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半刻不過,趙範營地賊戰消聲息鼓,順著火光望去,在那南營牆前,未能逃脫的賊騎如羔羊入圈,黑壓壓的擠成一片,並且由於何曼的逃離,這些賊騎心如死灰,徹底放棄抵抗,紛紛下馬受縛。


    瞧此,趙範稍稍上前,怒聲道:“眾賊兒子們,現在知道小爺我的厲害了?說,爾等想怎麽死?”


    威逼壓身,賊兵紛紛拜倒。


    “官爺饒命,官爺饒命…吾等也是被逼無奈才當賊的…一切都是那何頭領的錯…官爺饒命啊!”


    一時間,賊兵亂聲轟鳴,隻把趙範給厭煩的不輕。


    “呱燥種!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小爺告訴你們,就你們過去不行人事的作為…此刻砍了你們的腦袋也是應該!”


    叫囂叱罵中,府門遭受賊襲而滅的廖淳從後上前:“公子,賊種聚眾,皆為無義者,苟利者,貪虐者,現在賊禍不明,在下請公子下令速斬眾賊,以解營門之亂,於後可將其屍首橫吊營牆上,以威懾後續賊眾!”


    “此法甚好!”趙範當即應聲。


    旋即,廖淳轉首示意李通、陳到二人,二人會意,一聲呼嗬後,三人各領麾下弟兄持刀挺盾刺槍圍衝上來,大有做屠夫宰豬之勢。


    隻是老天有眼,災年世道不亡哀人之路。


    這邊陳到三人還未下手落刃,那邊幾乎坍塌的西門營牆方向,張合竟然飛騎趕來,眨眼不過,張合勒馬趙範身前,待兩口急息緩腹,張合道:“公子,胡才回來了!”


    聞言,趙範驚蟄滿腔。


    足足一息,趙範才算反應過來:“那個賊兒子竟然沒有死?厲害,當真厲害!”


    片刻不過,滿身狼狽模樣的胡才踉蹌跑來,離得還有四五步,胡才直接跪地叩首:“大人,小的受令歸來,敬請官爺處置!”


    “處置?你想小爺如何處置你,說說看!”


    聽著趙範的虛作傲骨話,胡才心有哀怒,卻也無可奈何。


    須臾之後,胡才叩首:“大人,小的雖然誤入賊道,可深知義理二字,現在小的受令複身,不過望義行路,一切如何,全憑大人做主!”


    對於這話,不單單是趙範,就連其後的田豐、戲忠生出三分賞識。


    “公子,此人良心未泯,迷途知返,勝過世人虛作!”


    戲忠附耳低語,趙範轉頭沉沉一笑:“戲老哥,放心,小爺我就是耍耍他而已!”


    眼看趙範已無殺心,戲忠索性不多言,於後趙範驅馬上前,由於他怕死,此刻身穿兩層甲胄,整個人臃腫不堪,尤其是腰胯處的佩刀,簡直咣當打屁連響。


    “這格老子的佩刀太長了,小爺用不著!”


    渾然混語,跪地受命的胡才聽得耳昏,可眨眼之後,趙範便把佩刀扔在胡才麵前,緊接著趙範又道:“胡才,小爺身為豫州監察使,掌職豫東,身前缺個司吏,現在碰上你這有腦子的賊種,索性予你個司吏幹幹!!”


    這話出口,地上的胡才一怔,好似石化呆愣未應,奈何趙範行事不按套路,直接抄手鞭子劈頭,直接把胡才打醒。


    “怎麽著?小爺的麵子不夠大?還是你他娘希匹的太高傲?瞧不起小爺?”


    怒斥逼身,火辣衝臉,可胡才卻在這兩股子氣勢中心潮湧動,須臾不過,他連連跪地叩首,泣聲不斷:“多謝大人,多謝大人,小的當初若是能夠碰上大人,也不至於落草為賊,悔矣…悔矣…”


    “得了得了!哪那麽多屁話!”


    趙範從不做婆娘態,麵對胡才的泣聲,他連連撇嘴:“南營牆賊種眾多,小爺要速速去料理,你莫給小爺囉嗦!”


    撂下這話,趙範轉騎,而胡才麻溜的從地上爬起,讓後把趙範的佩刀撿起追上。


    在這期間,胡才請問張合自己的先前同寨苦命賊眾弟兄何在?結果張合道:“方才南麵賊勢強攻,唯恐生異,公子已經給那些人足夠飽腹三天的食物,趕出營地,自尋生路!”


    “什麽?”


    胡才再度驚蟄,一時間,胡才腦子渾然了,他無法相信趙範這樣一個豫州權官的作為,也就是說趙範從未拿那些賊兄弟要挾自己,如此估量,就算自己做不到誘敵賊兵入伏火圈,想來趙範也不會太過難為那些人,可結果真的如此麽?非也!


    思量中,胡才匆匆追上趙範,還未拜謝,卻看到趙範下令將吏屠戮受縛的賊騎,或許是落草為賊的悲涼之路讓胡才心感萬千,此時他竟然憑借心性來攔。


    “大人刀下留情!”


    呼聲傳來,趙範回頭看去,頓時皺眉:“格老子的胡才,你他娘希匹的又有啥事?”


    “大人可是要殺這些賊兵?”


    “你鼻子上的倆燈泡是瞎的嘛?”


    趙範反斥,胡才大眼掃視被縛的賊兵,再看看遠處聚攏的馬匹堆,他意識到這些人是何儀麾下騎兵隊,於是胡才趕緊道:“大人,此番波才聚兵萬餘來戰,其下有黃邵、何儀、彭脫三大頭領,這些騎兵歸屬何儀寨落,現在他們已經被棄敗落,大人若能像饒恕我一樣饒恕他們,必可得賊人心向!”


    “什麽狗屁玩意兒!”


    趙範一時未明,直接反斥:“老子要解決他們,用他們的屍首給那些賊人一個信號,小爺他娘希匹的不是誰都能惹的主!”


    “大人!”


    胡才再度跪地:“以屍首威逼,不過是膽魄的下策,若是以仁德威逼,那就是大道之行,萬人跟從,在此小的為無數豫州賊人哀請,若有生路,誰人願意做那卑賤的賊種?”


    反聲再出,趙範皺眉,其後田豐隨聲:“公子,胡才所言有些道理,如果能將這些人收歸己用,對接下來公子平複豫南賊況有無可比擬的好處!”


    “公子,某也附議!”


    不覺中,戲忠也發了話。


    事已至此,胡才趕緊衝何儀的賊兵怒聲:“爾等身為血骨滿腔的漢子,一時成賊有罪可恕,一世為賊定斬不饒,現在大道就擺在麵前,爾等若不應,枉為某之真心求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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