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是什麽東西!”


    李雪的嗓門就像大媽一樣,在那裏發瘋,現在都淩晨四點了,我才好不容易閉上眼啊,又把我給吵醒了。


    我把頭偏向一邊,用枕頭捂住耳朵,忽然眼角瞄見客廳一個角落蹲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差不多有半人高,蹲在那裏一動不動。


    我臥室的門被推開了,隻見林依桐提著一個東西走了出來,嘴裏嚷嚷著:“別動,再動就把你給剁了!”


    那個小東西頓時就安靜了下來,嘴裏“呲呲”個不停,好像在抱怨林依桐這樣對它一樣。


    我起身把客廳的燈打開,我無奈的看著林依桐手裏的狐狸魑,擺了擺手說:“我怎麽把這個小東西給忘了,它肯定是餓了,到處找東西呢。”


    “哼,劉浩,你得管管它,它一晚上在床上蹦躂個不停,弄得我跟李雪都睡不好覺。”林依桐放下狐狸魑道。


    “這樣啊,你這東西,給我過來!”我嗬斥道。


    狐狸魑抬頭看了看我,好像在說我不理解它一樣。


    我氣頓時上來了,看來我得限製他的活動範圍了,我走上前來一把將狐狸魑提了起來,指著它說:“你給我老實點,現在咱們做個規定,你以後不能進任何房間,包括廚房、廁所,還有,你每天晚上就隻能睡在陽台上,摔死了不關我的事,如果進了屋子,我拿你試問。”


    狐狸魑聽了兩隻毛茸茸的耳朵都拉攏了下來,顯得格外沮喪,又對著我“呲呲”兩句,來表示它此時的鬱悶。


    我把它放在地上,跑進房間裏把它的籠子拿了出來,籠子上的小銅錢劍已經被王晶給收去了,所以狐狸魑就會很容易出來。


    進房間後,李雪正躺在床上玩手機,她見我進來拿籠子,放下手機問道:“劉浩,剛剛那是狗嗎,看著咋不像呢,是不是一個雜種?”


    我道:“呃,或許就是雜種吧,咋滴?”


    李雪道:“長得乖是乖了點,就是有點煩人,得改改。”


    我點了點頭。


    我把籠子放在客廳的陽台上,指了指,示意狐狸魑進去,它隻好無奈的聽從我的命令,進去時又不忘對著我“呲呲”起來。


    一切都做完後,林依桐又進了房間,我則是關上燈重新躺在沙發上,林依桐和李雪她們不知道在臥室裏低估著什麽,反正我是有點困了,眼睛又重新掃了一下客廳的角落,沒發現剛才那半人高的黑影,倒頭就睡著了。


    次日清晨,狐狸魑又在籠子裏跳著,我看廚房裏沒有火腿腸了,就下樓買點火腿腸上來,順便給林依桐和李雪帶點早餐。


    下了樓,招呼了一聲小區門口的大爺,來到附近的便利店,就索性買了兩大箱的火腿腸,我還厚著臉皮向便利店老板拿的批發價,並說以後可能會經常在他那裏買東西,尤其是火腿腸,老板自然是笑著答應了,畢竟我可是他的大客戶。


    買了早餐,扛著兩箱的火腿腸回來了,林依桐和李雪都在起床洗漱,我將早餐放下,剝了十幾根香腸給狐狸魑吃,弄好這些後,吃了早飯,我們仨都回到了學校。


    中午下課過後,我手機突然響起來了,是王晶打來的,我連忙接過,他直接開門見山,給我說道:“劉浩,範老那件事我們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但是我們又同時陷入了另一個麻煩之中,這是組織上麵給我們下達的死命令,我先提前給你說。”


    我“嗯”了一聲,王晶清了清嗓子繼續道:“劉浩,我就這麽給你說吧,因為你沒有得到組織上的認同,沒有加入這個組織,所以組織上明確讓我禁止與你一同辦案子,我原本想給你爭取一下加入組織的位置的,可是他們居然開始為難我,還說什麽禁止與外人有交結,如果發現了,他們就直接斷了上麵給怡然的藥。”


    “所以……所以你理解我吧?”


    聽到王晶的話,我深思了許久,他的意思是說組織上讓王晶不能與我有任何的結交,不然馬怡然的性命就不保了。


    “我懂你的意思,這樣吧,為了怡然姐的病情能夠緩解,我就不接案子了,但你和何汶羲兩個人應付得來嗎?”


    王晶道:“謝謝你,放心,組織上看在我為他們做事了這麽久,又給我安排了一個人,所以說應付的來。”


    我點了點頭說:“嗯,那行吧。”


    “劉浩,我真的謝謝你之前能幫我,為了補償你,我在你卡上打了二十萬,不要不收,因為你跟我辦案子差點幾次都丟失了性命,這些錢根本不值得一提,雖然我們不能一同辦案子,但我們在私下還是兄弟,等你怡然姐哪天病情緩解了,我請你吃飯,要記住,我們都是天賜之子,我們還是兄弟。”


    王晶說的一番話都快讓我感動的哭了,聊了很長時間,我們才掛斷了電話,最後王晶現在把他的店交給了我,我可以開著他的壽衣店從中獲取一點利潤,這店是他師父讓他守著的,因為他相信我的為人,所以他很放心把他的店交給我。


