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薔的手被攥在徐屏安的掌心裏,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麽,總之,應該不是太好的事情,她的指尖被攥得有些發緊,她沒吱聲,抿抿唇不知道如何把徐屏安從那些不好的情緒之中拉扯出來。


    最後大義獻身,把人摟過來像是小雞啄米一樣的在他臉上嘴上亂親一通,直接給徐屏安親笑了。


    “我臉上寫了米嗎?”


    “沒有,你不是米我也想啄。”說著秦薔又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下,這一下親的聲音有些大,不遠處拽著徐熙媛過來找兩個人的徐思洛連忙哎呀一聲扯著徐熙媛回去,嘴裏還一直嘟囔著,“快走,姐姐,羞羞,羞羞。”


    汙染了小朋友身心的兩人:“……”


    秦薔開始推卸責任,“都怪你,怎麽辦?”


    徐屏安倒也不跟她計較,隻輕笑著點點頭,“怪我,怪我。”


    而這邊兩個人推卸責任的時候,那邊徐思洛已經拉著徐熙媛回到了客廳,扯著嗓子幫著兩人宣傳。


    他直接撲到了苗黎懷裏,“媽媽,羞羞,嫂嫂在後花園裏和大哥親親呢。”


    徐熙媛伸手去捂這小崽子的嘴沒捂住,最後把手收回來捂上了自己的額頭,然後道一句愛莫能助,她已經盡力去攔了。


    他一說完客廳裏的人都笑了,楊心妍朝著外麵嗔了一眼,她一直覺得徐屏安這種性格就連談戀愛都是一棍子打不出來個字的那種,所以即便是這兩人現在在一起,並且感情看上去還不錯,她也挺擔心的,擔心徐屏安太木訥,到時候人家姑娘倦了就把他甩了。


    結果現在被徐思洛這樣一吆喝,她反倒是覺得自己想偏了,就是再冷靜自持的男人,遇到了喜歡的人也不可能做柳下惠吧?


    她不禁美滋滋的想著這倆人什麽時候能弄個孩子出來。


    想到徐屏安小時候的樣子,楊心妍就覺得他的孩子約莫是和他一個性格的。


    後花園的兩個人還不知道客廳裏的人連他們兩個的孩子都琢磨出來了,所以還坐在一起你儂我儂的。


    秦薔在他耳朵上捏了捏,“我小時候要是遇到你那樣穿著小西裝的小朋友,保證護著你,我小時候在我們鎮上是有名的孩子王,大魔頭,一整條街的小屁孩都跟著我混,還穿著開襠褲的都跟在後麵跑。”


    說到自己小時候的光輝事跡秦薔總是得意洋洋,她的童年帶傷,但因為自小就曉得給自己找快樂,所以愉快的事情也挺多。


    尤其是領著一群小鬼頭們在外麵的時候,她恨不得往自己頭上插上兩個長條,把自己變成齊天大聖,而身後的那一群流著鼻涕的小鬼頭們都是花果山的小猴孫們,需要她護著。


    “不錯,”徐屏安說,“那你很厲害。”


    他微微低頭看著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女人,隻覺得心口原本有個位置是空洞洞的,呼呼的刮著冷風,吹得他五髒六腑都是疼的,但後來,那個洞不知道被她用什麽東西給填滿了,他能感受到心髒血液流動的軌跡,和那滾燙的,因為她才燃燒起的一顆心。


    半晌,徐屏安聽到她發出了一道很輕的疑問,輕到他險些就沒能聽到。


    “你上次說的想和我結婚,是真的嗎?”


    微愣一瞬之後,徐屏安立馬點頭,“當然是真的。”


    “那如果結了婚你發現我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樣,差距很大,我暴露出了更多的弊端呢?”


    漂亮的眼睛裏帶著緊張和疑惑,還有對他的探究。


    徐屏安猛地按住她的腦袋,把人往後推了推,笑著斥她,“你覺得你現在跟我們剛開始見麵的時候一樣嗎?嗯?我的漂亮大小姐,你能不能對自己自信一點。”


    他輕而易舉的說出秦薔內心最需要安撫的地方,“沒有人是十全十美的,都會有或多或少無傷大雅的小缺點,你我都有,這一年的時間,你覺得我和你第一次見麵的那個人一樣嗎?”


    秦薔:“……不一樣。”


    她可不像徐屏安那麽溫和,牙尖嘴利的挑他的毛病,“我當初看上你就是看上了你清冷禁欲係這一點,剛開始的時候你人設維持的還不錯,為什麽現在完全把你人設丟了?”


    “我現在是什麽人設?”


    “流氓重欲係。”


    “……”


    兩人就著要不要結婚組建家庭這個問題談了好一會,秦薔在徐屏安的注視之下扁扁嘴,“好吧,我承認,我是有點慫。”


    她和徐屏安還是有些不一樣的,關於自己想要的東西,徐屏安能夠理智的去麵對,而秦薔雖然看似灑脫,但實際上卻有些束手束腳。


    徐屏安的冷靜或許是天生的,他可以把所有的問題擺在自己麵前,然後理智的挑選出最適合自己的路。


    這些年他一直是這樣過來的。


    從那場綁架之後,他不再渴求父愛,也不再渴求母愛,蜷縮在自己的小世界裏過的還算自在。


    三兩好友,幾個親人,雖然好像差了點什麽,但總歸過的還算不錯,他很擅長把那些讓人不開心的事情堆到一個包袱裏,然後丟在腦後。


    後來大學選專業,在幾個叔叔嬸嬸的各種選金融,將來能進自家公司幫忙的言語之中,他遵循自己的本心學了醫,永遠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永遠理智。


    因為父母的事情,他覺得婚姻不太美好,即便身邊有不少還算不錯的例子,但人的注意點大概總是喜歡放在不好的事情上,所以,他覺得戀愛和結婚是這個世界上最為無趣和浪費時間的事情。


    所以二十八年的時間,春心未曾萌動一下,始終冷靜自持,在徐家人各種催促和詢問之中,更加堅定了自己不婚主義的事實。


    秦薔大概是他這將近三十年的時光裏唯一的變數,她像是天生屬於他的那一塊缺失的肋骨,能夠輕而易舉的篡奪走他的視線,讓他的防線一點點的決堤。


    最後,那些所謂的不婚主義的話,成了笑話。


    但笑話又如何,他能承認,甚至還能在秦薔麵前說上一句,“看吧,你分明優秀到讓一個不婚主義丟盔棄甲,隻想要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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