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嘔嘔……嘔!”


    李信等人乘坐的飛機剛一起飛,就遇到了一股不大不小的氣流,頓時就把那田文雅給晃得差點吐出來。


    而一旁的李信則似笑非笑地對她說道:“我說雅姐,你剛剛不是還說不怕麽?則麽才剛起飛你就不行了?”


    “誰……誰不行了?我不……不過是午飯吃的有……有點多……嘔……你還笑?還不快……快給我拿個袋子來?要不我可就吐……吐你身上了啊!”


    不想李信卻仿佛早有準備,田文雅的話才剛一說出口,便從一個袋子裏拿出了一隻橘子遞給了她。


    田文雅見狀則沒好氣地說道:“你覺得我還能吃得下麽?”


    “我有說過這是給你用來吃的麽?”說著李信便示意他把那隻橘子給剝開。


    盡管不清楚李信在搞什麽名堂,但田文雅卻還是照做了,“然後呢?”


    “用手擠下橘子皮,然後聞一下,你就不會那麽想吐了。”


    聽李信這麽一說,田文雅便皺了皺眉,隨即才將信將疑地照著他的話做了,別說還真挺有效,頓時就好受了許多,隨即便忍不住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李信手上的那個在臨登機之前梁坤交給他的盒子上。


    “你說……這裏麵裝的會是什麽呢?”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嘁!無趣!既然你不想聊這個,那就說說到了上海以後,你準備怎麽安排我好了!要我進警備處嗎?”


    李信則搖了搖頭,“不!回去之後,我會安排你在法租界的同福裏住下,而你的任務隻有一個,就是跟你的鄰居搞好關係,關係越近越好。”


    “沒問題,這我可最擅長了!那我對外的身份是?”


    此話一出,李信便拿出了一個早就準備好了的信封交給了田文雅,“你想知道的,這裏麵都有,飛機落地之前把它背熟。”


    而當原本還有些漫不經心的田文雅看到信封裏麵的內容的時候,卻不自覺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了李信一眼。


    “怎麽,有問題麽?”


    “沒……沒有。不過,我的任務目標是?”


    “現在還沒有出現,不過相信我,等她出現的時候,用不著我說,你就知道誰是你的目標了。”


    “搞得還挺神秘的嘛!不過我喜歡!”說完便拿著李信給的材料跑到後麵去了。


    五個小時以後,雖然中途經曆了好幾次的氣流顛簸,但李信所乘坐的飛機最終還是按照計劃,順利地趕在天黑以前平穩地降落在了虹口機場。


    然而還沒等飛機停穩,就被一小隊全副武裝的日本憲兵給圍了起來,而為首的則是李信的老熟人,也是即將成為自己大舅子的伊藤文昭!


    而田文雅透過飛機上的窗戶看到這一幕後,便忍不住說道:“是日本人!我就說你這個計劃不靠譜吧!現在該怎麽辦啊?”


    相比之下,李信倒是從容了許多,“慌什麽?我剛剛給你那些材料都背熟了麽?”


    “當然!”說著田文雅便將那些材料連同信封一並交還給了李信。


    而李信則在接過去之後對她說道:“洗手間裏有一套空姐製服,你去把它換上,機長會幫你脫身,然後去大西路上的和生莊,到了那自會有人接待你的。”


    田文雅聽了連忙點了點頭,隨即便邁步向洗手間走去。


    而李信則掏出火機,先給自己點了顆煙,然後才將那些材料和信封點燃,不多時便將其燒成了灰燼。


    處理好了這些之後,飛機也剛好停止了滑行,李信這才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站起身來帶著田文靜拉開飛機艙門,走下了舷梯。


    “我說伊藤君,不是跟你說了不用來麽?怎麽還這麽興師動眾的啊!”一見到伊藤文昭,李信便率先開口說道。


    然而伊藤文昭卻並沒有接他的話茬,而是對手下示意了一下,那些個憲兵便二話不說直接登上了飛機,時間不大就有一個手下回來向他報告道:“報告伊藤組長,我們在機艙裏聞到了一股紙張燒焦的味道。”


    此話一出,伊藤文昭便立刻轉過臉來對李信問道:“怎麽回事?”