    這段日子我沒有時間打理他的店,所以暫時沒有去,因為我要在這周星期六進入那所謂的“陰行”。


    這一周過的很快,但是令人奇怪的是,聽林依桐說李雪這幾天好像都沒有來學校,也不知道是生病了還是咋的,打電話也不接,發消息也不回。


    林依桐感到很奇怪,然後她去了李雪她家才知道,學校一個追求李雪的人,在前些天突然死了,也不知道為什麽他死後,李雪就一直遇到奇怪的事情,總感覺背後跟著一個人,但猛得一轉頭就發現背後空空如也,但這種錯覺越來越強烈,還會偶爾感覺有人在自己的耳邊吹氣。


    李雪一開始以為自己學習太累了,可能產生了錯覺,但是昨天晚上,她在照鏡子的時候,居然看到了王毅,他也就是追求李雪的人。


    王毅就站在她的身後,一直看著她,然後詭異的笑,那笑容詭異的讓人頭皮發麻,渾身發沭。


    李雪驚叫一聲後,馬上回頭看,但是身後除了空氣,什麽都沒有,哪有什麽王毅?


    李雪深深吸了一口氣後,馬上就冷靜了下來,思考了一會後,覺得應該是自己人前些天看到的那些女鬼而嚇出了幻覺。


    可就在這時候,恐懼再一次打破了她的猜想,等她回過頭再去看鏡子,王毅還站在她的身後,依然是那個詭異的笑容。


    如此反複三次後,李雪終於受到驚嚇過度,暈倒了。


    等李雪醒來後,一直高燒不退,看了很多醫生都沒用。


    這些都是李雪的同學告訴林依桐的,而聽李雪同學給我說完後,我們才明白李雪為什麽這幾天沒有來學校,原來是發著高燒。


    不過聽他們這樣說,好像是李雪被王毅的鬼魂給纏上了。


    如果王毅生前真的喜歡張小曼,而且還沒有得到,算是生前憋著一口氣。


    這活人啊,最怕不爭氣,死人則剛剛好相反,最怕多了一口氣,生前咽不下,那死後就會變成怨氣,加上王毅的死亡和李雪也有一半的關係,畢竟王毅生前喜歡李雪。


    我皺著眉頭算了一下日子,頓時感覺有些不妙,今天好像剛剛好是王毅的頭七,我有一種預感,王毅有可能會對李雪不利,如果李雪的高燒還不退,有可能會過不了今晚,因為今晚就是王毅的回魂夜!


    我連忙朝林依桐喊道:“李雪的家在哪?快帶我去!”


    林依桐也是一頭的霧水,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要讓她帶我去李雪家,但是我這麽說,自然有我這麽說的道理,林依桐也不耽擱,就直接帶著我去了李雪她家。


    到了李雪家後,雖然不比林依桐家的差,但是那院子,跟個足球場一樣大,院子的鐵門比學校的都還要大三倍。


    林依桐經常來,所以我們很輕鬆就進入了李雪家,在管家的帶領下,我們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她的房門前,但管家暫時不讓我們進,說裏麵有個大師在做法事,裏麵的確傳出叮叮當當響聲,還有一個聲音在念咒。


    我皺了皺眉頭,然後低頭看了看門底下的縫,那縫什麽都沒有,但卻從房子裏麵鑽出了滲人的陰風,能將我腳底都滲透。


    這房子裏麵看來真的有髒東西,不然也不會如此詭異,也許王毅的鬼魂真的就在裏麵,希望李雪家請的這個大師真的有點能耐。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後,李雪的房門才被打開,從裏麵出來了一個滿頭大汗猥瑣的胖子,這胖子兩百多斤,身穿著道士服,左手拿著桃木劍,右手或者一個鈴鐺,嘴上還露著齷蹉的笑容。


    他的身邊還站著一個人,是一個中年大叔,穿著簡單,卻頗有氣勢,他眼神充滿了睿智,但那神色疲憊的臉上刻滿了憂慮的皺紋,他兩隻眼睛深深地陷了進去,好像好幾夜沒睡上安穩覺,這應該就是李雪的父親了。


    “大師,我女兒怎麽樣了?她這高燒已經好幾天了,跑遍了幾家大醫院都不退,身體也越來越虛弱,經常胡言亂語,看上去就跟中了邪一樣。”李雪的父親說道。


    胖子繼續擦著額頭上的熱汗,然後扭了扭身子,好像那道士服太小了,穿在他身上就如同一層被撐爆的保鮮膜,弄得他極其難受,但他又舍不得脫下來。


    “嗯,令千金這是典型的中邪,說的通俗易懂一點就是遇到髒東西了,看醫生是沒有用的,得將纏在她身邊的那隻東西趕走,不過張老板你放心,我剛才已經做法事將那隻鬼趕走了,一兩天後令千金就可以痊愈了。”胖子笑嘿嘿的說道,那樣子看上去像極了街上的神棍,不知道李雪父親怎麽找來了這樣一個人。


    聽見胖子這樣說,李雪父親露出了半信半疑的表情,畢竟是成功的商人,智商和經驗讓他沒有完全相信眼前這個胖子,但他對這種事貌似不是很懂,也不好說什麽,道了謝後就叫管家帶他下去拿錢走人了,嘴裏還嘀咕了句:“但願能好吧,我就小雪這一個女兒了。”


    原來李雪父親是急病亂投醫,怪不得請了個這樣玩意,我瞧了他幾眼就知道,這根本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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