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非常不斷遠航飛行器漸漸靠近火星兩個近地軌道之一的祝融空間樞紐,船內的所有人都一改平時的頹廢與焦慮,這裏雖然不是他們的家鄉,但雙腳落地的感覺總要比飄在水上好得多。
隨著氣密閘門的打開,所有乘客在安保人員的整隊之下,有序的開始走向各自要前往殖民的駁船等候區,這裏其實要比地球上的裝飾豪華很多,這也讓胡裏昂有些不太理解,明明地球才是木星,怎麽殖民地的陳設反倒這麽好這麽新。
隨著前往u-12基地的人群漸漸向前走,在隊伍前端的人不斷的發出驚呼甚至尖叫,走在隊伍後麵的胡裏昂並不知道是什麽狀況,當自己也走到那個位置的時候,他也沒覺得有什麽異常,但當他向下腳下看去,他能夠透過腳下一個又一個圓形的透明空洞直接看到火星那活動的地表,這是一種難以名狀的壯觀場景,胡裏昂此刻的心髒也自覺的有了刹那的停滯。
“我的乖乖,這是那個天殺的想出來的。”人群裏還有人在輕聲咒罵著。
隨著大家進入舒適的等候區,剛才的震驚也在對火星殖民地的憧憬中慢慢煙消雲散。胡裏昂、凱特、老奎以及翰爾斯這四個人又湊到一起,這裏沒有吸煙區也沒有酒吧,他們就隻能靠在等候區的艙壁上,一邊看著壯麗的紅色星球,一邊閑聊。
距離駁船出發還有2個小時,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陣騷亂,隨著胡裏昂朝著那個方向看去,一個熟悉的身影被兩個安保夾在當中,就像是被兩頭棕熊爭搶的鮭魚。
“走,我們過去看看。”胡裏昂示意其他三個人一起去看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他們三個也緊緊跟上胡裏昂,朝著騷亂的地方走去。
“我有票,你們放開我!”九條在兩名安保的手中瘋狂得到掙紮著,但沒有絲毫的作用。
“我說過,你沒有殖民地的擔保,你不能乘坐駁船。”其中一個安保冰冷的回答道。
胡裏昂走過人群,由於在船上獲得的好名聲,圍住的人群給他們四人讓開一條道路。
“安保先生,請問這個孩子有什麽問題嗎?”胡裏昂用冰冷的語氣問道,倒不是他喜歡裝作高人一等,隻不過現在他的級別確實是非常高的,他甚至能夠指揮一般級別的安保。
在用自己的頭戴式掃描裝置進行身份確認之後,一名安保立馬恭敬的回答道:“胡工程師你好,這個人沒有殖民地的擔保,我們無法對他放行。”
“我記得隻要確認體征信息並且成功登機就可以直接登上駁船,我不記得有這種規定。”胡裏昂冷冷的說道。
“這是u-12基地的開發領主在上個月頒布的最新條令,您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安保解釋著,但依然很恭敬。
開發領主其實就是火星殖民地的管理者,是由各個集團代表選出的一名類似議長一般的角色,但胡裏昂從資料裏得知,這個新上任的開發領主的上任是有貓膩的,他背後有朝陽生物科技和一些科技公司的支持,雖然是個傀儡,但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也不是能夠輕易對付的。
“如果我來為這個孩子擔保,能不能給他放行?”胡裏昂思考片刻之後還是決定試一試,雖然有自己的善意,但這種善意在自己的這次試探中的占比隻有一小半,更多的是,他認為這也是為自己積累口碑的好機會,前段日子胡裏昂幫助九條的事情在船上被傳開,在一通大廳之下,胡裏昂知道這是法比烏斯醫生的傑作,後來胡裏昂找了一個機會試探了一下法比烏斯醫生,結果發現這個家夥對自己的試探置若罔聞,不過他自己也沒準備深究,如果不小心暴露,對自己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
