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說的那些話她不是沒有考慮過,但她依舊是那樣認為的,徐常光是徐常光,徐屏安是徐屏安,她不是秦翹,徐屏安也不是徐常光。


    進了電梯裏,徐屏安沒按她的樓層,直接按了他的樓層,在秦薔似笑非笑的看向他的時候,一本正經的道:“去收拾下我的東西。”


    他確實對搬到秦薔那裏住上了心。


    到了他的家裏,秦薔坐在沙發上吃著他專門設的一個零食架上放著的零食,偶爾朝他臥室的方向看一眼。


    徐屏安沒收拾多少東西,兩件衣服,洗漱用品。


    反正樓上樓下的,缺點什麽上來拿就行。


    收拾好東西之後,徐屏安從裏麵出來,見她吃零食吃的開心,也沒催她,反倒想了想,覺得在她那裏也弄個零食架子也不錯。


    秦薔對於吃說不上很是在意,但好吃的幾乎沒人不喜歡,之所以一直沒對什麽食物表現得格外在意,是因為懶散,有時候懶起來,連吃都懶得吃。


    但徐屏安知道她是喜歡吃這些東西的,就好比每次出去她口袋裏裝著的棒棒糖,還有吃到喜歡的東西時微微上揚的唇角。


    這也是他現在每次遇見了什麽零食和好吃的,總想要給她帶些的原因。


    有時候你喜不喜歡吃這件事其實並不太重要,有一個會為你帶美食的人才更重要,當然,這是對於秦薔這個時常犯懶的人來說。


    下了樓,秦薔遞到他嘴邊一根薯條,想到他還有希望能夠恢複味覺,就覺得心情大好。


    到了她家裏,秦薔先去洗漱,徐屏安在接一通醫院裏的電話。


    沒打擾他,站在衣櫃前麵對著那一堆的睡衣看了會,伸手拎起一件v領帶著花邊的吊帶睡裙看了兩眼,琢磨一會又放了回去。


    算了,穿著睡裙睡覺指不定明天起來睡裙就要變圍脖了,實在是沒有美感。


    房間裏暖氣開的充足,赤腳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又拎起件藍色格子的睡衣套裝看了眼,最後放下去又拿起了那件吊帶睡裙。


    其實吧,有些睡裙不一定真是為了穿著睡覺的。


    舔了舔唇,秦薔嘿的一笑,拎著睡裙進了浴室。


    女生洗澡的順序有些繁瑣,加上這次徐屏安沒喝酒,不像上次那樣暈暈乎乎之中還帶些可愛,讓她少了些邪念。


    沒喝酒的禁欲係徐醫生,秦薔還是很樂意啃一口的。


    哼著小曲給身體塗上磨砂膏,塗上身體乳,整個人香噴噴的,滿意的照了照鏡子,順便又敷了個麵膜才開門出去。


    徐屏安已經接完了電話,在客廳端著水杯喝水,見她出來抬抬眼,於是還沒咽下去的那口水立馬不上不下的哽在了中間,有些倉促的視線胡亂在她那雙露出來的長腿上掃了兩眼,又掃到有些瑩潤的鎖骨和那一片晃眼的肌膚上。


    沉默了兩秒,徐屏安硬著頭皮把水杯放下,朝她走過去,“不冷?”


    真是不懂風情,秦薔白了他一眼,等他走到自己麵前才幽幽開口,“冷啊。”


    她清楚的看到徐屏安的額角稍稍抽動了兩下,正想笑得時候他忽然彎腰把她打橫抱了起來,秦薔剛想讓他先去洗澡,就被他塞進了有些柔軟的被子裏,用被子蓋了個嚴實。


    在她驚愕的眉眼之中,徐屏安看到了自己有些狼狽的樣子,連忙起身,“我先去洗澡。”


    他剛一走,秦薔撲哧就笑出聲來。


    聽見她笑聲的徐屏安關門的聲音都帶著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鼓搗著手機等著徐屏安洗好澡出來,秦朗已經到家了,給她發了張家裏的照片,院子裏的雪挺厚的,但被人掃出了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應該是秦朗掃的。


    隨便跟秦朗聊了幾句,秦薔揭了麵膜先到次臥的衛生間去洗了把臉,回來剛把護膚流程做好,徐屏安就從浴室裏出來了。


    不得不說,他洗澡的時間稍稍有點長,不知道是不是在裏麵故意磨蹭了會。


    這不禁讓她稍稍盯著徐屏安看了好一會,她看上去很像是餓狼嗎?


    徐屏安穿的是黑色的家居服,和她身上的黑色吊帶睡裙剛好很是相配,濕潤的發絲偶爾往下滴著水,秦薔收回視線從抽屜裏拿出吹風機來,“需要我幫你吹頭發嗎?”


    走到她麵前,徐屏安坐在床上,秦薔半跪著,這個高度剛好比較方便給他吹頭發。


    徐屏安的頭發很黑,也很硬,發質很好,但因為短,所以胡亂吹了兩下之後就幹的差不多了。


    從她手裏接過吹風機,徐屏安站著,眉眼溫和的讓她坐好,很是輕柔的幫她吹頭發。


    男人似乎都對長發有種特殊的情結,指尖從她發根滑到發梢,徐屏安有些愛不釋手,吹幹了之後忍不住撚起一縷嗅了嗅,“很香。”


    秦薔微微一笑,把吹風機放下之後,伸手直接攬住了他的脖子,把人帶的躺了下去,然後笑眯眯的在他耳邊小聲呢喃了句,“我更香。”


    在她頸窩吸了口氣,不可否認,確實有足以讓他沉迷其中的香味,指尖像是染了火,秦薔隻覺得他每路過一處,那裏就像是被一團火驟然燒起來似的。


    身上的睡裙有些貼身,黑發在床上攤開,床單是藏藍色的,雪白的美人躺在中間,映在徐屏安漆黑的瞳孔裏,像是深夜的路口驟然亮了一盞燈。


    因為是醫生的原因,徐屏安對於人體構造是很熟悉的,接診的也有不少的女病人,甚至偶爾對他搔首弄姿想要用色相吸引他的不是沒有,可以說還很多,但徐屏安一直是持波瀾不驚甚至還有些厭惡的情緒的。


    林昶熙醉生夢死在女人堆裏,經常給他灌輸要記得享受人生,享受歡愉的思想,但他始終提不起任何興趣來,就像他覺得婚姻是種遙不可及的事情一樣,對於這種最為親密的事情,他也始終覺得不能隨隨便便的來。


    當然,這也可能和他並不熱衷於此有關係。


    但現在。


    徐屏安的視線落在秦薔微微仰起的下頜以及優美的頸線上,吐氣如蘭的紅唇看上去像是修煉了千年的妖精用來勾魂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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