    “還說呢!回來的時候我們可遇到了至少三次的氣流,那飛機顛的,尤其是快降落的時候,害得我怎麽都點不著煙,最後我一氣之下便直接點了幾張鈔票,這才把煙點著,我想你的那些手下聞到的應該就是那個味道吧!”


    聽李信這麽一說,那伊藤文昭的臉上才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學長,我這也是按照雲子小姐的命令行事,別介意啊!”


    “不會!那如果伊藤君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就先回去向我們處長複命了。”


    “學長請便!”說完伊藤文昭才對自己的手下做了一個手勢。


    李信和田文靜兩人這才順利地離開了虹口機場。


    “……以上,就是屬下此次香港之行的詳細經過了。”


    回到警備處,李信就直奔處長辦公室,向林文強做了整整三個鍾頭的匯報。


    而在耐心地聽完李信的匯報之後,林文強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做的不錯,你這次去香港的表現,老胡都已經向我匯報過了,不得不說,在應對各種突發狀況的時候,你都處理得很好,讓我很是欣慰啊!”


    “能為處長分憂,實乃屬下莫大的榮幸。”說著李信便將梁坤讓自己轉交給林文強的那個盒子和一個牛皮紙袋拿了出來,放到了林文強的麵前。


    “這是什麽?”


    “這個盒子是臨行前梁隊長要我轉交給您的,而這個袋子裏則是梁隊長畏罪潛逃至香港,隨即搖身一變,成了華人探長的追查報告和相關證據。”


    “追查報告和證據?這麽說,你早就想好了,用這個充當你此番去香港的理由了?”


    李信則笑了笑,“處長說笑了,屬下可沒有預知未來的能力,那不過是我為了以防萬一而做的那些預案之中的一個罷了。”


    “好!政之啊!你現在是越來越像年輕時候的我了。不過你就這麽空著兩手急吼吼地飛了回來,雲子小姐那邊你打算怎麽交代啊?”


    “處長放心,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東英號應該已經在返航的路上了,預計三天後就到了。”


    林文強聽了這才點了點頭,“嗯,這樣最好。時間也不早了,你就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把全部的精力放到明天的婚禮上去吧!”


    “謝處長體恤,屬下告退!”


    說完李信便轉身離開了處長辦公室,而就在李信離開之後,林文強便迫不及待地打開了梁坤托李信轉交給自己的那個蓋著火漆封印的盒子……


    從警備處出來,李信便徑直回到了自家公館。


    而此時的李公館卻早已是張燈結彩,比過年的時候還要熱鬧,到處都充滿喜慶的氣氛了。


    “少爺!謝天謝地,您可算趕回來了!”一見到李信回來,管家張福便第一個上前神情激動地說道。


    “福叔,瞧你這話說的!我總不能連我自己的婚禮都缺席吧?我爹呢?”


    “老爺參加外貿展會的閉幕儀式去了,算算時間應該就快回來了。”


    聽到這,李信便點了點頭,“那我先去洗個澡,換件衣服,等我爹回來了你再叫我。”


    “知道了,少爺!”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李秉堂便回來了,隨即便將李信叫到了書房。


    “回來了啊?”


    “嗯,回來了。”


    “聽阿福說,你一回來就找我,是不是想知道阿霄那邊的情況啊?”


    李信聽了不由得笑了笑,“難怪人家都說知子莫若父,還真是什麽都瞞不過您老人家。”


    “我已經接到了老梁發來的電報,阿霄已經抵達了重慶,雖然中間出了點小插曲,但總體來說還算順利,此刻阿宵應該正在他的學校裏挑人呢!”


    盡管不清楚李秉堂口中的那個小插曲指的究竟是什麽,但當他得知劉霄已經平安抵達重慶之後,懸在心裏的那塊石頭才算是終於落了地。


    而與此同時,土肥原賢二位於重光堂的辦公室裏。


    “雲子,明天的三方會議準備得怎麽樣了?”坐在辦公桌後麵的土肥原賢二一邊看著手上的報告一邊問道。


    “老師放心,全都已經準備好了,隻是……”


    “隻是什麽?”