“如果您能夠做出相關的承諾,我們可以對倪古拉斯九條放行。”那個安保回答道。
“要多少保證金?”胡裏昂也是直接了當,他認為這無非就是新增加的苛捐雜稅。。
“不不不,胡工程師。”安保賠了個笑臉,說道:“這條規定隻是為了保障所有進入基地的人都是安全且可靠的,如果您同意的話,我們需要在你和倪古拉斯九條將進行雙向鏈接,他必須保證在你身邊不超過20米。”
聽到這話胡裏昂感覺自己想的有些簡單,他現在不能理解這條規矩為什麽會這麽設定。
“超過20米會怎麽樣?”沒等胡裏昂問,一旁的凱特倒是開口問道。
“你好,治安官先生,恕我冒昧,如果超過20米的時間超過3秒,會進行電擊警告,如果超過7秒,警告設備就會瞬間氣化,然後用釋放出的能量將這個人的頭蓋骨掀起來。”
雖然安保解釋的非常客氣,但對麵的胡裏昂已經有些手心出汗,沒想到這種規矩如此惡毒,超過7秒就會被炸掉頭蓋骨,這種約束至少也應該是對付重刑犯的。
可能是見胡裏昂麵色不太好,安保連忙補充道:“胡工程師,您不用擔心,您的那一邊的終端隻有定位功能,而擁有點擊和氣化功能的那一端是要植入到倪古拉斯九條身上的。”
胡裏昂沒搭理安保,而是看向九條,他走過去,半蹲在那孩子麵前,用盡可能輕柔的語氣問道:“你願意跟我走嗎?”
九條看著胡裏昂,他的眼圈泛紅,但他沒有哭,而是死死的咬著嘴唇,也許這能讓他把眼淚憋回去。
九條重重的點點頭,在得到肯定的答複後,胡裏昂也對九條笑著點點頭,然後拍了拍九條的肩膀,在他耳邊笑聲說道:“我帶你去找你爸爸。”
胡裏昂起身看了一下這名安保人員的名牌,然後說道:“德克先生,可以這個定位裝置,麻煩給我們兩個安裝上,但我有一個請求,被約束的那一端,請安裝到我身上。”
不止是這個叫做德克的安保,就連周圍的人也都發出了驚呼,他們不敢相信有人會做出這種近似於將自己生命交出去的劇情,他們也不理解胡裏昂為什麽要這麽做。
就連尤蒂也直接衝過去,她焦急的對胡裏昂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你這樣就沒考慮過我和媽嗎?”
“尤蒂,尊重他的選擇,他從來都沒選錯過。”一個莊重的聲音從尤蒂背後傳來,其實這個聲音的分貝並沒有多高,但這句話說出去之後,讓全場都為之一靜。
馬老太太說完話也慢慢的走了過來,她就這麽看著胡裏昂,但眼神中滿是堅定。
而此刻圍觀的人群中已經有人開始抨擊這條規定,從剛開始的笑聲討論逐漸變成了齊聲高呼,他們喊的就隻有兩個字:“暴政。”
這讓這兩個安保有些手足無措,隻能緊忙聯係自己的上級,在進行簡短的匯報之後,德克走到胡裏昂身邊,示意讓他和凱特一起進入一條加密的通訊頻道,二人在對視之後,示意大家稍安勿躁,然後一起加入到這個頻道中。
“胡工程師、凱特治安官,你好,我是u-12基地的開發領主助理,我叫大川月明,希望沒有打擾到二位。”這是一個中年人,說話聲音很親善,如果不是胡裏昂之前早就看過這個人的資料,單單這個有好的聲音就會把他迷惑,這個家夥是火星開發領主徐洋的助理,但資料裏隻是說這個人很危險,不要被表象蒙蔽。
“你好大川月明先生,德克先生應該很公正的將事情的經過和您說過了,其實我無意觸碰規則,隻是這個孩子確實過於可憐,而徐洋先生的管理理念也是以人為本,所以希望能夠讓這個孩子見到他的父親···”胡裏昂盡可能簡略的將九條身上發生的事情和這個大川月明講了一遍。
隨後大川月明那邊在幾秒之後做出了應答,大川月明一副感同身受的樣子道:“這個孩子確實非常的可憐,其實我們的之所以出台這個政策,也是因為u-12基地出現了幾起惡意傷人的案件,每一位來到u-12基地的同仁也是我們的寶貴財富,我們也不希望有任何人受到傷害,不過鑒於這個孩子有胡工程師和凱特治安官的擔保,我們肯定是要從輕對待的,不如這樣,電擊保留,但植入體氣化這個功能可以移除,而電擊的位置也會從頸部轉移至腳踝,你看怎麽樣?”
