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懷裏抱著幾個月的嬰兒,紅著眼睛拉著妻子的袖子,“秀秀,你別走,你不要孩子了嗎?我們兒子才那麽大,你走了我跟兒子怎麽辦啊,我求你,別走,求你。”


    男人的父母也都哭著哀求,即便是再想要回家,有了孩子的女人也總是容易心軟的,更何況這家人確實從來沒有欺負過她,男人對她也很好。


    但再好,也耐不住他們毀了她的人生,這個女人還很年輕,有些清秀的長相,身材瘦小,嗚嗚的哭著從男人懷裏搶過孩子,“我把孩子帶走,不能留給你們。”


    孩子留給了這群人,將來長大之後也會成為這樣的人,她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哭嚎聲一片,被拐的女人都跑了出來,孩子的拽著她們的手,讓她們再難邁出一步。


    來的警察很多,但村民們也很多,盡管警察手裏有槍,但都是不敢動手的,貿然開槍傷到了無辜的百姓,他們承擔不起,但這些村民們暴亂,警察們阻攔的時候都被打了幾下,有一個直接被鋤頭傷到了腦袋,血順著額角往下流。


    燕竹站的距離桑千不遠,眼看著桑千伸手去摸槍,伸手直接一擋,桑於剛剛扒出來的槍就到了她手上,砰的對著天上打了一槍,然後對著裏麵一個正在和妻子搶孩子的男人,“鬆手,這些警察不敢開槍,你猜猜我敢不敢?”


    桑於摸摸鼻子,也不知道是真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她搶了槍還是故意的。


    男人依舊不肯鬆手,鬆了手就什麽都沒了,媳婦,孩子,都沒了,他還怎麽過?


    嗤,燕竹冷笑一聲,直接對著男人腿上開了一槍,槍聲一響,四周直接就都安靜了下來。


    村民們原本就是仗著警察不能對他們開槍,但現在已經有人中槍了,他們自然也就不敢繼續暴亂了。


    確實不錯,那些警察顧忌著群眾不敢開槍,但她卻沒什麽顧忌的,至少對於那些村民來說。


    有人怒目而斥,“你這是殺人,犯罪!”


    “你還買賣婦女兒童呢,你怎麽不覺得自己犯罪?”燕竹反問。


    有了燕竹震懾住這些人,警察很快就把那些想要離開的人都聚集到了一起。


    根據桑於提供的線索,村民家裏被鎖起來的人也都被找了出來,其中還有幾個小孩子。


    但絕大多數的村民是不允許女人抱走孩子的,這也就導致了有不少女人為了孩子選擇留下來。


    孩子,永遠是女人的軟肋。


    警察帶走了一批解救出來的婦女兒童,先送了出去,外麵有人接應。


    秦薔沉默的看著這一切,好吧,看來她是留不下來了,燕竹剛剛搞得那一出,這些村民們定然把她和燕竹看成了同類,畢竟她之前表現出來的就是和燕竹關係還不錯,所以她們需要跟著警察一同離開。


    桑於顯然也想到了這些,回頭看她們,“外麵來了不少車,你們要回去嗎?”


    秦薔看了看徐屏安,點點頭,“回去吧。”


    有同事留下來處理這裏接下來的事情,桑於帶著人出山,期間回頭看了一眼,和一個滿含恨意看著他的村民對上視線,桑於頓了頓,然後微微一笑,這一切,終於結束了。


    至少,這些人需要知道買賣都是犯罪,都需要付出代價。


    燕竹跟宋冬涼也跟著一起回去,幾個人回宿舍裏收拾東西,路上碰到幾個小朋友紅著眼睛拿著石頭砸燕竹,“壞人。”


    秦薔回頭,這些孩子當中,不乏那些被她親手交過鋼琴的孩子,她給他們上過課,教過他們的東西雖不多,卻也是用了心的,這個年齡的孩子,正是需要樹立正確的人生觀的時候,大人的一言一行都會對他們有影響。


    秦薔張張嘴,卻又不知道能說些什麽。


    一旁的大海跑過來,還以為這群孩子是拿石子砸秦薔,立馬像個護崽的小獅子一樣擋在秦薔麵前,“不許欺負秦老師。”


    伸手摸摸他的腦袋,秦薔笑了笑,蹲下身子看著這群孩子,“你們當中有人的母親跟著警察走了,所以你們很生氣,我能理解。”


    “但這些年,你們的母親也是背井離鄉,被困在這裏見不到自己的親人朋友,你們現在可能還理解不了,但我依舊希望你們能知道,你們一直以來被灌輸的這種觀念是錯誤的,婚姻不是靠買賣和金錢以及暴力來維持的,而是靠感情和尊重來維持的。”


    她站起身來,“如果還不懂,那就好好學習,見得多了,看的多了,就會知道這裏的一切其實很狹小。”


    她並不知道桑於牆上那句話後麵被畫了個x,桑於對於這裏失望至極,但如果她知道的話,或許會看著桑於說一句,也不是開不出花來,畢竟,他也是從這個土地上走出去的不是嗎。


    他開了花,也在努力讓別人開花。


    一切的鬧劇結束,警察那邊桑於直接讓人把四個人送到了機場。


    登機之後,這裏的一切鬧劇就算是結束了,秦薔心裏說不清是種什麽感覺,遺憾還是悲哀,分不清楚。


    如果她沒有選擇再來這裏這一趟,或許對於這個村莊,這些孩子和村民們的記憶,會永遠的保持著那份美好,但現在,這份美好被拆的七零八落的。


    她歎了口氣,有些困倦的躺在徐屏安的肩膀上,任由他給自己搭上毯子,在她頭上輕輕的拍了兩下。


    燕竹上了飛機之後也有些疲憊,宋冬涼學著前麵的徐屏安,伸手去給她蓋毯子,被她給瞪了一眼,“自己蓋,以為我的身體跟你似的那麽弱啊。”


    他瞬間惱怒,憤憤的把毛毯自己蓋上。


    關於洛溪村的事情,剩下的事情不難猜測,燕竹看著外麵的天空,有些失神,錄音她已經給了桑於,他應當會選擇用那份錄音來幫助曹麗把曹兵送進監獄。


    後麵的錄音曹兵提到了曹麗的母親墜崖的原因,在逃跑的時候被村民追趕,慌亂之下墜落了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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