    “隻是原本負責接洽外務省代表阪西中將的汪科長因為受到了強烈的刺激,恐怕已經難以勝任接洽護衛阪西中將的任務了。”


    “受刺激?受什麽刺激了?”


    “聽說是她主動要給警備處的李科長做妾,但是卻被拒絕了。”


    “又是那個李信?怎麽哪都能看到他的影子!”忍不住發了一句牢騷之後,土肥原賢二便索性放下了手中的報告對南造雲子說道,“那備用方案呢?”


    “弟子準備讓川田組長接替她的任務。”


    不想話音未落,那土肥原賢二便連連搖頭,“不妥!阪西君是外務省的代表,如果由我們的人來接洽保護的話,如果一切順利還好,可一旦要是出了半點差池,那可就全都是我們的責任了。所以,你還是去一趟岩井公館,把情況跟他說明一下,然後讓他們再派個人來接替那個汪科長的接洽和護衛任務好了。”


    “是!弟子這就去辦!”


    而就在南造雲子動身前往岩井公館的同時,一個男人便敲開了剛剛搬到愚園路上不久的汪家的大門。


    “如果你是來找我表哥的話,那你就回去吧!”那個男人剛一進到客廳,坐在沙發上直勾勾地看著前方的汪曼麗便神情木訥地說道。


    不想那人卻並沒有離開,而是自顧自地坐了下來說道:“汪科長誤會了,我這次來並不是來找你表哥的,而是專程過來找你的。”


    隻一句,便讓汪曼麗慢慢地將目光收了回來,隨即便轉頭看向了那人說道:“周先生,我跟你可沒那麽深的交情,你找我做什麽?”


    “實不相瞞,我準備成立一個自己的組織,此番前來就是邀請你加入的。”


    不想那汪曼麗對此卻並不買賬,“成立組織什麽的我沒興趣,周先生你還是請回吧!”


    然而麵對汪曼麗的逐客令,那個化名周生的李士群卻似笑非笑地對她說道:“如果我跟你說,我之所以要成立這個組織,就是要跟那個李信對著幹的話,能否勾起汪科長你的興趣呢?”


    “為什麽要跟他對著幹?你們兩個之間……有過節?”


    “過節倒談不上,嚴格來說應該算是競爭對手吧!”


    汪曼麗聽了忍不住好笑,“既然是競爭對手,那麽雙方最起碼應該是實力相當的吧?不過恕我直言,在你身上我可看不出來這份實力哦!”


    “你說的沒錯!現在的我的確還沒有成為他的競爭對手的資格,不過相信我,用不了多久我就會擁有跟他一較高下的實力的。”


    “周先生,這漂亮話誰都會說,但能不能做到卻是另一回事了,既然你那麽堅信自己的能力,那就等你具備了那樣的實力之後,再來找我吧!至於現在,不好意思,送客!”


    盡管幾乎是被汪曼麗給趕了出來,但李士群卻並沒有感到一絲的沮喪,因為汪曼麗並沒有把話給說死,這就已經達到他此行的目的了。


    李信啊李信,當你看到曾經愛慕你的女人反過來跟你作對的時候,臉上會是什麽樣的表情呢?哼哼哼哼……


    一夜無話,翌日一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李公館裏的下人們便已經在管家張福的指揮下忙活了起來。


    李信也早早起來,換上了一身裁剪合體的黑色禮服,就連那根龍頭拐杖的杖身也不知什麽時候換成了紅色,看上去格外地喜慶。


    盡管李信對有人在沒有得到自己允許的情況下擅自做主更換了那個藏著一柄軟劍的杖身稍微有些不爽,但表麵上卻什麽也沒說,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


    “吉時已到!恭送少爺前去迎親呐!”


    隨著管家張福的一聲吆喝,一支由將近百人的迎親隊伍便浩浩蕩蕩地出了李公館的大門,直奔華懋飯店的方向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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