大川月明給出的議案就目前來說確實是最合適的,表麵看也是一個三贏的局麵,但胡裏昂知道,這一次他其實是已經小敗給了這個大川月明,但此刻他若繼續為此糾纏,就會該自己和凱特扣上一頂不善合作的大帽子,他隻能裝出一副恍然大悟加感激戴德的樣子道:“您的提議非常好,非常感謝。”
在結束通訊之後,安保那邊也得到了通知,就這樣,在一陣歡呼聲之中,這件事情也告一段落,九條也和尤蒂以及馬老太太在一起聊天,但胡裏昂卻陷入了沉思之中,雖然他這次在心理預期和前期準備上已經做好充足準備,但這裏的實際情況以及這個叫大川月明的人所給他帶來的危機感,讓他覺得自己需要重新規劃一下自己的計劃,如果到時候貿然出手,很有可能會讓自己萬劫不複。
火星殖民地的駁船和地球的駁船有著巨大的不同,這個東西看上去像是一個倒立巨大的白色水母,而這個飛行器在上升和轉向的過程就像是有一個水母遊到自己身邊,然後轉身。這讓胡裏昂有種自己不在太空而在深海之中的感覺,胡裏昂透過空間樞紐的透明玻璃,能夠看到,這個飛行器的底端,也就是水母傘狀體的那個區域,看上去並不是常規的太空金屬,更像是一層軟乎乎的膠質。
“火星殖民地的這群家夥難道馴服了什麽太空生物嗎?”老樊在一邊發出感慨道。
“你開什麽玩笑老奎,哪裏來的太空生物,我聽說這是用結合了火星大氣結構而研發的全新飛行器,不過聽說隻能在火星這種大氣結構下才能使用,不過不得不說,設計這款飛行器的人絕對是個天才。”翰爾斯對這種飛行器在讚不絕口道。
當登上駁船之後,胡裏昂發現這艘駁船的內部也是和地球完全不一樣,這裏的大部分空間都是被一種類似凝膠但非常堅硬的物體所包裹,就像是真的在水母的身體裏一般。
“各位乘客你們好,我是本次u-12接引駁船的船長助理,很高興為您服務,我們在這向您提示····”胡裏昂一聽就知道是船載程序說的話,他自己也懶得聽,索性開始研究自己身邊艙壁的那層凝膠物質,胡裏昂用手指敲了敲,但這層物質的回聲非常小,還異常沉悶,他又用手指輕輕的按壓,這層觸感雖然沒有鋼鐵堅硬,但卻非常冰冷,而且能夠感覺到略微帶有細密的顆粒感。
正當胡裏昂還在尋思這到底是什麽材質的時候,尤蒂拍了拍胡裏昂,她示意胡裏昂將一個氧氣麵罩戴在口鼻處,胡裏昂也沒多想,就招辦了。
但就在這時,那個機械音開始倒計時,而胡裏昂的的座椅如融化了一般,胡裏昂感覺自己就陷入泥潭之中,胡裏昂剛想抬頭呼救,隻見一抬頭,一坨巨大的半透明流體直接傾瀉到胡裏昂身上,他感覺現在自己就是被困在鬆油裏的昆蟲。
在幾秒鍾後,氧氣麵罩中所排出的催眠氣體也讓胡裏昂漸漸陷入沉睡。
當他醒來的時候,他發現那一灘粘液一般的東西已經消失不見,而座位也恢複如初,他感覺自己的脖子很疼,就像小時候睡覺睡落枕一樣。
“親愛的,你是不是根本就沒聽廣播裏麵的介紹?”尤蒂有些責怪的看著胡裏昂。
“呃,那個,我確實沒聽····”胡裏昂知道,自己剛才抬頭仰天長嘯一般的動作肯定是被尤蒂看到了,自己現在找借口也沒用。
“那種凝膠是用來保護我們落地的,哎,算了,反正以後也用不上了,我們已經到了。”尤蒂無奈的說著,但手指卻指向了外麵。
胡裏昂順著尤蒂所指的方向看去,他發現,這裏景象,和自己想象中的大不相同。
隨著氣密閘門的打開,所有乘客在安保人員的整隊之下,有序的開始走向各自要前往殖民的駁船等候區,這裏其實要比地球上的裝飾豪華很多,這也讓胡裏昂有些不太理解,明明地球才是木星,怎麽殖民地的陳設反倒這麽好這麽新。
隨著前往u-12基地的人群漸漸向前走,在隊伍前端的人不斷的發出驚呼甚至尖叫,走在隊伍後麵的胡裏昂並不知道是什麽狀況,當自己也走到那個位置的時候,他也沒覺得有什麽異常,但當他向下腳下看去,他能夠透過腳下一個又一個圓形的透明空洞直接看到火星那活動的地表,這是一種難以名狀的壯觀場景,胡裏昂此刻的心髒也自覺的有了刹那的停滯。
“我的乖乖,這是那個天殺的想出來的。”人群裏還有人在輕聲咒罵著。
