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李導卻猛地咳嗽幾聲,打斷了鹿幼殊接下來要說的話。


    “那個……節目組現在正在為大家準備晚餐,那大家就先把行李箱提上去挑選好自己的房間,簡單的休整一下吧。到時候晚餐準備好了,工作人員會上來通知各位的。”


    說完,李導給了柯民一個暗示的眼神。


    柯民隻能硬著頭皮地跟在李導後麵開口,“額,是啊!既然導演這麽說了,那大家就先一起上樓挑選房間吧。我記得其中有幾間是雙人間,所以到時候可能需要大家商量一下,哪幾個人一起睡雙人間。”


    “好誒,終於可以挑房間了!”


    尹姿琦很興奮,“之前我參觀房間的時候就看到有一間房的采光和布置是我喜歡的!我們快上去吧!”


    於是,所有人都去拿自己的行李箱了,鹿幼殊也準備去拿自己的行李箱,她現在什麽想法都沒有,隻想盡快洗澡。


    她是一點也受不了自己身上的臭味了。


    剛開始從豬棚裏出來的時候,鹿幼殊覺得還好是因為她的嗅覺早就已經麻痹了,什麽都聞不到,自然也就不會覺得臭了。


    但後來一路跑回來的時候,鹿幼殊的身上出了汗,鼻子也通氣了,那股臭烘烘的豬味立馬就出來了。


    別說別人受不了了,就連鹿幼殊她自己也要被自己身上的臭味給臭暈了。


    所以她是真佩服禹陽煦啊。


    她都那麽臭了,這小子竟然還能麵不改色地走在她身邊,甚至一路陪著她慢悠悠地走回來。


    見鹿幼殊轉身就要走,宋魏下意識想開口攔住她,“等……”


    但卻被柯民拉住了。


    柯民眼神誠懇地看著他,由衷勸道:“宋導,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鹿幼殊這個下午在豬圈裏究竟都做了什麽的。”


    宋魏:“?”


    等柯民離開後,宋魏轉頭就問了當時一起跟著出去了的禹陽煦。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鹿幼殊都做什麽了,為什麽會在豬棚裏?難道是節目組的懲罰環節?就因為她遲到了這點小事?”


    那邊恨不得馬上跳進浴池裏給自己搓掉一層皮的殷嘉言一聽這話,也忍著惡心湊了過來,“對,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難不成其實是鹿幼殊在豬棚裏中邪了?”


    要是沒中邪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瘋瘋癲癲的樣子?


    禹陽煦麵色無奈,“其實也沒什麽,她就隻是在豬棚裏做了一下午的劁豬而已。”


    “劁豬?”


    兩人神色不約而同的愣住了。


    宋魏嘴角微微抽搐著,不知道是被禹陽煦的話給震驚到了,還是被鹿幼殊的操作給震驚到了。


    反正一臉的複雜和難以言喻。


    至於殷嘉言則是滿臉茫然,他的眼神清澈而又愚蠢。


    “劁豬?什麽是劁豬啊?”


    “……”


    【要不說明星的錢真好賺呢,吃了這麽多年的豬肉,竟然連什麽是劁豬都不知道】


    【笑死,明星學曆普遍低可不是開玩笑的】


    【無語了,樓上的在酸什麽啊?都是生活在城市中心的人,不知道什麽叫劁豬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我活了25年也不知道什麽叫劁豬,難道這就能證明我的學曆低嗎?哦,補充一句,我是研究生】


    【都別吵了,劁豬這種事情小時候在村子裏很常見,隻是後來慢慢的就比較少見了,有些沒接觸過這些東西的人,不知道是很正常的】


    宋魏滿臉無語。


    想起自己當時被殷嘉言嘲笑的樣子,他當即也毫不留情地出口嘲諷道:


    “連劁豬都不知道,你還能知道什麽?”


    殷嘉言不滿地嘖了一聲,“就你知道就你知道,瞧把你給得意的。嘁,小人得誌。”


    原本殷嘉言還想罵一句神經,但忽然記起他們四周還有直播的鏡頭,殷嘉言又隻好忍了下來。


    爸了個根。


    本來身上就又臭又髒,現在又被迫把髒話給咽了回去。


    心更髒了!


    殷嘉言繼續問:“所以劁豬究竟是什麽東西?”


    之後,禹陽煦簡單地為殷嘉言解釋下什麽叫劁豬。


    最後總結出劁豬就是給小公豬嘎蛋做絕育手術的時候,殷嘉言徹底沉默了下來。


    他默默咽了咽口水,語氣不太確定地開口。


    “所以,你的意思是鹿幼殊不僅會劁豬,而且今天下午還幫忙把村民們養的小公豬全劁了?!”


    “嗯。”


    禹陽煦點頭,“當時跟著去的大家都看見了。”


    殷嘉言的頭皮開始發麻了。


    現在他開始無比慶幸,先前的自己沒有太冒昧到鹿幼殊。


    說到底她也隻是簡單的抱了一下自己,臭就臭了,沒什麽不好的。


    總比到時候她發瘋一樣,要拿著劁豬刀要給他做絕育強,對吧?


    不然就憑她當時的那個發瘋狀態,在場哪個人能頂得住啊?


    怕不是到時候是來一個,就喜提蛋蛋一對。


    想到這裏,殷嘉言就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


    客廳另一邊的樓梯前。


    鹿幼殊正提著行李箱艱難的一小步一小步地往上爬著樓梯,整個人齜牙咧嘴,麵目猙獰。


    她提著行李箱抬起一個台階就歇兩口氣。


    餘光看到樓梯扶手上的鏡頭,鹿幼殊虛脫地靠在扶手旁,對著鏡頭有氣無力地說:


    “告訴俺娘,俺是孬種!”


    這該死的破樓梯,實在是太難爬了。


    要早知道還需要自己提行李箱爬樓梯,來之前的前一天晚上鹿幼殊說什麽都不會讓王媽往自己行李箱塞這麽多東西了。


    一個32寸的行李箱,估計被王媽塞了有八十斤重的東西。


    說真的,王媽這極限收納的技術,不去當頂級收納師實在是太可惜了。


    最主要的是,多打一份工就多一份工資,也能多花一個人的錢。


    五十來歲正是在外麵闖的年紀。


    鹿幼殊一邊艱難地爬著樓梯一邊在心裏感歎著,突然一段很油膩的對話就這麽水靈靈的傳進了鹿幼殊的耳朵裏。


    隻見燕修謹輕鬆地提著行李箱,溫柔地朝對陸向雪笑。


    “行李箱交給我就好了,向雪你先上樓去看看有沒有合你心意的房間,或者能順便幫我挑選一個房間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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