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朵和海勒乘坐的飛行器是卡瑟斯特別為她定製的,不管是設計還是材質都是頂尖的,並且能夠在空中和水下都自由行駛。


    但就是這樣頂尖的飛行器,竟然沒有在及時發現襲擊者的蹤影,要不是對方剛剛給安朵發來了不友好的宣戰信號,他們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


    兩人穩住身形看向前方的屏幕,之前為了不引人注目,飛行器並沒有開啟遠光燈,此刻在燈光照耀下,襲擊他們的蟲王子現出了身形。


    看清那個身影時,兩人都有些沉默。


    海勒問道:“那就是蟲······王子嗎?”


    ‘蟲王子’這兩個詞語連起來說總讓人覺得有些不得勁,人類與蟲族的仇恨由來已久又深入骨髓,大多數人類平時都稱呼這些蟲族為‘惡心的臭蟲’。


    哪怕就是極為平常地說一句‘蟲族’,語氣裏都是帶著蔑視和厭惡的,海勒還是第一次如此禮貌地稱呼一個蟲族。


    實在是······眼前所謂的蟲王子對比關在實驗室裏的蟲王,身形顯得太嬌小了。


    蟲王本身並不是很碩大,體型比一般的蟲族還要小一些,但也絕對不像眼前這個蟲王子一樣比足球還小。


    安朵皺著眉,腦海裏滿是蟲王子傳來的暴躁信息,大意就是人類都不是好東西,今天你們必須死在這裏巴拉巴拉······


    從蟲王子的憤怒中安朵還得到了一個訊息,蟲王大概在跟她溝通的時候順便留下了一道保護性質的信息,以至於蟲王子沒法對她的精神海進行攻擊。


    感謝蟲王,很有先見之明。


    蟲王子在她的飛行器周圍左衝右撞,企圖將飛行器弄殘,好讓他們葬身在大海深處,它的體型的確比其他蟲族要小,但它的實力卻一點不弱,飛行器竟然隱隱有受損的跡象了。


    安朵在腦海裏跟它溝通,表示自己是被蟲王拜托過來找它的,跟抓走蟲王的那些人不一樣。


    她耐心解釋著,好說歹說,終於在飛行器即將被弄壞之前讓蟲王子安靜了下來。


    在海勒緊繃的神經中,她打開飛行器讓蟲王子進到了登陸艙中,將登陸艙中的水排盡,這才將它迎了進來。


    小色擋在安朵前麵,弓著背,和海勒一左一右,警惕地盯著蟲王子。


    蟲王子全身漆黑,黑到反光的那種,長長的觸須不停在空中探索,隨時都能發起攻擊。


    安朵將垂涎的目光從它看起來就很堅固的殼上挪開,與它黑洞洞的眼睛對上,開口問道:“你想救你母親嗎?”


    蟲王是雌性,它的孩子是雄性。


    蟲王子定定看著安朵,良久後回答道:“嘶嘶嘶······”


    海勒聽不懂,茫然地看向安朵,“它說什麽?”


    安朵抿唇,沒有回答他,而是對著蟲王子認真解釋道:“我跟他們不一樣,我跟你母親一樣,也是被他們抓來的,不然你母親怎麽會相信我並讓我來找你呢?”


    “你就算不相信我,難道也不相信你母親嗎?當年它為了讓你逃過那些人的抓捕,做出了多大的犧牲你知道嗎?”


    蟲王子有些愣愣地站在那裏,蟲族與人類不同,特別是蟲王後代,它們從一出生起就開始記事了。


    哪怕還隻是一顆蟲卵,也對外界的事情有印象。


    它當然還記得那年突然而至的人類,他們侵占了它們的星球,對它的同胞趕盡殺絕,而它的母親為了保護它們這些剛出生不久的蟲卵,最後被人類抓走了。


    它和其他同樣身為蟲卵的兄弟姐妹一起被母親還有那些英勇的同胞們藏在了這片海域深處,靠著眾多擅長空間隱匿的同族的犧牲,為它們開辟了這個絕佳的藏身之處。


    然而失去族群和母親的庇佑,它們這一批蟲卵生存得異常艱難,有一些永遠沒有破殼的機會,有一些剛破殼便死去,每隔一段時間都有它的兄弟姐妹去世······到最後隻剩下它一隻蟲子孤獨而艱難地生存著。


    要小心翼翼不被人類發覺蹤跡,要千辛萬苦尋找食物,更要努力刻苦修煉······


    漫長的歲月裏,它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成長到今天的。


    支撐著它活下去的理由,也不過是救出自己的母親和同胞。


    它曾經冒死跑去基地過,曾經遙遙地跟母親聯係上過,但它沒有能力救出它們,還差點被人類給滅了。


    這片海域是它的庇護所,卻也是將它困在這裏的痛苦之地,隻要想到母親和同胞們在那所白色建築裏受折磨,而它卻隻能龜縮在這裏艱難苟活,那種滋味真的要命。


    良久的沉默後,蟲王子‘嘶嘶’出聲,“······我跟你走。”


    隻要能夠救出母親和同胞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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