隨著大家進入舒適的等候區,剛才的震驚也在對火星殖民地的憧憬中慢慢煙消雲散。胡裏昂、凱特、老奎以及翰爾斯這四個人又湊到一起,這裏沒有吸煙區也沒有酒吧,他們就隻能靠在等候區的艙壁上,一邊看著壯麗的紅色星球,一邊閑聊。
距離駁船出發還有2個小時,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陣騷亂,隨著胡裏昂朝著那個方向看去,一個熟悉的身影被兩個安保夾在當中,就像是被兩頭棕熊爭搶的鮭魚。
“走,我們過去看看。”胡裏昂示意其他三個人一起去看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他們三個也緊緊跟上胡裏昂,朝著騷亂的地方走去。
“我有票,你們放開我!”九條在兩名安保的手中瘋狂得到掙紮著,但沒有絲毫的作用。
“我說過,你沒有殖民地的擔保,你不能乘坐駁船。”其中一個安保冰冷的回答道。
胡裏昂走過人群,由於在船上獲得的好名聲,圍住的人群給他們四人讓開一條道路。
“安保先生,請問這個孩子有什麽問題嗎?”胡裏昂用冰冷的語氣問道,倒不是他喜歡裝作高人一等,隻不過現在他的級別確實是非常高的,他甚至能夠指揮一般級別的安保。
在用自己的頭戴式掃描裝置進行身份確認之後,一名安保立馬恭敬的回答道:“胡工程師你好,這個人沒有殖民地的擔保,我們無法對他放行。”
“我記得隻要確認體征信息並且成功登機就可以直接登上駁船,我不記得有這種規定。”胡裏昂冷冷的說道。
“這是u-12基地的開發領主在上個月頒布的最新條令,您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安保解釋著,但依然很恭敬。
開發領主其實就是火星殖民地的管理者,是由各個集團代表選出的一名類似議長一般的角色,但胡裏昂從資料裏得知,這個新上任的開發領主的上任是有貓膩的,他背後有朝陽生物科技和一些科技公司的支持,雖然是個傀儡,但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也不是能夠輕易對付的。
“如果我來為這個孩子擔保,能不能給他放行?”胡裏昂思考片刻之後還是決定試一試,雖然有自己的善意,但這種善意在自己的這次試探中的占比隻有一小半,更多的是,他認為這也是為自己積累口碑的好機會,前段日子胡裏昂幫助九條的事情在船上被傳開,在一通大廳之下,胡裏昂知道這是法比烏斯醫生的傑作,後來胡裏昂找了一個機會試探了一下法比烏斯醫生,結果發現這個家夥對自己的試探置若罔聞,不過他自己也沒準備深究,如果不小心暴露,對自己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
“如果您能夠做出相關的承諾,我們可以對倪古拉斯九條放行。”那個安保回答道。
“要多少保證金?”胡裏昂也是直接了當,他認為這無非就是新增加的苛捐雜稅。。
“不不不,胡工程師。”安保賠了個笑臉,說道:“這條規定隻是為了保障所有進入基地的人都是安全且可靠的,如果您同意的話,我們需要在你和倪古拉斯九條將進行雙向鏈接,他必須保證在你身邊不超過20米。”
聽到這話胡裏昂感覺自己想的有些簡單,他現在不能理解這條規矩為什麽會這麽設定。
“超過20米會怎麽樣?”沒等胡裏昂問,一旁的凱特倒是開口問道。
“你好,治安官先生,恕我冒昧,如果超過20米的時間超過3秒,會進行電擊警告,如果超過7秒,警告設備就會瞬間氣化,然後用釋放出的能量將這個人的頭蓋骨掀起來。”
雖然安保解釋的非常客氣,但對麵的胡裏昂已經有些手心出汗,沒想到這種規矩如此惡毒,超過7秒就會被炸掉頭蓋骨,這種約束至少也應該是對付重刑犯的。
可能是見胡裏昂麵色不太好,安保連忙補充道:“胡工程師,您不用擔心,您的那一邊的終端隻有定位功能,而擁有點擊和氣化功能的那一端是要植入到倪古拉斯九條身上的。”
胡裏昂沒搭理安保,而是看向九條,他走過去,半蹲在那孩子麵前,用盡可能輕柔的語氣問道:“你願意跟我走嗎?”
