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在李悠悠之後又是‘撲通’的一聲,血絲在水麵暈開。李悠悠發誓自己沒想多管閑事的,可她一回頭,可不就是那位提著劍攆她滾,又提著劍救了她一命的桃花眼嗎。


    猶豫了那麽幾秒鍾,李悠悠一個猛子紮過去,拽住人就往岸邊拚命遊。


    好不容易靠了岸,李悠悠費勁吧啦把人拖上岸,一抬頭,又一把刀架在了她脖子上。


    那胖女人站在岸邊掐著腰得意的笑,“小浪蹄子,老娘就說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吧!”


    她今天就硬是跟這些刀啊劍啊的過不去了,李悠悠欲哭無淚,“刀劍無眼,大媽手下留情。”


    “我說你怎麽拚了命要往這邊跑,原是會情郎來了。”林媽媽嘴上說著,還伸出腳尖挑了地上的男人一下,把他翻過來看正臉。


    “生的倒是不錯,可惜投錯了胎。”林媽媽鄙夷著,便吩咐手下:“給他扔江裏去,可別叫旁人知道我聚鴻樓的姑娘跟人私奔。”


    扔回去?!


    李悠悠毛都快炸了,她費勁吧啦好不容易拖上了岸你讓扔回去?!


    “大媽手下留情啊!”


    林媽媽冷笑一聲,“老娘最看不得你們這些郎情妾意生死相許的模樣,來人,扔!”


    “不要啊!”要不是刀架脖子上李悠悠能撲上去抱她大腿,“我聽話,我接客,大媽你饒了他吧!”


    林媽媽聽完更是冷笑連連,“還真當我聚鴻樓差你一個姑娘不成?”


    難道是妓院?


    看了看昏迷不醒的男人,李悠悠咬咬牙,決定坑他一把。


    “這樣大…媽媽,你家妓院隻有女的?”


    這話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誰家妓院不是女的?林媽媽和幾個下人仰頭大笑,“你要笑死我不成。”


    “太落伍了,誰不知道有錢男人喜歡的都是漂亮男人,那大城市裏現在都流行養戲子玩男人,你一堆姑娘不掙錢不說,還顯得你特別沒品味。”


    那有錢人家裏誰沒個齷齪事啊,她林媽媽見過的也不少。聽了李悠悠的話,她定定把目光放在昏迷不醒的男人身上,年紀大了點兒,可這相貌確實是無可挑剔的,忽然計上心頭。


    早有熟客明裏暗裏跟她打聽過這事情,她那時候一則沒個合適的人選,二則覺得男子不如女子好管教,可如今……


    隻要她把這小丫頭片子壓在手裏,還怕這情郎不聽話?


    林媽媽瞬間笑歪了嘴,“真是媽媽我的好姑娘,走,快跟媽媽我回去吧。”


    刀架在脖子上還真由不得她不走,李悠悠在心裏默默給這個陌生男人畫了一個十字架,阿門,也不知道這裏有沒有耶穌能保佑你菊花無礙。


    命保住了就好,清白什麽的讓它隨風去吧。


    聚鴻樓離江邊其實不遠,青樓酒肆都愛沿江開,一來來往客商多,二則圖個格調。


    李悠悠跟桃花眼是分開關的,她今晚舞台首秀,順便拍賣個初夜啥的,男人則是請了大夫。


    李悠悠的話似乎打開了林媽媽新世界的大門,對於這顆未來的搖錢樹,她充滿了期待。


    沒人以後李悠悠就把妝給卸了,衣服發飾一藏,順便把美瞳拿了,把七八歲的小丫鬟看得一愣一愣的,還以為她會什麽仙術,又是磕頭又是恭維的,逗的李悠悠差點兒沒笑出聲。


    其實想想今晚她要貞操不保,她還是有點兒惶恐的,便問那小丫鬟:“你叫什麽?林媽媽呢?”


    小丫鬟圓滾滾的,一雙眼睛雖然小,但是黝黑黝黑的,顯得格外精神,還挺可愛的。


    “奴婢寶珠,不知道林媽媽去哪兒了。”


    李悠悠長歎一聲,見不著人就有點兒麻煩了,那她隻能想想別的辦法了。


    男人能玩的又不止女人,誰規定逛窯子就一定要做點什麽不可描述的事情,更何況桃花眼的菊花還在她手上,不糾正這股不良風氣,他們兩個都很有可能貞操不保。


    “寶珠啊,你去給我找把古箏來。”以前被她媽逼著報少年宮學了好幾年,沒想到這會兒還用上了,媽媽你真偉大。


    其實聚鴻樓姑娘的舞台首秀才藝什麽的都無關緊要,因為姑娘差不多就是走一趟t台,然後底下的看清楚了好競價。才藝什麽的有就是加分項,沒有也無所謂,牌兩條順才是主要。


    可是李悠悠偏要把這個主次倒轉過來。


    夜幕悄悄降臨,揚淮江畔的秦樓楚館紛紛亮起紅燈,有幾家姑娘哀哀怨怨唱開了,如泣如訴,聽得李悠悠一身雞皮疙瘩。


    她抱著箏坐在台上,一襲青衣,整個人清爽幹淨。林媽媽原先給她準備了一身豔麗風騷的,她著實駕馭不來,拒絕了。


    “這姑娘對爺胃口,五百兩,媽媽快準備房間吧。”


    李悠悠屁股還沒坐熱呢,底下就有人開始叫價,恨得她牙癢癢。


    雖說貞操能隨風而去,但誰敢做這陣風,她就敢起霧霾。


    氣歸氣,班還得照上,李悠悠瞪了喊價的人兩眼,手指在琴弦上撥弄幾下,試了試手感,隨即一首輕快高亢的曲子宣泄而出,聽得人熱血沸騰。


    秦樓楚館裏的歌都是咿咿呀呀的,極少有這樣的氣勢,台下的嫖客一時間都來了精神,就聽就台上的姑娘開腔了。


    上路 鞏州遇虎熊


    五百年前一場瘋


    騰宵又是孫悟空


    失馬 鷹愁澗飛白龍


    沙河阻斷路難通


    福陵山中收天蓬


    嶺上 前行逆黃風


    ……


    這歌唱的是一個個故事,不同於傳唱在風月場哀怨的情歌,這一個個妖魔鬼怪的聽得人熱血沸騰,底下的人興致更濃了。


    姑娘什麽時候沒有,可這些稀奇古怪的事聽都沒聽說過,不抓緊機會一探究竟不得撓心撓肝睡不著覺!


    所以李悠悠一曲唱畢,底下的人就吵開了。


    “姑娘,快說說什麽是攝魂曲啊?”


    “這孫悟空究竟是何人?!”


    “還有還有何謂女兒國?何謂玉麵狐?”


    “姑娘你說說……”


    李悠悠暗自舒了口氣,在胸口畫了個十字架。


    成功了!抱歉吳承恩先生,盜版了你的書保護貞操,我回去會給你立牌位燒香的!


    她一敲古箏驚堂,幽幽開口:“混沌未分天地亂,茫茫渺渺無人見。自從盤古破鴻蒙,開辟從茲清濁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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