺裏泡枸杞。枸杞難擋歲月催,杯裏再加點當歸。當歸難補身體虧,放根蟲草還不貴。蟲草雖然是很好,鹿茸腎寶是絕配…………”


    一邊哼唱著,一邊不斷往茶壺裏,添藥材。


    十全大補茶,就決定是你了。


    “先生在唱什麽?還蠻好聽的哎。”


    苟且停了下手中的動作,仔細聆聽著。


    還別說,這段莫名歌謠,確實還有那麽點道理。


    想他苟且,如今已經快四十多歲的人了,確實有種人到中年不得已的窘迫,每天晚上上廁所的次數,都比年輕時候要多。


    “要不要,喝一杯?”顧墨發出了邀請。


    苟且聞言,雙眼不由一亮,隨後腦袋點的飛快。


    這一日,就在滋補之中,悄然過去了。


    未見妖影,回家睡覺。


    第三日。


    涿縣的氣氛,漸漸緊張了起來。


    隨著大批量的人口,不斷湧入,小小的縣城,開始顯得有些擁擠不堪。


    各種小矛盾,小摩擦,也爆發不斷。


    不過還好,劉文印頗有手段,強製征收了許多士紳權貴的城內大莊園,用以安置城外民眾,再以精銳縣兵,十二個時辰,不間斷的監管、恫嚇。


    城內,如今還算平穩。


    顧墨一如往常,一服藥浴下去,其血氣恢複了六成左右,而後繼續到城樓上品著“十全大補茶”,偶爾喝點“虎杖酒”,十分愜意。


    傍晚,依舊未見妖蹤。


    第四日。


    離涿縣幾十裏地,忽然飄起了一大片的血雲。


    那裏是徐家村的方向,當初顧墨斬了妖後,便是在那個村莊洗漱,借了身衣裳。


    “徐家村,不肯避難的村民,被屠光了。”


    “爺爺!叔伯啊!”


    徐家村活著的人,看著天外的血雲,跪地仰天悲泣不止。


    徐家村,大概有八成的村民,都來到了縣城。


    可還有兩成,死活都舍不得離開。


    有些人,總是很頑固的。


    即使,別人真的是為了他好,他也不一定會聽。


    劉文印又來了,不過此時的他,顯得極為滄桑,雙眼布滿了血絲,也不知道幾日未曾入眠了。


    “先生!”


    劉文印朝著顧墨,打了聲招呼,而後一股屁狠狠坐在了地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道:“我盡力了,我真的盡力了,可是為什麽,為什麽,他們就是不聽呢?如此的頑固,如此的頑固啊!”


    “哈哈哈~~~”


    三聲笑,盡顯無奈與悲涼。


    遠方的血雲,越發的鮮紅。


    可以想象,其中的景象,必然如同煉獄。


    可越是如此,劉文印心中越是煎熬,他為一縣父母官,到最後還是沒能庇護到一些子民,這是失責啊!


    顧墨瞧都不瞧這個“好狗官”一眼,依舊看著書,飲著茶。


    嘶~


    真香。


    “先生!”


    “先生!!”


    “先生!!!”


    三聲先生,劉文印幾乎是喊出來的,他剛剛突破的境界,因此事已經開始有些搖搖欲墜了。


    顧墨,很是無語。


    這個“好狗官”,就是這點煩人。


    明明是找自己來開解心結,求幫助的,偏偏還戴著一副麵具,矜持的不得了,累不累啊。


    說實話,就這麽點屁事。


    放在,沒“良心”的人身上,都不叫事。


    所以說,修儒的多少都帶點“大病”。


    “孔子曰:忠告而善道之,不可則止,毋自辱焉。”


    “盡力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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