九條看著胡裏昂,他的眼圈泛紅,但他沒有哭,而是死死的咬著嘴唇,也許這能讓他把眼淚憋回去。
九條重重的點點頭,在得到肯定的答複後,胡裏昂也對九條笑著點點頭,然後拍了拍九條的肩膀,在他耳邊笑聲說道:“我帶你去找你爸爸。”
胡裏昂起身看了一下這名安保人員的名牌,然後說道:“德克先生,可以這個定位裝置,麻煩給我們兩個安裝上,但我有一個請求,被約束的那一端,請安裝到我身上。”
不止是這個叫做德克的安保,就連周圍的人也都發出了驚呼,他們不敢相信有人會做出這種近似於將自己生命交出去的劇情,他們也不理解胡裏昂為什麽要這麽做。
就連尤蒂也直接衝過去,她焦急的對胡裏昂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你這樣就沒考慮過我和媽嗎?”
“尤蒂,尊重他的選擇,他從來都沒選錯過。”一個莊重的聲音從尤蒂背後傳來,其實這個聲音的分貝並沒有多高,但這句話說出去之後,讓全場都為之一靜。
馬老太太說完話也慢慢的走了過來,她就這麽看著胡裏昂,但眼神中滿是堅定。
而此刻圍觀的人群中已經有人開始抨擊這條規定,從剛開始的笑聲討論逐漸變成了齊聲高呼,他們喊的就隻有兩個字:“暴政。”
這讓這兩個安保有些手足無措,隻能緊忙聯係自己的上級,在進行簡短的匯報之後,德克走到胡裏昂身邊,示意讓他和凱特一起進入一條加密的通訊頻道,二人在對視之後,示意大家稍安勿躁,然後一起加入到這個頻道中。
“胡工程師、凱特治安官,你好,我是u-12基地的開發領主助理,我叫大川月明,希望沒有打擾到二位。”這是一個中年人,說話聲音很親善,如果不是胡裏昂之前早就看過這個人的資料,單單這個有好的聲音就會把他迷惑,這個家夥是火星開發領主徐洋的助理,但資料裏隻是說這個人很危險,不要被表象蒙蔽。
“你好大川月明先生,德克先生應該很公正的將事情的經過和您說過了,其實我無意觸碰規則,隻是這個孩子確實過於可憐,而徐洋先生的管理理念也是以人為本,所以希望能夠讓這個孩子見到他的父親···”胡裏昂盡可能簡略的將九條身上發生的事情和這個大川月明講了一遍。
隨後大川月明那邊在幾秒之後做出了應答,大川月明一副感同身受的樣子道:“這個孩子確實非常的可憐,其實我們的之所以出台這個政策,也是因為u-12基地出現了幾起惡意傷人的案件,每一位來到u-12基地的同仁也是我們的寶貴財富,我們也不希望有任何人受到傷害,不過鑒於這個孩子有胡工程師和凱特治安官的擔保,我們肯定是要從輕對待的,不如這樣,電擊保留,但植入體氣化這個功能可以移除,而電擊的位置也會從頸部轉移至腳踝,你看怎麽樣?”
