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分開雙方的怒火,趙老爺子趕緊下來車駕,兩步近身衝樊沽期道:“速速帶老夫去見你爹!”


    也就話落,樊沽期老子的車駕從後奔來。


    大眼瞧去,這樊府也有二十餘車駕,跟從家奴健仆四五百,陣勢隻大不小,也就相互頓步片刻不過,整個街麵路口就被堵死。


    “趙老哥,賊禍災降,老夫不走也罷,可是老夫懇請你帶著吾兒離去!”


    離得數步遠,樊老爺子直接躬身大拜,如此行禮,趙老爺子可不敢擔。


    “老兄弟,你這作甚?不就是躲災?一道走便是!可老哥我有句醜話說在前麵,這一去豫州近千裏,路途難測後果,真要老天爺不開眼,讓你我遭遇了什麽,那老哥我可擔待不起啊!”


    “無礙,無礙!”


    樊老爺子隨口應聲,之所以這般幹脆,乃是樊老爺子當年也算個人物,縱觀其曆,他靠著貧賤之軀開商立戶,摸索出精明苟利之路,最終造就現在的樊府家業。


    眼下,樊老爺子看出這股子賊風不一般,單單靠著鄒文縣令和城內的數百團練兵,那真定縣城根本不可能守的住,至於冀州城的救命兵卒,從兩日前賊亂興起之刻,方圓郡縣隻聽城破的慘烈,卻不見官家出擊平賊。


    兩相一合計,再加上趙府舉族牽逃,這讓樊老爺子下定決心離身避禍,於是乎,樊老爺子著人收拾府上所有家當,聚得家奴健仆三五百護行,行隨趙家牽往豫州的路子。


    現在趙老爺子鬆口,樊老爺子老淚橫出,以表謝意。


    “多謝老哥哥,多謝老哥哥,此情高厚,愚弟無法報之,倘若躲過災禍,愚弟冒上多言,求結兩家連理之情,永順趙門無變!”


    麵對這話,趙老爺子自顧擺擺手:“都什麽時候了,你我莫說這些虛話,快快上車駕,吾等起行!”


    於後趙老爺子回身車駕,其車駕旁的任先麵有不忍,可趙老爺子卻道:“任先,事到臨頭,能多盡一份力,就多盡一份力吧!”


    品味話意,任先到底鬆了心口的憂慮氣:“老爺子話意至此,某隻能尊從,懇請您坐穩,吾等這就出城!!”


    不多時,趙府、樊府兩家合行千人之多,浩浩蕩蕩往真定縣南門趕去。


    奈何兩家在真定縣方圓都是有頭有臉的門族,這賊虐之際兩家同時離開,其所牽扯出的後果實在讓人不安,僅僅片刻不過,縣令鄒文得知這個消息,先是驚蟄頃刻,須臾回神後,他直接飛騎來攔。


    也就一刻不到,鄒文總算在樊家出城之際追聲趕來。


    “樊老爺子,暫且留步!”


    呼聲叫喚,樊老爺子趕緊衝樊沽期急聲:“吾兒莫停,速速催促家奴行駕提速,離開此地!”


    聽此,樊沽期直接衝騎樊家行駕前列,一聲呼嗬,樊府家奴當即甩開膀子抽打馬鞭,隨著啪啪的刺耳傳出,樊府的車駕好似尥蹶子般往外衝,這麽一來,隻把後麵的鄒文看到怒氣。


    “混賬門氏,賊敵當前,不思聚資出力相救守城,卻自顧逃命,當真混賬,來人,與本官攔下他們!”


    鄒文令聲脫口,身後的幾十騎團練兵立刻飛衝,眨眼不過,這些團練兵越過樊府的車駕,直接攔在城門外的護城河梁前。


    “爾等想要作甚?速速給某閃開!”


    樊沽期眼看去路被攔,直接橫馬揚槊,做勢衝殺。


    可那些團練兵更為幹脆,直接從馬鞍上抽起角弓,搭箭指來,瞧此,樊老爺子趕緊呼聲:“吾兒莫怒!”


    與此同時,前麵的趙府車駕列已經出城,行出半裏地,卻發現樊家的車列旗頭定在城門不動,這讓趙老爺子狐疑:“暫且緩行!”


    對於這話,護行前隊的顏真立刻飛騎過來。


    “老爺,如何停下來了?”


    不等趙老爺子開口,跟護後隊的胡車兒匆匆奔來:“老爺子,樊家門裏的老少車駕全都被攔在城門口了!”


    “什麽?”


    趙老爺子驚蟄,僅僅須臾思量,他便衝回城門方向。


    與此同時,在巨鹿郡北,一處名為陶村的地頭上,遠遠看去,金黃的大旗接連起伏,足足紮列三裏地,不知道還以為漢帝老兒來此巡遊。


    可再一看,那金黃旗列內的營帳林立無斷,其中高掛帳列中央三丈高木上的‘黃天道義’旗幡實在醒目。


    旗幡下,牛皮大帳簾門左右大開,足見裏麵的主家為誰。


    “張大將軍,不好了,不好了…”


    不待視野集聚,帳外營門方向,一騎黃道令騎飛速奔來,眨眼不過,這黃道令騎撲身下馬,連滾帶爬衝進大帳。


    “張大將軍,一個時辰前,圍掠冀州西南方向的小渠旗令蘇馬敗死陣前,其部萬人已潰!”


    聽到這話,帳案前俯身觀視地圖的張梁直接轉身,緊接著張梁箭步衝來,一記虎撲探臂,便將這黃道令騎給提溜起來。


    “誰人斬的蘇馬?快給本將說!”


    逼聲下,這黃道旗令哆嗦一瞬,結巴道:“聽蘇馬潰逃回來的弟兄道,好像是冀州驍營的騎都尉…曲義…”


    “曲義?又是那個混賬!”


    張梁叱聲發力,直接將黃道令騎給摔到地上,也就一口氣不過,張梁狠聲:“吾勇何在?”


    聲落吼出。


    “張大將軍有何吩咐!”


    尋聲觀人,乃是張梁麾下勇力之一管亥,張梁狠聲:“本將與你兩千黃道力甲,另著眾兵兩萬,速速攻殺冀州西門,不得曲義人頭,不準回來!”


    “屬下遵命!”


    管亥受命離開,不多時,一大隊人馬從張梁的營列中分撥出去,殺向冀州,但是管亥不知道,曲義雖然威出冀州西門外,卻已離身環轉冀州地界,具體能不能碰上,全歸老天爺是否給麵子了。


    當然管亥這些驍勇戰官軍可言精彩,可真定縣南門的官家官紳門族對鬥同樣不弱絲毫。


    細眼看去,真定縣南門方向,樊府五百健仆四麵圍護車駕,大有頂對真定縣團練兵卒的意思,由於雙方衝動似鬥牛,徹底將南門給塞的嚴嚴實實,如果誰人在這個時候放個悶臭屁,保準能熏翻方圓十步內的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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