大川月明給出的議案就目前來說確實是最合適的,表麵看也是一個三贏的局麵,但胡裏昂知道,這一次他其實是已經小敗給了這個大川月明,但此刻他若繼續為此糾纏,就會該自己和凱特扣上一頂不善合作的大帽子,他隻能裝出一副恍然大悟加感激戴德的樣子道:“您的提議非常好,非常感謝。”
在結束通訊之後,安保那邊也得到了通知,就這樣,在一陣歡呼聲之中,這件事情也告一段落,九條也和尤蒂以及馬老太太在一起聊天,但胡裏昂卻陷入了沉思之中,雖然他這次在心理預期和前期準備上已經做好充足準備,但這裏的實際情況以及這個叫大川月明的人所給他帶來的危機感,讓他覺得自己需要重新規劃一下自己的計劃,如果到時候貿然出手,很有可能會讓自己萬劫不複。
火星殖民地的駁船和地球的駁船有著巨大的不同,這個東西看上去像是一個倒立巨大的白色水母,而這個飛行器在上升和轉向的過程就像是有一個水母遊到自己身邊,然後轉身。這讓胡裏昂有種自己不在太空而在深海之中的感覺,胡裏昂透過空間樞紐的透明玻璃,能夠看到,這個飛行器的底端,也就是水母傘狀體的那個區域,看上去並不是常規的太空金屬,更像是一層軟乎乎的膠質。
“火星殖民地的這群家夥難道馴服了什麽太空生物嗎?”老樊在一邊發出感慨道。
“你開什麽玩笑老奎,哪裏來的太空生物,我聽說這是用結合了火星大氣結構而研發的全新飛行器,不過聽說隻能在火星這種大氣結構下才能使用,不過不得不說,設計這款飛行器的人絕對是個天才。”翰爾斯對這種飛行器在讚不絕口道。
當登上駁船之後,胡裏昂發現這艘駁船的內部也是和地球完全不一樣,這裏的大部分空間都是被一種類似凝膠但非常堅硬的物體所包裹,就像是真的在水母的身體裏一般。
“各位乘客你們好,我是本次u-12接引駁船的船長助理,很高興為您服務,我們在這向您提示····”胡裏昂一聽就知道是船載程序說的話,他自己也懶得聽,索性開始研究自己身邊艙壁的那層凝膠物質,胡裏昂用手指敲了敲,但這層物質的回聲非常小,還異常沉悶,他又用手指輕輕的按壓,這層觸感雖然沒有鋼鐵堅硬,但卻非常冰冷,而且能夠感覺到略微帶有細密的顆粒感。
正當胡裏昂還在尋思這到底是什麽材質的時候,尤蒂拍了拍胡裏昂,她示意胡裏昂將一個氧氣麵罩戴在口鼻處,胡裏昂也沒多想,就招辦了。
但就在這時,那個機械音開始倒計時,而胡裏昂的的座椅如融化了一般,胡裏昂感覺自己就陷入泥潭之中,胡裏昂剛想抬頭呼救,隻見一抬頭,一坨巨大的半透明流體直接傾瀉到胡裏昂身上,他感覺現在自己就是被困在鬆油裏的昆蟲。
在幾秒鍾後,氧氣麵罩中所排出的催眠氣體也讓胡裏昂漸漸陷入沉睡。
當他醒來的時候,他發現那一灘粘液一般的東西已經消失不見,而座位也恢複如初,他感覺自己的脖子很疼,就像小時候睡覺睡落枕一樣。
“親愛的,你是不是根本就沒聽廣播裏麵的介紹?”尤蒂有些責怪的看著胡裏昂。
“呃,那個,我確實沒聽····”胡裏昂知道,自己剛才抬頭仰天長嘯一般的動作肯定是被尤蒂看到了,自己現在找借口也沒用。
“那種凝膠是用來保護我們落地的,哎,算了,反正以後也用不上了,我們已經到了。”尤蒂無奈的說著,但手指卻指向了外麵。
胡裏昂順著尤蒂所指的方向看去,他發現,這裏景象,和自己想象中的大不相同。